第四章:规划前路,初遇流民
破庙里,一小罐糙米豆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陶林氏看着大女儿像变戏法一样拿出粮食,又看着小女儿在喝了那种神奇的水和药汁后,体温竟然真的降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她心中的震惊和疑惑,渐渐被一种近乎盲目的信赖所取代。
她的桃桃,真的不一样了。或许,真是老天爷开了眼。
陶柒柒先给母亲盛了一碗稠粥:“娘,您先吃,您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枝枝。”
陶林氏眼眶一热,接过碗,看着里面难得的粮食,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低头大口吃起来。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吃到这么实在的粥是什么时候了。
陶柒柒自己也盛了一碗,粥的味道很粗糙,甚至有些拉嗓子,但在此刻,却胜过任何山珍海味。她一边吃,一边飞速思考着。
“娘,等枝枝醒了,我们也吃点东西,然后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陶柒柒压低声音,“陶家那些人后天走,但我们不能赌他们会不会提前或者回头找麻烦。这里离村子还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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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林氏连忙点头:“哎,娘听你的。可是……我们往哪儿走呢?”
陶柒柒根据原主的记忆和这两天偷听到的零星信息,分析道:“北边旱得最厉害,听说已经易子而食了,不能去。东边是州府方向,但路途遥远,流民肯定都往那边涌,官道恐怕不太平。南边……我记得爹以前说过,南边几百里外有片云雾山脉,山里有水,虽然路难走,但或许能寻到一线生机。”
她顿了顿,看向母亲:“我们去南边,进山!避开官道和大股流民,走小路。虽然辛苦,但机会更大。”
陶林氏如今对女儿言听计从,立刻道:“好,就去南边!”
这时,陶枝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小家伙烧退了,虽然还很虚弱,但那双大眼睛里总算有了点神采。
“娘……姐姐……我饿……”小家伙声音细弱蚊蝇。
陶林氏喜极而泣,连忙把剩下的一点米汤小心地喂给女儿。陶柒柒也松了口气,又取了些灵泉水给妹妹喝下。
趁着母亲照顾妹妹的功夫,陶柒柒再次进入空间。她仔细清点了一下物资:糙米大约还有二十斤,豆子十斤左右,灵泉水取之不尽,但瓦罐容量有限。草药暂时够用。那个医药箱里的药品非常宝贵,必须省着用。
她找了两件空间里存放的、看起来比较朴素的旧衣服,替换掉身上破烂不堪的补丁衣服,又给母亲和妹妹也准备了替换的。虽然依旧是粗布衣衫,但干净整洁,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穿得太破,容易被人当成毫无价值的流民欺负;穿得太好,更是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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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找到一把锈迹斑斑但磨一磨还能用的柴刀,这将是她们路上防身的“武器”。至于那把军工铲和更先进的武器,暂时不敢拿出来,太过扎眼。
退出空间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陶柒柒将柴刀别在腰间,用旧布包好。然后帮着母亲给陶枝换上干净衣服,自己也换好。三人吃了点剩下的粥,将破庙里她们停留的痕迹小心处理掉。
“娘,枝枝,我们走吧。记住,路上不管多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少说话,跟紧我。”陶柒柒郑重叮嘱。
“哎,娘晓得。”陶林氏背起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是空间里取出的少量粮食和瓦罐,做做样子),紧紧拉着小女儿的手。
陶柒柒则抱着依旧虚弱的陶枝,率先走出了破庙,踏着晨曦,向着南方,迈出了逃荒的第一步。
她们专挑偏僻的小路和山坳走,尽量避开可能有人的地方。一路上,满目疮痍,田地龟裂,草木枯黄,偶尔能看到倒毙在路边的饿殍,景象惨不忍睹。
陶林氏看得心惊肉跳,紧紧跟着女儿。陶柒柒则面色凝重,前世见惯了生死,但如此大规模的人间惨剧,还是让她心情沉重。她更加坚定了要带家人活下去的信念。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日头升高,气温也变得炎热起来。陶枝年纪小,病刚好,很快就又蔫了。陶林氏也气喘吁吁,体力不支。
陶柒柒找到一处背阴的岩石后面,让母亲和妹妹休息,自己则假装从包袱里,实则从空间取出瓦罐,倒出灵泉水给她们喝。
就在这时,旁边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陶柒柒眼神一凛,瞬间将柴刀握在手中,将母亲和妹妹护在身后,低喝道:“谁?出来!”
草丛晃动,一个瘦骨嶙峋、满脸污垢的小男孩钻了出来,看起来也就七八岁年纪,一双大眼睛因为瘦削显得格外突出,正惊恐又渴望地看着陶柒柒手中的瓦罐。
“水……给我点水喝……求求你们……”小男孩声音沙哑,嘴唇干裂出血。
陶林氏心软,见状有些不忍,下意识地看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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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柒柒却没有放松警惕,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小男孩身后的草丛,冷声道:“只有你一个人?”
小男孩被陶柒柒的气势吓住,瑟缩了一下,怯生生地点头:“就……就我一个……我跟爹娘走散了……我好渴……”
乱世之中,心软往往是取死之道。陶柒柒深知,一个落单的孩子,很可能是一个陷阱的诱饵。
她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挡在母亲和妹妹身前,对小男孩道:“水可以给你,但你退后几步,把水放在地上,你自己过来拿。”
小男孩似乎没明白陶柒柒的用意,但还是依言后退了几步。
陶柒柒将小半罐水放在地上,然后拉着母亲和妹妹迅速退到更远处,紧握着柴刀,全神戒备。
小男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飞快地跑过来,抱起瓦罐,贪婪地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水的时候,陶柒柒敏锐地听到,不远处的枯草丛中,传来了极其轻微的、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
果然有埋伏!
第五章预告:
草丛中埋伏的人是谁?是穷凶极恶的流寇,还是另有所图的逃荒者?陶柒柒将如何应对这第一次路遇的危机?她的柴刀,是否要第一次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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