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分配到县城机关,报到时认错领导,一个乌龙让我走上人生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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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关大院里,我只是个没人注意的后勤工,最大的慰藉,就是能和院里修剪花草的“周大哥”抱怨几句。

我把他当作唯一可以信赖的“自己人”,吐槽领导、非议同事。

直到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足以掀翻单位的征地黑幕,我再次找到了他。

“老哥,我跟你说个事……”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出了那个足以致命的秘密。

但他听完后的反应,却让我瞬间坠入冰窖。

我这才意识到,我这个持续了数月的“乌龙”,究竟是交了一个能救命的知己,还是亲手为自己点燃了通往地狱的引线?



01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

知了在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仿佛要把最后一丝生命力都喊出来。

我叫小张,二十二岁,刚从省城的大学毕业。

手里捏着一张发黄的报到证,我站在县机关大院门口,心里和这天气一样,燥热又茫然。

分配单位是“县后勤服务中心”。

一个听起来就和我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

大院很深,几栋灰色的苏式小楼藏在浓密的树荫里,显得庄重又有些陈旧。

我拖着一个笨重的皮箱,皮箱的轮子在不平整的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浸湿了我的白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我有些自卑,这身行头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问了两个路人,都说不清后勤服务中心具体在哪一间。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院里乱转。

就在我快要泄气的时候,我看到花坛边有个人。

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一条深蓝色的劳动裤,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

他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把大剪刀,专心致志地修剪着一丛长势有些疯野的月季。

他的皮肤是那种长期在户外暴晒后留下的古铜色,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我心里一动,这肯定是机关里的园丁师傅。

我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红梅”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老哥,您歇会儿,抽根烟。”

他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亮,不像我想象中那种长年干杂活的浑浊。

他摆了摆手,笑着说:“不抽,谢谢了,手上都是泥。”

我没在意,把烟收了回来,很自然地问道:“老哥,跟您打听个事儿,后勤服务中心在哪栋楼?我新来的,今天报到。”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用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一栋小楼。

“就那栋,一楼最东头那间,门口挂着牌子。”

他的口音带着浓厚的本地味道,让我感到一丝亲切。

“哎,谢谢您了!”我感激地说。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问道:“大学刚毕业?”

我点点头:“是啊,省城师大毕业的。”

“学文的?”

“嗯,汉语言文学。”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有些别的东西,但我当时没读懂。

“挺好,年轻人有文化。”他说,“分到后勤中心,先安下心来,慢慢干。”

我心里一阵苦涩,听这口气,他肯定知道后勤中心是个什么地方。

我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嗨,别提了,专业不对口,感觉一身的力气没处使。”

他没接我的话,只是说:“机关里,哪儿都一样,都是给国家干活。”

说完,他又蹲下去,继续跟他的月季花较劲。

我拖着箱子,找到了后气服务中心。

办公室里,老旧的电风扇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地转着,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主任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姓王,眼皮耷拉着,对我这个新来的大学生没什么热情,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我去领工具了。

我的工作,就是打杂。

哪里的灯泡坏了,我去换。

哪个办公室的桌子腿晃了,我去修。

谁家的水管堵了,我也得去通。

每天和扳手、钳子、螺丝刀打交道。

大学四年读的那些诗词歌赋,在这里变成了一张张无人问津的废纸。

我感到了巨大的失落。

和我一同分来的同学,有的进了县委办,成了领导的笔杆子。

有的进了财政局,每天和数字打交道,显得精明干练。

只有我,像个真正的“后勤兵”,被遗忘在了这个大院的角落。



那段时间,我经常在院子里碰到那个修剪月季的“老哥”。

有时候他在花坛,有时候在锅炉房,有时候又在食堂后面的水池边洗手。

他好像无处不在,干着各种各样的杂活。

我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和我一样的“底层员工”,一个可以随便说说话的伙伴。

见到他,我不再叫“老哥”,而是更亲切地喊他“周大哥”。

他也不反驳,每次都笑呵呵地应着。

一次,我刚给三楼的计生办换完光管,满头大汗地下来,又看到他在那摆弄他的花。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

“周大哥,你说这机关里怪不怪?”

他抬眼看我:“怎么了?”

“就说计生办那个王主任,我刚去给她换光管,她办公室里那茶叶,‘龙井’,堆得跟小山似的。我听我们中心的老李说,她一年光茶叶就得领走十几斤。”

我压低声音,学着别人的语气:“可我们呢?去仓库领一把螺丝刀,还得打三次报告,王主任(我们后勤中心的主任)批一次,仓库再审一次,麻烦得要死。”

周大哥听完,没说话,只是用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一根枯枝。

“她那茶叶,能报销?”他忽然问。

“那谁知道,反正记的是办公用品的账。”我撇撇嘴。

他又问:“你们王主任不给你们想想法?”

“他?他快退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不管我们呢。”

周大哥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低头干活。

还有一次,全机关开大会,传达省里的什么文件精神。

我在后面负责摆放茶水,听得昏昏欲睡。

李副局长在台上讲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画着各种宏伟的蓝图。

可台下的人,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下面交头接耳。

会后,我在院子里碰见周大哥,忍不住跟他吐槽。

“周大哥,你说今天开会有啥意思?李副局长在上面喊得那么卖力,下面的人有几个真心在听的?”

“这会啊,就是开给主席台上那几个人看的。讲的人卖力,听的人也得配合着卖力,不然下次就轮到你站上去了。”

周大哥擦着手上的汗,说了一句让我琢磨了半天的话。

“那不就是形式主义嘛!”我不屑地说。

“有时候,形式也是一种内容。”他回答道,眼神深邃。

我当时觉得,这个老哥,虽然是个干杂活的,但看问题还挺透彻。

就这样,我把所有在工作中看到的不公、听到的八卦、心里的苦闷,都毫无保留地讲给了他听。

他成了我唯一的“树洞”。

在他面前,我不用伪装,不用说客套话,可以畅所欲言。

我抱怨过后勤中心的物资被其他科室随意挪用。

我嘲笑过某个科长为了迎接检查,连夜刷白墙的滑稽行为。

我甚至还分析过局里几个副职之间的明争暗斗。

而周大哥,永远是个最好的倾听者。

他从不评价是非,也从不给我任何建议。

他只是听着,偶尔问一两个细节,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我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

因为他的穿着,他的言行,他手上那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都完美地符合一个机关老勤杂工的形象。

甚至有一次,我看到李副局长路过花坛,还皱着眉头对他说:“老周,这花怎么还没弄好?过两天市里领导要来检查,你手脚麻利点!”

周大哥只是“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我当时还在旁边为他抱不平,觉得这个李副局长架子真大。



02

日子就在这种平淡和压抑中一天天过去。

秋天的时候,县里启动了一个大项目。

关于城郊一块土地的“农转非”安置和商业开发。

这是县里当年的头号工程,由雷厉风行的李副局长全权负责。

一时间,机关大院里车来车往,各种会议不断,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后勤中心也忙了起来,我们要负责布置会场,保障水电,有时候还得跟着下乡送物资。

项目表面上看起来进展得非常顺利。

各种报告、简报雪片似的飞出来,都是一片大好形势。

但渐渐地,一些别的声音开始在私下里流传。

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听到两个人在小声议论。

“听说张家湾那边的补偿款,一亩地比咱们李家村这边高了快两千。”

“谁说不是呢,还不是看人下菜碟。”

我去档案室送文件的时候,也听到档案员在窃窃私语。

“这次的图纸划得真怪,好几块靠路边的地,怎么都划到后面的补偿区里去了?”

这些话像一颗颗小石子,投进了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但我人微言轻,也只能是听听而已。

一天下午,王主任派我去一个废弃多年的档案库房里找一份关于大院暖气管道的旧图纸。

那库房在地下室,又暗又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

我打着手电筒,在一排排蒙着厚厚灰尘的铁架子之间穿行。

成堆的档案袋和图纸筒被随意地堆放在角落。

我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标记着“暖通”的木箱。

在我用力把它拖出来的时候,碰倒了旁边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图纸筒。

几十个硬纸筒“哗啦啦”地滚了一地。

我咒骂了一句,只能认命地一个个捡起来。

就在我捡起其中一个牛皮纸筒时,筒口没有封紧,一卷图纸从里面滑了出来。

我借着手电筒的光,下意识地展开了它。

图纸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但上面的字迹和线条还很清晰。

标题是“一九九四年县城东郊土地勘测备份图”。

我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我前两天去公告栏贴通知的时候,仔仔细细看过这次“农转非”项目的征地规划公示图。

那张图我看得很仔细,因为我老家就在那一带。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我感觉手里的这张旧图,和前两天看的那张新图,在某些关键位置上似乎不太一样。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把那张旧图纸小心翼翼地卷好,塞进了自己的工作服里。

回到办公室,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

下班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偷偷溜到机关大院的公告栏前。

天已经擦黑,四下无人。

我借着路灯昏黄的光,又一次仔细地研究起那张新的规划图。

然后,我快步回到我那间堆满工具的单人宿舍,关上门,把两张图并排铺在地上。

仅仅几分钟,我的后背就被冷汗浸透了。

问题非常明显。

在新图上,紧挨着国道的一长条黄金地块,被用红线圈出,标注为“一般农业用地”,补偿标准是最低的那一档。

但在我带回来的这张九四年的备份图上,同样的位置,被清晰地标注为“商业开发预留用地”。

两者之间的价值,天差地别。

很显然,有人在新的规划图上做了手脚。

把最值钱的一块地,用最低的补偿标准征上来,再转手倒给开发商,这中间的利润,足以让人疯狂。

而这个项目的主抓领导,是李副局长。



我瘫坐在地上,手脚发凉。

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揣在我的怀里,让我坐立不安。

我该怎么办?

去举报?

我一个后勤打杂的,人微言轻,拿什么跟一个实权副局长斗?

人家有一万种方法让我消失得无声无息。

这份旧图纸,甚至可能被说成是我伪造的。

不举报?

我良心不安。

我仿佛看到了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乡亲们,也仿佛看到了李副局长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那几天,我像是丢了魂一样。

换灯泡的时候会从梯子上滑下来。

修水管的时候会忘记关总阀门。

王主任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满。

我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件事,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退无可退,进亦是万丈深渊。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精神折磨逼疯的时候,那天傍晚,我又在院子里碰到了周大哥。

他还是那副打扮,正在给一盆君子兰松土。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看到他那张平静而熟悉的脸,我积压了几天的巨大压力,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我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快步走过去,把他拉到一棵大槐树的后面,那里更隐蔽一些。

“周大哥,我……我跟你说个事。”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看着我煞白的脸,眼神里有些疑惑。

“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不然我就死定了!”我紧张地补充道。

他点了点头。

我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把发现两张图纸差异的整个过程,以及我的猜测,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那块地,至少值几百万!就这么被他们偷梁换柱了!”

“这帮人太黑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周大哥,你说,我们这种小角色,能怎么办?我感觉我要是把这事捅出去,明天就得被人从河里捞上来!”

我像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恐惧、愤怒和无助都倾吐了出来。

我完全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分担秘密的、最可靠的“自己人”。

说完,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待着他的安慰和建议。

周大哥一直沉默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等我说完,他脸上的神情,不再是往日的平和。

他掐灭了手里一直夹着的烟头,眼神变得异常严肃和锐利,像两把刀子。

他死死地盯着我,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

“你看的是哪一年的备份图?”

我被他突然变化的气场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九四年的。”

“图纸编号是多少?”

“在……在图纸右下角,编号是……”我报出了一串数字。

“现在那份图在哪里?”

“在我宿舍,锁在柜子里。”

他听完,一言不发,转身就朝着灯火通明的主办公楼大步走去。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异常挺拔,和我印象中那个有些佝偻的“老哥”判若两人。

我觉得他反应很奇怪,正要追上去问问他要去干什么。

03

就在这时,办公室主任,那个整天跟在局领导屁股后面、满脸堆笑的刘主任,从主楼里快步走了出来。

他正好和周大哥迎面撞上。

我清楚地看到,刘主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立刻站得笔直,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恭敬到近乎谄媚的语气,喊了一声。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手里的搪瓷茶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里滑落。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滚烫的茶水泼在我的布鞋上,白色的瓷片四处飞溅。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灼痛。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个谄媚又惊恐的声音,在我耳边反复回响。

“周局长,您怎么在这?”

周局长三个字,像三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呆立在原地,像一尊石雕,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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