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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古代“八百里加急”,从广州到北京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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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现代人总爱谈论速度。从广州到北京,搭乘高速列车或飞机,不过数小时的旅行。然而,你是否想过,在古代,这四千多里的路程,究竟需要多久才能抵达?

是半年的风餐露宿?是两个月的快马加鞭?亦或是那超越想象的“八百里加急”?

“我给你十日,你必须跑到。”

“四千里路,十日,大人您这是要我的命!”

“命?在刘瑾的天网之下,你我皆是棋子!”

“我若跑不掉,岭南百姓如何?”

“跑不掉,你死;跑到了,天下活。别废话,快去!”



一个最底层的驿卒赵信,带着一封谁也不知道内容的密函,踏上了这场地狱般的旅程。

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测算出那个足以颠覆王朝的数字。

01

在明朝中期,朝廷被一个叫刘瑾的大太监把持,他权势熏天,坏事做尽。

在遥远的南方,广州城里的急递铺里,有一个叫赵信的驿卒。他年纪不大,二十出头,但人很沉默,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的工作就是每天在驿站和官府之间跑腿送信,是个最底层的小人物。他最大的优点,是耐力好,跑起步来像头倔强的牛,不知疲倦。

这天晚上,暴雨如注,整个广州城都被淋得湿透。赵信被一个府衙小吏急匆匆地叫走了。他穿着一身湿透的粗布衣服,被带进了广州总督府最核心的书房。

总督姓张,是个留着长须、面容清瘦的官员。他此刻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抖,显然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你就是赵信?”总督的声音很低,像在风雨中颤抖。

“是,大人。”赵信站在桌前,腰板挺得笔直。

总督没有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黄铜管。铜管的两端被红色的火漆封死,印着总督的私人印章。

“听着,赵信,”总督把铜管塞进他手里,声音沙哑而急促,“这趟差事,不是一般的急递。它是‘八百里加急’中的‘十万火急’,关系到岭南百万百姓的性命!”

赵信双手紧紧握着铜管,感觉它像一块滚烫的烙铁。

“你要把它送到北京,”总督压低声音,几乎是耳语,“紫禁城外,西直门附近的白马寺。交给寺里一个叫慧远的老僧人。这是唯一的活路。”

“时限呢,大人?”赵信只关心最重要的事。

“十日!”总督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神充满了绝望,“十日之内,你必须送到。这是极限,也是死线。”

赵信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广州到北京,四千多里路。八百里加急,正常来说需要十二天左右,十天,那真的是要玩命了。

“敢问大人,信中是何要事?”赵信问。

总督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不必知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只需记住,这信,千万不能落入刘瑾的人手里。他们已经在搜捕我了。”

总督从书架后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一条条蜿蜒的线条。

“这是路线图。”他将图纸铺开,“你不能走官道,不能去任何一个大驿站。刘瑾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全国各地,官道就是一张网。你要走这条路,它避开了所有主要城镇,全是山间小路和野路,极其难走,但最安全。”

赵信仔细看了一眼,心头一震。这条路,简直是绝路!没有补给,没有换马,一切都要靠自己。

“大人,我需要一匹好马和足够的干粮。”

“马和干粮,都在后院备好了。但马只有一个时辰的力气,你必须尽快换乘。记住,出了这扇门,你就孤立无援,不要相信任何人!”总督的眼睛里流露出最后的恳求。

赵信接过图纸,把铜管紧紧绑在胸口贴身的衣服下。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卑职明白。”

他接过总督递给他的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干粮和一些碎银。

“去吧!”

赵信转身冲进暴雨之中,骑上总督为他准备的快马,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出了总督府。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后,总督书房的窗户外,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悄悄地消失在雨幕中。

夜色深沉,四千里的生死旅程,开始了。

02

赵信骑着马,在暴雨中狂奔了一个多时辰。马匹很快就气喘吁吁,四蹄发软,再也跑不动了。

他不得不牵着马,按照总督给的羊皮卷,徒步进入了岭南的山脉。

羊皮卷上的路线,果然如总督所说,全是崎岖难行的山路。赵信凭借着平日里跑腿练出来的脚力,在泥泞中勉力前进。

天亮了,山林里升起了浓重的雾气。赵信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来到了第一个补给点——地图上画着一个小小的圈,写着“青牛店”三个字。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地拨开灌木丛,走到地方时,心猛地一沉。

哪里有什么“青牛店”?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废弃村庄,房屋塌了大半,杂草丛生,一片死寂。

赵信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被骗了!总督给他的路线图,根本是一张废纸!

要么是总督一开始就在撒谎,要么是总督的路线图被刘瑾的人掉包了,要么就是总督被人算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一样:他现在孤身一人,在深山老林里,没有任何补给,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更糟的是,他隐约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细微的狗吠声。

追兵来了!

赵信立刻转身,钻进了更深的山林。他知道,在这些地方,骑马的人不敢轻易进来,他凭着双腿,还有一线生机。

他把身上的驿卒服脱了下来,换上了昨晚总督给他的粗布衣服,将铜管又检查了一遍,贴身藏好。

接下来的两天,是地狱般的跋涉。

岭南山高林密,毒虫蛇蚁无处不在。白天,他要忍受烈日和蚊虫叮咬;晚上,野兽的嘶吼让他彻夜难眠。



赵信只能靠着包裹里那一点点干粮和山里的野果充饥,渴了就喝山涧里的溪水。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方向大致是往北。

他的脚底磨出了血泡,又磨破了,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左腿被毒虫咬了一口,肿得像个馒头。但他不敢停,一旦停下,时间就会毫不留情地从他的生命中流走。

第三天傍晚,赵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停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时,无意中看到树干上有一个极小的、用刀刻出来的符号。那是一个歪七扭八的“月”字。

赵信瞳孔猛地一缩。他以前跑腿时,曾听一些江湖客提到过,这是南方一个秘密帮派的标记,专门做打家劫舍的买卖,行踪诡秘。

他继续往前走,在沿途的石块和树上,不断发现了这个“月”字标记。这些标记很隐蔽,不是专门寻找,根本看不到。

他猛然意识到,这条他以为无人知晓的“野路”,其实是刘瑾设下的一个诱捕陷阱!那些标记,就是追兵留下的,告诉后面的同伴,他逃跑的路径!他就像一只被放入迷宫的老鼠,所有的出口都被提前锁死了。

赵信彻底绝望了。他把羊皮图纸撕了个粉碎,啐了一口唾沫。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他不再往北走,而是向着西边,朝着他记忆中最近的一条江流奔去。他知道,只有离开山林,进入水路,才能彻底打乱追兵的部署。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山脉。他的第一个目标:长江!

03

在山里度过了可怕的四天,赵信像一个野人一样冲出了岭南山脉。他浑身是泥,衣服破烂不堪,左腿肿胀发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凭借着一股信念,朝着自己记忆中的长江方向走去。

终于,他远远地看到了那条河——长江。它像一条黄色的巨龙,横亘在他面前。

江面宽阔,水流湍急。但更让他心寒的是,江边每一个渡口,都站满了身穿铠甲的士兵。

士兵们手里拿着画像,逢人便搜,盘查得极严。他们显然是在搜捕一个重要人物,而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他赵信。刘瑾的势力果然无孔不入,连一条大江都给封锁了。

赵信找了一个极其隐蔽的芦苇荡藏了起来。他知道,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包裹里的干粮也吃完了。他掏出怀里的碎银,心里明白,这点钱根本不可能贿赂这些重兵。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

“小兄弟,想过江吗?”

赵信猛地抬头,他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蓑衣。他划着一条小小的木船,停在芦苇荡的边缘。

“你是谁?”赵信紧紧握着腰间的短刀。

“一个吃水饭的,”老头笑了笑,露出两排黄牙,“别人叫我‘摆渡人’。我看你像个逃命的,官兵可没少给老头子钱,让我留心你这样的人。”

赵信心头一紧:“那你为什么不喊人?”

“钱,我喜欢。命,我更喜欢。可老头子我,最喜欢稀罕玩意儿。”摆渡人指了指赵信身边那匹从山里带出来的、几乎累死的马。

这匹马虽然筋疲力尽,但一看就知道是千里良驹,毛色油亮,骨架漂亮。

“用你的马,换我带你过江。”摆渡人说。

这匹马,是赵信最后的财产。但他现在没有马鞍,没有马力,这匹马已是累赘。

赵信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成交。”

他把马的缰绳解下来,递给摆渡人。

摆渡人接过缰绳,心满意足地笑了。他让赵信藏在船底,用芦苇盖好,然后撑起小船,朝着江心划去。

小船悄无声息地穿过了重重封锁线。官兵们都忙着盘查大船,根本没注意到这条不起眼的小木船。

江心风急浪大,小船颠簸得厉害。赵信紧张地趴在船底,紧紧抱着他的铜管。

终于,小船划到了对岸的影子下。

“好了,小兄弟,上岸吧。”摆渡人将船靠岸。

赵信从船底钻出来,刚准备道谢,突然感到一阵阴冷的杀气。

他猛地抬头,看到摆渡人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尖刀,正对着他的胸口刺来!

“老头子我对稀罕玩意儿,可不止感兴趣你那匹马!”摆渡人阴森地笑着,手里的刀,直指赵信藏着铜管的位置。

赵信大惊,他没想到这个老头竟是刘瑾的鹰犬!

他一个侧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刀。尖刀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你找死!”赵信怒吼一声,拔出自己的短刀,与摆渡人在船上展开恶斗。

船身狭小,两人搏斗得极其艰难。摆渡人显然不是专业的杀手,但胜在阴狠毒辣。赵信拼尽全力,将摆渡人踢下了船。

“你等着!老子在江上混了一辈子,你跑不掉!”摆渡人在水里挣扎着,恶毒地喊道。

赵信顾不上他,他用脚一蹬,让小船冲上岸。他跳下船,不顾流血的手臂,朝着内陆狂奔而去。

第四天,在这次恶战和连日的奔波下,赵信已经身负重伤,他知道,如果再不找到补给,他会死在这里。

他现在进入了新的省份:湖广。

04

进入湖广地界,赵信开始感到绝望。他的左腿依然肿痛,手臂的刀伤也开始发炎。他已经没有钱,没有食物,没有马匹,只剩下一股支撑他的信念。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一个人跑了。他必须找一个掩护,混入人流中。

赵信找了一条小溪,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秽,把那身破烂的衣服脱掉,换上了总督给他的那件干净的粗布长衫,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逃难灾民。

在一条大道上,他远远地看到了一支北上的商队。

这是一支贩运丝绸和茶叶的大商队,队伍绵延数百米,有几十辆大车,还有护卫。

赵信决定冒险一试。他拖着伤腿,走到商队必经的路口,装作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果然,商队停了下来。一个精明的中年商人,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绸,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商人姓王,长得圆润,脸上总是挂着一种精打细算的笑容。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王商人不耐烦地问。

赵信挣扎着爬起来,对着他磕头:“大爷,行行好,我是逃难来的,家里遭了灾,想北上投奔亲戚。求您带我一程。”

王商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赵信,眼神像两把小刀,极其锐利。他注意到了赵信身上的伤痕,以及他那双与灾民气质不符的、充满警惕的眼睛。

“我看你不像个灾民,倒像个逃犯。”王商人冷冷一笑,“你身上藏了什么?”

赵信心里一惊,他紧紧按住了胸口的铜管。

“大爷,我身上只有一条命,和一点点不值钱的银子。”他把怀里剩下的几块碎银子都掏了出来。

王商人掂了掂银子,突然咧嘴一笑:“罢了,看你腿脚还算利索,就给你个活路。你来帮我推车,到了地儿,我给你一碗热饭。”

赵信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立刻点头同意。

就这样,赵信混入了商队。他每天推着沉重的货车,忍着伤痛,一步步向北走。王商人对他时好时坏,有时候会给他一碗肉汤,有时候又会对他冷嘲热讽,让他干最重的活。

赵信始终保持沉默和警惕。他发现,王商人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他。

有一次,王商人在晚上拿出了一张地图,在灯下仔细看着。赵信好奇地凑了过去。

“看什么?你也识字?”王商人问。

“不识,只是好奇。”赵信回答。

王商人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岔路,问道:“如果让你选,走这条官道,还是走那边的野路?”

赵信心中一凛。这不就是总督曾经给他的那个选择吗?

“走官道。”赵信毫不犹豫地说,“官道虽然危险,但路好走,能省时间。”

王商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收起了地图。

与此同时,赵信也发现了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每天夜里,当商队停下来休息时,他总能在营地的外围,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黑影。那些黑影,像秃鹫一样,始终与商队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它们不是普通的土匪,它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追兵,一直都在!

赵信越来越肯定,王商人绝非一个单纯的商人。他不知道王商人是刘瑾的人,还是总督派来保护他的人。

他每天都在巨大的恐惧和猜疑中度过,他不敢睡熟,不敢吃任何王商人单独给他的东西。

赵信现在就像夹在两面墙中的一颗鸡蛋,随时可能被挤碎。

他已经走了七天,离十天的死线越来越近了。

05

第七天,商队进入了中原地带,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这里的官道上,巡逻的官兵明显增多,盘查的频率也高得吓人。每一个路口,都有刘瑾的爪牙在把守。

王商人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焦虑和不安。

这天,商队在一个小镇休息时,遇到了一队拦路的官兵。为首的校尉,眼神极其凶狠,他二话不说,就要求搜查商队所有的货物和人员。

“大人,我们是正经的行商,有官府的文书!”王商人堆着笑脸,拿出了一叠文书。

校尉看都没看,直接撕了个粉碎:“少废话!老子奉命搜查钦犯!”

他带着士兵,粗暴地砸开了货车,丝绸、茶叶撒了一地。

赵信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就在一片混乱中,一个士兵在推搡赵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口。那士兵摸到了铜管的坚硬轮廓,脸色一变,大喊:“有东西!”

赵信的身份,暴露了!

“拿下他!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校尉怒吼一声,数十个士兵朝着赵信扑来。

赵信知道,再也躲不过了。他一个闪身,拔出短刀,砍翻了最先扑上来的两个士兵。

战斗瞬间爆发!

商队里的护卫们,看到是官兵,立刻吓得抱头鼠窜,谁也不敢帮忙。

就在赵信被士兵围攻、眼看就要被砍倒时,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王商人,突然动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精巧的短剑,身形如电,瞬间就解决了几个围攻赵信的士兵。

他的武功,远在赵信之上!

“快走!你这个蠢货!”王商人怒吼一声,声音不再是圆润商人的油滑,而是充满了军人特有的果断和威严。

“你……你是谁?”赵信惊呆了。

“老子是朝廷暗卫!”王商人一边砍杀,一边大喊,“老总督知道刘瑾要害他,特地派我假扮商人,一路暗中保护你!你的那条路线图是假的,目的就是引开刘瑾在官道上的注意力!让你误以为我们是敌人,才能让你真正安全!”

真相大白!原来王商人是总督派来保护他的自己人!

但已经晚了,外面的黑影终于不再隐藏。

一群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主力——刘瑾豢养的“血鸦”!

“王老哥!”赵信嘶声喊道。

王商人被一个“血鸦”的头目缠住,他已经身负重伤,嘴角溢出了鲜血。

“别管我!快走!”王商人一把将赵信推开,他猛地转身,用身体挡住了黑衣人的致命一击。

“听着!真正的敌人不是刘瑾!是那个白马寺!”王商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赵信耳边喊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还没说完,就被黑衣人砍翻在地。

赵信虎目含泪,他知道,自己又欠了一条命。

他现在已经走了八天,他必须在两天内赶到北京。他像一只受伤的豹子,冲破了重围,朝着北方狂奔而去。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真正的敌人,是白马寺?如果白马寺是陷阱,他这一路的奔波,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开始怀疑,这根铜管里,到底藏着什么?

06

第九日黄昏。

赵信终于抵达了北京城外。他像一具行尸走肉,全靠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在支撑。他浑身是血,伤口裂开,高烧不退。他已经三天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看到了那座寺庙——白马寺。

它安静地坐落在西直门外的官道旁,古朴而庄严,完全看不出任何阴谋的味道。



赵信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寺门。寺庙里十分冷清,只有几个扫地的僧人。

他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僧人。

“请问……慧远大师,在吗?”赵信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

老僧人抬头,他面容慈祥,但眼睛里却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贫僧便是慧远。”

赵信一听,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跪倒在地。他挣扎着,从胸口掏出那根被汗水浸湿、温热的黄铜管,双手递了上去。

“大……大师……广州总督……张大人,命我八百里加急……十日之期,今日……第九日……送到……”

慧远大师没有急着去接那根铜管。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赵信,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

“你做到了,孩子。你比我们预计的,早了一天。”慧远大师的声音,听起来像山泉一样清澈。

他慢慢地接过铜管,用指甲轻轻一拨,那坚硬的火漆便碎裂脱落。

赵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知道,自己用性命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密信。

慧远大师打开铜管,从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纸。

他缓缓地展开羊皮纸。

赵信屏住呼吸,紧紧盯着。

羊皮纸上,没有一个字。

一片空白!

赵信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慧远大师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悲悯。

“孩子,你这一路,杀人,被杀,流血,奔波,为了一张白纸。”

“你被骗了。”

赵信感觉天旋地转,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奔波、所有牺牲的人命,都变得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赵信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抓住了慧远大师的僧袍,“张大人说,这是岭南百姓的活路!是推翻刘瑾的铁证!”

慧远大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

“孩子,密信这种东西,一旦写下,就会成为刘瑾手中的证据。张总督,早已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知道刘瑾已经渗透到驿传的每一个角落。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写什么密信。”

“这张白纸,就是他能送出的,最安全、也最重要的信。”

07

慧远大师扶起跌坐在地的赵信,让他坐在佛殿的台阶上。

“孩子,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送一封信。”慧远大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是在完成一个测算。”

赵信听得一头雾水:“测算?测算什么?”

“测算时间,”慧远大师说,“也是测算希望。”

他解释道,总督张大人是朝中清流的领袖,他知道自己和同僚们对刘瑾的抵抗已经走到尽头。他想要发动最后一次反击,但他们需要一个确定的信息,来判断成功的可能性。

“这个信息,就是你。”慧远大师指着赵信,“刘瑾自以为掌控了整个帝国的交通命脉。张总督和我,儿时便是故交,我们定下了这个局。”

“这个局,就是用一个最底层的、毫无背景的驿卒,带着一个虚假的‘密信’,去闯刘瑾设下的天罗地网。”

慧远大师接着说:“十日!十日,是我们清流派系约定好的最后期限。如果一个没有任何资源、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普通人,能在十日之内,跑完四千里的路,从广州抵达北京……”

“那就证明,刘瑾的权力,并非牢不可破。他的眼线,他的势力,他的控制,终究有漏洞!这漏洞,就是我们发动最后反击的希望!”

“反之。”慧远大师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如果你没有在第十日到达,那就证明刘瑾对帝国的掌控已是水泄不通,清流们就会放弃所有抵抗,以保全性命,等待时机。”

“你这一路的奔波,每一滴血汗,每一个小时,都不是为了送一封信。而是为了告诉京城里的人一个数字!一个关乎国运的数字!”

赵信全身颤抖,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使命的伟大和残酷。他不是一个送信的,他是一个活体计时器,一个决定帝国命运的工具。

“所以,我来了,在第九日……”赵信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但又带着一丝骄傲。

“是的,你来了。”慧远大师欣慰地笑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铜锣,“现在,我就要去将这个‘九日’的答案,告诉给京城里,那个唯一能制衡刘瑾的人——当今的年轻皇帝。”

慧远大师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寺庙的大门被“哐”的一声巨响踢开!

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以及无数面目阴沉的黑衣杀手,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正是刘瑾手下最得力的鹰犬。

“慧远老和尚!你果然在这里!”鹰犬冷笑着,目光扫过慧远大师,最终落在了赵信身上。

“赵信,好一个赵信!你跑得真快!但你别忘了,我们只是比你慢了一点!刘瑾大人早就知道张总督会用这个法子!我们一直在等你,等你把这个‘希望’,亲自送到我们手上!”

08

白马寺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慧远大师将铜锣藏在身后,他知道,现在他不能跑,他必须为赵信争取最后的时间。

“刘瑾的走狗!”慧远大师怒吼一声,将手中的佛珠猛地砸向鹰犬。

鹰犬冷笑一声,轻松躲过,一挥手:“格杀勿论!抓住那个带信的!”

数十个锦衣卫和杀手朝着赵信扑来。赵信知道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但他不能让慧远大师白白牺牲。

“大师!快走!”赵信挣扎着爬起来,用短刀挡住了最前面的人。

“没用的!”慧远大师知道,他们根本跑不掉。

他猛地转身,将手中的铜锣狠狠地砸向了寺庙里悬挂的那口巨大的、沉重的警钟!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白马寺上空炸开!

慧远大师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了钟锤,再次狠狠地砸向警钟。

“当——!当——!”

这是他与总督张大人约定的信号。钟声响,即代表“希望已到,答案为九日!”



锦衣卫们惊恐地看着。他们知道,这钟声一旦传到京城,就意味着刘瑾的秘密被公之于众!

鹰犬大怒,他一刀砍向慧远大师的后背!

慧远大师身体猛地一震,鲜血喷涌而出,但他至死都没有放开钟锤。

“当——!”

钟声连续响了三下,带着慧远大师的生命,冲破了京城的夜空。

赵信目眦尽裂,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慧远大师,心中所有的疲惫、伤痛、迷茫,都化为了一种决绝的意志。

他知道,现在他已经不是在为自己活了。他是为了九日这个答案而活。

赵信放弃了战斗,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寺庙的大门狂奔而去。他要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数字!

锦衣卫们紧追不舍。赵信拖着沉重的身体,冲出了白马寺,冲进了京城那冰冷的、森严的街道。

他跑啊,跑啊,直到跑到那威严的午门前。

赵信再也跑不动了,他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剧烈地起伏。他看到午门城楼上,无数的侍卫和宦官正在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他用尽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对着那高高的城墙,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九——日!”

他的声音像一把刀,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

“广州到北京……八百里加急……我用性命跑了……九日!”

他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个答案,通过无数双耳朵,在京城迅速传播开来。

九日。

一个最底层的小人物,用九天的时间,完成了极限的奔跑,打破了刘瑾控制下的“十日死线”。

年轻的皇帝最终听到了这个数字。他从这个数字中,看到了刘瑾权势的破绽,看到了属于清流的希望,看到了自己夺回权力的机会。

不久之后,刘瑾倒台。

赵信最终活了下来,他选择了隐姓埋名,离开了京城。

从广州到北京,古代的八百里加急,在不计成本和性命的情况下,最终的答案是:九天。

但这九天里,装的不是密信,而是一个帝国关于希望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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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1 16: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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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有道
2025-11-10 19: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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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1 15: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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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球帝
2025-11-11 09:4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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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1 10: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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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1 05: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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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
2025-11-10 15: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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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浪流史 incentive-icons
江东浪流史
杂乱无章,章决句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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