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许广平同居,发妻朱安派人送去绍兴梅干菜,鲁迅竟愧疚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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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先生,绍兴捎来一篮梅干菜,说是太太亲手做的。”

许广平端上那道菜时,周树人只是皱了皱眉。

他以为这只是来自那个旧女人的,又一次卑微的讨好。

直到同乡阿大去而复返,递上一个她嘱托的木匣。

“周先生,太太说,这个,您看了就明白了。”

他打开木匣,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瞬间面如死灰。

他这才明白,那篮梅干菜,根本不是食物,而是一封诀别信。



01

一九三一年的上海,秋意渐浓,带着黄浦江上特有的潮湿气息。

对于周树人(鲁迅)来说,这座喧嚣、浮华又充满了各种新奇思想的城市,是他人生中难得的一方喘息之地,一个避难所。

在拉都路那间并不算宽敞,甚至有些逼仄的石库门房子里,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温度。

这种来之不易的温度,来自于他身边的许广平。

这个曾经坐在他的课堂下面,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求知欲和反叛精神的女学生。

如今,成了他晦暗生活中唯一的光源。

她会在他伏案写作至深夜,忘却了时间时,悄悄地走进来,为他那有些佝偻的背上,披上一件温暖的外衣。

她会耐心地,甚至带着一种崇拜的虔诚,帮他整理那些因为思绪翻涌而杂乱无章的手稿。

将它们分门别类,用她那娟秀的字迹,誊抄得工工整整。

他们会为了一个新近发生的,荒唐的时局,或者一篇新发表的,充满了争议的文章,争论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也会在某个难得清闲的午后,并肩坐在那扇小小的,只能看到对面屋顶的窗前,沉默地分享着一杯热茶和片刻的,思想碰撞后的安宁。

许广平的存在,像一阵强劲而温暖的风,吹散了周树人内心积郁了数十年的,那种蚀骨的阴霾和孤独。

他那支总是像投枪、像匕首一样,毫不留情地刺向黑暗的笔,在描绘身边生活时,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与暖意。

他在文章里,依旧毫不留情地,一层层地解剖着这个病入膏肓的,麻木的社会。

但他也会在那些充满了火药味的杂文结尾,偶尔提上一句,寓所窗外邻居家那棵瘦弱的石榴树,又新开了几朵火红的花。

上海的这个“家”,是他对抗整个腐朽、黑暗旧世界的坚固战壕。

也是他用来逃避内心那份沉重到无法呼吸的愧疚感的,自我构建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

在这个堡垒里,他可以暂时忘记,远在几百里外的,那个阴沉的绍兴老家。

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个由他的母亲一手包办,像一件家具一样,强行塞给他的“礼物”。

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个名义上是他的妻子,实际上却比街上的陌生人还要遥远的女人——朱安。

他对那个女人的全部责任,已经简化为每月一笔,通过邮局汇出的,冰冷冷的汇款。

那笔钱,是他用来购买内心片刻安宁的,昂贵的赎金。

尽管在上海的生活,看似找到了新的,让他感到舒适的平衡点。

但周树人的内心,并非像他笔下的文字那般,永远充满战斗的激情,毫无波澜。

他时常会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连许广平也已沉沉睡去的时候。

一个人,悄悄地走到客厅,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椅子上,独自抽着烟。

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他那张轮廓分明的,总是紧锁着眉头的脸,显得愈发地瘦削和疲惫。

许广平偶尔起夜,会看到他这个样子。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无法言说的,如同实质般的沉重。

但她以为,那只是一个伟大的思想者,对这个黑暗时局和民众麻木的,深沉的忧虑和痛苦。

她并不知道,在那份家国天下的宏大忧虑之下,还隐藏着更深的,更私人的,关于他个人情感的,一个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的过去。

与上海这个充满了光和热的新世界不同,几百里外的绍兴老宅,则是永恒的,寂静的,没有变化的冷色调。

朱安的生活,像一口幽深到看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也听不到一声回响。

她的一天,是从伺候那个将她带进这个家,也一手造成她一生悲剧的婆婆,周树人的母亲鲁瑞开始的。

她为婆婆梳好那稀疏的头发,打来热水洗脸,再把温热的早饭,一口一口地喂到她的嘴里。

然后,她开始日复一日地,打理那座因为男主人的常年缺席,而显得空旷得能听见自己脚步声回音的大宅子。

她用湿布,一遍遍地擦拭着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沉重的红木家具。

她在冰冷的井水边,清洗着一大家子换下来的,仿佛永远也洗不完的衣物。

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院子里那方被高高的围墙切割出来的,四角的天空。

和那个终年都飘着柴火味和药味的,昏暗的厨房。

她的世界里,没有报纸,没有新思想,没有那些能让无数青年热血沸腾的激昂文字。

只有无尽的,周而复始的,琐碎的家务。

和对一个名为“丈夫”的,无比模糊的概念的,毫无希望的,漫长的等待。



02

关于周树人和一个“女学生”在上海公然同居,并且已经过上了“新式家庭”生活的消息。

像一阵悄悄蔓延的,带着潮湿霉味的藤蔓。

通过那些回乡探亲的亲戚们,在饭桌上故意的,带着炫耀的窃窃私语。

和周树人偶尔寄回来的,给母亲的家信中,那些含糊其辞,一笔带过的字句。

最终,还是传到了绍兴老宅,传到了朱安的耳朵里。

整个周家的亲族,对此都议论纷纷,炸开了锅。

有的人,替朱安这个明媒正娶的周家大太太不值,骂她是个守活寡的可怜虫。

有的人,则在背后,指着周树人的脊梁骨,骂他是“新派的陈世美”,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作为这一切流言蜚语的中心,那个最大的,也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朱安。

却表现出一种令人感到心悸的,近乎可怕的平静。

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对任何人,包括她最亲近的婆婆,抱怨过一句。

她只是比以往,更加地沉默了。

手里的针线活,也做得比以前更密,更勤了。

仿佛要把所有无法言说的痛苦、悲伤和屈辱,都一针一线地,密密麻麻地,缝进那些冰冷的,没有生命的布料里。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某个寻常的,阳光好到有些刺眼的午后。

朱安一个人,默默地走进了家里那个终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的地窖。

她搬开压在上面的沉重石板,从一口半人高的大瓦缸里,取出了去年秋天,她亲手晾晒、腌制、发酵得最好的那一批梅干菜。

那是用绍兴本地特有的一种芥菜,经过暴晒、盐渍、反复踩踏、密封发酵等多道极其复杂的工序,精心制作而成的。

这也是周树人从小到大,刻在味蕾记忆里,最爱吃的那一口地道的家乡的味道。

她将那些色泽乌亮,因为发酵而散发着浓郁酱香的梅干菜,仔细地,用手一片片地分拣出来。

剔除了所有不好的部分。

然后,她用干净的,带着淡淡墨香的旧报纸油纸,一小包一小包地,仔细地包好。

最后,她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像码放珍宝一样,码放进一个干净的,铺着崭新蓝印花布的竹篮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找来一块新的,同样是蓝印花布的包袱皮,将整个竹篮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打上了一个结实的结。

一个星期后,朱安将这篮看起来普通至极,却承载了她无尽心事的梅干菜,郑重地交给了即将要去上海办事的同乡阿大。

阿大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看到朱安如此郑重其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接。

朱安看着他,用她那惯有的,温顺又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的语气,只说了一句话。

“阿大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把这个带给树人。”

“你就说,是家里做的,让他换换口味,尝尝我们家乡的味道。”

她没有附带任何一封饱含血泪的书信,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关于爱恨情仇的嘱咐。

仿佛,那真的就只是一篮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妻子给远方丈夫寄去的,家乡的土产。

阿大提着这篮充满了江南水乡泥土气息的梅干菜,坐上了去往上海的船,又转了黄包车。

他从那个古朴宁静,时间仿佛都流淌得慢一些的绍兴,来到了这个十里洋场,到处都是汽车和高楼的,繁华喧嚣的上海。

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了某种强烈的,令人感慨的象征意义。

它代表着那个封闭的,传统的,讲究规矩和伦理的旧世界。

对这个开放的,时髦的,充满了各种新思想和诱惑的新世界的一次,笨拙又固执的“探访”。

阿大按照信封上那个陌生的地址,在上海那如同蜘蛛网一般复杂,几乎一模一样的弄堂里,绕了很久很久。

他向好几个路人打听,才终于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深处,找到了那栋挂着门牌的灰色的石库门房子。

他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满是褶皱的粗布衣裳,然后抬起粗糙的手,敲响了那扇看起来很沉重的,黑色的木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穿着一身素雅的蓝色学生旗袍的年轻女子。

她的头发剪得很短,像个男孩子,但她的眼睛却非常明亮,像夜空中的星星,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她就是许广平。



03

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风尘仆仆,满脸都写着拘谨,手里还提着一个乡气十足的竹篮的中年男人,眼神里带着一丝礼貌的好奇。

“请问,您找哪一位?”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山里的泉水。

“我……我找周树人先生,我是他的同乡。”阿大有些局促不安地回答,手下意识地握紧了竹篮的提手。

“哦,是周先生的同乡啊!那快请进!快请进!”许广平立刻热情地,侧身将他迎了进去。

当正在书房里,为一篇新的杂文苦思冥想,奋笔疾书的周树人,听到客厅里的声音,皱着眉走出来时。

当他看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同乡阿大,和他手里提着的那个,更加熟悉的,带着蓝印花布的竹篮时。

他脸上原本因为思路顺畅而带着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那个瞬间,就彻底凝固了。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浓郁的酱香、咸香和特殊发酵气息的味道,像一把无需钥匙就能打开所有尘封记忆的万能钥匙。

瞬间就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那个,被他用理性和繁忙的工作,强行封闭起来的,充满了愧疚、压抑、烦躁和逃避的“黑匣子”。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然后猛地往下一沉,沉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得不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上前,和阿大热情地打着招呼,仿佛见到了亲人。

“阿大,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捎个信过来。”

“家里……家里一切都还好吗?”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发干。

“都好,都好,老太太身体硬朗着呢。”阿大憨厚地笑着,把手里的竹篮往前递了过去,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使命。

“周先生,这是太太让我给您带来的,说是您从小就最爱吃的梅干菜,特地让我给您捎过来,让您尝个鲜。”

许广平看到那个充满了乡土气息的竹篮,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她热情地,张罗着一定要留阿大在家里吃晚饭。

并且,还兴致勃勃地,从那篮梅干菜里,拿出了一包,对阿大说,晚上要做一道最地道的绍兴菜,梅干菜蒸肉,让他也尝尝。

那顿为阿大接风洗尘的晚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饭桌上,许广平像个热情的女主人,不停地给阿大夹菜,询问着绍兴的风土人情,努力地想让气氛活跃起来。

阿大则因为第一次来到这种“新式家庭”,又是和周树人这样的大文人同桌吃饭,显得非常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吃饭都不敢夹菜。

而作为主人的周树人,则几乎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默默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整个人都笼罩在浓重的烟雾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桌子中央那盘被蒸得油光乌亮,香气四溢的梅干菜蒸肉上。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被墨汁染黑的乱麻。

他一筷子,都没有动那道他曾经最爱的菜。

阿大毕竟是淳朴的庄稼人,没有什么心眼,在许广平的热情招待下,喝了两杯温热的黄酒后,话匣子就渐渐打开了。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聊起了绍兴老家的各种他觉得有趣的琐事。

他聊着谁家的儿子争气,考上了城里的学堂;谁家的田里今年的收成特别好。

聊着聊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我爸说:

“周先生,您是不知道,您真是娶了个好太太啊!”

“前阵子,老太太不是病了一场吗?病得还不轻,都下不来床了,话都说不利索。”

“多亏了太太,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守在床前伺候着,端屎端尿,喂药擦身,一步都不敢离开。”

“我们这些邻居看着都心疼,那阵子,她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窝都陷下去了。”

“不过您放心,现在老太太已经好利索了,又能下地走路了,都是太太的功劳啊!她真是个好人,真是个贤惠没话说的好女人啊。”

阿大这些发自肺腑的,朴实无华的话语,像一根根看不见的,却又无比锋利的细针。

绵密地,狠狠地,扎在了周树人的心上,扎得他鲜血淋漓。

他端着酒杯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抖了一下,杯里的黄酒洒出来,滴在了他的衣襟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印记。



坐在一旁的许广平,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阿大的这番话。

她脸上那热情的笑容,也渐渐地,一点一点地淡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这个沉默得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的男人。

那双总是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眼睛里,第一次,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和审视。

04

阿大吃完饭,又局促地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周树人把他送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沉甸甸的大洋,不由分说地,硬塞给了他,作为他这次来回的路费。

阿大走后,周树人没有回到客厅,而是直接进了书房。

他一个人,坐在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坐了很久很久。

许广平默默地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她没有去打扰他。

她端着一杯新泡的,热气腾腾的龙井茶,走到书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她看到周树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看书或者写作。

他只是坐在那张老旧的藤椅上,手里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正对着窗外无边的黑夜发呆。

桌上那盘几乎没有动过的,散发着浓郁家乡味道的梅干菜蒸肉,已经凉透了,上面凝结了一层令人不快的,白色的猪油。

“先生,是不合胃口吗?还是……菜做得太咸了?”她走上前,把热茶放在他手边,轻声问道。

周树人像是被她的声音从一个遥远的,痛苦的梦中惊醒了一样。

他回过神来,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桌上的火柴,想把烟点燃。

屋子里的气氛,安静得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那若有若无的,属于上海夜晚的喧嚣。

许广平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有些问题,她迟早都要面对。

她终于还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卑微的,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语气问:

“先生,老家的那位太太……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滚烫油锅的,带着火星的石子。

让周树人内心那座一直被他用理性和工作,强行压抑着的,充满了愧疚、烦躁和愤怒的火山,瞬间就有了要彻底爆发的迹象。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几乎是失态地,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问!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他的反应之大,是他和许广平在一起之后,从未有过的。

他像一头被困在狭小笼子里,找不到任何出口的,受了重伤的野兽,暴躁,痛苦,又无处发泄。

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指着书房的门口,对这个他深爱着,也是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女人,下达了驱逐令:

“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许广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如同雷霆般的暴怒,吓得脸色发白。

她那双总是闪烁着无畏光芒的眼眸里,瞬间就噙满了委屈的,晶莹的泪水。

她从未见过先生这个样子,他那双总是充满了深刻思想和犀利锐气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她完全看不懂的,剧烈的痛苦和挣扎。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强忍着没有让那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

她默默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退出了这间让她感到无比窒息的书房,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屋内,周树人颓然地坐倒在那张吱呀作响的老旧藤椅上。

他用那双因为长期写作而布满墨迹和烟渍的,瘦骨嶙峋的双手,痛苦地,深深地插入了自己那硬朗的头发里。

那盘已经冰冷的梅干菜的味道,仿佛无孔不入的,纠缠不休的幽灵。

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渗透进他的每一次呼吸,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窒息。

他知道,朱安的目的,已经完美无缺地达到了。

她用这种最“传统”、最“贤惠”、最符合她那个被他唾弃的“周家大太太”身份的方式。

狠狠地,却又无声地,给了他一记响亮到足以震动他灵魂的耳光。

她什么过激的话都没有说,她什么过分的举动都没有做。

她却用这篮充满了“家”的味道,充满了“妻子”责任的梅干菜,说尽了这世间最刻薄,最伤人的一切。



05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又被轻轻地,试探性地敲响了。

周树人以为是许广平不死心,又回来了,她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不耐烦地,甚至带着一丝被戳中痛处后的迁怒,朝着门口的方向,低沉地吼道:

“不是让你别来烦我吗!出去!”

门外,却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传来许广平那带着委屈的辩解声。

而是陷入了一片长久的,令人感到极度不安的沉默。

过了许久,一个怯生生的,带着浓重绍兴口音的,熟悉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

是那个本该已经坐上回乡的船,去而复返的同乡阿大。

“周……周先生……对不住,对不住,是我,阿大。”

阿大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惶恐和紧张,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我……我不是故意要回来的,也不是故意要再来打扰您的。”

“是……是太太……是太太她在我临走前,老早就交代我的。”

“她说,还有一样顶顶重要的东西,之前忘了让我一起交给您了。”

周树人皱起了他那标志性的,如同刀刻般浓黑的眉头。

他的心里,猛地升起一种极其不祥的,不好的预感,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

他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猛地一下,拉开了房门。

阿大正像个犯了天条,等待审判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用干净的蓝布,层层包裹起来的,小小的,方形的盒子。

他看到周树人,立刻双手将那个盒子递了过来,那姿势,像是捧着什么无比重要,无比神圣的东西。

“太太说,这个……这个您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阿大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周树人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无比的眼睛。

周树人接过那个并没有多少分量的盒子,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却变得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他没有再理会门口的阿大,而是转身,快步回到书桌前。

他颤抖着手,一层一层地,解开了那包裹得异常仔细,异常郑重的蓝布。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散发着淡淡樟木香气的陈旧木匣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开了那个木匣子。

看到里面的两样东西,周树人瞬间如遭雷击。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全部都凝固了,四肢变得冰冷无比。

他猛地推开身下的椅子,那把可怜的椅子因为巨大的力量,向后翻倒,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他冲到门口,对着楼梯口那个还没走远的阿大的背影。

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嘶哑到完全变形的,狂乱的声音,歇斯底里地狂吼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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