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很美,”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器在摩擦,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一种会带来灾祸的美。我见过很多美人,她们像花一样,盛开,然后枯萎。告诉我,一朵注定要化为尘土的花,它盛开的意义是什么?”
貂蝉跪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问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被这头名为董卓的野兽吞噬,或是,用袖中的短簪,刺穿他的喉咙。
![]()
01
马车停下的时候,貂蝉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一座巨大的坟墓。相国府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露出的不是富贵,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门口的黄金门环巨大得夸张,上面雕刻着咆哮的兽头,可貂蝉的目光却被门廊下悬挂的一串东西吸引了。那不是风铃,是打磨得发亮的人头骨,随着穿堂风轻轻碰撞,发出空洞的“咔嗒”声。
空气里混合着两种味道,一种是浓得化不开的昂贵香料,另一种,是深藏在香料之下,永远无法被掩盖的血腥气。她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引着,走在长长的回廊上。回廊两边的侍卫披着厚重的铠甲,眼神如同饿狼,毫不掩饰地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逡巡。貂蝉的身体是僵硬的,但她的内心却异常冷静。义父王允将她送出家门时的眼神,那种混合了决绝、不舍与期盼的眼神,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袖中的那支短簪,簪头磨得异常锋利,此刻正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冰冷的触感让她保持着清醒。这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大殿到了。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数十名将领分坐两旁,他们身上的煞气与殿内的奢华形成了怪异的融合。在主位之上,坐着一个巨大的人影。
他就是董卓。
他比传说中描绘的更加庞大,像一座肉山堆在巨大的虎皮椅上。华丽的朝服紧紧绷在他肥硕的身体上,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撑破。他的脸因为肥胖而显得五官模糊,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眼袋浮肿。他正用一只油腻的手抓着一块烤羊腿,大口撕咬着,油脂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他杂乱的胡须上。
貂蝉跪下行礼,一言不发。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只有董卓粗重的咀嚼声和呼吸声。他丢掉手中的骨头,拿起一块丝帕擦了擦手,然后目光落在了貂蝉身上。那是一种贪婪的、赤裸裸的眼神,像屠夫在打量一头待宰的羔羊,评估着它的斤两。他审视了很久,从她乌黑如瀑的长发,到她曲线优美的脖颈,再到她即便跪着也依旧挺拔的身姿。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貂蝉缓缓抬头。那一瞬间,殿内响起了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即便是在场的将领们见惯了各种美人,也被这张脸庞所震撼。那是一种超越了俗世的美,清丽中带着一丝凄婉,柔弱中又透着一股坚韧,像是在悬崖上盛开的一朵雪莲,既让人想采撷,又让人畏惧。
董卓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那是纯粹的占有欲。他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
“好,很好!”他连说两个好字,然后猛地一拍扶手,“赏!重重地赏!今晚,就由你来侍寝!”
这句话像一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周围的将领们发出意味不明的哄笑,而貂蝉注意到,在董卓身侧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英武不凡的年轻将军,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有惊艳,有渴望,还有一丝对董卓的……不屑与嫉妒。貂蝉知道,他就是吕布。
她再次低下头,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长长的刘海之下。恐惧、屈辱、还有一丝冰冷的决意。今晚,或许就是一切的终结。
02
董卓的寝宫比貂蝉想象中更加奢靡,也更加压抑。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角落里巨大的铜制鹤形香炉里,正焚烧着一种奇异的香料,那味道甜腻得发昏,闻久了让人头脑昏沉,四肢发软。
侍女们为她沐浴更衣,换上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袍。冰凉的丝绸贴在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羽毛,等待献祭的祭品。她被扶到一张巨大得足以睡下五六个人的床榻边,然后侍女们躬身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坐在床沿,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袖中的短簪已经滑到了掌心。心跳得很快,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为自己的生命倒数。她预想了无数种可能,被凌辱,被折磨,然后她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用这支簪子结束这一切。
门被沉重地推开了。
董卓走了进来。他换下了一身朝服,只穿着宽大的锦袍,那座肉山移动时,地板都仿佛在微微颤抖。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股无法言喻的腐朽气息。
貂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命运的裁决。
可是,预想中的扑击没有到来。
她等了很久,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她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到董卓并没有走向床榻,而是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然后,他又走到桌边,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他就那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偶尔发出沉重的、仿佛拉风箱一样的呼吸声。他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貂蝉。那眼神里确实有欲望,像一团火在燃烧,但火焰之下,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一种挣扎,一种痛苦,一种……疲惫。
貂蝉一动不动,像一尊精美的雕像。她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那支短簪被她攥得滚烫。
深夜,万籁俱寂。董卓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的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腹部,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那声闷哼很轻,但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却像惊雷一样清晰。
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只是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他又灌下一杯酒,然后继续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貂那蝉,仿佛要把她看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貂蝉的脑中一片混乱。这个男人,这个权倾朝野,据说夜夜笙歌、荒淫无度的暴君,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整个夜晚,他就这样坐着,喝酒,看着她,像是在进行一场无人能懂的、耗尽心力的漫长仪式。他没有碰她一下,甚至没有走近床榻一步。
当第一缕晨光从窗外透进来时,董卓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窗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厌倦和解脱。他没有再看貂蝉,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退下吧。”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宿醉后的疲惫。
貂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起身,躬身行礼,脚步有些虚浮地退出了寝宫。当她走出那扇沉重的门,重新呼吸到外面清冷的空气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她活下来了。毫发无损。
可是,巨大的困惑取代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与她和义父预想的任何一种情况都截然不同。董卓创下的这个“纪录”,一个让全天下男人都无法理解的纪录,到底是为了什么?
03
相国府很大,但秘密传播的速度却比风还快。
仅仅一个上午,关于新来的美人貂蝉在相国寝宫安然度过一夜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这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一个比貂蝉的美貌更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在浣衣房,几个侍女一边用力捶打着衣物,一边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相国根本没碰她。”“怎么可能?她那样的姿色,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千真万确!我姐姐就在寝宫外值夜,说里面一夜都很安静,早上她出来的时候,衣衫整齐,发髻都没乱。”一个年长些的侍女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几分嫉妒和不屑:“哼,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说不定是身子不干净,冲撞了相国。”另一个胆小的则小声说:“我倒觉得是她身上带着什么诅咒,相国那样的人物都奈何不了她……”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为貂蝉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危险的面纱。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艳,变成了敬畏和探究。
这种探究,在另一个人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那天下午,貂蝉正在后花园的湖边散步。她需要冷静下来,整理混乱的思绪。湖水清澈,倒映着她略带愁容的脸。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
“姑娘似乎有心事?”
貂蝉回头,看到了那张在宫殿里见过的英武脸庞。吕布。他今天没有穿铠甲,只着一身劲装,更显得身材挺拔,猿臂蜂腰。他的方天画戟没有带在身边,但整个人依旧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貂蝉脸上,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这和董卓那种纯粹的审视不同,吕布的眼神里,还有一种雄性动物对同类的炫耀和征服。
貂蝉微微屈膝行礼:“见过温侯。”
吕布摆了摆手,走上前来,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同样投向湖面。“相国府虽大,却像个笼子。姑娘这般人物,困在这里,可惜了。”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试探。
貂蝉低着头,轻声回答:“身为蒲柳之姿,能得相国垂青,已是福分,不敢言可惜。”她的声音柔弱,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哀怨,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吕布笑了,笑声中带着自信。“福分?义父的脾气,我最清楚。他喜欢的,就会立刻拿到手。他不喜欢的,就会立刻毁掉。”他话锋一转,靠近了一步,压低声音,热气几乎喷在貂蝉的耳廓上,“姑娘如此绝色,却能让义父……‘静坐’一夜。这才是真正的本事。不知姑娘用的是什么法术?”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在打探那一夜的真相,同时也在暗示,董卓的“不行”,正是他的机会。
貂蝉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羞怯,她后退一步,与吕布拉开距离,垂下眼帘:“温侯说笑了,贱妾……不懂您在说什么。”
看到她这副模样,吕布眼中的欲望更盛。他没有再逼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貂蝉站在原地,直到吕布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她才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她成了相国府中一个最特殊的存在。名义上,她是董卓的新宠,可实际上,她依旧保持着完璧之身。
接下来的几天,董卓的行为验证了她的猜想。他几乎每晚都会召她到寝宫,然后重复第一夜的诡异“仪式”。他依旧大量地饮酒,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在深夜里偶尔发出痛苦的闷哼。他的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白天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下人打骂,甚至杀人。可一到晚上,在她的面前,他又会变回那头疲惫、挣扎的野兽。
貂蝉开始利用这种局面。她不动声色地在董卓和吕布之间周旋,像一个最高明的舞者,在两头猛兽之间跳着危险的舞蹈。她能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收紧,而她自己,正从一颗棋子,慢慢变成了那个有机会执棋的人。
04
恐惧在习惯之后,会慢慢沉淀为冷静的观察力。貂蝉不再像最初那样,每晚都怀着赴死之心。她开始像一个最细致的猎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猎物”——董卓。
她发现的第一个疑点,是他的饮食。董卓的餐桌上总是摆满了山珍海味,烤全羊、熊掌、鹿筋……极尽奢华。他常常当着众人的面大快朵颐,展现着他旺盛的生命力。但是,当只有貂蝉在寝宫陪着他的时候,她发现那些食物他几乎不动。他真正进食的,是一种由专门的侍从用小火慢熬,然后送到他面前的浓稠汤药。
那汤药盛在黑色的陶碗里,散发着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像是草药、动物骨骼和某些矿石混合在一起的腥气。董卓每次喝药时,都眉头紧锁,表情痛苦,仿佛在吞咽什么剧毒之物。喝完之后,他会立刻灌下大量烈酒,似乎想用酒精冲刷掉口中的味道和腹中的不适。
第二个疑点,是他无意识的动作。貂蝉多次看到,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董卓会突然停下手中的所有动作,用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小腹。他按压的力气极大,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身体会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这种状态通常会持续一小会儿,然后他会像虚脱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些蛛丝马迹,像一块块碎片,在貂蝉的脑中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这个外表强大无比的权臣,他的身体内部,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可怕的崩坏。
这个猜想,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得到了印证。
那晚,她已经回到了自己被安排的偏院。就在她准备吹灯休息时,一阵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墙的另一边,就是董卓的主寝宫。
那声音不像是人的呻吟,太凄厉,太绝望。它更像是受了致命伤的野兽,在巢穴深处发出的最后悲鸣。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貂蝉屏住呼吸,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可以想象,墙那边那个庞大的身躯,此刻正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她心中的谜团愈发清晰。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对她没有欲望,而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有任何欲望了。
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机会很快来了。相国府有一位年迈的医匠,据说从董卓还在西凉时就跟着他。医匠负责府中所有人的健康,但唯独不敢靠近董卓的寝宫。貂蝉借口自己偶感风寒,请这位老医匠来为自己诊脉。
房间里,貂蝉伸出皓腕,老医匠的手指搭在上面,神情专注。“姑娘只是略感风寒,并无大碍。老夫开一剂驱寒的方子,喝下便好。”老医匠小心翼翼地说道。
貂蝉收回手,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多谢老先生。其实也并非身体不适,只是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时常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心中害怕。”
老医匠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姑娘……慎言!不该听的,就当没听到。”
貂蝉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执着,她柔声问道:“老先生,我只是好奇。相国大人权倾朝野,天子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这样的人物,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痛苦的吗?我听那声音,不似人力所能忍受。”
她的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老医匠内心最恐惧的地方。老医匠的嘴唇哆嗦着,脸色变得煞白。他想说什么,但又拼命忍住。最后,他只是拿起药箱,几乎是落荒而逃。在走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和恐惧的语气,绝望地叹息了一声:
“唉……那是天谴,是烂在了根子里。非药石可医啊……”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天谴……烂在了根子里……
这几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貂蝉心中所有的迷雾。她终于明白了。那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让天下诸侯都为之侧目的男人,他的王座,原来是建立在一具正在腐烂的身体之上。
05
这是一个狂暴的夜晚。
乌云像打翻的墨汁,将天空涂抹得一片漆黑。狂风卷着沙石,狠狠地抽打着相国府的亭台楼阁,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
董卓的情绪比这天气还要暴躁。
寝宫里传来一阵阵瓷器和玉器被砸碎的清脆声响,间或夹杂着他狂怒的咆哮和侍女们的尖叫。据说,只是因为晚膳的汤凉了一点,他就掀翻了整个桌子,还当场用剑鞘打断了一个侍女的腿。
整个相国府都笼罩在一片死寂的恐惧之中,没有人敢靠近那座风暴的中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晚会有人头落地时,寝宫的门突然打开了。董卓一个人,像一头受伤后精疲力尽的野兽,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只穿着一件松垮的内袍,头发散乱,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他走到庭院中央,就那样站着,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庞大的身躯。
周围的护卫们想要上前为他撑伞,却被他一声狂暴的怒吼吓退。
“滚!都给我滚!”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暴戾和……一丝绝望。
护卫们退得远远的,连吕布都被他喝退到了庭院之外。那片空旷的、被雨水和闪电笼罩的庭院里,只剩下董卓一个孤独而庞大的身影。
突然,他转向一个侍从,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下令:“去,把她叫来。只叫她一个人。”
侍从战战兢兢地领命而去。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当貂蝉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进那片狂风暴雨的庭院时,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董卓背对着她,像一座沉默的山。闪电划过,将他肥胖的背影映照得格外孤寂。
她走到他身后数步之遥,停下脚步,收起伞,任由雨水打湿她的衣衫。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董卓缓缓地转过身。
在惨白的电光下,他的脸庞显得异常浮肿和苍白。那双总是布满贪婪和暴戾的眼睛,此刻竟然是一片空洞的死寂。他死死地盯着貂蝉,雨水顺着他杂乱的胡须往下淌。
他看了很久,眼神中第一次没有了欲望,只有一种彻底的虚无和坦诚。庭院里,除了风声雨声雷声,再无其他。这种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悸。
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雷声吞没。
“你……是唯一一个,能陪我度过长夜的人。”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自嘲与悲凉。
“所有人都怕我,恨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女人想得到我的宠幸,男人想得到我的权势。他们都以为我董卓是霸主,是怪物,是天下最强的男人……可他们,他们谁都不知道!”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随之拔高,盖过了风雨。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貂蝉纤细的手腕。他的手掌像一个烧红的铁钳,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貂蝉疼得闷哼一声,但没有挣扎。
董卓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他把脸凑到她的耳边,灼热而腥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低语道:
“因为我……其实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