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 万,你到底借不借?”
彭若楠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办公桌上的病危通知书被她攥得边缘发皱。
祝知山靠在桌沿,白大褂领口沾着未干的碘伏,指尖夹着一张银行卡,眼神沉得像深夜无人的病房走廊。
“借。” 他的声音没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彭若楠刚松一口气,他突然上前半步,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混着消毒水的气息。
“但有条件。”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下她颤抖的手腕,“接下来七天,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01
儿科护士站的灯光是惨白的,凌晨两点,彭若楠刚给 3 床的肺炎患儿换完输液袋,手机突然震得桌面嗡嗡响。
屏幕上跳动的 “表哥” 两个字,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
老家从来不会这么晚打电话。
“楠楠,你快回来!” 表哥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医院走廊的嘈杂声,“姨昨晚突发脑出血,现在在 ICU,医生说要立刻手术,得 20 万!”
“20 万?” 彭若楠的腿一软,扶住身后的治疗车,输液瓶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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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多?我妈昨天还跟我视频,说她在院子里种的青菜发芽了……”
“人说倒就倒!” 表哥的声音更急,“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你要是凑不到钱,就…… 就见不到姨最后一面了!”
电话挂断,彭若楠捂着脸蹲在地上,眼泪砸在蓝色护士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来这家三甲医院当护士才两年,每月工资扣完社保只剩四千多,省吃俭用攒下的三万块,本来是计划给母亲换台旧冰箱的。
她颤抖着打开微信,翻遍通讯录:大学室友说 “刚交了房租,一分钱都没剩”;
之前一起实习的同事回 “我妈也在住院,实在帮不了你”;
护士长私下转了她 5000 块,还说 “这是我能凑的全部,你别嫌少”。
输液架的轮子在地上滚过,发出轻微的声响。
彭若楠看着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 。
祝知山。
祝知山是儿科副主任医师,三十多岁,医术是科室里最好的,去年还救过一个出生只有一斤多的早产儿。
但他也是出了名的 “冷面神”:护士请教问题,他只会扔来一本《儿科诊疗指南》;
同事聚餐叫他,他总以 “要写病历” 为由拒绝;听说他开的是百万级的越野车,住的小区也是市中心的高档楼盘,肯定拿得出 20 万。
可彭若楠不敢找他。
上个月她给患儿扎针没扎准,祝知山就在旁边看着,等她满头大汗扎第三次才成功时,他只冷冷说了句 “技术不过关,就多练一百次”,吓得她后来看到他都躲着走。
“妈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彭若楠咬着嘴唇,把眼泪擦干,攥紧了口袋里的银行卡 。
那里面是她全部的积蓄。她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到祝知山还在写病历,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祝医生,我…… 我有件事想求你。”
祝知山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睛上:“说。”
“我妈…… 我妈脑出血,急需 20 万手术费,我实在凑不到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借我点钱?” 彭若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祝知山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目光像 X 光,能穿透她的慌乱。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打印机偶尔发出的 “咔嗒” 声。彭若楠的手心全是汗,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
她怕听到 “不借” 两个字,那是她母亲唯一的希望。
过了大概半分钟,祝知山终于开口:“跟我来。”
他起身往外走,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椅子腿,发出轻微的声响。
彭若楠愣了一下,赶紧跟上他,心里又慌又乱:他没拒绝,也没答应,到底想干什么?
02
祝知山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带彭若楠去了顶楼的楼梯间。
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亮起来,昏黄的光线下,墙壁上还贴着几年前的安全标语,边角已经卷了起来。
他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刚想抽出一根,看到彭若楠的目光,又塞了回去。
“要借 20 万,对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没什么温度。
“是。” 彭若楠点点头,手指攥着护士服的袖口,“我可以写借条,按手印,等我发了工资就还,每个月还 5000,不够的话…… 我还可以兼职。”
祝知山打断她:“钱我有。”
彭若楠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有了光:“真的?谢谢你,祝医生!我现在就给你写借条!”
“但有条件。” 祝知山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她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半截。
“条件?” 彭若楠的声音发颤,“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
她想起之前听同事说的 “祝医生和女患者有纠纷”,心里突然有点慌 。 他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祝知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今晚下班,去这个地址,照顾里面的老人。”
彭若楠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老小区的地址,还有一行小字:
“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照顾老人?” 她抬头问,“这个老人是谁?我需要照顾她多久?还有别的条件吗?”
“你不用问这么多。” 祝知山的语气有点冷,
“接下来七天,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每天完成任务,我就打一笔钱到医院账户,七天后,20 万凑齐。”
“为什么要让我照顾老人?” 彭若楠追问,“这和借钱有什么关系?”
祝知山没回答,只是看着她:“你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黑暗瞬间笼罩下来。
彭若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的,像敲在鼓上。她想起 ICU 里的母亲,想起表哥说的 “见不到最后一面”,咬了咬牙:“我答应。”
祝知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转了 5 万到医院账户,然后把转账记录给她看:“这是第一天的钱。今晚六点,准时到地址那里,别迟到。”
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声在楼梯间里越来越远。
彭若楠站在黑暗里,手里攥着那张纸条,心里满是疑惑:这个老人到底是谁?祝知山为什么要让她去照顾?这七天里,他还会让她做什么?
但她没时间想太多。
手机响了,是医院住院部打来的,说母亲的血压稳定了一点,让她尽快去补缴费用。
彭若楠握紧纸条,快步往住院部跑 。 不管祝知山的条件是什么,只要能救母亲,她都愿意做。
03
彭若楠下班后没回出租屋,直接打了辆车去纸条上的地址。
那是个老小区,墙皮掉了好几块,门口的老槐树上挂着几个鸟笼,傍晚的风一吹,鸟叫声和蝉鸣声混在一起,有点热闹,又有点冷清。
她按照门牌号找到那栋楼,三楼,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
她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门里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拉开。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有点驼,手里攥着一个旧相框,相框的玻璃上有一道裂痕。“你是…… 小彭?” 老人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
“是我,阿姨。” 彭若楠点点头,“是祝医生让我来照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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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她进来。
屋里的光线很暗,客厅里摆着一套老式的木质沙发,茶几上放着一个搪瓷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凉了。
墙上挂着一张男人的照片,穿白大褂,戴眼镜,看起来很温和 。
“您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彭若楠放下包,走到厨房。
厨房很小,橱柜上摆着几个干净的盘子,冰箱里只有几袋牛奶和一把青菜。
她倒了杯温水,递到老人手里:“阿姨,您晚饭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
老人摇摇头,指了指沙发旁边的椅子:“你坐吧,不用忙。”
她把手里的相框放在茶几上,照片里的男人搂着年轻时候的她,背景是一家医院的门口。
彭若楠坐在椅子上,看着老人盯着照片发呆,不敢多说话。
屋里很静,只有挂钟的 “滴答” 声。她偷偷观察四周:电视柜上放着一个铁盒,里面好像装着病历本;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件男士的白衬衫,洗得有点发白,却很平整。
“阿姨,您是不是不舒服?” 彭若楠看到老人的手在发抖,赶紧站起来。
“没事。” 老人摆摆手,“老毛病了,血压有点高。” 她从口袋里拿出降压药,自己倒了杯水服下,动作很熟练,像是已经做了很多年。
彭若楠看着她,心里更疑惑了:这个老人和祝知山到底是什么关系?祝知山让她来照顾老人,只是单纯的照顾吗?
晚上九点多,老人说想睡觉。
彭若楠帮她铺好床,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阿姨,夜里要是不舒服,您就叫我,我在客厅沙发上睡。”
老人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拉了拉被子,把脸转向墙壁。
彭若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表哥发消息,问母亲的情况。
表哥回 “已经安排明天手术了,就等费用到账”,她这才松了口气。
凌晨一点,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彭若楠吓了一跳,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 。 是祝知山。
她打开门,祝知山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她睡了吗?”
“睡了,挺好的。” 彭若楠让他进来,“您怎么来了?”
祝知山没回答,只是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又关上门。
他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这里面是粥,明天早上热给她喝。”
“祝医生,这个阿姨到底是……” 彭若楠刚想问,祝知山就打断她:“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回医院上班,别迟到。”
他说完,转身就走。
彭若楠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茶几上的保温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她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小米粥,还冒着热气 。 看样子是刚煮好的。
这个冷面医生,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04
接下来的三天,彭若楠每天下班都去照顾老人。
祝知山给她的 “任务” 很简单:帮老人做饭、打扫卫生、陪老人说话。但这些任务里,总透着点古怪。
第2天, 祝知山让她帮老人整理衣柜。
衣柜里的衣服不多,大多是老人的,只有最上面一层,放着几件男士的衣服 。
和阳台晾着的白衬衫一样,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她在衣柜深处找到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病历本和照片。
病历本上的名字是 “林建国”,职业是 “医生”,最后一页写着 “2015 年 6 月 12 日,急性心梗,抢救无效”。
照片里的林建国,就是墙上挂着的那个男人。
有几张照片里,林建国还搂着年轻的祝知山,两人站在医院门口,笑得很开心。
“原来祝医生认识他。” 彭若楠心里嘀咕,把铁盒放回原位 。 她没敢多问,怕祝知山生气。
第3天, 祝知山让她带老人去小区的花园散步。
老人走得很慢,彭若楠扶着她,偶尔能听到老人小声说 “建国以前总带我来这里看花”。
有个遛狗的老太太路过,看到她们,笑着说:“林太太,这是你家亲戚啊?这么贴心。”
老人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彭若楠想解释,却被老人拉了拉胳膊,示意她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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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祝知山来接她的时候,车里没开空调,有点闷。
快到她出租屋时,他突然问:“你小时候,你妈常带你去玩的地方是哪?”
彭若楠愣了一下:“村口的小河边,我妈会帮我捉小鱼,烤着吃。”
“嗯。” 祝知山应了一声,没再问。
彭若楠看着他的侧脸,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她突然觉得,这个冷面医生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可第四天,同事的议论让她心里又慌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去茶水间热饭,听到两个护士在说话。
“你看彭若楠最近,每天都跟祝医生一起走,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听说前几年有个女患者,就是因为找祝医生借钱,最后被祝医生骗了,还闹到医院来,说祝医生是为了占便宜才借钱的。”
“不会吧?彭若楠看着挺老实的,祝医生怎么会骗她?”
“谁知道呢?祝医生那么有钱,又那么冷,突然帮彭若楠,肯定没那么简单。”
彭若楠拿着饭盒的手一抖,热好的饭洒了一半。
她没进去,转身就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 同事说的是真的吗?祝医生帮她,真的是为了占便宜?
下午,她接到住院部的电话,说母亲手术中突然出现并发症,需要加用进口药,还要补缴 5 万费用。
“要是明天凑不到钱,就只能停药了。” 医生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彭若楠坐在护士站,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一边是母亲的病情,一边是同事的议论,还有祝知山那些神秘的任务 。 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这条路还能不能走下去。
护士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着急,要不你再跟祝医生说说,看看能不能先把钱凑上?”
彭若楠点点头,擦干眼泪,往医生办公室走去。她必须问清楚,祝知山到底想干什么。
05
医生办公室的门没关,祝知山正在看 CT 片,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片子上圈着什么。
彭若楠推开门,没等他说话,就把手机里的缴费通知拍在桌上。
“祝医生,我妈手术出了并发症,还需要 5 万,你能不能先把钱打过去?” 她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祝知山抬起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又看向她:“我知道了,明天会打过去。”
“明天?” 彭若楠往前凑了半步,“我妈今天就需要用药,等不到明天!”
“医院有规定,缴费需要走流程。” 祝知山的语气很平静,“我已经跟住院部打过招呼,会先用药,费用明天补上。”
彭若楠盯着他,突然想起同事的议论:“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让我照顾那个老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祝知山放下笔,皱了皱眉:“我没什么目的。”
“没目的?” 彭若楠的声音提高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借钱给我?为什么要提条件?那个老人到底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想骗我?”
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探头往里看。
祝知山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关严,然后转过身看着她:“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 彭若楠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妈躺在 ICU 里,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却在这里跟我绕圈子!你要是不想帮我,就直说,别这样折磨我!”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转身想走:“这钱我不借了,我自己想办法!”
祝知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却握得很紧。
“你能想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有点沉,“找高利贷?还是跟别人借更多的钱?你妈知道了,会放心吗?”
“那也不用你管!” 彭若楠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你放开我!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祝知山没放开她,只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眼神里多了点她看不懂的情绪 。
不是冰冷,也不是不耐烦,而是一种…… 愧疚?
“你别激动。” 他的声音软了一点,“我帮你,真的不是为了什么目的。那个老人……”
“那个老人到底是谁?” 彭若楠打断他,情绪更激动了,“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说!”
她的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
祝知山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她手腕的手松了松,但没放开。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彭若楠的哭声,还有墙上挂钟的 “滴答” 声。
彭若楠看着他,心里又痛又乱。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隐瞒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他。
06
面对彭若楠的崩溃,祝知山没有辩解,而是大步上前,轻轻握住了她颤抖的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的手指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量,像是怕她再失控跑掉。
办公室里的顶灯坏了一盏,只剩下桌角的台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彭若楠能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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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他又熬夜做手术了。
他的眼神不再冰冷,里面翻涌着挣扎,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像深夜里的月光,轻轻落在她脸上。
“你别哭。” 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一种奇怪的磁性,“我知道你急,我也急。”
彭若楠想躲开他的目光,却被他握得很紧。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混着消毒水的气息,落在她的额头上,有点痒。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咚咚” 的,像要跳出胸腔。
“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