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年春天，我拿着提干通知书走在部队院里，心里想着应该去向栽培我的赵营长道个别。三年来，他对我的恩情比山还重。
我敲响了他家的门。
开门的是嫂子钱秋雁，她看见我的那一刻，脸色突然变了。
"你赶紧走！"她压低声音说，"现在就走！"
我愣在那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01
苗志强拿到提干通知书的时候，春风正好。
一九九三年三月的下午，太阳懒洋洋地照在军营里。政委把那张薄薄的纸递给他，上面写着他即将调往师部机关任职的消息。
"好好干，小苗。"政委拍了拍他的肩膀。
苗志强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从班长直接跳到排长，这在整个团里都不多见。大家都知道，这里面有赵海峰营长的力挺。
赵海峰，三十八岁，河北保定人，在这个团里干了十五年。他身材高大，声音洪亮，训练场上从不手软，但私下里对兵很好。
特别是对苗志强，更是格外照顾。
苗志强记得自己刚入伍那会儿，什么都不懂，训练跟不上，经常被老兵欺负。是赵海峰把他调到了自己营里，一点一点教他。
"你这小子脑子不笨，就是缺点自信。"赵海峰那时候这样说。
那是一九九零年的秋天，苗志强十八岁，从山东菏泽农村来到这个陌生的军营。
第一次见到赵海峰，是在新兵连的训练场上。
那天下着小雨，地面湿滑。新兵们排成几列，站在泥泞的操场中央。
赵海峰穿着雨衣，站在队伍前面，身材挺拔，眼神犀利。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雨水从檐边滴下来，但他的背脊依然笔直。
"今天虽然下雨，训练照常进行！"赵海峰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扫视着这群刚入伍的毛头小子，目光在苗志强身上停留了几秒。
苗志强当时正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紧张。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厉的人。
"谁是苗志强？"赵海峰突然喊道。
苗志强吓了一跳，怯生生地举手。
"报告，我是！"
"出列！"
苗志强跑到队伍前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雨水打在他脸上，模糊了视线。
赵海峰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这个瘦弱的农村小伙子。
"你家是哪里的？"
"山东菏泽的。"
"家里几口人？"
"六口，爹妈还有三个姐姐。"
赵海峰点点头，然后挥手示意他回队伍。
"回去吧。"
那时候苗志强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才知道，赵海峰已经注意到他了。
新兵训练很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出操。苗志强身体底子薄，家里穷，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体能跟不上。
第一次五公里越野，苗志强跑到三公里就不行了。
他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胸口火辣辣地疼，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其他新兵一个个超过他，很快就把他甩在了后面。
苗志强咬着牙坚持着，但越跑越慢，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路边喘气。
赵海峰骑着自行车跟在队伍后面，看到苗志强掉队，停下车走过来。
"怎么了？跑不动了？"
苗志强脸红得像个猴屁股，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报告营长，我..."
"起来，跟我跑。"赵海峰把自行车放在路边，开始陪着苗志强跑。
"一二一，一二一，跟上节奏。"
赵海峰的步伐很稳，呼吸很匀。他一边跑一边给苗志强喊口令，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
"别想着五公里有多远，就想着跟住我的脚步。"
苗志强听着赵海峰的声音，感觉有了依靠。他努力调整呼吸，跟着赵海峰的节奏往前跑。
那天的路特别长，但苗志强硬是跟着赵海峰跑完了全程。
从那以后，赵海峰经常在训练中给苗志强开小灶。
射击训练的时候，苗志强总是打不准。子弹飞得到处都是，就是不往靶心去。
其他新兵都在偷笑，有人还小声议论："这小子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赵海峰听到了，走过来蹲在苗志强旁边。
"把枪给我看看。"
赵海峰检查了一下苗志强的枪，然后亲自趴在他旁边，手把手教他瞄准。
"三点一线，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瞄准基线要和缺口上沿平齐，准星尖对准靶心。"
赵海峰的手搭在苗志强的手上，帮他调整握枪的姿势。
"呼吸要平稳，屏住气再扣扳机。扣扳机的时候别用力过猛，要慢慢地往后带。"
在赵海峰的指导下，苗志强打出了第一个八环。
虽然离十环还有距离，但对苗志强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不错，就是这个感觉。"赵海峰拍了拍苗志强的肩膀。
赵海峰的耐心让苗志强很感动。其他干部都很忙，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时间在一个普通新兵身上。
除了训练指导，赵海峰还经常找苗志强谈心。
02
有一天晚上，苗志强正在宿舍里写家书，赵海峰走了进来。
"小苗，跟我到外面走走。"
两人走出宿舍，在营区里慢慢踱步。
夜很深了，天空中繁星点点。远处的哨兵在来回巡逻，脚步声清脆而有节奏。
"想家吗？"赵海峰问。
"想。"苗志强老实地回答。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想家是正常的。"赵海峰说，"我刚当兵的时候，也天天想家，晚上偷偷哭过好几次。"
苗志强有些意外，没想到威严的营长也有脆弱的时候。
"不过哭完了还得继续训练，还得往前走。"赵海峰继续说，"当兵就是这样，要学会独立，学会坚强。"
"营长，我觉得自己不是当兵的料。"苗志强说出了心里话。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什么都不会，训练跟不上，老让连长丢脸。"
赵海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苗志强。
"小苗，我问你，你为什么来当兵？"
"家里穷，想改变命运。"
"那就别轻易说放弃。"赵海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关键是要找到。你现在训练跟不上，不代表以后也跟不上。"
那天晚上的谈话，让苗志强重新燃起了斗志。
新兵训练结束后，苗志强被分到了赵海峰的营里。
这在新兵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赵海峰的营是全团的先进营，很多人都想进去。
"苗志强走了狗屎运了。"有人这样说。
但苗志强知道，这不是运气，而是赵海峰对他的照顾。
到了营里，苗志强才真正见识到赵海峰的厉害。
他管理部队很有一套，既严格又人性化。训练的时候一丝不苟，生活上却很关心战士。
营里有个叫王大柱的老兵，山西人，性格暴躁，经常欺负新兵。
有一次，王大柱让苗志强给他洗衣服，苗志强不敢反抗，只好照办。
赵海峰知道了这件事，把王大柱叫到办公室。
"你是不是让新兵给你洗衣服了？"
"没有啊，营长。"王大柱不承认。
"苗志强，你进来。"赵海峰把苗志强叫了进来。
"是不是王大柱让你洗衣服的？"
苗志强看了看王大柱，不敢说话。
"别怕，实话实说。"
"是的。"苗志强小声回答。
赵海峰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王大柱，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大柱知道赖不掉了，只好承认。
"营长，我就是让他帮个忙..."
"帮忙？"赵海峰打断了他的话，"新兵刚来，你就这样欺负人，还有老兵的样子吗？"
"营长，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晚了！"赵海峰拍着桌子说，"从今天开始，你负责全班的内务卫生，一个月！"
王大柱不敢反驳，只好点头答应。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老兵敢欺负苗志强了。
赵海峰不仅保护苗志强，还在业务上对他严格要求。
苗志强的被子叠得不够方正，赵海峰就亲自教他。
"被子要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棱角分明。"
赵海峰拆掉苗志强叠好的被子，重新演示一遍。
"看好了，先把被子铺平，然后折三折，压实了再竖起来。"
苗志强学得很认真，但总是达不到标准。
赵海峰不厌其烦地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苗志强学会为止。
除了日常训练，赵海峰还教苗志强很多做人的道理。
"在部队里，光有技术不行，还要会做人。"赵海峰说，"要团结同志，要帮助别人，要有集体观念。"
苗志强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慢慢地改变着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苗志强的各项成绩都上来了。
他的射击成绩从不及格变成了良好，五公里越野也能跑进前十名。
更重要的是，他学会了如何在部队里生存，如何与战友相处，如何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一九九一年冬天，发生了一件让苗志强终生难忘的事。
那年十一月，苗志强收到家里来信，说父亲突然倒了，被送到县医院。
医生说是急性胆囊炎，需要马上手术，费用要三千多块钱。
对于苗志强家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三千块钱简直是天文数字。
苗志强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种地也攒不下几个钱。家里还有三个女儿要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苗志强看着信，急得团团转。
他一个月的津贴只有十几块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苗志强给家里回信，让家人想办法借钱。但农村人家，谁家有那么多现钱？
苗志强急得几天睡不着觉，训练的时候也心不在焉，老是出错。
赵海峰看出了他的心事，把他叫到办公室。
"小苗，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苗志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情况说了。
赵海峰听完，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
"先拿着，解决眼前的困难。"
苗志强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在九一年可不是小数目。赵海峰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一百二十多块。
苗志强接过钱，眼泪差点掉下来。
"营长，这钱我一定会还的。"
"不急，慢慢来。"赵海峰的语气很平淡，"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训练，家里的事别分心。"
苗志强当天就把钱寄回家，父亲的手术很成功。
03
从那以后，苗志强对赵海峰更加尊敬和感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辜负营长的期望。
九二年春天，苗志强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赵海峰是他的入党介绍人，在支部大会上为他作担保。
"苗志强同志政治觉悟高，训练成绩优秀，工作积极主动，具备了共产党员的基本条件。"
苗志强顺利地成为了入党积极分子。
同年年底，苗志强被提拔为班长。
这在他们那一批兵里是最早的，很多人都很羡慕。
"志强，你这是走了狗屎运了。"有人开玩笑说。
苗志强知道，这不是运气，而是赵海峰的栽培和推荐。
当班长后，苗志强更加努力了。
他把赵海峰教给他的东西，原原本本地传授给新兵。
"训练的时候要认真，生活中要团结。"
"有困难找班长，班长解决不了的找排长。"
苗志强学着赵海峰的样子，耐心地教导新兵。
班里有个新兵叫刘大庆，山西大同人，性格内向，训练跟不上，经常被其他新兵嘲笑。
苗志强想起了自己刚入伍时的情况，对刘大庆格外照顾。
"大庆，别灰心，我刚来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班长，我是不是很笨？别人都比我强。"
"不笨，就是还没找到方法。"苗志强拍了拍刘大庆的肩膀，"我教你。"
苗志强手把手教刘大庆叠被子，教他正步走，教他据枪瞄准。
"叠被子要有耐心，不能急躁。先把被子铺平了，然后一折一折地来。"
"正步走的时候腿要踢高一点，手臂摆动要有力。"
"打靶的时候眼睛要看准了，呼吸要平稳。"
几个月下来，刘大庆进步很大，在新兵考核中取得了好成绩。
赵海峰知道了这件事，专门表扬了苗志强。
"你这个班长当得不错，有我当年的样子。"
苗志强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除了工作上的指导，赵海峰在生活上也很关心苗志强。
苗志强的家庭条件不好，很少有零花钱。赵海峰有时候会塞给他一些钱，让他买点好吃的。
"年轻人，营养要跟上。"
苗志强不肯要，赵海峰就说这是借的。
"以后发达了再还我。"
赵海峰的妻子钱秋雁对苗志强也很好。
钱秋雁三十五岁，河北沧州人，在部队幼儿园当老师。她人很热情，见谁都笑呵呵的，说话也很幽默。
她经常把苗志强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
"小苗又瘦了，是不是伙食不好？"
"嫂子，伙食挺好的，就是训练累。"
"那你周末来家里吃饭，我给你做红烧肉。"
钱秋雁做的红烧肉特别香，肥瘦相间，入口即化。肉炖得软烂，汤汁浓郁，还带着一点甜味。
苗志强每次吃完都要舔舔嘴唇，那个香味能回味好久。
"小苗爱吃肉，下次我多做点，给你带回宿舍。"钱秋雁总是这样说。
赵海峰夫妇结婚十年了，但一直没有孩子。钱秋雁有时候会流露出遗憾的神情，但从来不说什么。
他们把对孩子的感情都倾注在苗志强身上，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苗志强也把他们当成亲人一样对待。
每次探家回来，苗志强都要给他们带点土特产。
"营长，这是我妈做的煎饼，特别香，你们尝尝。"
"嫂子，这是我们那里的花生，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赵海峰和钱秋雁总是很高兴地收下这些礼物，虽然东西不值什么钱，但心意很重要。
钱秋雁还会把苗志强带的东西分给幼儿园的其他老师。
"这是我们小苗从家里带来的，大家都尝尝。"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自豪，就像在夸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一九九三年。
这一年对苗志强来说很特殊，因为他面临着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
春节刚过，部队开始讨论提干的事情。
提干，就是从士兵中选拔优秀的人才成为军官，这是每个士兵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苗志强的条件在同年兵中算是比较突出的。
他的训练成绩优秀，工作表现积极，又是党员，还当了班长。按说机会应该不小。
但他自己心里没底，毕竟提干的名额有限，竞争很激烈。
全团有上百个班长，但提干的名额只有十几个。这意味着大部分人都要失望。
苗志强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提不上干，是不是就意味着在部队里没有前途了？
赵海峰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私下里找他谈话。
"志强，你想不想提干？"
"想是想，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苗志强老实地回答。
"机会是争取来的，不是等来的。"赵海峰说，"你的条件不错，我准备推荐你。但你自己也要有信心。"
苗志强听了，心里一阵激动。
有赵海峰的推荐，他的希望就大多了。在部队里，营长的推荐分量很重。
"谢谢营长，我一定努力。"
"别谢得太早，还要看考试成绩。"赵海峰说，"这段时间你好好复习，别的事情先放一放。"
果然，没过多久，苗志强就收到了参加提干考试的通知。
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两部分。
笔试主要考察文化知识和军事理论，包括语文、数学、政治、军事常识等。
苗志强的文化底子不算太好，但这几年在部队里也学了不少东西。
他开始抓紧时间复习，每天晚上都要学习到很晚。
赵海峰还专门给他找了一些复习资料，都是从师部借来的。
"这些都是历年的考试题目，你好好看看。"
苗志强如获至宝，认真研究每一道题目。
除了自己复习，赵海峰还经常给他辅导。
"这道题考的是军事地形学，你要记住等高线的基本知识。"
"这道政治题考的是马列主义基本原理，要联系实际来回答。"
赵海峰的指导很有针对性，让苗志强的复习效率大大提高。
04
一个月后，笔试开始了。
考试在团部进行，监考很严格。苗志强坐在考场里，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这是决定他命运的一次考试，成败在此一举。
苗志强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
还好，题目大部分都复习过，虽然有些难度，但基本都能应付。
三个小时后，笔试结束了。
苗志强走出考场，感觉还不错，至少没有太大的失误。
一个星期后，笔试成绩出来了。苗志强考了八十二分，在所有考生中排第三名。
这个成绩让他很意外，也很高兴。
接下来就是面试了。
面试更加关键，要考察综合素质和表达能力，还有临场应变能力。
苗志强有些紧张，因为他不太会说话，平时也比较内向。
赵海峰知道他的弱点，专门陪他练习。
"面试的时候要自信，声音要洪亮，回答问题要条理清晰。"
"遇到不会的问题不要慌，实事求是地说，诚实比胡编乱造强。"
"还有，要注意仪表，军装要整齐，精神状态要好。"
赵海峰甚至还模拟了几个可能出现的问题，让苗志强练习回答。
"假如你当了排长，怎样管理好你的排？"
"假如上级交给你一个困难的任务，你会怎么办？"
"谈谈你对当前国际形势的看法。"
苗志强认真准备每一个问题，努力组织语言，力求表达清楚。
赵海峰听了他的回答，时不时地提出修改意见。
"这个地方说得太绝对了，要留有余地。"
"那个观点不够深入，要多想想为什么。"
在赵海峰的指导下，苗志强的表达能力有了明显提高。
面试那天，苗志强穿着崭新的军装，精神抖擞地走进考场。
考官有五个人，都是团里的领导，包括团长、政委、副团长等。
他们坐在长桌后面，表情严肃，让人感到很大的压力。
"苗志强同志，请自我介绍一下。"团长首先开口。
苗志强深吸一口气，开始自我介绍。
"报告首长，我叫苗志强，山东菏泽人，今年二十一岁，九零年十二月入伍，现任一营三连一班班长..."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工作表现、所获荣誉等都简要介绍了一遍。
考官们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
接下来是提问环节。
"假如你当了排长，发现班长之间有矛盾，你会怎么处理？"政委问道。
苗志强想起了赵海峰平时的处理方式，组织语言回答：
"报告首长，我会先了解矛盾的原因，然后分别找当事人谈话，听取双方的意见。如果是误会，就帮助澄清；如果是原则问题，就按规定处理；如果是个人恩怨，就教育他们以大局为重..."
"你觉得新时期军人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副团长接着问。
"报告首长，我认为新时期军人应该具备忠诚、勇敢、守纪、奉献的品质，要有过硬的军事技能，要有良好的文化素养，要有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一个小时的面试很快就结束了。
苗志强回答得比较流畅，考官们的表情看起来也比较满意。
走出考场，苗志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管结果如何，他已经尽力了。
又是一个星期的等待。
这段时间，苗志强每天都在期待和忐忑中度过。
终于，结果出来了。
三月十五日下午，政委把苗志强叫到办公室，把那张改变他命运的通知书递给了他。
苗志强被录取了，将要调往师部机关任职。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苗志强差点跳起来。
三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感谢赵海峰。
如果没有营长的栽培和推荐，他绝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苗志强跑到营部，却被告知赵海峰去师部开会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苗志强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这几天里，苗志强忙着办理各种调动手续，准备离开生活了三年的部队。
战友们都来祝贺他，气氛很热闹。
"志强，到了师部别忘了兄弟们。"
"以后有机会多回来看看。"
"你小子真是走了大运，从农村兵直接提干，这在我们团里还是头一个。"
苗志强一一应承着，心里却想着赵海峰的事。
他想在离开前亲自向赵海峰道别，感谢他这三年来的照顾和栽培。
这份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
第四天傍晚，终于有人说赵海峰回来了。
苗志强听了，心里一阵高兴。
他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的军装，整理好仪容，朝营长宿舍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熟悉的战友，都跟他打招呼。
"志强，听说你要去师部了？"
"嗯，准备明天就走。"
"那可是好地方，以后前途无量啊。"
苗志强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想着怎样向赵海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想象着赵海峰听到他要走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可能会高兴，因为苗志强有了好的前途，这也证明了他的眼光和培养是成功的。
也可能会有些不舍，毕竟三年的师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05
苗志强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营长宿舍楼下。
这是一栋建于六十年代的老式楼房，三层高，红砖外墙，墙皮有些斑驳，但很有历史感。
楼道里光线昏暗，水泥台阶被磨得很光滑，扶手也被无数双手摸得发亮。
赵海峰住在二楼西边，房间不大，只有两室一厅，但收拾得很整洁。
苗志强以前来过几次，对这里很熟悉。
他上了楼，走到门前，正准备敲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是赵海峰的声音，还有钱秋雁的声音。
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语气都很严肃，和平时的轻松愉快完全不同。
苗志强不想打扰他们，就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通过门缝，他隐约能听到一些词语："调查"、"问题"、"麻烦"...
但具体说什么，他听不清楚。
过了几分钟，里面的说话声停了，变得很安静。
苗志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敲门。
"咚咚咚。"
"谁啊？"里面传来钱秋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嫂子，是我，苗志强。"
门开了，钱秋雁探出头来。
苗志强正要说话，却发现钱秋雁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平时见到苗志强总是笑得很灿烂，今天却显得心神不宁，眼中还带着一丝慌乱。
"志强，你怎么来了？"钱秋雁问，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苗志强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他以前来营长家，钱秋雁从来不会这样问，总是热情地请他进屋。
"我听说营长回来了，想来看看他。"苗志强解释道。
钱秋雁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躲闪。
"他还没回来呢，可能要晚一点。"
苗志强觉得更奇怪了。
明明刚才有人说看见赵海峰回来了，而且他刚才还听到了赵海峰的声音，怎么钱秋雁说他还没回来？
"那我等等吧，反正也不急。"苗志强说。
钱秋雁听了这话，神色更加慌张了。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走廊里没有其他人，然后快步走出来，把苗志强拉到一边。
"你赶紧走！"她压低声音说，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现在就走！别让人看见你来过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