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班长，真的有这么好的事？"
齐暮雪拿着手机，盯着班级群里那条消息。
月薪两万，包吃包住，还能出国见世面。
陈逸飞在电话里笑得很轻松："我亲戚开的公司，还能骗你们？"
徐晨希听着这通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高考刚结束，所有人都想趁着暑假赚点钱，但这个机会真的太诱人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通电话改变了十二个人的命运，也让一个刑警父亲开始了一场跨国的寻找...
01
六月的最后一天，徐晨希躺在床上刷手机。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但她心里有数，应该能上个不错的二本。
手机震动了一下，班级群里有新消息。
是陈逸飞发的："各位同学，有个好机会，想暑假赚钱的可以联系我。"
群里马上热闹起来。
"什么机会？"
"班长快说说！"
"是不是又要我们买什么东西？"
陈逸飞很快回复："新加坡打工，我亲戚开的公司，数据录入工作，月薪两万人民币，包吃包住。"
徐晨希坐起来了。两万？她爸妈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就一万出头。
宋远航第一个跳出来："真的假的？这么好？"
"当然是真的，我亲戚不会骗人。而且新加坡环境好，还能顺便旅游。"陈逸飞说。
齐暮雪问："要什么条件吗？"
"会用电脑就行，主要是录入一些客户资料。工作很轻松的。"
江以桐马上说："我要去！"
徐晨希想了想，私聊了陈逸飞："真的是你亲戚的公司？"
"当然啊，我还能害你们？而且我也去，咱们一起。"
这话让徐晨希放心了不少。陈逸飞是班长，人缘挺好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晚饭时候，徐晨希跟父母提起这事。
徐建华放下筷子："出国打工？什么公司？"
"班长介绍的，他亲戚开的。"徐晨希说，"月薪两万呢。"
徐建华皱了皱眉："听起来有点太好了。"
"爸，你就是多疑，班长人挺好的。"
徐晨希的妈妈也有些担心："这么远，你一个女孩子..."
"不是我一个人，好多同学都去。而且有班长在。"
徐建华想说什么，但看到女儿兴奋的样子，又咽了回去。女儿刚高考完，想放松一下也正常。
第二天，陈逸飞在群里发了更详细的信息。公司叫"新亚数据服务有限公司"，还有营业执照照片和办公环境图片。看起来挺正规的。
"需要交八千块保证金，用来办签证和买机票。到了那边就退给大家。"陈逸飞解释。
八千块对很多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但想到一个月就能赚回来，大家还是很心动。
齐暮雪有些犹豫："为什么要交保证金？"
"这是规定啊，防止有人临时反悔。你想想，公司要提前安排住宿和工作，总得有个保障。"
这话听起来有道理。
最后报名的有十二个人，除了徐晨希、齐暮雪、宋远航、江以桐，还有另外八个同学。
陈逸飞说："大家把钱交给我，我统一去办手续。"
徐晨希跟家里要了八千块，爸妈虽然心疼，但还是给了。
"小心点，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徐建华叮嘱。
"知道了爸。"
02
办护照和签证的过程很顺利。陈逸飞带着大家去出入境管理局，一切都很正规。
签证下来后，陈逸飞给每个人看了机票。确实是去新加坡的，日期是下个月十五号。
"到了新加坡，会有人接我们去工厂。"陈逸飞说，"大家记住，出国了要守规矩，不要给中国人丢脸。"
大家都点头。能出国见见世面，还能赚钱，这种好事哪里找？
出发前一周，陈逸飞组织了聚餐。十二个人坐在火锅店里，聊着对未来的憧憬。
"我要把赚的钱给我妈买个首饰。"江以桐说。
"我想攒钱买辆车。"宋远航夹了块肉，"两万一个月，干个三四个月就够了。"
齐暮雪还是有些担心："真的这么轻松吗？就录录数据？"
"当然了，我亲戚说了，主要是帮客户整理资料。新加坡人工成本高，所以找我们过去。"陈逸飞很肯定地说。
徐晨希也很期待。她想用赚的钱给家里换个大点的房子，爸妈工作这么辛苦，该享享福了。
聚餐结束时，陈逸飞说："记住，到了那边大家要团结，有什么事听我的。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大家都答应了。
回家后，徐晨希开始收拾行李。妈妈帮她准备了好多东西，生怕她在外面吃不好。
"记得每天给家里报平安。"
"知道了妈，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建华从外面回来，看到女儿在收拾行李，心情有些复杂。
"爸，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舍不得。"徐建华摸了摸女儿的头，"在外面要小心，遇到什么事别硬撑，马上联系家里。"
"放心吧，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但徐建华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这种"好事"往往有问题。可是女儿这么兴奋，他也不忍心泼冷水。
出发那天早上，家长们都来送孩子。机场里哭声一片，好像要分别很久似的。
"就两个月，至于吗？"宋远航说。
"出国这么远，当然要哭了。"江以桐眼睛也红了。
徐建华抱了抱女儿："记住爸爸的话，有事马上打电话。"
"知道了，你都说八百遍了。"
飞机起飞了。徐晨希透过舷窗看着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她不知道的是，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家乡的天空。
新加坡的机场很大很现代化。但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陈逸飞说还要转机。
"去哪里转机？"齐暮雪问。
"工厂在另一个国家，那边成本更低一些。"陈逸飞解释。
大家也没多想，跟着陈逸飞走就是了。
第二程飞机比较小，也比较旧。飞行时间不长，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了。
下飞机时，徐晨希看了看周围，这个机场明显比新加坡的简陋多了。指示牌都是当地文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接机的是三个当地人，皮肤黝黑，穿着随意。他们见到陈逸飞，用蹩脚的英语说了几句话。
"他们说车在外面。"陈逸飞翻译。
大巴车确实在外面，但车况不太好，座椅都有些破旧。
"这就是接我们的车？"宋远航有些不满。
"将就一下吧，反正就是代步工具。"陈逸飞说。
车开出机场，驶向郊外。路越来越偏僻，两边都是热带植物和农田。
"工厂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齐暮雪问。
"地价便宜啊，而且安静，适合工作。"陈逸飞还是那套说辞。
但徐晨希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这里看起来真的太偏僻了，连个像样的建筑都没有。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天都黑了，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被高墙围起来的大院子，看起来像个工业园区。大门口有保安，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的是当地文字。
"到了。"司机用英语说。
大家下了车，拖着行李跟着陈逸飞往里走。院子里有几栋建筑，看起来像宿舍和办公楼。
一个会说中文的人迎了过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挺瘦，眼神有些阴鸷。
"欢迎大家来到这里，我是李管事。"他笑着说，但笑容看起来很假。
"李管事，这些就是我带来的学生。"陈逸飞说。
"好，好。大家辛苦了，先去休息。明天开始工作。"
李管事带着他们去宿舍楼。男生住二楼，女生住三楼。每个房间住四个人，上下铺，条件很一般。
"吃饭在一楼食堂，每天三餐定时开放。"李管事说，"还有，把手机和证件交给我保管。"
"为什么？"齐暮雪问。
"这是规定，防止泄露商业机密。而且你们的手机在这里也没信号。"
"那怎么跟家里联系？"江以桐急了。
"放心，有事我会帮你们联系的。"
大家都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是规定，也只能照做。陈逸飞第一个交出了手机和护照，其他人也只好跟着交。
晚饭是在一楼食堂吃的，就是简单的白米饭配咸菜，还有一点点肉丝。
"就这？"宋远航皱着眉头。
"刚来嘛，先适应一下。"陈逸飞说，但他自己也吃得不太高兴。
吃完饭，李管事又出现了。
"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七点开始工作。记住，这里有规矩，不要随便乱走。"
回到宿舍，女生们聚在一起聊天。
"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奇怪。"齐暮雪小声说。
"怎么奇怪了？"江以桐问。
"你看那个李管事，笑得好假。还有这里的环境，不像是正规公司。"
徐晨希也有同感，但她不想让大家恐慌："可能是这边的风俗不同吧。"
"希望明天的工作真的像班长说的那么轻松。"
但第二天一早，她们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七点钟，有人敲门叫她们起床。洗漱完毕后，被带到一个大房间里。房间里摆着很多电脑，每台电脑前都有椅子。
李管事站在前面，脸上没有了昨天的笑容。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学习工作流程。"他指着墙上的一些纸张，"这些是话术，必须背熟。"
徐晨希走近一看，心里一凉。那些"话术"根本不是什么数据录入指南，而是教人怎么骗钱的剧本。
"我是某某银行客服，您的信用卡有异常交易..."
"您好，您中了大奖，需要先交税..."
这些明明就是诈骗用的！
"这不是数据录入工作！"宋远航大声说道。
李管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就是你们的工作。"
"我们不干！"宋远航站起来，"这是诈骗！"
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就把宋远航拖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打击声和宋远航的惨叫。
其他人都吓傻了。
李管事冷冷地看着他们："还有谁不想工作的？"
没人敢说话了。
"很好。记住，你们现在在我的地盘上，想活着就老实点。"李管事说，"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这些话术背熟，然后开始正式工作。完不成任务的，没饭吃。"
徐晨希这时候彻底明白了。她们被骗了，不是来打工的，是被卖到诈骗园区了。
而且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陈逸飞坐在角落里，脸色惨白。他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班长，你不是说是你亲戚的公司吗？"齐暮雪小声问。
陈逸飞低着头："我...我也被骗了。那个人在网上联系我，说给我每个人一千块介绍费。我以为真的是正当工作..."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不知道家里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处境。
第一天的"培训"结束后，宋远航被送了回来。他的脸肿得老高，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疼吗？"江以桐关心地问。
宋远航苦笑："疼死了。但比起心里的恐惧，这点疼算什么。"
晚上，大家躺在床上都睡不着。
"我们怎么办？"齐暮雪哭着问。
"想办法逃出去。"徐晨希说。
"怎么逃？外面都是荒地，而且还有人看着。"
徐晨希白天观察过了，这个园区围墙很高，上面还有铁丝网。门口有保安，而且都带着家伙。
想硬闯是不可能的。
"那就等机会。"徐晨希说，"总会有机会的。"
但她心里也没底。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们能指望谁呢？
03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在地狱般的生活。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八点开始"培训"。李管事请了一个"老师"，专门教他们怎么骗人。
"诈骗的关键是取得信任。"那个"老师"说，"你们要学会伪装身份，银行客服、公安局、法院工作人员，什么身份都要会演。"
徐晨希听着这些话，心里恶心得要命。但她不敢反抗，宋远航就是榜样。
三天后，开始实战训练。每个人分配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按照名单给人打电话。
"记住，一天至少要打一百个电话。骗到钱的有奖励，完不成任务的没饭吃。"李管事说。
徐晨希拿起电话，手在发抖。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
第一个电话打给一个老大爷，她按照话术说自己是银行客服，老大爷的卡有问题。
老大爷信了，问怎么办。
徐晨希本想告诉他真相，但看到旁边的监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好在老大爷比较谨慎，最后没有上当。
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江以桐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往卡里转钱了。
"我不想骗人。"江以桐哭着说。
"想不想都得做。"监工冷冷地说，"这是你们的工作。"
晚上回到宿舍，大家都很沮丧。
"我今天骗了一个老奶奶五千块。"齐暮雪哭了，"她说那是给孙子的学费。"
"我也骗了人。"另一个同学说，"心里难受死了。"
陈逸飞坐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说。他知道是自己害了大家，心理压力巨大。
"班长，你当初怎么认识那个人的？"宋远航问。
陈逸飞这才说出实情。原来他在网上看到一个兼职群，里面有人发消息说可以介绍海外工作，每介绍一个人给一千块。
陈逸飞当时想着赚点外快，就加了那个人的微信。对方给他看了很多资料，看起来很正规，陈逸飞就信了。
"你怎么不早说？"齐暮雪生气了。
"我以为是真的啊！"陈逸飞也很委屈，"谁知道是个陷阱。"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被困在这里，每天被迫骗人，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
徐晨希白天仔细观察过园区的布局。这里一共有三栋楼，宿舍楼、办公楼，还有一栋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围墙很高，大概有四米，上面是铁丝网。门口有两个保安，二十四小时轮班。
而且她注意到，保安腰间都别着枪。
这里根本就是个监狱。
一个星期后，事情变得更糟了。李管事宣布，业绩不好的人要接受"特殊培训"。
所谓的"特殊培训"，就是关小黑屋。
宋远航因为故意搞砸了几个电话，被关了两天。出来的时候瘦了一圈，眼神都变了。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一个马桶和一瓶水。"他小声告诉大家，"饿得我差点晕过去。"
更可怕的是，几个女同学被单独叫走了，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肿着，明显哭过。
她们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能猜到。
徐晨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想家了，想爸爸妈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知不知道她的处境。
如果知道的话，爸爸一定在想办法救她们吧。
但这里这么偏僻，爸爸怎么可能找得到？
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徐晨希出国已经一个星期了，按说应该给家里报平安，但徐建华一直没收到女儿的消息。
开始他以为是时差的关系，或者是女儿忙着适应新环境。但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徐建华开始不安了。
他给女儿打电话，提示关机。发微信，也没有回复。
"可能是那边信号不好。"妻子安慰他。
但徐建华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多年的刑警工作让他对危险有着敏锐的嗅觉。
他开始主动联系其他家长。
"孩子给家里报平安了吗？"他问齐暮雪的妈妈。
"没有呢，我还正担心。你们晨希联系你们了吗？"
"也没有。"
徐建华又打了几个电话，结果都一样。十二个孩子，没有一个给家里报过平安。
这绝对不正常。
徐建华立刻开始调查陈逸飞提供的那些资料。他利用警方的资源，查询了"新亚数据服务有限公司"的注册信息。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这家公司根本就不存在！
那些营业执照照片，都是伪造的。
徐建华的心沉到了谷底。女儿遇到危险了。
他马上联系了国际刑警组织的同事，询问最近是否有针对中国学生的诈骗案例。
得到的回复让他更加恐慌。
"最近确实有这种案例，专门针对刚毕业的学生，以海外打工为名义，实际上是把他们卖到境外诈骗园区。"同事说，"这种案子很难破，因为涉及跨国犯罪，而且受害者往往被控制得很严密。"
"有成功解救的案例吗？"徐建华问。
"有，但很少。需要多方配合，而且要运气好。"
徐建华挂了电话，立刻开始行动。他要救女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