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给发小一万五,他始终没还,我去银行销户时,卡里突然多了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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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个春秋流转,足以让校园里那些青涩的片段蒙上一层淡淡的尘埃,也足以让一万五千元的欠款,变得像枯叶般轻薄,轻到让人在奔波中渐渐淡忘。

直到那天,我推开银行厚重的玻璃门,本想彻底注销旧卡斩断过往牵连,可这张边角泛卷的卡片,配上柜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惊雷炸穿了沉闷的空气:“先生,您这张卡里还有几十万余额。”那一刻,积压五年的怨恨、讨债无果的不甘,连带着对生活的些许迷茫,全被这从天而降的巨款搅成了乱麻,瞬间将我拽进了深不见底的困惑漩涡。

01

正午的阳光穿过银行挑高的玻璃幕墙,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折射出几分金融场所特有的冰冷疏离。

我坐在等候区的皮质座椅上,指尖捏着张泛黄的银行卡——这张卡搁在钱包最底层,密码我都得冥思苦想才能记起。

它像块沉甸甸的烙饼,刻着一段让我不愿回望的过往。

五年前,小学时总跟我分享零食的徐明,带着满脸焦急找我借钱,说家里有急事,我二话没说转了他一万五。

那笔钱是我当时大半年的积蓄,攥在手里都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

起初我还客客气气地发微信提醒,后来实在忍不住打电话催促,到最后连他的联系方式都石沉大海,我只能无奈放弃。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电话永远无人接听,微信消息石沉大海,就连我托老家亲戚打听,对方也说好久没见过他踪影。

心底的期待一点点磨成失望后,我便再也没指望过这笔钱能要回。

今天来银行,不过是想注销这张承载着糟糕记忆的旧卡,彻底掐断那点无谓的念想。

叫号机里传出清脆的提示音,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些许烦闷,起身走向标着“个人业务”的柜台。

柜台后是位二十出头的姑娘,乌黑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却难掩眼底的几分疏离。

我把身份证和旧卡一起推过去,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您好,麻烦帮我把这张卡注销掉。”姑娘熟练地接过卡片插进读卡器,纤细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百无聊赖地盯着她胸前的工牌,心里盘算着注销完卡就去街角吃碗热汤面,也算给这五年的糟心事画个句号。

“先生,您确定要注销这张卡吗?”她突然抬起头,原本公式化的笑容淡了大半,瞳孔微微收缩,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愣了愣,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心里嘀咕着注销卡而已,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对,确定注销。”我点了点头,因为这只是银行的例行确认流程。

她没有立刻动手操作,反而把卡从读卡器里抽出来,对着光仔细核对卡号,又重新插回去,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几秒后,她再次抬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里混杂着惊讶、疑惑,还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

“先生,”她特意压低了声音,气息都有些不稳,难掩语气里的震惊,“这张卡……里面有几十万的余额呢。”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仿佛被人兜头浇了桶冰水,又像有电流窜遍全身,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几十万?

这怎么可能?

我清清楚楚记得,五年前把一万五转出去后,卡里就剩几百块的零头,之后这张卡就被我束之高阁,再也没碰过。

这五年我勤勤恳恳上班,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别说几十万的存款,就是攒个几万块都得省吃俭用好久。

“您没听错,先生。”柜员的表情越发严肃,伸手将电脑屏幕转向我,“准确来说,是五十万零三千八百六十二块七毛五分。”屏幕上那串红色数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晃得我眼睛发花,带着种不真实的魔幻感。

五十万!

这个数字我只在梦里敢想,它就安安静静躺在我遗忘的旧卡里,而我刚才差点亲手把它注销掉。

我感觉心脏“咚咚”地撞着胸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攥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那个欠我一万五、消失五年的小学同学徐明,他现在在哪儿?

这笔钱难道是他还的?

可他要是想还钱,直接还一万五就行,何必存这么多,还连个招呼都不打?

更让人费解的是,他要是有几十万的能力,当年为什么要拖着一万五不还,还玩消失?

无数个疑问像涨潮的海水般涌来,瞬间将我淹没,脑子里乱得像团缠死的线。

“这……这肯定不对!”我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

“这张卡我五年都没动过,也从来没往里面存过这么多钱啊。”

柜员皱起眉头,抬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指尖重新落在键盘上,开始调取更详细的交易记录。

我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双手不自觉地背在身后,小学时徐明的模样、当年借钱的场景、这五年的讨债经历……这些碎片化的画面在脑海里盘旋,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压得我喘不过气。

要是这钱不是徐明存的,那会是谁?

又为什么要偷偷存进我这张快被遗忘的旧卡里?

这背后,会不会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银行里此起彼伏的叫号声、键盘敲击声,此刻都变得格外刺耳。

柜员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盯着屏幕的眼神里满是探究,偶尔抬眼瞥我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终于,她停下了操作,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抬头看向我缓缓开口:“先生,系统显示,这笔钱是三年前分三笔存入的,每笔大概十五万左右,存款人登记的姓名是……徐明。”

“徐明?”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肩膀撞到柜台边缘,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猜测被证实的瞬间,我心里没有丝毫轻松,反而觉得整个事情变得更加诡异离奇。

“他……真的是他存的?那他人现在在哪儿?我这五年找了他无数次啊!”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引得旁边柜台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等候区的其他客户见状,纷纷投来好奇的打量目光,有的还悄悄交头接耳。柜员姑娘脸色微变,连忙朝我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压低声音劝道:"先生,您先沉住气,这可是银行大厅。按照规定,储户的个人信息我们真的不能外泄。不过您别急,我帮您把交易明细打出来,说不定能帮您回忆起些头绪。"

她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几下,打印机"滋滋"运转起来,很快就吐出几张单据,她双手拿着递给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我慌忙接过来,指尖不受控制地发着抖,连带着单据都轻轻颤动,我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翻看起来。

洁白的单据上,黑色的打印字体格外清晰,赫然列着三笔大额存款记录,每一笔的交易附言里,都缀着"徐明"这个让我心头一震的名字。

这三笔存款的地点更是蹊跷,分别是南方沿海椰风阵阵的A市、中部内陆烟火气十足的B市,还有西南边陲山雾缭绕的C市,三地相隔千里,毫无关联。

存款的日期也透着古怪,差不多每隔半年就有一笔到账,时间间隔规整得像提前设定好的程序。

我眉头拧得更紧,心里像被塞进一团乱麻:徐明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怎么会跑到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城市存钱,而且每笔数额都这么惊人?

更让我百思不解的是,他有自己的银行卡,为什么偏偏要用我这张早就被遗忘的旧卡?

反观我自己,这五年来竟一直为那一万五的欠款耿耿于怀,甚至无数次在心里暗骂自己看错了人,错把白眼狼当朋友。

想到这些,一股混杂着震惊、委屈、疑惑的复杂情绪猛地涌上心头,让我喉咙发紧。

这五十万对如今捉襟见肘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笔足以扭转困境的巨款,能还清房贷,还能给家人改善生活。

可这笔钱的来路,却像裹着一层厚重黑雾的谜团,背后隐隐透着说不清的危险,让我浑身发沉。

我攥着交易明细,迎上柜员那既带着询问又藏着警惕的目光,突然发觉手中这张泛黄的旧卡,早已不是压在抽屉里的累赘,反倒像一把沉甸甸的钥匙,能打开一扇通往陌生领域的门——一个或许布满荆棘的危险领域。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卡片,原本轻飘飘的塑料质地,此刻竟像块冰冷坚硬的铁块,硌得掌心发疼。

先前销户的念头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探索欲,夹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恐惧。

02

银行大厅里刺眼的白光渐渐变得模糊,周围客户的交谈声、叫号机的提示音也慢慢飘远,耳边只剩下血液"嗡嗡"奔流的声响,脑袋昏沉得厉害。

我死死攥着旧卡和那几张明细单,指节都泛了白,单据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活过来似的,在脑海里反复盘旋。

五十万。

徐明。

天南地北的城市。

这早已不是一万五欠款那么简单,俨然变成了一出扑朔迷离的悬疑戏码。

柜员提议帮我查询余额并办理取款时,我果断摇了摇头拒绝了。

在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前,这笔钱对我而言,根本不是从天而降的惊喜,而是块烫得根本不敢碰的山芋。

我只含糊地跟柜员说需要再想想,随后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银行,连自己是怎么穿过旋转门的都有些记不清。

午后的阳光格外炽烈,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可我的心里却像压着一层密不透风的乌云,一片冰凉。

街道上车流如织,行人们步履匆匆,有的赶着上班,有的牵着孩子逛街,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只有我像个被时间定格的异类,呆呆地站在路边,挪不动脚步。

我晃悠到街角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冰美式。冰冷的咖啡滑入喉咙,带着浓重的苦涩,可麻木的神经却丝毫没有被唤醒。

反而,脑子里的思绪像被狂风卷起的乱草,越发混乱不堪。

我掏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徐明的名字静静躺在列表里,五年间我从未敢点开,此刻却像盏红灯般格外扎眼。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足足有五分钟,心跳越来越快,最终还是咬咬牙拨了过去。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忙音,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漫长的等待后,冰冷的机械女声如期而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明明早有预料,可这个结果还是让我的焦虑又加重了几分。

我不死心,又点开微信和QQ搜索他的账号。他的朋友圈停留在三年前,恰好是第一笔钱存入我旧卡的那段时间,之后再无任何动态;QQ空间更是一片空白,头像也变成了系统默认的灰色,仿佛他从这个网络世界彻底蒸发了。

三年前……这个时间点像根针,一下扎中了整个谜团的要害。

为什么偏偏是三年前?

为什么偏偏是他开始往我卡里存钱的那个时候?

我闭上眼睛,用力搜刮着记忆深处,试图拼凑出我和徐明最后一次见面,以及他向我借钱时的所有细节。

那是大学毕业一年后,我们都刚踏入社会,在不同的城市摸爬滚打,日子过得都不算轻松。

一天傍晚,他突然打来了电话,语气急得像着了火,说家里出了急事,急需一笔钱周转,还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月内肯定还我。

那时候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平时为人豪爽,谁有难处都肯伸手帮衬,我没多想,当即就转了一万五给他。

可到了约定的还款日期,他却开始找各种借口推脱,今天说工程款没结,明天说家里事没处理完,再后来,干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当时我心灰意冷,只当他是创业失败落魄了,没脸见我,甚至暗自骂过他是忘恩负义的骗子。

可现在看着手里的交易明细,我才猛然意识到,事情恐怕比我当初想的要复杂百倍。

几十万这样的巨额款项,即便对当年的徐明而言,也如同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让我握着交易明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家境本就寻常,父母都是朝九晚五的工薪族,省吃俭用才供他读完大学,我还记得那时他常攥着空了的饭卡,苦笑着跟我借几块钱买馒头的模样。

毕业后他谋得的工作,也只是最普通的销售职位,每月薪水除去房租和开销便所剩无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仅仅过了几年时间,凭他这样的处境,怎么可能攒下如此吓人的一笔财富?我盯着明细上的数字,眉头拧成了疙瘩。

更让我费解的是,他为何要把这笔钱存进我那张早已被遗忘的旧卡里?这个疑问像根细刺,扎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里面,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我隐隐觉得事情绝不简单。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交易明细的纸张上轻轻滑动,迫切地想从那些冰冷的记录里挖出些线索。

明细上标注的A市、B市、C市,每一个都与我所在的城市隔着千里之遥,打开手机地图一看,直线距离都要横跨好几个省份。

徐明以前只是个普通销售,日常最多在本市跑业务,哪有机会频繁跨省出差?更别说在这些陌生城市有大额资金流转了,这根本不合常理。

除非……他早就换了工作,或者说,他涉足了某种不能对外人言说的“营生”。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后背竟泛起一丝凉意。

我立刻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开始在各类社交平台和搜索引擎里搜寻徐明的踪迹。

可翻来覆去找了半天,除了大学时校内论坛里他偶尔冒泡的帖子,还有几张像素模糊、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关于他近年的消息竟一点都找不到。

他就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留下半点生活过的痕迹,连朋友圈都停更在了五年前。

这种彻底的“人间蒸发”,非但没让我安心,反而让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行踪藏得这么严实?这背后一定有人为刻意的掩盖。

思绪正乱时,突然像被什么拽了一下,猛地拉回到三年前的那段日子。

那时我刚丢了工作,谈了三年的女友也提了分手,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每天窝在出租屋里不愿出门,连阳光都觉得刺眼。

而那张旧卡,恰是在那时因为余额见底,好几次买东西刷卡时都跳出“余额不足”的提示,引来收银员异样的目光,尴尬得我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后来干脆把它扔在抽屉最底层,再也没管过。

我从来没查过这张卡的动态,更没料到它会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变成了一个存有几十万的“秘密金库”,这简直像荒诞的电影情节。

这笔钱的突然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彻底搅乱了我原本平淡甚至有些枯燥的生活。

我开始变得草木皆兵,出门时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连快递员敲门都要先从猫眼看半天再开门。

徐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旧卡,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想通过这张卡,给我传递什么隐秘的信息吗?还是说,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又或者,他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保管员”,一个藏在人群里不会引人注意的“中间人”?这个猜测让我心头一沉。

如果真的是后者,那这笔钱是不是就意味着天大的风险?我越想越觉得不安,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毕竟,天底下没有谁会平白无故把几十万巨款存进别人账户,除非……这笔钱本身就带着见不得光的目的,或者说,它的来路根本不正。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脑海:徐明该不会已经出事了吧?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是他还好好活着,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怎么会连当初借我的一万五都不还,却又偷偷往我卡里存几十万?这前后矛盾的举动,实在让人费解。

这种诡异的反差,让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几十万要是来源不正,那我这个毫不知情的持卡人,会不会被莫名其妙地卷进去?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一想到可能面临的法律风险,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胜在清白安稳,从没想过要和这种“巨款疑云”扯上关系。

可现在,一张被遗忘的旧卡,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再加一笔突如其来的巨款,硬生生把我推到了未知又危险的悬崖边上。

我攥紧拳头,心里暗暗决定: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等着风险找上门。

这笔钱,我暂时绝对不会碰,哪怕一分一毫都不能动,这是底线。

但我必须查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么做不是贪图这笔钱,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更是为了求个心安,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必须知道徐明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映出我紧绷的脸,心里有了主意:先从徐明的家人入手查起。

虽然上次联系时,他们说已经很久没见过徐明了,但说不定他们藏着些没说出口的线索,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也能给我指个方向,帮我揭开这个谜团。

此刻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为了一万五欠款犯愁的普通小市民了,而是一个被迫卷入风波中心的“调查者”,肩上仿佛压了千斤重担。

我的命运,似乎从看到那张交易明细的瞬间起,就和那张旧卡、那笔巨款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03

回到家后,我径直走进书房,反手锁上了门,将外面的喧嚣彻底隔绝。我把那几张交易明细摊在书桌上,台灯的光聚焦在纸上,我俯着身子,像侦探电影里的主角那样,死死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地名,试图从中揪出些蛛丝马迹。

我拿出地图铺在旁边,用笔圈出A市、B市、C市三个点,赫然发现它们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个奇特的三角形,彼此相隔甚远,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徐明、三年前、这三个城市、五十万巨款。

这几个元素就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我急得抓耳挠腮,迫切地想找到它们之间的关联,拼出完整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了徐明老家的电话号码,指尖因为紧张微微有些颤抖。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这次传来的是徐明母亲略带苍老的声音。

当我报出自己的名字时,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一声带着明显迟疑的“喂?”,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我放轻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又诚恳,先是问起徐明的近况,接着顺势提到了当年他借钱未还的事,最后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她最近有没有和徐明联系过。

听筒里先传来徐母一声沉重的叹息,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紧接着她的语气陡然拔高,透着股急切的激动:“小张啊,你这话说得太不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明都好些年没踏过家门了,我们老两口这心啊,都快急得揪成一团了!他要是真有富余的钱,怎么可能不给我们寄点补贴家用呢?那一万五,我们正愁着凑不齐还给你呢!”

徐母的声音里裹着明显的哭腔,像被雨水泡过的棉絮般沉闷,不难听出她这些年的憔悴与煎熬。

她带着哽咽跟我说道,徐明三年前跟家里大吵一架闹翻后,就彻底断了联系,电话打过去永远是无法接通的提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当时急得没办法,赶紧去派出所报了警,可民警那边查来查去,也没找到半点有价值的线索,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听着这些话,我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重物坠着,一点点往下沉,凉丝丝的不安蔓延开来。

要是徐明确实早就失联了,那他存到我银行卡里的那些钱,又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跟家里断了所有联系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操作银行转账这种事?

这事儿往深了想,岂不是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关于那几十万的事,我没敢跟徐母透露半个字。

心底有个强烈的直觉在提醒我,这事儿绝对不简单,牵扯的人和事恐怕不少,要是贸然把情况告诉徐明的家人,说不定会把他们也拖进这摊浑水里,甚至让他们平白遭受不必要的恐慌。

我只能在电话里温言安慰了徐母几句,承诺会帮着留意打听徐明的消息,随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可徐母刚才说的“三年前跟家里闹翻”那句话,却像生了根似的,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想,挥之不去。

这个时间点,竟然又和那三笔存款的到账时间完全对上了。

到底是多大的矛盾,能让徐明狠下心跟家人彻底决裂,从此杳无音信?

而这事,又跟他卡里突然冒出来的那笔巨款,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回想徐明大学毕业后的种种经历。

徐明脑子一直很灵光,可惜就是有点不切实际,总幻想着能一步登天、一夜暴富。

毕业后他进了一家销售公司,听同学说他在里面业绩一直不怎么样,还总在私下抱怨公司的制度死板不合理,同事之间又勾心斗角的不省心。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在沉寂许久的同学群里发了几张在高档餐厅吃饭的照片,配文写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那时候我还在群里跟他开玩笑,说他是发财了就开始臭显摆,可现在回头一想,那会不会就是他人生轨迹发生“蜕变”的开端?

我重新坐直身子,在电脑上打开搜索页面,这次特意缩小了搜索范围,把关键词换成了“A市+高薪工作”“B市+投资公司”“C市+新兴产业”。

我手指滑动着鼠标,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上的信息,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可能和徐明有关的蛛丝马迹。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条藏在众多新闻中间、标题毫不起眼的报道突然抓住了我的目光。

报道说三年前,A市有家叫“天宏财富”的P2P金融公司突然暴雷,老板卷走了所有资金跑路,涉案金额足足有好几亿。

新闻里配了几张员工的照片,虽然都打了厚厚的马赛克,但我盯着其中一张看了几秒,猛地发现那模糊的侧影,竟然和徐明有几分相似!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天宏财富!

P2P!

暴雷!

这几个词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瞬间在我混乱的思绪里划出一条清晰却又血淋淋的线索。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手,点开了更多关于这家公司的报道,越看心越沉——这家公司在暴雷之前,一直靠着高额回报的噱头吸引了大批投资者,还在全国好几个城市开了分公司或者办事处,B市和C市赫然在列!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徐明,A市、B市、C市,三年前,巨额资金……所有的线索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全都指向了这家臭名昭著的P2P公司。

要是徐明曾经在这家公司工作,甚至还担任了什么重要职位,那他手里的那笔巨款,很可能就是通过不正当的非法手段弄来的。

而他把钱存到我的旧卡里,说不定就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想用我这个早就不怎么用的“死”账户,来偷偷藏匿这些赃款。

想到这里,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差点吐出来。

要是我的猜测是真的,那我不仅没把那一万五的欠款要回来,反而稀里糊涂地成了涉嫌转移赃款的“共犯”!

那几十万哪是什么天降的财富,分明是一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把我炸得粉身碎骨。

我的手心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冰凉的汗水浸湿了掌心,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拼命思考着对策。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报警?

可我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全都是些没凭没据的猜测和推断。

而且一旦报了警,我会不会也被卷进这场调查里,甚至被警方怀疑是徐明的同谋?

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再次在键盘上敲击,继续深挖关于天宏财富和徐明的关联。

在一个受害者论坛里,我看到一篇满是愤怒控诉的帖子,里面附了一张模糊的集体照,说是天宏财富某个部门的年会合影。

我赶紧把图片点开,一点点放大,再放大,当画面清晰到一定程度时,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徐明!

照片里的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精神抖擞,脸上挂着我从来没见过的自信笑容,整个人透着股意气风发的劲儿。

这张照片像一记重锤,彻底砸实了我的猜测:徐明和天宏财富公司,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这张照片也给我带来了新的疑问。

照片里的徐明看起来十分年轻,眉宇间还带着青涩,一点都不像公司里手握实权的重要领导。

他看着更像是一个刚入职没多久、还带着新鲜感的普通员工。

要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能接触到数额如此巨大的资金,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我的卡上呢?

难道他只是别人推出来顶罪的替罪羊?

还是说,他在公司内部,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扮演着特殊的角色?

我正皱着眉思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徐明上大学的时候,对计算机技术特别感兴趣,虽然不是计算机专业出身,但他私下自学了不少编程和网络知识。

那时候他还帮我修过一次中毒的电脑,修完后还得意地跟我开玩笑,说自己是“民间黑客小白”。

难道是他利用自己掌握的这些技术,在公司暴雷之前,偷偷从公司的账户里窃取了一部分资金,然后转到了我的账户里?

要是情况真如此,那他面临的风险,可就不单单是寻常的经济纠葛了,分明是网络犯罪与数额惊人的诈骗。

我的心脏像是揣了只乱撞的兔子,砰砰直跳,连手心都渗出了薄汗。

倘若徐明确实和P2P暴雷案脱不了干系,那追查他的人,恐怕就不止穿制服的警察了——那些被坑得家徒四壁的投资者绝不会放过他,更让人胆寒的是,说不定还有公司背后藏得极深的真正操控者!

我这个对内情一无所知的银行卡持有人,此刻手里攥着的,简直就是一张直通危险深渊的入场券,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那五十万现金,此刻在我眼里早已没了金钱的光泽,反倒像一块块沉甸甸的线索拼图,又像是悬在头顶的催命符,让人喘不过气。

我攥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必须把这一切查个水落石出,找到徐明,问清所有真相。

只有这样做,我才能从这片巨大的阴影里挣脱出来,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回到安稳的轨道上。

心中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我当即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动身去A市——那个天宏财富暴雷的发源地,去寻找徐明的下落,去揭开这个尘封了五年的谜团。

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隐隐察觉到,自己平静如水的生活,已经被彻底搅乱,一场始料未及的风暴,正在无声无息地酝酿。

而我,已然没有退路,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迎上去。

04

A市,这座南方都市既有着CBD高楼林立的繁华,又藏着老巷弄里的市井故事,空气中总飘着一股潮湿的暖意。

刚踏出高铁车厢,带着水汽的空气就裹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我攥了攥手心的车票,心里又紧张又亢奋,指尖都微微发颤。

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五年没见的老同学,为了一张突然多出五十万的银行卡,踏上这样一段前途未卜的旅程。

背包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只有那张银行卡和几张打印出来的交易明细,摸上去沉甸甸的,仿佛装着我所有的困惑与不安。

没有丝毫耽搁,我直奔天宏财富曾经的办公地点。

早在来之前查的新闻里就看到,那栋写字楼早就换了主人,现在租给了另一家互联网公司。

站在大楼正门前,我仰头望着那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的高耸建筑,心里五味杂陈——曾经这里是多少人抱着发财梦踏进来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无数家庭噩梦开始的终点。

我试着跟门口的保安套话,想打听点过去的事,可对方只是斜了我一眼,敷衍地摆了摆手:“以前的公司早搬走了,我们啥也不知道。”

我不死心,又绕到大楼周边,找了几家开了有些年头的咖啡馆和餐馆,盼着能碰到些知情人。

我故意装成当年被骗的投资者,借着抱怨的由头,旁敲侧击地打听天宏财富的旧事。

果然,这家公司的名声早就臭了,一提起它,不少人都气得直拍桌子,咬牙切齿。

有人啐了口唾沫说:“暴雷那天老板就卷着钱跑了,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也有人压低声音爆料:“我听说是那老板就是个摆上台面的傀儡,真正的大老板还藏在后面呢!”

可不管哪种说法,都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测——那五十万的来路,绝对不干净。

就在我端着冷掉的咖啡,感觉一筹莫展的时候,邻桌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开口搭话,他显然是听到了我刚才的“抱怨”。

男人看着满脸疲惫,眼底带着浓重的血丝,眼窝都陷了下去,一看就是长期被失眠折磨的样子。

“小伙子,你也是被天宏财富坑了的?”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试探。

我心里一动,连忙点头,顺势扮起了一个被骗得血本无归的普通投资者,把徐明和那五十万的事咽了回去,只说自己投的钱打了水漂。

中年男人说他姓王,大家都叫他老王,他也是当年天宏财富的受害者。

他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声音带着哽咽:“我把养老的钱全投进去了,最后一分没剩,老婆也跟我离了婚,家都散了。”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这几年我没少维权,可一点用都没有。”

我赶紧抓住机会追问:“王叔,您当年跟公司的人熟吗?我想问个人,叫徐明,您认识吗?”

老王听到“徐明”这两个字,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沉思了好一会儿。

“徐明……这名字听着耳熟。”他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哦!我想起来了!他是技术部的!当年我们建维权群的时候,有人提过他!说他管着公司的系统维护,平时不怎么出来见人,但手里的权限好像挺高的。”

技术部!权限高!

我心里一震,这和我之前猜的徐明可能用技术手段转移资金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

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追问:“王叔,您还知道他别的事吗?越多越好!”

老王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当年群里有人猜,暴雷前可能是公司内部的技术人员动了手脚,要么偷了数据,要么转了钱。”他话锋一转,又摆了摆手,“不过这都是大家瞎猜的,没实打实的证据。”

“不过,”老王突然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凑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我记得当时还有个说法,暴雷前几天,技术部有个年轻人突然就不见了。警察当时还去他租的房子里查过,可最后也没查出啥名堂。后来群里好多人都猜,他是不是因为知道太多内幕,被公司灭口了。”

“失踪?”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重锤砸了一下,难道徐明真的出事了?

我急切地抓住他的胳膊:“王叔,您还记得他长啥样吗?具体叫什么名字您有印象吗?”

老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名字记不清了,不过大家都说那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就是不爱说话,整天抱着个笔记本电脑不撒手。失踪的时候,好像还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里面装着他的电脑。”

我赶紧掏出手机,翻出徐明当年的照片递过去。

老王接过手机,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手都抖了起来。

“就是他!绝对是这个小伙子!没错!原来他叫徐明啊!”老王的声音都带着激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则消息恰似平地惊雷,毫无预兆地劈下来,让我浑身一软,瞬间便被击垮在地。

徐明不见了踪影,更蹊跷的是,他失踪的时间恰好在天宏财富资金链断裂、爆雷崩盘之前。

这压根不是简单的卷走钱财跑路那么简单,反倒说明他极有可能是早已知情的内部人,甚至说不定是某个更深藏的阴谋里,被推出来的牺牲品。

而我银行卡里那几十万,十有八九是他在大厦将倾的危急关头,要么是为了保全自己性命,要么是想留下点能扳倒谁的线索,悄悄转存到我这里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我止不住地头皮发麻,手指都开始微微发颤。

要是徐明确实搅进了这么大的金融诈骗案里,还可能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那我作为这笔“赃款”的持有者,将要面对的危险,恐怕是我想破头都想不到的。

这事儿早就不是单纯的追回欠款那么轻松了,而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

“老王,那警方对徐明的失踪案,有没有得出什么说法啊?”我死死攥着咖啡杯,指节泛白,拼命压下喉咙口的发紧和心底的恐慌,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地问道。

老王缓缓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眼底满是无奈:“哪有什么说法啊。公司老板都卷款逃到国外了,警方光是接待登记那些挤破头的受害者报案,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了。这种没人证没物证的失踪案,除非能冒出什么重大线索,不然大概率就是石沉大海,再也没下文了。”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地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掌心紧紧攥着的银行卡,仿佛有千斤重,那里面的几十万背后,牵扯着徐明的离奇失踪,连着天宏财富的轰然倒塌,更藏着一个牵扯甚广的巨大金融骗局。

而我,如今已经被牢牢拽进了这个风暴的正中心,想逃都逃不掉。

心底的直觉一个劲地提醒我,徐明的失踪绝对不是偶然,这几十万也绝不是他随手闲放进来的。

他肯定留下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或者说,这笔钱本身就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意义。

我强压下心头的纷乱,匆匆谢过老王,又把之前费劲打听来的维权群信息、登记渠道之类的事跟他说了说,然后便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家飘着浓郁咖啡香的小店。

我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立刻回酒店,把所有零碎的信息都摊开,一点一点梳理清楚,然后好好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糊里糊涂、一问三不知了,必须主动站起来反击,在危险找上门之前,先把事情的真相挖出来。

我用力攥紧了口袋里的银行卡,那小小的塑料卡片此刻却重如磐石,压得我心口都发闷。

我那安稳平静、毫无波澜的生活,看样子是真的彻底结束,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我走出咖啡馆,拐进一条只有零星几个行人、两旁墙面爬满青苔的小巷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节奏快得让人心里发慌。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想都没想就本能地加快了脚步,甚至悄悄将手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

可那脚步声却像粘了胶水似的,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带着压迫感的气流,将我的后背都吹得发凉。

我猛地转过身,只看见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影从巷口的阴影里冲了出来,直挺挺地朝着我扑过来!

他的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着冰冷的光,在昏暗的巷子里格外扎眼!

我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身体却比意识快了一步,猛地往旁边的墙根一闪。

可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只觉得肩头一阵冰凉,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就顺着肩头蔓延开来,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05

冰冷的刀锋擦过我的肩头,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刺痛感直往骨头缝里钻。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就被他那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手里的背包也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眼前的世界顿时天旋地转,巷口那点昏黄的路灯光线,被倒下的身体彻底挡住,周围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墙壁上青苔的潮湿气味。

我咬着牙想挣扎着爬起来,可左肩刚一用力,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疼得我差点晕过去。

“把东西交出来!”一个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威胁,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费力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一张被黑色面罩遮住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阴鸷眼睛。

那双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暴戾,还藏着一丝让人胆寒的杀意,死死地盯着我。

他手里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刀尖上还挂着我的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慢慢滴落,透着一股妖冶又恐怖的气息。

“什……什么东西?”我强忍着肩头的剧痛,声音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牙齿都开始打颤。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要的,肯定是我口袋里那张存着几十万的银行卡。

“少跟我装傻充愣!”面罩男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猛地一脚踹在我身边的背包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我的背包被他踹得又远了几米,拉链都崩开了,里面的笔记本、纸巾之类的东西散落出来,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就是那张卡!你把它藏到哪儿去了?”他猛地俯下身,冰凉的匕首尖直接抵在了我的喉咙上,那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瞬间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将我包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尖抵在皮肤下的锐利,只要他稍微用一点力,我的喉咙就会被割破,生命也会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拼命思索着能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那张银行卡,还好好地藏在我外套内侧的暗袋里,位置隐蔽,他根本没发现。

“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努力挤出一副茫然又无辜的神情,不敢和他对视。

面罩男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伸出粗糙的大手,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我的下巴捏碎,强迫我抬起头和他对视。

“别给脸不要脸!徐明那个蠢货,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留后手,把钱藏到你这种没用的废物身上!”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让我浑身一震。

徐明……死到临头了?

他真的已经死了?

改写后的小说片段

我银行卡里的那笔钱,果真就是他留下的所谓"遗产"!

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呼吸骤然停滞,脑袋里像是被抽空般一片茫然,连周遭潮湿小巷里的霉味都忘了察觉。

徐明……他居然真的不在人世了!这个念头砸得我心口发沉。

更让我心惊的是,眼前这面罩男说话时那阴恻恻的语气,字里行间都透着他和徐明的死绝对撇不清关系。

蚀骨的恐惧、翻涌的愤怒、还有抑制不住的悲伤,好几股情绪在我胸腔里乱撞纠缠,几乎要冲垮我的理智,手脚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我不清楚!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使劲摇着头,眼神里写满慌乱,连自己都佩服此刻这浑然天成的演技,完全看不出破绽。

面罩男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冰冷的匕首刃口在我脖颈皮肤轻轻蹭过,像条毒蛇吐着信子,瞬间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凉意直钻心底。

"既然你非要给脸不要脸,那也别怪我心狠了。"他手腕轻轻一转,匕首的尖端正对着我的胸口,寒光闪烁,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扎进来。

一股绝望瞬间攫住了我,手脚冰凉得像裹了层寒冰。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阴暗的小巷里,成了徐明那些秘密的又一个垫背的?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

父母慈祥的面容突然在脑海里浮现,还有那些我曾满怀憧憬却没来得及实现的梦想,一一闪过眼前。

不!绝对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必须活着,活着查清徐明到底是怎么死的,活着弄明白这五十万背后藏着的所有猫腻!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逼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关头,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打破了小巷的死寂。

面罩男的动作猛地顿住,身体僵硬了一瞬,透过面罩的缝隙,我隐约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犹豫。

警笛声越来越响,甚至能听清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显然已经到了这条小巷的入口。

"算你命大!"面罩男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迅速收回匕首,接着狠狠一脚踹在我胸口,力道大得惊人。

剧烈的疼痛让我立刻蜷缩成一团,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嘴里都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面罩男没再多停留,身形一晃,几个快步就蹿到了小巷另一头,很快就融进了浓黑的夜色里,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地面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渗进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肩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胸口也一阵阵闷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警笛声近在咫尺,很快,几名穿着警服的人冲进了小巷,手电筒的光束在巷内扫来扫去。

他们看到我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立刻绷紧了神经,纷纷手按在腰间的警械上,警惕地环顾四周。

"先生!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一个年轻警察快步蹲下身,语气里满是焦急,伸手想扶我又怕碰到我的伤口。

我挣扎着抬起发软的手,指了指面罩男消失的方向,嗓子干得发疼,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有……有人袭击我……"

警察们立刻分工,一部分人封锁了小巷两端的出口,另一人拿出对讲机呼叫救护车和支援。

我被很快赶来的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医生仔细清理了我肩头的刀伤,万幸伤口不算深,刚好避开了要害部位。

在医院的病房里,两名警察坐在床边对我进行了详细询问,本子和笔都准备好了。

我斟酌着措辞,刻意隐瞒了徐明和那张银行卡的事,只谎称自己是来A市旅游的,不小心走错路闯进了这条小巷,结果遭遇了抢劫。

我心里清楚,一旦把真相说出来,指不定会引来更可怕的麻烦,说不定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能躲过了,必须先稳住阵脚。

可警察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头一紧,他们说接到报警,称这附近发生了斗殴,报警人描述其中一人穿黑色外套,身形很高大。

这跟面罩男的特征简直一模一样,看来报警的人很可能是碰巧看到了他,也间接证实了他的行踪。

他们还说已经调取了附近的监控,但这条小巷比较偏僻,摄像头覆盖得不全,只拍到了面罩男一个模糊的背影,根本看不清容貌。

我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肩头的痛感一阵阵传来,让我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面罩男的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徐明那个笨蛋,都要死了还想着留后路……""把钱藏到你这种废物身上!"这些话像锤子一样砸实了徐明的死讯,也让我确定,我卡里的那笔钱,绝对是某个大阴谋里的关键一环。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的行踪恐怕已经暴露了。

我这几天在A市四处打听天宏财富的事,还有和老王聊天的那些场景,说不定都被人偷偷盯上了,只是我自己没察觉而已。

那个面罩男,他显然不是为了我身上这点现金来的,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张银行卡,是徐明留下的所谓"东西"。

我悄悄把手伸进外套内侧的口袋,指尖触到那张冰凉坚硬的银行卡,它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此刻,这张小小的塑料卡片在我手里却重得像块石头,成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一个把我拽到生死边缘的致命威胁。

我必须搞清楚,徐明到底为什么要把这笔钱交给我,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平白无故给我送钱吧。

他会不会是想通过我,把某个更大的秘密给捅出来?不然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把钱藏在我这里。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只觉得浑身乏力。

我原本平静的生活,从拿到这张卡开始,就彻底跑偏了方向,再也回不去了。

面罩男的出现,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危险就在身边,而且那些人已经锁定了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必须尽快找到答案,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像徐明一样,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更让我毛骨悚然的念头浮了上来:既然这个面罩男能找到我,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在找我?

或者说,他们真正要找的是这笔钱,以及这笔钱背后藏着的那个秘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被卷进了一场我完全不知情的棋局里,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那张旧卡里藏着的,可能不只是钱那么简单,会不会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一份能把某些人拉下马的证据?不然不会让他们这么拼命地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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