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这穷酸样还敢占地方!"
保安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我握着那根刚买的烤肠,手指被滚烫的油渗得发红。
钥匙被他攥在手里,我的旧电动车孤零零地杵在校门口。
"求求你,先把钥匙还我,孙子马上就出来了。"
我的声音在傍晚的风里显得格外无力。
"还?做梦!"他突然抬脚,狠狠踹在我的车轮上。
烤肠从我手里掉下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沾满了泥土。我想去捡,腿却软得迈不开步。
周围聚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他们举着手机拍,窃窃私语。
我60岁的人了,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当众羞辱过。
01
傍晚五点半的秋风,总是带着股说不出的凉意。
我骑着那辆跟了我八年的旧电动车,慢悠悠地往孙子学校的方向蹭。
车把上绑着的塑料袋里,装着刚从商场买的新书包,蓝色的,上面印着孙子最爱的奥特曼图案。
我扶了扶架在鼻尖的老花镜。这副眼镜已经戴了五年,镜腿上缠着透明胶布,是上回不小心坐断了,自己用胶布粘回去的。
老伴说让我换副新的,我摆摆手:"能看清就行,别浪费那个钱。"
电动车在校门口的小吃街拐了个弯。烤肠的香味顺着风飘过来,我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孙子最爱吃这个,每次放学都要缠着要一根。我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放学,正好买一根,等孙子出来就能吃上热乎的。
我把车停在路边,摸出裤兜里皱巴巴的零钱。
五块、两块、一块的硬币混在一起,我数了数,刚好够买两根烤肠。
"师傅,来根烤肠。"
我朝摊主招了招手。
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忙着给烤肠刷油。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郭老师,又来给孙子买烤肠啊?"
我点点头,把零钱递过去。
摊主接过钱,麻利地夹起一根烤得金黄的烤肠,用油纸包好递给我。
烤肠还冒着热气,油顺着纸往下渗,烫得我手指微微蜷起。我小心翼翼地托着,生怕把油滴在新书包上。
就在这时,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突然从我身后冲过来。
他个子不高,但块头挺大,脸上横肉堆积,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
"谁让你把车停这儿的?"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股子火气。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他。
"我就停一会儿,等孙子放学就走。"
我解释道,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停一会儿?"他冷笑一声,"这是学校门口,不是你家门口!看看你这破车,停这儿碍眼!"
他说着,伸手就去拽我车锁上的钥匙。
"哎,你……"
我想去阻止,但他动作太快,钥匙已经被他拽下来攥在手里。
我递钱的手还僵在半空,烤肠的热气顺着手心往上蹿,烫得我手指发麻。我看着他手里的钥匙,心里突然慌了起来。
"师傅,我真的马上就走,您先把钥匙还我。"
我赶紧说道,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恳求的意味。
"还?"他把钥匙在手里掂了掂,"你知不知道这是学校门口?知不知道有规定不能乱停车?"
"我知道,我知道。"我连连点头,"但孙子马上就出来了,我就停两分钟,真的不会挡着学生的路。"
"两分钟?"他往后退了半步,叉着腰,"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停就停?看看你这穷酸样,还敢在这儿占地方!"
他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有几滴溅到了我的棉布袖口上。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周围有几个学生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还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我的脸有点发烫,低下头,不敢去看那些好奇的目光。
"师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带着点颤抖。
"不是故意的?"他冷笑,"那你是脑子有病?看不见旁边写着'禁止停车'?"
我抬头看了看,路边确实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校门口禁止停车"几个大字。我的心一沉,知道自己理亏,但孙子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师傅,要不这样,我给您道个歉,您先把钥匙还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这儿停车了。"
我把烤肠小心翼翼地放在车筐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想递给他。
"道歉?"他看都没看我手里的烟,"你以为道个歉就完事了?老东西,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天要赶走多少个像你这样不守规矩的?"
他说着,把我递过去的烟一把打掉。烟盒掉在地上,几根烟散落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弯下腰去捡,腰椎突然一阵剧痛。
这是老毛病了,每次弯腰都会疼。我咬着牙把烟一根一根捡起来,塞回烟盒里,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师傅……"
我直起身,想再说点什么。
"别叫我师傅!"他打断我,"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倚老卖老,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就能不守规矩?告诉你,在我这儿没用!"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02
我站在原地,看着保安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的人群里,手心里全是冷汗。
钥匙被他拿走了,车就这么停在路边,我进退两难。
周围的学生越聚越多,他们交头接耳,有人还在拍视频。
我听见有个女生小声说:"这老头是不是碰瓷的?"另一个男生接话:"肯定是,你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想讹钱。"
我的脸烫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是碰瓷的,我只是想给孙子买根烤肠,怎么就成了这样?
烤肠的油渗得更厉害了,滚烫的油顺着油纸往下流,烫得我手指微微蜷起。我想把烤肠放好,但手一直在抖,怎么也放不稳。
"孩子等着吃,我就停两分钟,能不能先还钥匙?"
我鼓起勇气,朝保安刚才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声音在傍晚的风里显得格外无力,带着点哭腔。
没人回应。
我又喊了一遍,声音更大了些,但还是带着颤抖。
这时,保安突然从校门口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耐烦,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厌恶。
"你还在这儿?"
他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我的钥匙……"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钥匙?"他冷笑一声,"你还想要钥匙?老东西,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我说了不能停车,你还停!"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孙子买根烤肠……"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抬起脚,狠狠踹在电动车的车轮上。
"砰"的一声,车身剧烈晃动,我没站稳,身体往前一倾。
烤肠从我手里掉下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上了一层泥土和沙子。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烤肠,脑子一片空白。那是我好不容易排队买的,是要给孙子吃的,现在却沾满了泥,不能吃了。
"孙子吃?"保安冷笑,"你这穷样还配给孩子买烤肠?看看你这身打扮,破衣服,破鞋子,连副像样的眼镜都戴不起,还想给孙子买烤肠?笑死人了!"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旧了些,袖口和领子都磨得发白。
鞋子也是穿了好几年的布鞋,鞋头已经开线了。
但这又怎么了?我虽然穷,但我疼孙子,我想给孙子买点好吃的,这有错吗?
"师傅,我求求您了,把钥匙还给我,我保证马上就走。"
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带着明显的哭腔。
"求我?"他哈哈大笑,"老东西,你求我有用吗?告诉你,今天这钥匙你别想要!"
"那我怎么走?"
我急了,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怎么走?"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把你这破车扔垃圾桶里,走着回家!"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我转过头,看见那些学生正拿着手机拍我,有的还在笑。
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死死憋着,不让它掉下来。
我不能哭,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机壳上贴着孙子去年贴的奥特曼贴纸,已经磨得有些模糊了。
我想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我刚按亮屏幕,保安就扑了过来。
"你干什么?"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我……我打个电话……"
我想去抢回来,但他动作太快,我根本抓不到。
"打电话?"他冷笑,"叫人来闹事?老东西,你以为我怕你?"
他说着,突然松开手。
"啪"的一声,手机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屏幕碎了,裂成蛛网状的纹路,从中间一直延伸到边缘。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手机,心像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敢叫人?"保安一脚踩在手机上,"告诉你,今天这钥匙你别想要,车我还得拖去报废场!"
他说着,用脚碾了碾手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想去捡手机,弯下腰,手刚碰到手机边缘,保安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没站稳,身体往后趔趄了几步,背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
后背一阵剧痛,我咬着牙,勉强扶着电线杆站稳。
03
我蹲下身,想把手机捡起来。手机屏幕已经完全碎了,上面沾着泥土和脚印。
我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屏幕,手指被碎裂的玻璃划了一道小口子,渗出一点血。
远处传来电动车的喇叭声,一辆接一辆,刺耳又急促。
我抬头看去,看见好几辆电动车停在路边,骑车的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
保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按了几下。
"老张,过来一下,校门口有人闹事。"
他说完,把对讲机挂回腰间,转头看着我,眼神更加不善。
"老东西,你别以为闹大了我就怕你。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没过多久,又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人从校门口走了过来。他年纪看起来比第一个保安大一些,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倒是没那么凶。
"老李,怎么了?"
他走到我们跟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烤肠和手机。
"这老东西乱停车,我让他走他不走,还想叫人来闹事!"
第一个保安指着我,一脸理直气壮。
"是吗?"老张看了我一眼,"大爷,您这车确实不能停这儿,要不您先把车骑走?"
他的语气倒是客气了不少。
"我……我的钥匙被他拿走了……"
我指了指第一个保安,声音里满是无奈。
老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第一个保安。
"老李,您把钥匙还给人家吧,这大爷看着岁数也不小了,别为难人家了。"
"还给他?"姓李的保安瞪了老张一眼,"你懂不懂规矩?这是学校门口,不能乱停车!他违反了规定,就得受罚!"
我伸手拽住了车把,粗糙的手背蹭在金属车筐上,划了一道血印,但我顾不上疼,死死拽着车把不松手。
"放手!"
姓李的保安走了过来,一把推开我。
我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手背上的伤口碰到车筐,又多了几道血印。
我看着手背上的血,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
"大爷,您没事吧?"
老张担心地看着我。
我扶着车把,慢慢蹲下身,把脸埋在手臂里,肩膀不住地抽搐。
我已经60岁了,这辈子经历过很多事,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憋屈。
我从地上捡起烤肠,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泥土,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04
我蹲在地上,抱着那根沾满泥土的烤肠,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周围学生的议论声,姓李保安的冷笑声,还有老张的叹息声,全都混在一起,像一张网把我罩住,让我喘不过气来。
"行了,别在这儿哭了,碍事!"
姓李的保安不耐烦地说道。
我抬起头,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李,要不算了吧。"
老张小声说道。
"算了?"姓李的保安瞪了老张一眼,"你是不是想被扣工资?这是学校门口,不能乱停车,这是规定!他违反了规定,就得受罚!"
老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慢慢站起身,腿还在发软,扶着车把才勉强站稳。我看了看手背上的血印,又看了看地上碎掉的手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我这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
"师傅,我真的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姓李的保安,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恳求。
"您把钥匙还给我,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在这儿停车了。"
"晚了!"
姓李的保安冷笑一声。
"我说了,今天这车要拖走!老张,还愣着干什么?快拖!"
老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车旁,伸手去抓车把。我想去拦,但姓李的保安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传来一阵剧痛,我咬着牙想站起来,但腿完全使不上劲。
我只能坐在地上,看着老张把我的电动车往路边拖。
"爷爷!"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见一个穿校服的小男孩从校门口跑了出来。是我的孙子,他放学了。
"爷爷,您怎么坐在地上?"
孙子跑到我跟前,蹲下身,担心地看着我。
"我……我没事……"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
"爷爷,您的手流血了!"
孙子看见我手背上的血印,眼睛一下子红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蹭了一下。"
我安慰他,把书包递给他。
"这是爷爷给你买的新书包,喜欢吗?"
孙子接过书包,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来。
"这小孩是你孙子?"
姓李的保安突然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孙子。
"可惜跟了你这么个不守规矩的爷爷,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有出息。"
"你……"
我想站起来理论,但腿还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爷爷,我们走吧。"
孙子拉着我的手,小声说道。
"可……可车……"
我看了看被老张拖到路边的电动车,心里一阵绝望。
"没关系,爷爷,我们走路回家。"
孙子说着,用力拉着我,想把我扶起来。
我用力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老张过来扶了我一把,我才勉强站了起来。
"谢谢……"
我小声说道。
老张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拉着孙子的手,想往回走。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向姓李的保安。
"师傅,钥匙能不能还给我?我走路回家太远了……"
"不能!"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车我已经让老张拖到路边了,你要是想要,明天来学校交罚款,交了罚款我就把车和钥匙还给你!"
"罚款?"
我愣了一下。
"对,罚款!违章停车,罚款一百!"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一百块钱,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一个月的退休金才两千多,除去给孙子买书包的钱,剩下的还要给老伴买药,根本剩不下多少。
"能不能……能不能少点……"
我小声恳求道。
"少点?"他冷笑,"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还讨价还价?告诉你,一分都不能少!不交钱,车你就别想要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05
我拉着孙子的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孙子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道。
"爷爷,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
我愣了一下。对啊,我可以报警啊!
我赶紧摸向口袋,想拿手机,但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姓李的保安摔碎了,现在躺在我另一个口袋里,屏幕全碎了,根本用不了。
"想报警?"姓李的保安冷笑,"报啊,我看警察来了会怎么说!你违章停车,还不配合工作,看警察站谁这边!"
他说得理直气壮,我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是啊,确实是我违章停车在先,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这辆车跟了我八年,陪我送孙子上学放学,陪我去菜市场买菜,陪我去医院给老伴拿药。它虽然旧,但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现在,它要被拖走了。
孙子紧紧抱着我,小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抱着孙子,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流。我这辈子经历过很多苦,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无助,觉得绝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我抬起头,看见一辆拖车正朝这边驶来。
完了,真的要完了。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想去拦住拖车,但腿完全使不上劲,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06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后脑勺传来阵阵疼痛。
孙子的哭声在耳边回荡,我想伸手去抱他,但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爷爷!爷爷!"
孙子挣脱了保安的手,扑到我身边,小手在我脸上拍着。
"爷爷,您醒醒!"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我脸上,滚烫滚烫的。
我努力睁开眼睛,想告诉他我没事,但嘴唇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老李,这老头不会有事吧?"
老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明显的担忧。
"能有什么事?装的!"
姓李的保安不屑地说道。
"可他脸色很不好……"
"我说了是装的!这种老家伙我见多了,就想碰瓷讹钱!"
他们的对话传进我耳朵里,我想反驳,但根本说不出话来。
"爷爷,爷爷……"
孙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周围又聚集了一些人,都在指指点点。
"这老头怎么了?"
"好像摔倒了。"
"该不会摔坏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着那保安推了他一把。"
"哎呀,这可怎么办……"
议论声越来越大,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周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老李,要不叫救护车吧?"
老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叫什么叫!他就是装的!"
姓李的保安还在嘴硬。
"可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你看他那样……"
话音未落,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爷爷!爷爷!"
孙子的哭喊声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脸,还有人在掐我的人中。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老张正蹲在我旁边,脸上满是焦急。
"醒了!他醒了!"
老张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您没事吧?"
我眨了眨眼睛,慢慢恢复了意识。后脑勺还在疼,但比刚才好多了。
"孙子……"
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孙子。
"爷爷!"
孙子扑过来,紧紧抱着我。
"爷爷,您可吓死我了!"
我抬起手,摸了摸孙子的头,想安慰他,但嘴巴还是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张关心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去医院要钱,我没钱。
"老李,您看这……"
老张转头看向姓李的保安。
姓李的保安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嘴硬:"他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可他刚才明明晕过去了……"
"那也是他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
他说得理直气壮,但我能看出他眼神里的慌乱。
我在老张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头还有点晕,但已经好多了。我靠在电动车上,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姓李保安的裤兜里突然传出"滋滋"的声音。他愣了一下,赶紧掏出对讲机。
"老李!老李!"
对讲机里传出一个急促的声音。
"在,我在。"
姓李的保安按下通话键,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
对讲机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姓李的保安猛地僵住了,手指按在对讲机的按键上,一动不动。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老张也愣住了,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慢慢睁大。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停止了议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姓李的保安的手开始发抖,对讲机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他转过身,死死盯着我,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