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名箭术高手,可每次为我娘射箭都差一厘,后来我找到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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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娘亲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可直到我五岁,她都没能迈进陆家大门。

只因她是爹爹从外面带回来的,按照陆家家规,必须在除夕夜,由爹爹蒙着眼睛射中祠堂里的如意苹果,娘亲才能以主母身份入了门,执掌中馈。

陆家祠堂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爹爹射箭向来百步穿杨,可每年除夕,他射出的箭都堪堪差了一厘。

他满脸愧疚,紧紧握着娘亲的手,轻声道:“是我没用,我定会加倍对你好,明年一定射中。”

到了第六年的除夕夜,娘亲偷偷拉着我,提前躲进了陆家祠堂。祠堂里,香烟袅袅,气氛静谧而压抑。

不一会儿,爹爹走了进来。他神色凝重,缓缓蒙上眼睛,拉弓搭箭,箭头稳稳对准如意苹果。

我满心雀跃,在心里默念:爹爹这次肯定会如承诺的那样,射中苹果,接我和娘亲进门。

可就在他松手的刹那,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歪了一下。

“歪了!”我差点叫出声来。娘亲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我的嘴,我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眼睁睁看着那箭“嗖”地飞了出去。

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摇着头,悠悠说道:“可惜了,又是只差一厘。还有两次机会。”

爹爹默默点点头,再次蒙上眼,拉弓射出第二箭。

依然差了一厘。我满心疑惑,我见过爹爹射箭,陆家是射箭世家,爹爹更是百年难得的射箭奇才,蒙眼百步穿杨在整个青城都有名。

他在我面前表演时,从未在射箭时歪过身子。是太紧张手抖了吗?我转头看向娘亲。

平日里和煦温柔的娘亲,此刻面色冰冷,眼神里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爹爹很快射出了第三支箭。他放箭时又歪了身子,可这次箭射出后的声响和前两次不同。

“中了!”有人喊道。

“中了吗?!”人群里传出惊讶的声音。

“诶?这算中了吗?”大家议论纷纷。

我感觉到娘亲拉着我的手突然紧了一下。我心急如焚,抬起脑袋,只看到爹爹的脸。

他已经摘掉了缚眼的布,声音有些颤抖:“中,中……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声音里似乎并没有期待。

因为下一瞬,他便转头,紧张地看向了身旁的一个女子。

我认得这个姨姨,她叫谢鸢。我曾听府里的下人悄悄议论,谢家和陆家乃是世交。后来谢家遭遇变故,家道中落,谢母在绝望中,将年仅十岁的谢鸢和刚出生的幼子托付给了陆家,随后便含恨离世。

那些下人还说,陆老夫人一直将谢鸢视作未来陆家主母来培养,早早地就把府中的中馈大权交到了她手上。若不是娘亲突然出现,插足了这一切,谢鸢本应是嫁给爹爹的那个人。

记得爹爹带娘亲回府的那天,谢鸢满脸焦急地追着爹爹问:“那我怎么办?”爹爹却冷漠地说不愿娶她。谢鸢一听,气得满脸通红,一气之下竟跑去上吊。虽然后来被救了下来,但从此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时不时就会发作。下人们都在背后说,这一切都是娘亲害的。

那天回到房里,我满心疑惑地问爹爹:“爹爹,什么叫做‘插足’呀?”爹爹当时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饭都没吃完,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他大发雷霆的声音,原来是在发落那几个碎嘴的奴婢。

爹爹气呼呼地对我解释:“我根本不喜欢谢鸢,留她在陆府执掌中馈,只是你娘亲没回来之前的权宜之计。等你娘亲回了陆家,就会让她离开。我心里只有你娘亲。”

然而此刻,在陆家的祠堂里,气氛紧张而压抑。祠堂里摆放着古朴的桌椅,墙上挂着陆家祖先的画像,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爹爹却一脸紧张地看着谢鸢。

谢鸢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痛苦,声音颤抖着问:“族长,这算中了吗?”

那族长爷爷摸着雪白的胡子,眉头紧皱,一脸为难地说:“说实话,这规矩陆家执行了百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你要说没中吧,这箭确实擦到了如意苹果,还射了片皮下来;你要说中吧,这箭又不是正中果心……”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难办难办。”

谢鸢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她强忍着痛苦说:“没,没事……若是算中,我,我将陆家中馈交,交出便是……”

就在谢鸢快要摔倒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掠过,是爹爹冲过去扶住了她。

谢鸢眨了眨眼,泪水夺眶而出,可怜巴巴地说:“承渊,我……心口突然,喘不上气……”

爹爹沉默不语,我站在一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能看到,他扶着谢鸢的手,明显更用力了些。

族长爷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承渊,这箭,你也射了六年了……妻子孩子一直流落在外也不是个事,这次要不然就……”

爹爹突然斩钉截铁地说:“不算。”

整个祠堂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族长爷爷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承渊,你想好了?”

爹爹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是。”我皱着眉头,气鼓鼓地看着爹爹,大声说道:“我本就没有射中果心,规矩不可破,我明年再射一次,定可射中。”

爹爹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随后,他又满脸堆笑,接着说道:「至于我妻女,阿颜她一向通情达理,善体人意,只是再等一年,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爷爷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沉思的神情。

他缓缓抬起头,严肃地说:「既是你自己说的,那今年,便仍是没有射中。」

爹爹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落寞。

我气得跺了跺脚,心里十分不高兴。明明今天他出门之前,还紧紧抱着娘亲,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尽最大努力。怎么现在,又自己说话不算话呢?

周围围观的族人渐渐散去,嘈杂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只见爹爹转头,看向一旁的谢鸢,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怜惜。

他温柔地说道:「还哭什么?今年我又没射中,你……不用离开陆家。」

谢鸢听了,立刻破涕为笑,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可她却仍捂着心口,娇声娇气地说:“因为看你射箭太过紧张,心跳得好快,现在好难受。”

说着,她还故意皱了皱眉头,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我看到爹爹伸出一只手,任由谢鸢挽着,两人相互依偎着,缓缓离开了祠堂。

祠堂里变得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娘亲轻轻拉着我的手,从栅栏后走了出来。其实在爹爹说出「不算」两个字后,娘亲原本因紧张而攥紧的手便松开了。

她始终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我满脸疑惑,拉着娘亲的手,问道:「娘亲,爹爹为什么要说不算,明明都射到苹果了。」

我真的不懂,明明等了六年,才好不容易射到的,却又那么轻易地说不算就不算了。

娘亲拉住我的手,眼神有些失神,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也许,他本就不想吧。」

是啊,爹爹小小年纪时,就是青城的射箭奇才了。那时,甚至陛下都听闻了他的事,专程将他唤到御前,想看他射箭。

只可惜,有嫉妒之人将他陷害,令其手腕受伤。那天射出的箭,全都未中靶心。

他成了青城的一个笑话,周围人的嘲讽和质疑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将他压垮。

他再也拿不起弓,甚至看到弓箭,便会忍不住想吐。

后来,陆家找了位高人来。那人说,爹爹的机缘在南方,那里有他的福星。

于是,爹爹便去了南方游历。到江城时,遇到了娘亲。娘亲也会射箭,两人便时常一起练习。爹爹的身体每况愈下,后来连箭都拿不稳了。他整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绝望与迷茫,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娘亲心疼极了,她紧紧地陪在爹爹身边,眼神中满是鼓励。她轻轻握住爹爹的手,温柔地说:“别灰心,慢慢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在娘亲日复一日的陪伴与鼓励下,爹爹开始一点点地恢复。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爹爹重新一箭破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他激动地跑到娘亲面前,脸颊绯红,声音颤抖地表达了爱慕之情。

娘亲有些愣住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爹爹。她微微低下头,眼神闪躲,轻声说:“我……我从未想过此事。”

可爹爹却不肯放弃。他咬着牙,眼神坚定,决定不回青城。寒来暑往,他就住在娘亲旁边的院子里。即便娘亲常常避而不见,他的热忱也未曾减退半分。

有一次,娘亲随口提到了一种糕点。爹爹听后,眼神一亮,立刻冒雨冲了出去。街道上雨水横流,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奔波了大半个城,终于寻到了那糕点。当他把糕点送到娘亲面前时,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上也全是雨水,但他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还有一回,娘亲不慎受伤。爹爹心急如焚,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他不顾山路崎岖,亲自爬山去寻稀有草药。

江州城发了洪水,浑浊的浪涛汹涌澎湃。娘亲被困在了城中,爹爹明明已经得救,却毫不犹豫地重新跳入河中。他在湍急的水流中奋力挣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回娘亲。最终,他拼死将娘亲救了回来。

后来,娘亲被爹爹的深情所打动,便随他回了青城,嫁给了他。

只是陆氏一族规矩刻板,只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娘亲和爹爹已是拜过天地、写过官府婚书的夫妻,仍需爹爹射中那如意苹果,娘亲才可成为被认可的陆家主母,执掌中馈。

在此之前,娘亲不能住在陆家,只能住在城郊的宅子。这宅子周围冷冷清清,杂草丛生,住在这里的,多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外室。

有次娘亲带我出门,几个男孩子在一旁指指点点,突然捡起鸡蛋砸了过来。鸡蛋砸在身上,黏糊糊的,他们还大声叫我「野种」。我又委屈又害怕,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娘亲紧紧地把我护在身后,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爹爹知道后,气得双眼通红,头发都仿佛要竖起来了。他怒气冲冲地亲自去了那几户人家,把他们训了一顿,让他们来给我和娘亲道了歉。他站在众人面前,双手握拳,大声吼道:“这是我陆承渊明媒正娶的妻子,从不是什么外室!”

我满心疑惑,不明白。明明,他也不喜欢「外室」和「野种」这种称呼的。可为什么,明明可以接我们回去,又要放弃。

我和娘亲回了家。没想到,爹爹居然已经先回来了。他站在院子里,眼神焦急地四处张望。一看到我们,他就急急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愧疚,低着头说:“今年,又只差一点,没能射中。”

娘亲淡淡地「嗯」了一声。爹爹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娘亲如此冷静。他小心翼翼地问:“阿颜,你是不是生气了?是我没用,但我向你保证,明年,明年我定会射中的。”

一路都很平静的娘亲,突然就笑了。她看着爹爹,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陆承渊,你连着六年都没射中,又怎能保证明年就一定射中?”

爹爹愣住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他咬着牙,坚定地说:“我苦练一年,明年,明年定能中的!”“我今年,就差那么一点点了!”爹爹满脸遗憾,眉头紧皱,声音里满是不甘。

他拉着娘亲的手,眼神满是恳求:“阿颜,就再等一年,好不好?六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年,是不是?”

他环顾着简陋却温馨的屋子,接着说:“而且陆家规矩多,你回去了又要伺候姑母,又要执掌中馈,太辛苦了,哪有现在这般自由?”

他轻轻拍了拍娘亲的手背,讨好地笑着:“这样好的日子,再多享受一年,也不是坏事,对不对?”

娘亲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丝嘲讽,冷冷道:“那按你这么说,不射中,不进你家族谱,反而是为我好了?那我就不要进好了。”

爹爹愣住,眼神有些慌乱,立马说道:“怎么可能?”

他紧紧握住娘亲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早点接你回去,你肯定要入陆家族谱执掌中馈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他眼神坚定,拍着胸脯保证:“明年,明年我一定射中。”

可他兴许忘了。去年,他也是这样说的。明年,明年。娘亲等了一年又一年,都没能等来他的明年。

此刻,娘亲沉默不语,眼神有些黯淡。他却嬉皮笑脸地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粗糙的大手先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我的脸。

他捏了捏我的小嘴巴,笑着说:“桐桐怎么撅着小嘴,嗯?今天除夕,可不许惹娘亲生气。”

他亲了亲娘亲的额头,哄着说:“爹爹今晚回陆家吃个饭就回来,晚上陪你俩放烟花,好不好?”

因为我和娘亲没入族谱,除夕夜是不能去陆家过年的。每一年,只有初一晚上,我们才被允许去陆家老宅,和陆父陆母一起用饭,当作过年的团圆饭。

这时,门外传来小厮急切的催促声:“老爷,再不走就要误了吃年夜饭的吉时。”

娘亲眼神冷淡,用力推开了爹爹,语气生硬:“你该走了。”

他却又凑上来,在娘亲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乖阿颜,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指了指门外准备好的烟花,笑着说:“给你和桐桐放最大的那朵烟花。”

爹爹走后,娘亲眼神落寞,吩咐丫鬟:“打一盆水来。”

她仔细地将自己和我被爹爹摸过亲过的地方都洗了个干净。

我嘟着嘴,满脸不开心,拉着娘亲的衣袖问:“为什么谢鸢姨姨可以在陆府过除夕,我们却只能初一晚上去吃饭?”

我皱着眉头,满脸怀疑:“爹爹是去陪谢鸢姨姨了吗?今天在祠堂他还抱了她。”

我跺了跺脚,生气地说:“我很讨厌谢鸢。从我记事起,她就总是叫走爹爹。”北方的冬天,寒夜如冰窖。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窗外的树枝被吹得嘎吱作响。屋内,娘亲瑟缩在被子里,她本就不适应北方的寒冷,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感染风寒。

娘亲一生病,我也跟着遭殃。每次我都病得要死要活,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而爹爹呢,总是被谢鸢叫走。只要爹爹不去,谢鸢就又要上吊。

这一年,她都上吊 30 多次了,可每次都死不了。娘亲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可爹爹却总是满脸无奈地解释:「当初确实是我娘答应了让她嫁给我,我带你回来让她受了太大刺激,那次真的差点死了。现在她一受刺激就要上吊,谢家已经没人了,我就把她当妹妹,总不能见死不救。」

爹爹还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对娘亲说:「你也算是谢鸢的嫂子,长嫂如母,别和个不懂事的疯子一般见识。」

最近,谢鸢叫走爹爹的次数越来越多。娘亲坐在床边,温柔地摸摸我的头,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桐桐累了吧?睡一会儿可好?」

我心里明白娘亲的意思,虽然我一点都不困,但还是乖乖地点点头。我知道,娘亲让我睡觉,就是要叫那位神仙出来了。

我假装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娘亲轻声唤:「系统。」

我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大光圈。娘亲一脸焦急地问:「我还有多久时间?」

我似乎听到系统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宋颜,你本就应该在救赎陆承渊成功时,拿着积分回到原世界。在那里,你可以得到健康的身体,还有丰厚的财富。但你选择强行留在异世界,那就必须遵守留下的条件。」

系统顿了顿,接着说:「你必须在六年内成为名正言顺的陆家主母,否则就会被强制送回原世界。而现在,距离离开,也只剩一个月了。」

娘亲听了,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满是忧虑。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然后急切地问:「我若回去,可以带我女儿一起走吗?我愿意用全部积分和我的健康去换。」

系统的声音依旧平静:「不可以,陆桐是这个世界的人,和你不能强硬留在这个世界是一样的。你带走她,她也无法在那个世界活下来。」

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再也顾不得装睡,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娘亲赶紧关闭了系统,她满脸惊慌,连忙将我抱在怀里。

「娘亲,」我哇哇大哭,眼泪止不住地流,「你要去哪里啊?桐桐要和你一起去。」

娘亲看着我,目光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过了许久,她才一脸哀伤地看着我,轻声问道:「桐桐,娘亲可能,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你愿意回陆家,和爹爹一起生活吗?」

我心里一阵慌乱,大声说:「我不愿意!我只要娘亲。」娘亲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眼中满是担忧,「娘亲不在了,爹爹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人。你还太小,需要有人护住你。陆家只是不欢迎娘亲,你是陆家的孙女,不会有人阻止你回去的。」

可没了娘亲,我回陆家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是陆家的小厮,他们手里拿着很多炮仗,笑嘻嘻地说:「来给小姐和夫人放烟花咯。」娘亲眉头微皱,问道:「陆承渊呢?」小厮支支吾吾,眼神闪躲,「鸢小姐心疾又犯了,别人都喂不进去药,所以公子只能……」

娘亲神色平静,淡淡地说:「知道了。」

第二天傍晚,天色渐暗,陆家的马车停在了门口。直到马车来接我和娘亲时,爹爹都没回来。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吃什么初一饭,初一晚上,吃的都是昨夜的剩饭。

娘亲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桐桐,你成年之前,需要陆家给你做庇荫。」

到了陆家,还没走到前厅,就看到爹爹匆匆迎了出来。他满脸笑容,一把将我抱过去,又拉住娘亲的手,在上面亲了又亲,「下人说你们昨夜没放烟花,怎么不放呢?那烟花都是我精心挑的,桐桐肯定喜欢的。」

我心里不高兴,瘪着嘴,气鼓鼓地说:「爹爹又不在,我放什么烟花?」

爹爹愣住了,眼神有些慌乱,转头看向娘亲,皱着眉头问:「你教她这样说的?阿颜,昨晚我是真走不开,阿鸢她一直吐药,我只能一直喂,大除夕的,她那么难受,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办法不管。哎,这折腾一夜又今天一白天才好,我都没休息呢,你今晚可得心疼心疼我。」

娘亲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往里走。爹爹见状,又急忙拽住了她,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一丝催促,「今晚爹娘都在,专门等你一起吃饭呢,他们这么给你面子,你可要表现得好一些才行啊。」

娘亲依旧沉默着,拉着我踏入饭厅。只见谢鸢正眉飞色舞地和陆父和陆母说话,陆母被逗得前仰后合,笑声在饭厅里回荡。我心里有些疑惑,小声嘀咕:「她昨夜不是快死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而我们一家三口进去后,那欢快的笑声戛然而止了。华灯初上,陆府的饭厅里烛火摇曳,暖黄的光铺满了雕花的长桌,珍馐佳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谢鸢瞧见娘亲进来,眼睛一亮,拍了拍脑袋,脸上堆着笑,娇声道:「哎呦姨姨,您瞧我这记性,今晚有客人来呢,我这就去安排上菜。」

说完,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路过爹爹身边时,她又停下,眼波流转,笑着说道:「承渊,你这件外裳穿了好些日子,该换啦,一会儿我让人把新衣裳给你送到房里去。」那姿态,俨然一副陆府女主人的模样。

陆母坐在主位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开口道:「阿鸢替我执掌中馈这些年,做事那叫一个滴水不漏,真让人省心啊。」说完,她不经意地瞥了娘亲一眼。

娘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心里虽不太乐意,但还是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低着头,乖乖叫了声:「祖父、祖母。」

陆母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连忙将我抱起,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哎呦,让我瞧瞧我们小桐桐,哟,又长高啦。」

娘亲则落落大方地福了福身,轻声唤了句「陆大人」、「陆夫人」。可奇怪的是,本该是我们一家的团圆饭,谢鸢却堂而皇之地坐在了爹爹的左手边,把我和娘亲与爹爹隔了开来。

爹爹有些尴尬,偷偷看了娘亲一眼,怕她生气,使劲给她挤眉弄眼,眼神里满是安抚,意思是让她忍忍,别跟谢鸢计较。但娘亲神色平静,仿佛并不在意。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今日前来,我是想跟二位商量一下,把桐桐迁入陆家族谱的事。」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烛火轻微的噼啪声。爹爹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一脸惊讶地说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咱们之前没商量过这事啊。」

娘亲没有理会爹爹,目光转向陆父陆母,认真地说道:「桐桐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她身为陆家嫡孙女,我希望能早日把她记入族谱,让她回陆家生活。」

陆父点了点头,摸着胡须,沉吟道:「此话说得倒也在理,祖训并未说子孙不可入族谱,桐桐的族谱确实可以早些入。」

娘亲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感激:「那就多谢陆大人,改日我便去找族长,尽早让桐桐回陆家。」

「等一下!」爹爹突然站起身来,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桐桐回了陆家,你怎么办?再说她自小就跟着你,一下子离开你,她怎么受得了?你难道不想她?」

娘亲神色淡然,轻声说道:「她总得长大的。」

爹爹着急地跺了跺脚,继续说道:「明年你不就和桐桐一起入族谱了?为何非要急在此时?你和她一起入不就行了?」

娘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平静地说:「我入不入无所谓的。」

「怎么无所谓?!」爹爹一下子愣住了,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眉头微微皱起,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不想入我家族谱,想入谁家的?宋颜,你已经嫁给我了,早晚都要入我家族谱的。」

而此时,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眼神闪烁的谢鸢,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插了话:「宋颜,我知道你着急,可你不能为了自己想入陆家族谱,就用孩子逼承渊啊。」

娘亲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愤怒,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谢鸢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带着一丝得意:「你今天故意当着二老的面说要把孩子送来,来了以后呢?让她天天闹天天哭要找娘亲,不就是用这种法子逼陆家将你请回来吗?」

她顿了顿,眼神轻蔑地扫过娘亲,继续说道:「这蒙眼射如意啊,本就难上加难,你不能因为承渊今年没射中苹果,就闹脾气,就利用孩子来逼大家啊。你是乡下来的可能不懂,在我们这里,规矩就是规矩。」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沉默了。看得出来,他们似乎都相信了谢鸢的话。我急得小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声说道:「我娘亲才不是……」

娘亲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坚定,示意我安静。她直直地盯着爹爹,目光中带着质问,问道:「你也觉得,我是用桐桐来逼你让我入族谱吗?」

爹爹犹豫了半晌,眼神闪躲,张了张嘴,声音有些结巴:「……阿颜,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不都答应你了吗?明年一定,一定的……」

「呵。」娘亲突然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嘲讽。她猛地站起身来,眼神扫视着众人,眼神中带着决绝:「这个族谱,我不入。」

「今日前来,只是想给我女儿,求个她本就应得的东西。」

「至于我,各位尽请放心。」她缓缓举起手,表情严肃。

「我宋颜在此起誓,此生不入陆氏族谱,若有违此誓,天打雷……」

「住口!」爹爹一下子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恐,双手死死地抓住娘亲的手。「你疯了!发这种誓?!赶紧给我收回去!」

这顿晚饭,不欢而散。客厅里的灯光昏黄而黯淡,陆父沉着脸,将娘亲和爹爹叫到了书房。我独自等在书房外,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地上蚂蚁搬家,一只一只的蚂蚁排着队,忙碌而有序。

可一道黑影突然遮在了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谢云舟。他是谢鸢的弟弟,今年九岁,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眼神中满是傲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小野种,这里不欢迎你。」

「带着你的便宜娘滚出去。」

我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双手握拳,大声反驳:「你才是野种!」我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姓陆!我娘是我爹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娘子!”我双手叉腰,环顾着陆家这熟悉的宅院,又瞪向面前的他,“这是陆家,你个姓谢的才应该滚出去!”

他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瞪如铜铃,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他像一头发怒的小野兽,压在我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胡乱落下,嘴里还恶狠狠地叫嚷:“我打死你!就是因为你娘,我阿姐才这么多年不能进陆家,你和你娘都应该去死!”

我心里又急又怕,左右拼命躲闪。突然,我摸到了娘亲给我带的随身弹弓,慌乱中随手抓了个小石子,咬着牙,冲着他的脑袋拉弓。“砰!”他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捂着眼睛,惨叫着跌落在地。可剧痛让他更加恼羞成怒,他迅速爬起来,眼睛里满是凶狠,又冲上来要踹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娘亲像一道闪电般冲了过来,她满脸焦急,张开双臂,紧紧护住了我。只听“咚”的一声,谢云舟的脚一下子踹到了娘亲肚子上。我气得小脸通红,眼睛里冒着火,立刻又拿起弹弓,瞄准他的肚子,“嗖”的一下射了出去,一下子击中了他。他应声倒地,哇哇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在这热闹的宅院里格外刺耳,很快引来了大人。“云舟!”谢鸢哭哭啼啼地扑了过来,她满脸惊恐,一把将谢云舟抱在怀里,“天哪,谁把你打成这样!”

娘亲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但她还是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声音温柔又坚定:“桐桐不怕,娘亲来了。”

我用力点点头,心里想着,有娘亲在,我谁也不怕。娘亲关切地看着我,轻声问道:“可有受伤?”

我连忙摇头,扬起小脸,骄傲地说:“没有,他打我的,我都躲过去了,我打他,一下就打到了。”

哼,娘亲射箭可不比爹爹差,我可是她教出来的,三岁就能把天上飞的小鸟打下来呢。

“阿姐!”谢云舟一边大哭,一边带着哭腔告状,“这里容不下我们了啊,陆桐刚才骂我是野种,还让我们滚出去!”

闻声赶来的陆父陆母立刻沉下脸,陆父眉头紧皱,眼神严厉。我着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辩白:“不是的,明明是他先骂我野种的!”我跺着脚,又大声说,“他还骂娘亲……”

“够了,大过年的,像什么样子?!”陆父板着脸,大声训斥道,“承渊,这就是你的好妻子教出的孩子?!才五岁,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鸢捂着心口,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颤抖:“云舟小小年纪没了爹娘,现在还要被骂野种……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我也不要活了啊,我无颜去见爹娘啊……”她越喘越厉害,身子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瞬就要晕过去。

娘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爹爹,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审视。我知道,娘亲不是不为我报仇,她是想要考验爹爹,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会护着我,还是向着谢鸢姐弟。

半晌,爹爹终于发话了。他转向娘亲,却别开了视线,不敢看娘亲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说:“阿颜,此事过错,确实……在桐桐。”他顿了顿,又说,“你让桐桐,去给云舟认个错吧。”

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娘亲满脸寒霜,眼神冰冷,冷笑一声,质问道:「为什么?他骂你女儿是野种,还让她滚出去,你却让你女儿去给他道歉,这就是你们陆家的道理?」

爹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开口:「小孩子,哪里懂什么野种的意思。桐桐不也骂他了吗?而且……明显云舟受伤更厉害,桐桐看着……又没什么事。」

我又急又气,伸手指着谢云舟,大声说道:「可爹爹,是他先打我,我才还手的。」

爹爹皱着眉头,走过来,板着脸说:「但你打人就是不对。桐桐,女孩子不能随便动手打人,你今日就是错了,错了就要认。」

我嘴一撇,委屈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吧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娘亲眼中满是心疼,突然开口:「我的女儿,什么错都没有。」

她轻轻抱起我,自嘲地一笑,眼中满是失望:「枉我还以为,你会护住她……」

「什么血脉亲情,到底是我错了……」

说罢,娘亲转身就要走。爹爹急忙追了上来,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爹爹眉头紧皱,满脸无奈:「阿颜,你今日怎么如此任性?饭桌上发难也就罢了,现在又闹成这样。」

「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大过年的,爹娘现在对你都很不满意,我也很难办……」

娘亲眼神坚定,突然说道:「我们和离吧。」

爹爹愣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娘亲直直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桐桐跟我。」

「你要和我……和离?!」

爹爹似乎花了很久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瞬间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当年拜天地发了誓言,此生都要在一起的!」

「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般不懂事的人,我们说过,再生气,都不能随便说和离的。」

娘亲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又透着决绝。

爹爹见娘亲不为所动,又软下声音:「不就是道个歉吗?你就非要倔?谢家姐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我都和你说过了,长嫂为母,你让让她又怎么了……」爹爹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对娘亲说道。

「啪!」娘亲突然怒目圆睁,抬手狠狠打了爹爹一巴掌。

爹爹气得脸色铁青,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没和我们一起回家。

他生气了。我窝在娘亲温暖的怀里,小脸满是愧疚,心里不停自责:「都怪桐桐,我不应该打谢云舟的。」

娘亲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又温柔:「桐桐没做错,被欺负就要还手,下一次,还要打得更狠一点。」

我揪着娘亲的衣裳,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娘亲,爹爹以后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可娘亲却没有回答我。我抬头一看,发现娘亲的脸烧得通红,烫得可怕。

再看床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滩刺眼的血。我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嬷嬷匆匆走进来,一看这情形,顿时脸色煞白,惊呼道:「完了,夫人这莫不是有孕了,要小产啊!」

「快去请公子回来,快去请郎中来!」嬷嬷一边慌乱地指挥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娘亲很快就昏迷在了床上,额头上的虚汗不停地冒出来。我边哭边用小手帮她擦汗,心里害怕极了。

我好希望爹爹能快点回来,就像以前那样,有力的双臂抱着我和娘亲,温柔地告诉我有他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娘亲。

没过多久,郎中匆匆赶到。他仔细地摸了摸娘亲的脉象,眉头越皱越紧,不停地摇头:「夫人肚子今日是受到过碰撞吗?这胎怕是不保了,我爱莫能助。」

「但听说陆家有一枚祖传的八珍丸,那药可救命,兴许服下可以保住。」郎中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嬷嬷赶紧又派人去陆宅找爹爹。

没过一会儿,去的人都回来了,爹爹却没来。

去的人喘着粗气,满脸焦急地说道:「公子在陪鸢小姐,因为今晚的事,鸢小姐又上吊了……」

「刚被救下来,正在闹个不停,我们都没能进去说上话,就被公子轰出来了,说今晚谁都不许再刺激鸢小姐……」

「我们说了是夫人小产,公子不信,说夫人……」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说,「说夫人今晚就是故意找事,都没诊出过有孕,哪里来的小产?」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老嬷嬷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想求八珍丸,结果谢小爷听到了,哭闹着说她姐姐都快死了,也和公子求……”

她顿了顿,脸上满是惶恐,又接着说:“后来夫人和公子做主,给,给鸢小姐了……”

“嬷嬷……”娘亲虚弱地声音响起,她醒了,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只见她眉头微皱,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去陆家叫人了,都出去吧。”

随着“吱呀”一声,门关上了,屋里只剩我和娘亲。我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娘亲,只见她眼神有些空洞,随后调出了系统。

“宿主。”系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娘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轻声说道:“系统,我都不知道,我又有孕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说道:“可以用积分换取保住孩子,我已经探查过,这是个男孩。他们不会让嫡孙的娘亲流落在外,宿主,你若保下这个孩子,兴许可在时限内完成任务,留在这个世界。”

娘亲微微摇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说:“不要了,桐桐……已是我连累了她,这个孩子,我不想再连累他来到这个世界受苦了。给我换点止痛药吧,我起码,不想那么疼。”

一道光落下,娘亲原本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一些,痛苦果然减轻了许多。我爬上床,依偎在娘亲怀里,心里满是酸涩,我知道自己帮不了娘亲什么,能做的只有陪伴。

这时,家里的黄狗小汪也跳上了床,娘亲轻轻抱了抱它,温柔地说:“小汪,以后我不在了,你保护好桐桐,好吗?”

小汪呜咽一声,似乎真的听懂了娘亲的话,脑袋在娘亲手上蹭了蹭。

这晚,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床边。娘亲靠在床头,缓缓给我讲了许多事。

她说:“在我那个世界里,我是个射箭运动员,还是世界冠军。”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骄傲,接着又黯淡下来:“只可惜识人不清,被渣男找的小三算计,手指受伤,再不能拉弓射箭。”

“这时候,系统找到了我,说如果愿意过来这个世界救赎爹爹,成功后,我不光可以手指痊愈,还可以得到一大笔财富。于是我来了。”

“我成为了一个要饭的孤儿,而同在要饭的舅舅,也是一名攻略者。”后来,在一个宁静的小村庄里,周围绿树成荫,花草繁茂。两人一同被做箭师的外公收养,从此成为了兄妹。

娘亲坐在床边,轻轻摸着我的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幽幽地说:“本来,我是不再相信爱情的。”她微微叹了口气,陷入回忆,“可当陆承渊跳下洪水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我想,就赌一次吧,万一呢,万一他是个好男人……”

娘亲顿了顿,眼中满是失望,“可惜啊,还是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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