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期待每一个共鸣的你,关注、评论,为学、交友!
各地有灾荒,有兵祸,粮食和人马都不能调到京都来,洛阳上空笼罩了层层乌云。310年(永嘉四年),朝廷派出一批专使拿了“羽檄”要各州郡发兵送粮到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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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檄”上是这样说的:
“皇纲不振,国家多难,朝廷上下,忧惧万分。檄文到达之日,望赶紧发兵,共同扶救大晋皇室!”
这些专使临行前,晋怀帝满面愁容地对他们说:
“给我带个口信给镇守各地的将军们,现在赶快发兵来,朝廷还可以得救,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但专使们出发后,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有的地方是有意为难,不肯发兵送粮,有的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法送。结果是没有一个救兵、没有一粒粮食送到洛阳来,这个朝廷成了一个可怜的破烂摊子!
1、坐守愁城
早在301年(晋惠帝永宁元年),国库里还有锦帛四百万匹、珠宝金银一百余斛,可是经过十年动乱之后,什么也没了。朝廷里朝朝暮暮议论着要迁都避难。迁都也只有迁到长安去,但是那里也在闹饥荒,还发生人吃人的惨事。南阳王司马模在长安叫苦连天,把历代帝王留下的铜人铜鼎铜钟砸烂熔化,改制成普通的锅瓢水勺,到各地去换粮度日。
一些以清高自居的官吏便骂南阳王“饥不择食”,把古代文物都吃下肚去。
掌握朝政的东海王司马越坚决不愿迁都,尚书令王衍把家中的车和牛都卖掉,表示自己绝不逃离洛阳,想使文武百官的心安定下来。东海王穿了威武的统帅服装朝见晋怀帝,要求让他去抵挡汉军的入侵,晋怀帝哭丧着脸说:“各地都闹得一团糟,京城人心惶惶,你是擎天柱啊,怎么能出去远征呢?”东海王答道:“在洛阳坐以待毙,还不如奋起抗敌,如果能打胜了,朝廷也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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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西北的刘聪有并州刺史刘琨与之对峙,东北的王弥被青州刺史苟晞牵制,而石勒却在襄城和宛县一带活动,哪儿丰收,哪儿有粮,就往哪儿跑,保不准石勒会从东南方向进攻洛阳。310年十一月十五,东海王决心去抵挡石勒,带了整个朝廷的文武要员随军出征,有才干的文臣都被任命为军中僚属,以太尉兼尚书令王衍为军司。
在附近郡县凑合了四万名将士向东南方向开拔,到了项县(今河南沈丘东)。表面上看东海王似乎是在“孤注一掷”,但他带了文武百官,带了精锐将士,带了仅余的粮食,等于另立了一个朝廷。实际上此行是有他的战略意图的,因为他在项县,向东南可以向建邺的琅琊王靠拢,向东可以回到他自己的东海国。
晋怀帝被撇在洛阳,一无权二无人三无粮,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理。扬州都督周馥上书给晋怀帝,要求迁都到扬州的治所寿春去,他说,自己可以带领精兵三万,要荆、扬、湘、江四个州各先运送四年的租米十五万斛,和帛、绢各十四万匹奉养朝廷,这是多么可喜的消息啊!可是东海王司马越和琅琊王司马睿却竭力反对迁都,而且责骂周馥之所以向皇上献忠心,是妄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大逆不道。他们联兵攻打周馥,周馥被打败,又气又恨又愁又恼,不久就病死了!
洛阳城里由东海王的心腹河南尹潘滔总管朝政,还有东海王的将领何伦、李恽守卫京师和宫殿。但洛阳城哪里还有什么吃的?连宫殿里也是横一个竖一个躺着饿死的尸体。城里公开地偷,公开地抢,哪里还有一点京都的样子!官府衙门和大户人家都筑垒挖壕,自己保卫家室。
保卫京师的右卫将军何伦,趁乱到公卿大臣家去抄掠。前司隶校尉刘暾、御史中丞温畿、右将军杜育等的府舍都被抢光烧光,刘暾的儿子刘向也被杀。那些将士还入宫侮辱迫害广平公主、武安公主(都是晋武帝的女儿)和宫女们。晋怀帝因为何伦是东海王心腹,不敢得罪,只得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起初和东海王结拜兄弟而后又成了仇家的青州刺史苟晞,看到东海王越来越不像话,就给各州郡发出了檄文,罗列了他自己的功绩以及东海王的罪状,并说:“东海王做宰相太糟,搞得天下大乱,我岂能坐视不问不闻?现在我要起兵杀掉这个国贼,尊奉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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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怀帝看到檄文高兴极了,下诏夸奖苟晞,说:“我曾要你都督六州诸军事,你竭力推辞了,这不是与国同忧的做法。现在你仍可以转告六州,号召他们与你共图大事,平定国难!”而后又亲手写了一个密诏,要苟晞讨伐东海王。
苟晞本来可以大显身手了,可是刘聪的六州都督王弥又来插了一脚,他派长史曹嶷去进攻青州,守城的苟纯求救,他哥哥苟晞只好率军去解围。起初苟晞连战连胜,到了311年(永嘉五年)正月,在决战中突然刮起了大风沙,曹嶷的部队都是北方来的,不当一回事,可是大苟小苟的将士们,被风沙吹打得双眼睁不开,因而吃了大败仗,丢了青州,向西南撤退。
正月十五,石勒攻下江夏,向北进军,又攻破项县南面的新蔡,杀了新蔡王司马确(司马腾的儿子),而后又分兵打下许昌,对项县形成了包围之势,截断了东海王退归洛阳的道路。
东海王前有狼,后有虎,他自己造成的破烂摊子没办法收场,又忧伤又气愤地得了病,于311年二月十九在项县军营里一命呜呼。
2、清谈误国
东海王死后,太尉兼尚书令王衍被公推为统帅,他竭力推让给襄阳王司马范(楚王司马玮的儿子),襄阳王不愿挑这副担子。王衍身为太尉,官位最高,他只得带领大家护送东海王的遗体回东海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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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256-311)字夷甫,自幼娇生惯养,他皮肤白嫩,拿麈尾时,手和麈尾的白玉柄一样白。他以善于清谈出名,讲起老庄之道来头头是道,有时讲得不尽切要,他能随时发觉,随口改正。古时抄书写书,遇到要修改时,习惯上用“雌黄”涂抹后重写。这样,别人便把王衍讲话出错能随口改正,称为“口中雌黄”。此语本来并无贬义,只是形容口才出众,以后流传为“信口雌黄”,比喻不顾事实,随意乱说。
王衍的妻子郭氏是贾后的亲属,也和贾后一样凶狠。贾后当权时,郭氏靠着硬邦邦的后台拼命搜刮钱财。王衍素来以清高自命,对她的贪婪浊气很看不惯,所以装模作样,从不讲一个“钱”字,郭氏偏要他说个“钱”字出来。有一次,郭氏叫婢女把许多钱绕着床铺垒得厚厚的,王衍清晨起床,见床边堆了那么多的钱,不能走路,便对婢女说:“把阿堵物拿开!”
这样,他口中还是避免提到“钱”字。王衍的女儿嫁给愍怀太子为王妃,太子被贾后陷害,王衍怕遭祸,自己提出要求让女儿和太子离婚,因此被人们所鄙视。贾后被废后,他被赵王司马伦撤职并终身不准做官。
赵王司马伦篡位后,王衍用刀砍伤婢女,假装发疯,逃避了被杀头的危险。司马伦失败,他又做了官。成都王司马颖执政,任他为尚书仆射领吏部,再拜尚书令、司空。王衍这个人虽然长居高位,但一天到晚只是以浮夸和虚无的清谈消磨时间。他门第高,官位高,一言一行影响颇大,大大小小的官儿以及一般文人雅士,大都把他作为仿效的榜样。
西晋末年士风败坏,许多士大夫只顾自己,不关心国家,不关心政治,而以清谈玄学为能事。西晋覆亡有种种原因,士大夫崇尚清谈即为其中之一。所以后世有人把这种情况称为“清谈误国”。
东海王一死,王衍无法推托,只得硬着头皮带了十多万大军走向东海国,这支征讨大军变成了送丧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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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得知东海王死讯,带着轻骑来追赶这支大军,311年四月,在项县以北几十里的宁平城追上了。在刘聪进攻洛阳时还能奋勇抗敌的晋军,由于权贵们醉心于争权夺利,加上指挥懦弱无能,这时完全成了一盘散沙,只有将军钱端出来抵挡一阵而战死。十多万兵马全部溃散,东海王的棺木丢在地上也没人问了。
石勒命人劈开棺木,把东海王的尸体拖出来焚毁,石勒说:“造成天下大乱的就是这个人,现在我为天下人出气,所以要焚他的尸骨以告天地。”
从东海王进驻项县到死不过四个多月时间,但从他开始正式执政到这时已四年多了。“八王之乱”前后二十年,军民死亡达三十万,最后以东海王司马越的死而告终。
这八个王分别是: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和东海王司马越。这八王只是大乱的主要人物,参加政变和战乱的宗室诸王,还有梁王司马肜,淮南王司马允,东安王司马繇,新野王司马歆,范阳王司马虓,南阳王司马模,东嬴公司马腾等。他们的目的都是要夺权。先后为首的八个王各有各的手法和花招,起初汝南王只不过滥封官爵以抬高自己的威望,以后一个王比一个王手段厉害,原先是大闹宫廷政变,后来则发展成为混战和屠杀,到了东海王,就丢弃晋帝另立朝廷了。他们把一个统一的国家搞得四分五裂,民不聊生,终于无法收拾残局,自己也落得了可耻的下场。
3、王衍之死
因毫无斗志而溃逃的晋军,被随后到达的石勒大军赶羊群似地赶在一起,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们。石勒的骑兵拍马奔跑着,弯弓搭箭,飞箭如暴雨般地射向丢掉了刀枪的晋军。这十多万将士不是中箭身亡,就是自相践踏而死,尸体堆得如山一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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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等一伙权贵大臣紧紧地挤在一起,闭着眼睛等死。石勒的骑兵看见这帮人衣冠楚楚与众不同,就拿绳子把他们拴成一串,赶着去见石勒。这一伙里有王衍、襄阳王司马范、任城王司马济、武陵王司马澹、齐王司马超、梁王司马禧以及廷尉诸葛铨、前豫州刺史刘乔、太傅长史庾敳等等。
石勒升帐上坐,命令王衍等站在帐前,大声问王衍说:“你是晋朝的太尉,你们的国家为什么乱到这种地步?”王衍支支吾吾说:“我本是不想做官的,聊充其位而已,国家大事全由皇族决策,这次出兵担任军师,也是东海王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王衍耷拉着脑袋还吞吞吐吐地说:“晋朝的祸乱是天意,将军功勋伟大,正可顺天应人,建国称帝,大伙儿一定会拥护的!”
原来王衍乘机“劝进”,想为石勒效忠呢!
石勒哈哈大笑说:“你王衍少年入朝,直到今天白了头,多少年来身居重任,大名远扬,怎么还说从来不想当官,不参与政事?天下败坏,正是你的罪过,还能抵赖吗?”
这几句话说得王衍没词儿回答,低头不语。别的皇族权贵也都嘀嘀咕咕胡说一阵,全是一片歌功颂德、乞求怜悯的调儿,只有襄阳王司马范年龄虽小,却是一副硬骨头,他说:“今日之事,还有什么可说的!”石勒没有作声,要部下把他们关押起来。
石勒对他的勇将孔苌说:“我自从带兵以来,东奔西驰,跑遍了大半个天下,却从来未见过这么多飘然若仙的白面书生和王公贵族,你以为还可以让这些人留命吗?”
孔苌回答道:“这些人都是晋朝的皇族贵卿,未必会为我们效力,不如统统处决。”
石勒决意说:“让他们归天吧!但给他们留点面子,别砍他们的脑袋!”
半夜里王衍这伙人哪能入睡啊,五十六岁的王衍和五十岁的庾敳挤在一块,他俩都是素以清谈著名的大臣,王衍叹着气说:“我们的才能虽然不及古代圣贤,但如果不是那么成年成月讲玄虚好清谈,而是努力于国事,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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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忽听得屋外人声嘈杂,石勒的士兵在屋外打着号子,把石墙推倒,覆巢之下哪能有完卵呢?这些权贵们还没听到墙倒声,灵魂已经吓出了窍,他们“高贵”的身躯,顷刻间被压成了一堆肉泥。
王弥的弟弟王璋领着部众随同石勒作战,他的军营断粮已久,将士们争着打扫战场,从成堆的尸体里拣出肥胖的割下肉来烧了充饥,其他的一齐烧毁。
4、洛阳失陷
在洛阳保卫京师和宫室的何伦和李恽原是东海王的心腹将领,听说东海王死了,带了东海王的王妃裴氏、世子司马毗,裹胁着皇家宗室的四十八个王,一块儿赶往东海国去。洛阳城中有的居民,以为依赖他们可能还有点活路,也跟着出了城,一路上似蝗群般地抢光吃尽。到了许昌东北的洧仓,遇到石勒的部众,司马毗和四十八个王都死在乱兵之中,何伦和李恽算是逃出一条命来。裴氏和其他许多妇女一样,当俘虏后又被贩卖,隔了几年,她才侥幸地回到东晋王朝统治的江南。
洛阳城中只留下孤苦伶仃的晋怀帝。苟晞上表请他迁都到仓垣(今开封市东北)去,派部下带了几十条船,卫兵五百人,稻谷一千斛来迎接。晋怀帝眼见山河破碎,王公贵族死灭殆尽,朝廷如一叶小舟飘荡于狂风巨浪中,他原想投奔苟晞有个依靠,但是朝中仅留的文武官员却既贪恋已搜刮来的资财,又害怕苟晞杀人不眨眼,拖拖拉拉地不肯上路。
苟晞送来的一千斛粮食转眼都吃光了,许多朝官都各逃生路,晋怀帝把寥寥无几的官召来,商议来商议去,只有离开洛阳逃命。但卫士没有了,车马也没有了,晋怀帝派司徒傅祗先到洛阳西北的河阴(今河南孟津县北)去找船,他自己和几十个朝臣只好用两条腿向河阴走去。才走出皇宫的西掖门,到了铜驼街上,就遭人抢劫,大伙儿面面相觑拿不出好主意,只得又折回宫内。
河阴东面山谷里有一条雍谷溪,小桥流水乱石成堆,人们把这儿称为硖石。度支校尉魏浚屈,带了数百户流民看中了这块地方,结寨自保,还囤积了不少粮食。魏浚屈听说当今皇上落得如此凄惨,在夜间派人送了几袋口粮到宫里,这真是救命大恩人,晋怀帝立即拜他为扬威将军、平阳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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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星点儿粮食才进口,紧急警报就到了。汉主刘聪听说东海王已死,晋军主力全被石勒歼灭,便派了前军大将军呼延晏带着二万七千将士杀奔洛阳而来,沿途同晋军作战共十二次,晋军死亡三万多人。转眼呼延晏的兵马到了河南县(今洛阳市),刘曜、石勒、王弥都带兵来会师,这时是311年五月。
呼延晏首先进攻洛阳城,他把辎重留在城西七里过去张方屯过兵的旧营垒里,轻骑攻下了平昌门,又把东昌门及一些官府放火烧了。
六月初一,呼延晏眼见刘曜等还没有到洛阳,于是他的部众在城边大抢大掠,俘虏了一大批士民,暂且离开城门。晋怀帝派人好不容易在洛水边搞到的几只船,也被呼延晏烧了。
六月初五,王弥到了宣阳门边。第二天,刘曜到了西明门。十一日,王弥和呼延晏合军进了宣阳门,到了南宫,登上太极前殿,他们的将士把宫内所有的珍宝、宫女和太监都抢劫一空,晋怀帝狼狈地逃到华林园,本想溜出城去,侍中庾珉和王俊陪伴着他,都一块儿被俘,关在端门,随后连同国玺被送到平阳去。
刘曜从西明门打到武库(储藏武器等物件的国库)。六月十二,刘曜抓住并且杀了太子司马诠、吴王司马晏、竟陵王司马楙、右仆射曹馥、尚书闾丘冲、河南尹刘默等一百多人。有的官员特别肥胖,汉军竟将其当作油脂活活烧死以作乐。
5、永嘉之乱的惨像
进城的队伍在大街小巷随意杀戮抢劫,官吏百姓被杀的有三万多人,尸体如山般堆在洛水的北岸,被用土封起来称为“京观”,以炫耀汉军的武功。宫殿和官府都被放火烧得只剩下断垣残壁。
刘曜还命令再次搜索后妃宫女,他自己看中了晋惠帝的未亡人三十多岁的羊皇后,其他自梁皇后以下的宫内妇女,都分赏给将领们做妻妾。
早已被废的太子司马遹以及一个王妃留下来,这王妃本是王衍的小女儿王惠风,此时被配给将领乔属。这王惠风可不像他老子那么厚颜无耻,却是一副铁面冰心,她看到乔属腰边的佩剑,冷不防抢着抽了出来对着乔属猛刺,乔属一闪身避了过去。王惠风接着一阵痛骂,骂声未绝,剑被乔属夺去,转身乱砍乱刺,王惠风也就死在血泊中了。
石勒在苦县围歼晋军十几万人,刘曜破洛阳俘晋怀帝纵兵烧掠,杀王公士民三万余人,都发生在晋怀帝永嘉五年(311年),因此历史上把这些事件合称为“永嘉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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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乱成一团糟,朝廷百官向东南逃奔,日夜不歇地跑到二三百里外的密县,王弥的一支队伍随后紧追不放,官吏四散蹿进密林躲避。侍中荀崧的老母亲在途中死了,他披着头发,守住尸体号啕大哭,追兵赶到,抢走了他的车和牛,把尸体丢在路旁,荀崧竭力搏斗,身上被刀枪伤了四处,血流遍地昏过去了,直到夜里才苏醒过来,勉强逃生。
“永嘉之乱”中,出现了许多地方武装,他们各不相属,有的是结坞自保,维护家园安全;有的却是在外敌烧杀抢掠之余趁火打劫。因而对于黎民百姓来说更是一场灾难,他们到处都遭受到抢掠和杀害,甚至被宰了充饥。
有一个读书人刘敏元,陪伴着七十多岁的同乡管平,逃到荥阳(今河南荥阳东),遇到一股武装,他俩被冲散了。身强力壮的刘敏元逃了出来,回头不见管平,料想他一定是年老力衰跑不动而被俘了。刘敏元转身走到原地,果然找到了那批武装和被绑着的管平。他对那些人说:“这个老公公是孤老头子,活不了多久,我愿意代他给你们干苦活,恳求你们把他放了!”
那些人问刘敏元:“这老头子是你什么人?”他答道:“是同乡。这老公公孤苦伶仃,依我为命,你们要叫他做劳役,他太老了,胳膊腿儿都不听使唤!你们如果要宰了他填肚子,他也不及我壮实多肉!你们行行好,放了他吧!”
有个凶狠的小头目,睁大了眼吓唬刘敏元说:“我们不放这老头子,难道就抓不住你吗?”刘敏元“呼”的一声抽出身边的佩剑,对这个小头目大骂道:“我怕死吗?我先杀了你而后再死!这老公公如此可怜,我和他既非骨肉又非师友,尚且愿意代他受苦,替他一死。这几位慈惠的首领看样子都允许了,独有你却说出这种话来!”
刘敏元又转脸对其他人说:“各位首领都很英勇,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上不失为西汉高祖、东汉光武,下也不失为陈胜、项王,但是英雄做事要做得有道理,怎么能容许这种人损害你们的光彩?我要为各位除了这个害群之马!”说完就直向那个小头目劈剑,别的首领把他俩拖开了,为首的大头目对同伙们说:“这人真是一个义士,一个好人,我们不能杀害他!”于是把刘敏元和管平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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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洛阳沦陷,怀帝被俘,但各地反抗刘曜、石勒的斗争还在继续展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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