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酒店房门被猛地撞开时,妻子林婉清正裹着浴巾,惊慌失措地看着门口,而那个叫周凯的年轻男人,则光着膀子愣在床边。林婉清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我,只是平静地靠在门框上,对着里面目瞪口呆的两人举了举手机,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我无意中看到林婉清手机里的一条暧昧信息说起。
我和林婉清结婚五年,她是公认的美人,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我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做结构工程师,收入还算可观,一年下来有个四十来万。我们有个三岁的女儿,叫瑶瑶。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可我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早就暗流涌动。林婉清嫌我闷,不懂浪漫,说我每天除了图纸就是数据,像个木头人。她喜欢热闹,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婚后也经常和她的那些朋友出去聚会到半夜。
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瑶瑶发烧了,我想带她去医院。林婉清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一条微信弹了出来,备注是“Kevin教练”。信息内容很露骨:“宝贝,今晚的你太美了,想你。”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血都冲到了头顶。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但我没有立刻发作。瑶瑶还在发烧,我必须先照顾孩子。
我压下心头的怒火,抱着女儿去了医院。在医院的长廊里,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直接质问她?她肯定会百般抵赖,然后大吵一架,最后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对孩子影响也不好。离婚?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凭什么要因为她的过错而让我蒙受损失?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但车子和存款都是婚后财产。最重要的是,女儿的抚养权,我一定要拿到。
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我找了个私家侦探,花了两万块钱。这笔钱花得我心疼,但为了女儿,为了我这几年的付出,我觉得值。侦探很专业,没过多久就给了我一沓照片和资料。照片里,林婉清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举止亲密,进出高档餐厅、酒吧,甚至还有一家五星级酒店。那个男人叫周凯,是她健身房的私教。资料显示,周凯没什么正经工作,就靠着一张帅气的脸和一身肌肉哄骗那些空虚的富婆。
看着照片里林婉清笑靥如花的脸,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回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我笑的。那时候,她说就喜欢我的踏实稳重,能给她安全感。可现在,这些都成了她口中的“无趣”和“木讷”。人心,真是说变就变。
我把所有证据都锁进了保险柜,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过日子。我甚至对林婉清比以前更好了。她过生日,我送了她一直想要的那个名牌包;她抱怨车子旧了,我二话不说就带她去4S店订了辆新车。我的“反常”让她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享受。她大概以为,我是在弥补对她的亏欠,想挽回我们之间冷淡的感情。
我的岳父岳母都是老实本分的退休教师,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名声。他们一直觉得女儿嫁给我,是高攀了,所以平时对我客客气气,甚至有些讨好。林婉清的弟弟林浩,今年二十五岁,没个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眼高手低。前段时间,他谈了个女朋友,女方家里要求必须在城里有套婚房才肯结婚。岳父岳母为了这事愁白了头,把一辈子的积蓄拿出来也只够个首付。
机会来了。
上个周末,我特意把岳父岳母还有小舅子林浩请到家里吃饭。饭桌上,我主动提起了林浩的婚房问题。岳父叹着气说:“建文啊,这事让你见笑了。我们老两口没本事,凑来凑去,还差一大截。”
我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说:“爸,妈,你们这是说的哪里话。小浩的事就是我的事。婉清是我老婆,他就是我亲弟弟。这样吧,首付还差多少,我来出。就当我这个做姐夫的一点心意。”
我这话一出口,岳父岳母都愣住了,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岳母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好女婿,真是我们的好女婿啊!婉清能嫁给你,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小舅子林浩也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给我敬酒:“姐夫,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林婉清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眼神复杂。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大方,心里既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冷笑,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像个十足的“冤大头”和“扶弟魔”。我不仅帮林浩付了三十万的首付,还主动承担了后续的装修费用,前前后后又投进去十几万。岳父岳母对我感恩戴德,几乎把我当成了亲儿子。林浩更是对我言听计从,一口一个“哥”叫得比谁都亲。林婉清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甚至开始主动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
她以为我被亲情和责任冲昏了头,以为她可以一边享受着我提供的优渥生活,一边在外面寻找刺激。她太天真了。我布了这么久的局,就是要让她在最得意的时候,摔得最惨。
终于,侦探给我发来消息,说林婉清和周凯在城西那家温泉酒店开了房,房号是8808。时机成熟了。
我先是给岳父打了个电话,语气装得非常焦急:“爸,你和妈赶紧过来一趟,婉清出事了!她被朋友骗去搞什么投资,现在人被扣在城西的温泉酒店了,对方说不拿五十万就不放人!你们快来,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岳父一听就慌了神,连声说好,马上就到。接着,我又给小舅子林浩打电话,说辞也差不多,只是把金额说得更严重,还特意强调:“小浩,你姐现在有危险,你多叫几个朋友过来帮忙壮胆,对方人多!”林浩一听他姐出事了,而且我还刚帮他解决了婚房大事,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说马上带人赶到。
挂了电话,我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我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走到这一步,不是我想要的,是她逼我的。
我开车到了酒店楼下,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已经带着他那帮“兄弟”等在了那里。看到我,岳母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建文,到底怎么回事啊?婉清怎么会欠人家那么多钱?”
我一脸沉痛地说:“妈,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先上去把人带出来再说。对方就在8808房。”
小舅子林浩一马当先,带着他那几个朋友气势汹汹地冲在前面。到了8808房门口,他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门。酒店的门不结实,两三下就被踹开了。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岳父岳母看到房间里的景象,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岳母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岳父气得嘴唇哆嗦,指着林婉清,一个“你”字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林浩和他那帮朋友也傻眼了,本来是来“救姐姐”的,没想到是来“抓现行”的。
那个叫周凯的年轻人最先反应过来,抓起衣服就想跑。林浩和他朋友们哪能让他跑了,几个人上去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林婉清这时才回过神来,她看着门口平静的我,又看了看愤怒的父母和弟弟,脸上血色尽失。她尖叫着对我喊:“赵建文!你算计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掐灭了手里的烟,缓缓走进房间,把手机里早就准备好的照片一张张翻给岳父岳母看。“爸,妈,你们看看。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半年来,她花在我给她的卡上的钱,有二十多万都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我给她买车,她开着车带这个男人去兜风;我给她买包,她背着包去跟这个男人约会。”
我每说一句,林婉清的脸就白一分。岳父气得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朝她砸了过去,吼道:“畜生!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岳母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小舅子林浩看着地上的周凯,又看看自己的姐姐,一拳砸在墙上,满脸羞愤。
我没再看他们,而是走到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周凯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说:“年轻人,玩可以,但要懂规矩。不该你碰的人,别碰。今天这事,是你自找的。”说完,我站起身,对林浩说:“把他送去派出所吧,就说他敲诈勒索。”
处理完这一切,我看着失魂落魄的林婉清,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字签了吧。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跟你没关系。车子归你,算是给你留点体面。婚后存款,你一分也别想拿走,我有你出轨的全部证据,闹上法庭,你只会更难看。女儿归我,你每个月付三千抚养费,每周可以探视一次。”
林婉清看着离婚协议,哭着求我:“建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瑶瑶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晚了。当你第一次背叛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岳父走过来,拿起笔,塞到林婉清手里,声音沙哑地说:“签了吧。我们赵家,丢不起这个人。”
最终,林婉清在所有家人的注视下,签了字。
走出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一场闹剧终于收场。我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我赢了,可我也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回到家,看到女儿熟睡的脸庞,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后来,林婉清搬走了,听说她父母觉得丢人,跟她断绝了关系。那个周凯,因为有敲诈的前科,被判了几年。小舅子林浩的婚事也因为他姐姐的丑闻黄了。他来找过我几次,每次都是道歉,说对不起我。我只是告诉他,好好找份工作,别再让他父母操心了。
生活还要继续。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和女儿身上。一年后,法院把女儿的抚养权正式判给了我。那天,我带着瑶瑶去了公园,看着她在草地上开心地奔跑,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善良需要锋芒,忍让要有底线。我用我的方式,守护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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