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马德发,今年三十九,在咱们县城建材市场开了家小五金店,起早贪黑干了十年,去年年底总算攒钱买了套二手三居室。本以为日子能安稳下来,没成想上个月闹出的事,差点没把我气出脑溢血。今儿个就跟大伙儿唠唠这段糟心经历,现在想起来,后槽牙还直痒痒。
我跟媳妇刘春燕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她比我小两岁,以前在纺织厂上班,厂子倒闭后就去家附近超市当收银员。她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别人说点啥都容易信,还爱跟我藏点小心思。我们有个十三岁的儿子,上初中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
新买的二手房在老城区惠民小区六楼,没电梯,虽爬着累,但户型方正、采光好。装修时我特意给主卧换了新床垫,铺了刘春燕挑的碎花床单,就盼着一家三口住得舒坦。
今年八月中旬,建材市场组织商户去外地考察货源,我觉得是好机会,报了名。出发前一晚,我跟刘春燕交代:“我这一去五天,你在家关好门窗,晚上别出门,记得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她正叠衣服,头也没抬:“知道了,你在外头注意安全,少喝酒,别跟人起争执。”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拍了拍她肩膀,“儿子周末回来,别忘了去接。”
“嗯。”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行李箱跟大伙儿出发了。考察地离县城三百多公里,坐大巴要四个小时。一路上同行都在聊生意经,我却总心神不宁,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到了目的地,先找地方住下,下午考察完,晚上大伙儿一起吃了饭。回到宾馆我给刘春燕打视频,她接了,镜头里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家里没啥事吧?”我问。
“没事,都挺好,你放心。”她笑了笑,眼神却有点躲闪。
“儿子没给你打电话?”
“打了,说在学校挺好。”
没聊几句,她就说困了要睡,匆匆挂了视频。我心里犯嘀咕,平时最少聊十分钟,今儿个怎么这么快?但也没多想,只当她累了。
接下来几天,我每晚打电话,她不是说在忙,就是说不舒服,每次都聊不了两句。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总觉得她有事瞒着我。
考察第四天下午,我正看货,突然接到我妈电话,语气着急:“德发,你快回来!春燕这几天不对劲,我打电话她总不接,偶尔接了也说不了两句,去你家敲门也没人开。”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妈,别着急,我明天就回,你先别胡思乱想。”
挂了电话,我再也没心思考察,跟领队打了招呼,找了辆顺风车往回赶。五个多小时后,晚上十点多,我终于到了家门口。
掏出钥匙插进去,门没锁。刘春燕平时很仔细,晚上必锁门,今儿个怎么回事?我轻推开门,客厅黑漆漆的,只有主卧隐隐透着光。我放轻脚步走过去,手心直冒汗。
主卧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瞬间僵在原地,血“唰”地涌上头顶——我的新床上,竟然躺着一对陌生男女!
女的裹在我们的碎花被窝里,只露个头,头发乱糟糟的,惊恐地看着我;男的光着上身,只穿条内裤,看到我进来,不仅不慌,还咧嘴冲我挥手笑:“兄弟,你回来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怒火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浑身发抖。指着他们,声音都破了音:“你们……你们是谁?为啥在我床上?!”
刘春燕这时候从卫生间跑出来,穿着我的大T恤,头发湿漉漉的,看到我,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德发,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才回吗?”
“我再不回来,这个家都要被你拆了!”我气得发抖,指着床上两人,“你说,他们是谁?!”
床上的男的慢悠悠坐起来穿衣服,一边扣扣子一边说:“兄弟,别生气,我跟春燕是朋友,今天来家里坐会儿,不小心睡着了。”
“朋友?!”我一把揪住刘春燕胳膊晃了晃,“刘春燕,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咋回事?啥朋友能睡到咱们床上?!”
她被晃得眼泪掉下来,推开我哭着说:“德发,你别激动,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指着床上的女人,“她是谁?让她出来!”
被窝里的女人慢慢坐起来,穿着刘春燕的睡衣,低着头不敢看我。
“你说话啊!”我怒吼。
那男的走到我面前想拍我肩膀,我一把甩开,恶狠狠地说:“别碰我!”
“兄弟,冷静点,我叫孙浩,她是我媳妇李娟。”男的笑了笑,一脸无所谓,“我们跟春燕是网友,今天约着来家里玩,累了就睡着了,真没别的事。”
“网友?!”我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刘春燕,你疯了?把陌生网友带回家,还让他们睡主卧?为啥不让他们住宾馆?!”
“他们说宾馆太贵,想省点钱。”刘春燕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省点钱就糟蹋我们家?!”我指着床,“这是我新买的床垫、新铺的床单!你让两个陌生人这么睡上去?刘春燕,你太让我失望了!”
孙浩不耐烦地说:“多大点事,不就是睡了你的床吗?大不了我洗床单、赔钱,至于这么激动?”
“赔钱?”我冷笑,“这不是钱的事!未经允许睡别人床,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们是不是人?!”
李娟终于开口,小声说:“对不起,大哥,我们不是故意的,现在就走。”
“走?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盯着他们。
刘春燕拉着我胳膊哭:“德发,算了,让他们走吧,这事是我的错。”
“你的错?”我甩开她,“你把陌生人带回家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万一他们是坏人、偷东西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儿子?!”
孙浩拉着李娟拿起行李要走,我大喝一声:“站住!”
他转过身皱眉:“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打我们?我可不怕你!”
“我不打你,我报警!”我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刘春燕急忙拉住我:“别报警!传出去不好听,街坊邻居知道了,咱们以后怎么做人?”
“做人?你让陌生人睡咱们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做人?”我心里又气又寒。
孙浩有点慌了,挠挠头:“兄弟,别报警,我道歉,再赔钱,行吗?”
“我不要钱!”我指着门,“现在就滚,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家附近!”
孙浩赶紧拉着李娟跑了出去。
他们走后,我看着床上乱糟糟的被褥,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一把扯下床单被罩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刘春燕站在一旁哭,不敢说话。
“你给我过来!”我声音冰冷。
她慢慢走到我面前,不停地抹眼泪。
“你到底为啥把他们带回家?是不是收了他们的钱?”我盯着她。
“我没有!”她摇头,“孙浩说他媳妇怀孕了,身体不好,住宾馆不方便,我就心软了。”
“怀孕了?”我愣了,“万一在咱们家出点事,咱们能担得起责任吗?你是不是傻?!”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她哽咽着。
“你做什么都不想后果!”我气得胸口发闷。
我拿起床单被罩要往门外扔,刘春燕拉住我:“别扔,洗一洗还能穿。”
“被陌生人睡过的东西,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我挣脱她,拎着扔进楼下垃圾桶。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主卧,心里五味杂陈。结婚十几年,虽没大富大贵,但也算安稳,可她今天做的事,我实在无法原谅。
“德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刘春燕坐在我旁边拉我胳膊。
“原谅你?一想到那两个人睡在咱们床上,我就浑身难受,怎么原谅?”我甩开她的手。
“我以后再也不跟陌生人来往、不把人带回家了,你就原谅我吧。”她哭着说。
我没说话,点燃一支烟,想起这些年起早贪黑干活,就想让她和儿子过好日子,可她却这么不懂事。
第二天一早,我去家具店重新买了床垫、床单和被罩,花了两千多块。回来时,刘春燕已经收拾干净屋子,做好了早饭。
“德发,吃点早饭吧。”她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理她,径直走进主卧换床垫。她想帮忙,我推开她:“不用你碰。”
换完床垫,我坐在床边,她递来一杯热水:“喝点水吧,别累着。”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火气消了点,叹了口气:“刘春燕,做好事得分人、分场合,陌生人的话不能信,人心隔肚皮。”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她低着头。
“还有,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跟我商量,不准再自己做主。”
“嗯,我记住了。”
这件事虽过去了,但我心里的疙瘩一直没解开,总觉得刘春燕有事瞒着我。
过了一个星期,我去超市买东西,碰到了刘春燕的同事王姐。她笑着打招呼:“德发,你也来买东西?春燕最近怎么样?前阵子听说她家里来客人了。”
我心里一动,问道:“王姐,你怎么知道她家里来客人了?”
“春燕跟我说的啊。”王姐说,“她说网友来县城没地方住,住了三四天,那网友媳妇怀孕了,她还照顾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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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天?”我愣住了,“她不是说就住了一晚吗?”
“不是啊,她说住了三四天,还说那男的给了她两千块钱,说是房租和伙食费,她一开始不要,后来硬塞给她,她就收下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原来她不仅瞒着我住了三四天,还收了人家的钱!
我强压怒火,跟王姐道别,急匆匆回了家。
刘春燕正在做饭,看到我回来笑着说:“你回来了?快洗手,马上开饭。”
我没理她,坐在客厅点燃烟。
她察觉到不对劲,走过来问:“德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刘春燕,你老实说,孙浩他们到底在咱们家住了几天?”我声音冰冷。
她脸色一变,眼神躲闪:“就……就一晚啊。”
“一晚?”我冷笑,“你还想骗我多久?王姐都跟我说了,他们住了三四天,你还收了两千块钱,是不是?!”
刘春燕脸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扶着沙发哭:“德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是怕你生气。”
“怕我生气?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生气?”我站起来指着她,“你收了钱,就把咱们家当成宾馆了?刘春燕,你太让我寒心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哭着,“那个男的非要给,我推不掉就收下了,想着等他们走了就还回去,可后来忘了……”
“忘了?”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没忘了照顾他们?是不是跟那个男的有不正当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她摇头,“就是普通网友,真的没别的关系!”
“普通网友会住三四天?会给你两千块钱?会睡咱们主卧?”我一连串问题问得她哑口无言。
她蹲在地上哭:“我真的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心里又气又无奈。我知道,她性子软,容易被人忽悠,但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这两千块钱呢?”我问。
“在……在我枕头底下。”她支支吾吾地说。
我走进卧室,从她枕头底下翻出一沓现金,正好两千块。我拿着钱走出来,扔在桌子上:“这钱你赶紧给人家退回去,以后不准再跟他们有任何联系。”
“嗯,我明天就退。”她点头。
“还有,你明天就辞职,别在超市干了。”我想了想说,“你这性子,在外头容易被人骗,在家好好待着,照顾家里。”
刘春燕愣了愣,随即点头:“好,我听你的。”
接下来几天,刘春燕确实老实了很多,每天在家做饭、打扫卫生,再也没提过网友的事。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半个月后,又出了岔子。
那天我正在店里干活,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刘春燕被人带去了派出所,让我赶紧过去。
我心里一紧,放下手里的活就往派出所跑。到了那里,看到刘春燕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旁边还站着两个警察。
“警察同志,我媳妇怎么了?”我急忙问。
一个警察看着我说:“你是马德发吧?你媳妇涉嫌诈骗,被人举报了。”
“诈骗?”我愣住了,“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涉嫌诈骗?”
警察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男人:“你问问他吧,是他举报的你媳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间愣住了——举报刘春燕的,竟然是孙浩!
孙浩看到我,冷笑一声:“马德发,你媳妇可真行,骗了我的钱,还想不认账?”
“我骗你什么钱了?”刘春燕抬起头,红着眼睛说,“我没骗你钱!”
“没骗我钱?”孙浩从包里掏出一张转账记录,“你忘了?上个月你跟我说,你儿子学费不够,向我借了五万块钱,说这个月还我,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你不仅不还钱,还拉黑我,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五万块钱?”我脑子“嗡”的一声,看着刘春燕,“他说的是真的?你向他借了五万块钱?”
刘春燕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我是向他借了钱,可我不是故意要骗他的,我只是暂时还不上……”
“暂时还不上?你当初借钱的时候,说这个月一定还,现在却拉黑我,不是诈骗是什么?”孙浩激动地说。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春燕:“你向他借钱?为什么不跟我说?儿子学费明明早就交了,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我是想给你惊喜。”她哭着说,“你不是一直想换辆货车拉货吗?我想着借点钱,再加上咱们攒的钱,给你买辆二手车,没想到……”
“给我惊喜?”我简直要气笑了,“你向一个认识没几天的陌生网友借五万块钱,还瞒着我,这叫惊喜?刘春燕,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警察咳嗽了一声:“好了,别吵了,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这属于民间借贷纠纷,不属于诈骗。孙浩,你要是想让她还钱,可以通过法院起诉。刘春燕,你既然借了钱,就应该按时还,不该拉黑人家。”
孙浩皱着眉:“我不管,今天她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什么时候还钱?”
我看着孙浩,又看看刘春燕,叹了口气:“钱我们会还你,但不是现在,我们需要时间凑钱。”
“多久?”孙浩问。
“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一定把钱还给你。”我说。
孙浩想了想,点头:“行,我就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要是一个月后还不还钱,我就去法院起诉你们。”
从派出所出来,我一句话都没说,径直往家走。刘春燕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哭。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心里五味杂陈。我真没想到,刘春燕竟然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向陌生网友借五万块钱,还瞒着我。
“德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借钱,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刘春燕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胳膊。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刘春燕,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让我静一静。”
她低下头,默默地哭着。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五金店的生意也比平时好了很多,我还把家里的一些闲置物品拿去卖了,总算凑够了五万块钱。
还钱那天,我和刘春还钱那天,我和刘春燕一起去找了孙浩。我把装着五万块钱的信封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冷冷地说:“钱给你,从此以后,你我两家互不相干,不准再联系我媳妇,也不准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孙浩拿起信封,点了点钱,笑着说:“行,马德发,算你说话算话。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是你媳妇拉黑我,我也不会去报警。”
“少废话!”我瞪了他一眼,拉着刘春燕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
走出孙浩家,刘春燕低着头,小声说:“德发,谢谢你。”
我没理她,径直往家走。一路上,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我真不知道,刘春燕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这样的日子,我还能坚持多久。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很久。我想起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苦,但很踏实。刘春燕那时候虽然性子软,但很懂事,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做好饭等我,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可现在,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我对她的了解太少了。
晚上,儿子放学回家,看到我们俩都不说话,觉得不对劲,拉着我的胳膊问:“爸,你和妈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我摸了摸儿子的头,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爸就是有点累了。”
儿子皱了皱眉,又看向刘春燕:“妈,你是不是惹爸生气了?你快跟爸道歉啊。”
刘春燕眼圈一红,拉着儿子的手说:“是妈不好,妈不该惹你爸生气。”
看着儿子担忧的眼神,我心里一软。我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影响到儿子。毕竟,儿子是无辜的。
那天晚上,我和刘春燕坐在客厅里,聊了很久。
“德发,我知道,这次我错得很离谱,我不该把陌生人带回家,不该收他们的钱,更不该瞒着你向他们借钱。”刘春燕低着头,声音哽咽,“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想这样的。孙浩他们一开始跟我聊天,说他们是做小生意的,很不容易,我觉得他们可怜,就跟他们多聊了几句。后来他们说要来咱们县城办事,没地方住,我想着家里有空房间,就心软让他们住下了。”
“那你为什么要收他们的钱?为什么要向他们借钱?”我问。
“他们住了几天,觉得不好意思,非要给我钱,我推不掉,就收下了。”她擦了擦眼泪,“至于借钱,我是真的想给你换辆货车。你每天开着那辆旧三轮车拉货,风吹日晒的,我看着心疼。我想着,借点钱,再加上咱们攒的钱,给你买辆二手车,让你少受点罪。我怕你不同意,就没跟你商量,没想到……”
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多事。
我叹了口气,心里的火气又消了点。我知道,刘春燕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她的方式错了。她太容易相信别人,太容易被人忽悠,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春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做事能不能动点脑子?”我看着她,“陌生人的话不能信,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的?万一他们是骗子,不仅骗了你的钱,还会给咱们家带来更大的麻烦,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了,再也不会瞒着你做事了。”她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还有,以后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跟我商量,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应该一起面对,而不是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决定。”
“嗯,我记住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积压在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不少。我知道,要想让我们的日子回到以前的样子,需要时间,但我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也愿意给我们这个家一次机会。
从那以后,刘春燕辞掉了超市的工作,在家专心照顾家里。她每天都会做好饭等我回家,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会主动跟我分享她每天做了什么。有时候,她会跟我请教一些问题,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自己做主。
我也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和儿子,周末的时候,会带着他们去公园散步,或者去郊外野餐。儿子看到我们和好如初,也变得开心起来。
五金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我攒了点钱,真的买了一辆二手货车。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但比以前的三轮车强多了。刘春燕看到货车,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太好了,以后你拉货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
有一次,我去外地拉货,遇到了一点麻烦,货车在路上抛锚了。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天色很黑,我一个人在路边手足无措。就在我着急的时候,刘春燕给我打来了电话。
“德发,你到地方了吗?怎么还没给我报平安?”她的声音带着点担忧。
我叹了口气:“别提了,货车在路上抛锚了,我现在在路边等着救援。”
“啊?那你没事吧?冷不冷?有没有吃东西?”她着急地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还没吃东西。”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不用了,这里离县城很远,你一个女人家,晚上出门不安全。”我急忙说。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里。”她固执地说,“我现在就叫个网约车,你发个定位给我。”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以前,刘春燕总是很胆小,晚上从来不敢出门,可现在,她为了我,竟然愿意晚上独自出门。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刘春燕坐着网约车赶了过来。她下车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快步跑到我面前,把保温桶递给我:“快,趁热吃点东西,我给你煮了面条。”
我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有两个荷包蛋。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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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好吃?”她紧张地问。
“不是,很好吃。”我擦了擦眼泪,“春燕,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她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外面冷,穿上别着凉了。”
救援车很快就到了,把货车拖去了修理厂。我和刘春燕坐着网约车回了家。一路上,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好好照顾这个家。
现在,我们的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安稳。刘春燕再也没有跟陌生网友来往,做事也变得谨慎了很多,遇到什么事都会跟我商量。儿子学习成绩越来越好,每次考试都能考进班级前十。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次的糟心经历,虽然很生气,但也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和沟通。有什么事,一定要坦诚相待,一起面对,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好。
我也常常告诫刘春燕:“做人可以善良,但不能没有底线;可以心软,但不能没有脑子。陌生人的话不能轻易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
她总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犯傻了。”
如今,我每天开着货车拉货,虽然累,但很踏实。晚上回到家,有热饭吃,有家人陪,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想,生活就是这样,总会遇到一些糟心的事,但只要我们用心去经营,用心去对待身边的人,就一定能克服困难,迎来属于我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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