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建国和李秀兰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家院门口。
三年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你听,里面有声音。"李秀兰抓住丈夫的手臂。
院子里传来刺耳的电锯声,还有敲敲打打的响动。
李秀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完了,这孩子肯定把家给拆了!"
陈建国咬着牙,推开了院门。
两个人呆住了。
李秀兰的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陈建国扶住她,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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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九年前,陈建回到江西老家的那天,下着雨。
他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站在村口,浑身湿透。
李秀兰撑着伞跑过去,心疼地说:"儿子,你怎么不打电话?妈去接你啊。"
陈建没说话,低着头往家走。
陈建国坐在堂屋里,看到儿子进来,脸上露出笑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外面累了吧?先休息几天。"
陈建点点头,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一关,就是三天。
李秀兰端着饭菜敲门:"建儿,吃饭了。"
"放门口吧,我不饿。"陈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李秀兰叹了口气,把饭菜放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开门的声音,饭菜被端进去了。
陈建国安慰她:"别担心,孩子在外面受挫了,让他缓缓。"
可是一缓,就是九年。
陈建曾经是全村的骄傲。
他考上了985大学,学的是计算机。
毕业后去了深圳,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月薪两万。
逢年过节回来,村里人都羡慕得不行。
"建国家的儿子出息了!"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在大城市一个月赚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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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和李秀兰走路都带风,逢人就笑。
可28岁那年,陈建被公司裁员了。
他接连面试了十几家公司,都没成功。
积蓄一点点耗尽,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他给家里打电话,声音很低:"爸妈,我想回来住一段时间。"
李秀兰立刻说:"回来!赶紧回来!"
陈建国也说:"儿子,家里永远是你的家。"
他们以为,儿子只是暂时回来休息。
休息好了,就会再出去闯。
可是他们错了。
02
陈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不出门。
李秀兰每天三顿饭都送到门口。
有时候她会敲门:"建儿,出来吃饭,菜都凉了。"
陈建总是说:"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
陈建国试图和儿子谈心。
他敲门:"建儿,爸想跟你聊聊。"
陈建在里面沉默了很久,才说:"爸,我在投简历,别打扰我。"
陈建国只好走开。
一个月过去了,陈建还是没出门。
两个月过去了,他连楼都不下了。
半年过去了,村里人开始议论。
"建国家的儿子怎么还不出去啊?"
"听说在家待着呢,找不到工作。"
"大学白读了,还不如早点出来打工。"
陈建国在村口听到这些话,脸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秀兰更难受。
她去镇上买菜,遇到以前的老邻居。
"秀兰啊,你家建儿在家休息够了吧?什么时候出去啊?"
李秀兰勉强笑笑:"快了快了,他在找工作呢。"
"找了大半年了吧?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吗?"
李秀兰不知道怎么回答,提着菜篮子就走了。
一年过去了,陈建还是没出门。
陈建国终于忍不住了。
他冲到陈建房间门口,用力拍门:"陈建!你到底要在家待到什么时候?"
陈建在里面没说话。
"你说话啊!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算什么?"
陈建的声音传出来,很轻:"再等等,我在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一辈子靠我们养?"陈建国吼道。
李秀兰拉住他:"别吵了,儿子心里也难受。"
陈建国甩开她的手,在楼下来回踱步。
他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烟雾散开,遮住了他失望的眼神。
03
第二年,冲突升级了。
陈建连吃饭都不愿意出房间了。
他让李秀兰把饭菜送到门口,自己端进去。
吃完了,把碗筷放在门口。
李秀兰端着空碗下楼,眼泪就掉下来了。
"建国,咱儿子这是怎么了?"
陈建国阴沉着脸:"他这是废了。"
"别这么说,孩子只是遇到挫折了。"李秀兰擦着眼泪。
"遇到挫折就躲在家里?他都29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陈建国越说越气,又冲上楼去拍门。
"陈建!你给我出来!"
没有回应。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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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传来一声冷笑。
陈建国的心凉了半截。
村里的闲话越来越多。
"建国家的儿子成废物了。"
"大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啃老。"
"他爸妈多大年纪了,还要养着他。"
陈建国走在村里,感觉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去村口小卖部买烟,老板多嘴了一句:"建国啊,你家儿子什么时候出去找工作啊?"
陈建国把钱拍在柜台上,拿了烟就走。
李秀兰更惨。
她去田里干活,路过几个妇女身边。
那些人故意说得很大声:"有些人啊,养出个大学生,结果成了废物,还不如我家孩子,虽然没读书,但人家出去打工赚钱啊。"
李秀兰握紧了锄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没说话,低着头快步走开。
回到家,她送饭给陈建。
敲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建儿,你就不能出来看看妈吗?妈求你了。"
陈建在里面沉默了很久。
"妈,别管我。"
李秀兰蹲在门口,哭得浑身发抖。
04
第三年,事情变得更糟了。
陈建国和李秀兰的积蓄快见底了。
他们都是农民,没什么收入来源。
以前靠种地和打零工攒下来的钱,这几年养陈建,几乎花光了。
李秀兰算了算账,对陈建国说:"家里只剩下三万多了。"
陈建国抽着烟,没说话。
"建国,咱们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陈建国把烟头狠狠摁灭,"我能把他拖出去吗?"
李秀兰抹着眼泪:"再这样下去,咱们老了怎么办?"
陈建国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
他突然停下,看着李秀兰:"要不,咱们走?"
李秀兰愣住了:"什么?"
"咱们出去打工,不管他了。"陈建国说,"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被他拖死。"
"那怎么行!他是咱儿子!"
"正因为他是咱儿子,我才要这么做。"陈建国的眼睛红了,"他现在就是靠着我们,才敢这么混。如果我们走了,他就得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李秀兰哭着摇头:"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他。"
"你想让他这样废一辈子?"陈建国抓住她的肩膀,"他才30岁啊,秀兰,他还有机会!"
李秀兰哭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陈建国做了决定。
"我们走。"
李秀兰看着他,眼泪又掉下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默默准备。
他们把米缸装满了米。
把冰箱塞满了能放的食物。
陈建国取出5000块钱,放在饭桌上。
李秀兰写了一封信。
她写了很久,纸上全是泪痕。
"建儿,爸妈实在没办法了。"
"家里的米够你吃半年,钱省着点花。"
"我们去外地打工,你自己好自为之。"
"如果还想让爸妈活着回来,就振作起来。"
写完,她把信折好,压在那5000块钱下面。
05
离家的那天早上,天还没亮。
陈建国和李秀兰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堂屋里。
李秀兰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眼泪止不住地流。
"建国,我们真的要走吗?"
陈建国背过身去:"走吧。"
他的声音在发抖。
两个人走到院门口,李秀兰回头看了一眼。
她多希望儿子能突然冲出来,喊一声"爸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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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
那扇门,依然紧闭着。
邻居老王起得早,看到他们提着行李。
"建国,这是要出远门?"
陈建国点点头:"去外地打工。"
"那你儿子呢?"
"让他自己待着。"陈建国说完,拉着李秀兰走了。
老王在后面说:"你们真狠心啊,不怕儿子出事?"
陈建国没回头,咬着牙说:"他要是能饿死,早就饿死了。"
在去镇上的路上,李秀兰一直在哭。
陈建国也红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到了镇上,他们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
车开了,离家越来越远。
李秀兰趴在窗户上,看着那个方向,哭得浑身发抖。
陈建国握住她的手:"别哭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万一他真的出事怎么办?"
"不会的。"陈建国说,"他只是太依赖我们了,我们在,他就永远不会改变。"
李秀兰抹着眼泪:"你说,他看到信,会怎么想?"
陈建国没回答。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再不走,他们一家三口都会完。
06
在省城,陈建国找了一份工地的活,搬砖。
李秀兰进了一家工厂,做包装工。
两个人住在工地旁边的板房里,每天干到很晚。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秀兰总是睡不着。
"建国,你说建儿现在在干什么?"
陈建国背对着她,声音很沉:"不知道。"
"他会不会恨我们?"
"会吧。"
"那怎么办?"李秀兰哭了,"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陈建国翻过身,抱住她:"没有错,这是唯一的办法。"
半年后,邻居老王打来电话。
"建国,你儿子还活着。"
陈建国的手抖了一下:"你看到他了?"
"看到了,他今天出来了,在院子里晒东西。"
陈建国松了一口气:"知道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他坐在床上,捂着脸。
李秀兰问:"儿子怎么样?"
"还活着。"
李秀兰也哭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一年后,村长打来电话。
"建国啊,你家院子里好像在搞什么东西,经常有声音。"
陈建国皱眉:"什么声音?"
"像是锯木头的声音,还有敲敲打打的。"
陈建国心里一沉:"他不会是在拆家吧?"
"那我不清楚,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不用了。"陈建国说,"谢谢村长。"
挂了电话,李秀兰急了:"他在拆家?"
"不知道。"
"那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陈建国说,"回去再说。"
两年后,又有人打来电话。
"我看到你儿子往外搬家具。"
陈建国愣住了:"啥意思?"
"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经常往外搬东西。"
挂了电话,陈建国和李秀兰面面相觑。
"他在卖家里的东西?"李秀兰说。
"可能吧。"
"那我们的家..."
陈建国摆摆手:"别想了,回去再说。"
可是他们不敢回去。
他们怕看到家被拆得乱七八糟。
怕看到儿子怨恨的眼神。
怕面对自己当初的决定。
07
三年后,陈建国和李秀兰攒够了养老钱。
他们决定回家,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
在回家的大巴上,李秀兰一直在发抖。
"建国,你说家还在吗?"
"应该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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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把家拆了?"
"不知道。"
"他会不会恨我们?"
陈建国握住她的手:"大不了,我们再养他到死。"
李秀兰哭了:"都是我们不好,不该把他丢下。"
"不是丢下。"陈建国说,"是逼他站起来。"
"可是他站起来了吗?"
陈建国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
下了大巴,两人拖着行李箱,慢慢往村里走。
越走,脚步越沉重。
到了家门口,李秀兰不敢往里看。
"建国,你先看。"
陈建国推开院门。
院子里传来刺耳的电锯声。
李秀兰的心一沉:"完了,他真的在拆家。"
陈建国往里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
"秀兰,你看。"
李秀兰闭着眼:"我不敢看。"
"你看!"陈建国的声音在颤抖。
李秀兰睁开眼,然后整个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