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退休工资7800,花600买根新鱼竿,大妈从六楼扔下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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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个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败家!」张大妈的骂声,连着那根崭新的鱼竿,一同从六楼摔得粉碎。

楼下的李大伯,只是默默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谁都以为,这又是一场会以沉默告终的夫妻争吵,没人能想到,一周后,李大伯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了一句震塌了整个家的话。

01

李建国,街坊邻里都喊他李大伯,退休前是国营纺织厂的车间主任。

在厂里干了四十年,管着百十号人,每天听着机器“轰隆隆”地响,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可一退休,那根绷了四十年的弦,“啪”的一下就松了。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一下子就空了。

早上不用赶着去开早会了,晚上也不用琢磨生产指标了。

大把大把的时间,多得让他心里发慌。老伴张桂芬,也就是张大妈,依旧风风火火,每天买菜、做饭、跳广场舞,把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可李大伯不行,他是个闷葫芦,不爱凑热闹,也不懂那些广场舞的门道。

唯一的乐趣,就是和厂里那几个一起退下来的老伙计,拎着马扎,提着水桶,去城郊那条野河边上钓鱼。

一坐,就是大半天。

其实也钓不上来几条像样的鱼,多数时候,就是哥几个凑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厂里当年的旧事,看着河面上那根细细的鱼漂,在微风里轻轻地晃。

晃着的,是他们这些老头子无处安放的、剩下的时光。

李大伯的那根鱼竿,比他儿子的年纪都大。

竹子的,用了二十多年,竿身上用黑胶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接口的地方也松了,时不时就得重新拧紧。

鱼线轮早就坏了,收线放线全靠手。老伙计们都笑他,说他这哪里是鱼竿,简直就是根“老古董”。

李大伯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羡慕。

老王头换了根新的玻璃钢的,老赵头更是鸟枪换炮,搞了根又细又轻的碳素竿,往那一站,架势都不一样。

回家的路上,李大伯总会绕个远,去街角那家新开的渔具店。

他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隔着那层擦得锃亮的玻璃,看挂在最显眼位置的那根鱼竿。

通体乌黑,在灯光下泛着一层幽幽的光,竿身上印着几个他看不懂的洋文字母,旁边的小牌子上写着:超轻高碳素战斗竿。

店老板说,这竿子,又轻又韧,一条十斤重的大鲤鱼,都能直接从水里飞上岸来。

李大伯每次看,都觉得心里痒痒的。

他年轻的时候,别说碳素竿了,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想这些。

现在退休了,每个月有七千八的退休金,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可日子也算宽裕。

他觉得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给自己买根好点的鱼竿,不算过分吧?

这个念想,在他心里头,就像一棵小草,慢慢地发了芽。

七千八的退休金,一到账,就得上交七千给老伴张大妈,这是家里雷打不动的规矩。

剩下的八百,是他的零花钱,买包烟,偶尔跟老伙计们在外面吃碗面。

为了这根鱼竿,李大伯开始省吃俭用。

烟,从十五块一包的,换成了八块的。

老伙计们叫他去下馆子,他也总是摆摆手,说家里做好了饭。

每天出门遛弯,连一块钱的公交车都舍不得坐。

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攒,像是蚂蚁搬家。

三个月,他终于在一个生了锈的饼干盒里,攒够了六百块钱。

那天早上,他把那些零零整整的钞票,仔细地抚平,一张一张地点了三遍,然后揣进了最贴身的内兜里。

出门的时候,他心里头那股子激动劲儿,就跟年轻时第一次领工资一样,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他走进那家渔具店,第一次没有在门口徘徊。

他指着橱窗里那根他看了无数遍的鱼竿,对老板说:

“老板,就要那根,帮我包起来。”

当他把那根崭新的鱼竿拿在手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的辛苦,值了。

这根鱼竿,不只是一根鱼竿。

那是他对自己辛苦一生的小小犒劳,也是他那有点褪了色的晚年生活里,重新亮起来的一点光。

02

李大伯提着那个长长的竿包,回家的路上,脚步都带着风。

他没直接回家,而是先绕到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竿包的拉链,把那根乌黑的鱼竿一节一节地抽了出来,在手里细细地抚摸。

真轻啊,比他那根老竹竿轻了不止一半。

竿身的漆水,跟镜子一样,能照出人影来。

他把鱼竿对着阳光,轻轻地抖了抖,能听到竿稍在空气中发出的“嗡嗡”声,充满了力量感。



他就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才心满意足地收好,往家里走去。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在客厅里,把那块特意从楼下捡来的干净纸板铺在地上,把新鱼竿又拿了出来,一节一节地接好,立在墙角,自己则搬个小马扎,坐在对面,美滋滋地欣赏。

这根崭新的、现代的鱼竿,跟家里那些用了几十年的老家具摆在一起,显得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门“咔嚓”一声开了。

是老伴张大妈买菜回来了。

她左手提着一袋土豆,右手拎着一条还在扑腾的活鱼,一进门就扯着她那洪亮的大嗓门喊:“老李,赶紧过来把鱼拾掇了,中午给你做红烧鱼!”

喊了半天,没人应。

她换了鞋,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墙角那个“扎眼”的新东西,还有坐在那儿跟个傻子似的傻乐的李大伯。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这什么玩意儿?”她把手里的菜重重地往地上一放,那条鱼在塑料袋里挣扎得更厉害了。

李大伯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兴奋,指着鱼竿,有点献宝似的说:“新买的鱼竿,碳素的,你看,多漂亮。”

张大妈走过去,用手指头在那光滑的竿身上敲了敲,发出“梆梆”的脆响。

“看着是挺唬人。”她斜了李大伯一眼,慢悠悠地问,“这玩意儿,不便宜吧?”

“还……还行。”李大伯的底气有点不足了,“打完折,六百。”

“多少?”张大妈的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八度,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六百?你疯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我攒的。”李大伯小声说。

“攒的?你那点零花钱,不吃不喝也得攒大半年吧?”张大妈的质问,就像是连珠炮一样,“老李,我问你,你买这么个东西干什么?你那根破竹竿不是还能用吗?钓鱼钓鱼,能钓出金子来还是怎么的?”

“那根……太旧了。”李大伯试图解释,“这根轻,拿着不累。”

“不累?我看你是钱多得烧得慌!”张大妈的火气彻底上来了,她叉着腰,指着李大伯的鼻子就开始数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玩物丧志!家里哪个地方不要钱?水电煤气,人情往来,孙子上学,哪个不要钱?你倒好,花六百块钱,买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七千八的退休金很多啊?”

李大伯的脸,涨得通红。

他想说,那是我自己的钱,我想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可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没用的。

跟张大妈讲道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

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不能吃、不能穿、不能变成钱的东西,都是“没用的废物”。

几十年来,一直如此。

03

客厅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张大妈的嗓门,是那种能穿透墙壁、在整个楼道里产生回音的。

她把李大伯从年轻时不会过日子,一直数落到现在老了还败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翻了出来。

李大伯被骂得抬不起头,只是闷着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就想买根好点的竿子……”

“买买买!你就知道买!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张大妈的声音,尖利得有些刺耳。

他们这栋楼,是老式的职工楼,隔音效果差得很。

这么一吵,对门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很快,对门那家的小媳妇,就借着出门倒垃圾的名义,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楼上也传来了搬动椅子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凑到了窗户边上听热闹。

这些邻居的目光,就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在了李大伯的后背上,也扎在了张大妈那颗极其好面子的心上。

“好啊,老李,你现在是长本事了,还敢跟我顶嘴了是不是?”被邻居“围观”的羞耻感,让张大妈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你这是要让所有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啊!”

她觉得,今天要是压不住李大伯这股“歪风邪气”,以后自己在这个家里,就再也没有半点威信可言了。

一股邪火,从她心底里猛地窜了上来。

她一咬牙,一把就抢过了李大伯立在墙角、视若珍宝的那根新鱼竿。

“你干什么!”李大伯这下是真的急了,他第一次大声地喊了出来,伸手就去抢。

可他哪里抢得过已经气红了眼的张大妈。

张大妈抓着鱼竿,就像抓着一件战利品,转身就冲到了阳台上。

他们家住在六楼,顶楼。

阳台外面,就是小区里的一片水泥空地。

张大妈站在阳台边上,一手抓着鱼竿,一手指着楼下,对着整个小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你个败家的老头子!你不是喜欢吗?我让你喜欢!我看你还怎么钓!”

李大伯震惊地看着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老伴,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他想冲过去,可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一步也挪不动。

他的嘴巴张着,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他那充满了震惊和绝望的目光中,张大妈松开了手。

那根崭新的、乌黑的、承载了李大伯所有念想的碳素鱼竿,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悲伤的弧线,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黑鸟,无力地坠落下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李大伯甚至能看清,鱼竿在下落的过程中,因为风,而在空中微微地颤动。

然后,“啪”的一声。

那声音,特别的清脆,也特别的决绝。

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被狠狠地剪断了。

在楼下坚硬的水泥地面上,那根价值六百块钱的鱼竿,摔得粉身碎骨。

那一刻,李大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碎了。

摔碎的,不只是一根鱼竿。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在他辛苦了一辈子之后,晚年里仅剩的一点点爱好,一点点念想,和一点点不愿被人践踏的体面。

04

阳台上的风,吹得张大妈的头发有点乱。

她看着楼下那堆乌黑的碎片,听着那声清脆的断裂声,心里头那股邪火,总算是泄了出去。她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报复性的快感,一种重新掌控了局面的胜利感。

她转过身,想看看李大伯那副垂头丧气的窝囊样。



可她看到的,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完全陌生的脸。

李大伯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表情。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楼下,眼神空洞洞的,像是一口枯了很久的古井,扔块石头下去,都听不见一点回响。

张大妈的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

李大伯没看她,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转身,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家门,往楼下走去。

他的背,佝偻得比平时更厉害了。

张大妈站在阳台上,看着他走到楼下那片水泥地,蹲下身,开始一片一片地,把那些已经变成了废品的鱼竿碎片,捡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就像是在捡什么稀世珍宝。

有几片摔得太碎了,他甚至是用手指,一点一点地从水泥地的缝隙里,给抠了出来。

捡完了,他也没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从花坛边上,找了一张别人丢弃的旧报纸,把所有的碎片,都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包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然后抱着,又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家。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回到家,他抱着那个报纸包,径直走进了家里那个堆放杂物的小储物间,把报纸包轻轻地放在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挨着那些早就生了锈的旧工具。

那动作,不像是在放一件杂物,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埋葬仪式。

晚饭的时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张大妈或许也意识到,自己今天下午做得有点过火了。

她特意多炒了两个李大伯爱吃的菜,把那条鱼,也红烧得油汪汪的,特别香。

她把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夹到李大伯的碗里,嘴里依旧不饶人地嘟囔着:“行了,不就一根破杆子么,至于么?多大点事,还跟我甩脸子。赶紧吃饭,鱼都快凉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给了这个台阶,李大伯就会像以往那四十年里的任何一次争吵一样,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可这一次,她想错了。

李大伯全程沉默。

他没有看张大妈一眼,也没有去碰碗里那块鱼肉。

他就那么机械地,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着白米饭。仿佛桌子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都只是些没有颜色的摆设。

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

没有了张大妈的唠叨,也没有了李大伯偶尔的搭腔。饭桌上,只剩下碗筷之间,冰冷而单调的碰撞声。

“叮,叮,叮。”

一下,又一下。

敲在张大妈的心里,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阵发慌。

这种死一样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她感到窒息。

05

从那天起,这个家里的空气,就变得不一样了。

李大伯,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他虽然也沉默寡言,但家里总归还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他会按时浇花,会修理家里坏了的小家电,会在吃完晚饭后,搬个马扎坐在楼下,跟老邻居们抽着烟,下一盘象棋。

可现在,这些痕迹,全都没了。

他不再去河边钓鱼了,那根用了二十多年的老竹竿,孤零零地立在墙角,落满了灰。

他也不再下楼了。

每天吃完饭,他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看电视,也不看报纸,就那么直愣愣地坐着,眼睛看着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有时候,他也会独自一个人出门,不说去哪儿,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走,就是大半天。回来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疲惫。

张大妈一开始,还想用老办法。

她像往常一样,理直气壮地使唤他:“老李,去把垃圾倒了!”、“老李,阳台上的花该浇水了!”

李大伯听了,也不反抗,就默默地站起来,去倒垃圾,去浇花。

但是,他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机械,麻木,没有任何情绪。

张大妈又试着故意找茬,想激起一场争吵,来打破这种可怕的安静。

“你看你这地拖的,怎么还有头发?你眼睛是瞎了吗?”

“这菜炒得怎么这么咸?你是想齁死我啊!”

放在以前,李大伯就算不跟她吵,至少也会辩解两句。

可现在,他毫无反应。

你说地没拖干净,他就重新再拖一遍;你说菜咸了,他下一顿就做得淡而无味。

不顺从,也不反抗。

他就那么沉默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游荡在这个他生活了四十年的家里。

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张大妈就像是一个用尽了力气的拳击手,每一拳都重重地打出去,却都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她抓狂。

她从最初的理直气壮,慢慢地,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困惑。

再后来,这种困惑,开始渐渐地,转变成了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发现,自己好像正在慢慢地失去对这个男人,对这个家的掌控。

她闹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也掌控了一辈子。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的嗓门够大,理由够硬,这个家就永远会按照她的意愿来运转。

可现在,她那洪亮的嗓门,第一次,失效了。

面对李大伯那片死寂的沉默,她所有的武器,都变得像个笑话。

06

在这一周死寂的沉默里,李大伯的脑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他眼前闪过。

他想起来的,不只是那根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鱼竿。

他想起了,自己二十多岁,刚结婚那会儿。

他那时候,迷上了集邮。

省吃俭用了大半年,偷偷攒钱,从一个老师傅手里,淘换来了一套解放区的邮票。

他把那本邮票册,用牛皮纸包了一层又一层,藏在床板底下,时不时就拿出来,偷偷地看,心里头美滋滋的。

结果,有一次张大妈大扫除,翻了出来。

她看都没看,就直接连着家里的废报纸一起,两毛钱一斤,卖给了收废品的。

他当时急得眼都红了,跟她大吵了一架。

张大妈却比他还理直气壮:“不就几张破纸画儿么?又不当吃,又不当喝,留着能下崽儿啊?换了钱,还能给儿子买二斤肉呢!”

他想起了,自己四十多岁,评上了车间主任那年。

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小领导了,得有点文化人的爱好。

他开始侍弄兰花,从花鸟市场,淘换来好几盆名贵的品种。

他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兰花浇水、松土,看着那些嫩绿的叶子,心里头特别的安宁。



结果,张大妈嫌兰花招虫子,还说“一个大男人,天天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不务正业”。

趁着他有一次去外地出差,把他那几盆视若珍宝的兰花,连盆带土,全都从阳台上扔了下去。

他回来后,看着空荡荡的阳台,心都凉了半截。

他想起了,自己退休后,好不容易有了点自己的时间。

几个厂里的老朋友,喊他一起去参加市里的老年书法班。

他从小就喜欢毛笔字,只是以前没条件练。他兴冲冲地回家跟张大妈商量。

结果,张大妈把眼一瞪:“学那玩意儿干啥?能当饭吃?一把年纪了,净整那些没用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菜市场,帮我拎拎菜!”

他还想起了,每次,他和那几个老伙计,在外面聚会,多喝了两杯酒,回家晚了点。

张大妈都会黑着脸,坐在客厅里等他。

然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说他的那些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凑在一起,就知道“胡吃海喝,浪费钱”。

四十年来,就是这样。

他的所有个人爱好,所有精神上的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追求,都在张大妈那套“实用主义”和“省钱至上”的原则下,被一次又一次地,无情地打压、嘲笑和摧毁。

每一次,他都选择了忍耐和退让。

他告诉自己,她就是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省钱。过日子嘛,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

可是,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根被从六楼扔下的鱼竿,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轻轻地,落在了他那头已经驮了四十年的、不堪重负的骆驼背上。

背,终于还是被压垮了。

他累了。

也终于,想通了。

这一周的最后一天晚上,张大妈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李大伯,心里的恐慌和烦躁达到了顶点。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走到他面前,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烫得她自己的手都红了。

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对着他嘶吼道:“李建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是要死还是要活?你给我说句话!”

李大伯像是没有听见。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然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进卧室,在张大妈惊愕的目光中,他跪了下来,吃力地从积满了灰尘的床底下,拖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掉光了漆的旧木箱子。

那个旧木箱子,是李大伯年轻时,从老家带出来的。

箱子不大,掉光了漆,露出底下斑驳的木头纹理,一把小小的铜锁,也已经锈成了青绿色。

张大妈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个箱子了。

她甚至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东西。

李大伯把箱子拖到客厅,放在茶几上,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

然后,他从脖子上,摘下一根褪了色的红绳,上面串着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匙。

“咔哒”一声,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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