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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一年,黄河汛期来得比往年早。浑浊的河水裹着泥沙,像条发怒的黄龙,在豫东平原上横冲直撞。岸边的柳园村,世代靠黄河讨生活,男人们不是撑船运货,就是做“捞尸人”——黄河里每年都要淹死人,捞尸人凭着一根长竿、一副绳网,把浮尸捞上来,等着家属来认,赚点辛苦钱。
老周是柳园村最有名的捞尸人,六十来岁,背有点驼,手上的老茧比铜钱还厚。他撑船的本事没人比,更邪乎的是,他能“辨尸”——夜里不用点灯,光听水声就知道水里有没有尸,是男是女,死了多久。村里的人都说,老周的眼“开过光”,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天晌午,老周带着徒弟小杨撑着木船,在河面上寻摸。小杨才十八,是老周的远房侄子,刚学捞尸没多久,胆子小,总跟在老周身后。
“师父,今儿水太急,要不咱回吧?”小杨盯着浑浊的河水,心里发毛。水面上漂着断木、杂草,还有不知从哪儿冲来的破衣裳,看着就瘆人。
老周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盯着前方。突然,他猛地一拍船帮:“停!往那边划!”
小杨赶紧把船桨扳过来,木船顺着水流,慢慢漂向河心。离近了,小杨才看清——水里浮着个黑沉沉的东西,不是尸,是口棺材!
那棺材通体发黑,不知是啥木头做的,在浑浊的黄河水里,竟透着股说不出的油亮。棺材盖严丝合缝,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还有几处暗红色的印记,不知是血还是锈。最邪乎的是,这么大一口棺材,在湍急的河水里竟不沉不翻,就这么稳稳地漂着,像有人在底下托着。
“师父,这……这是啥?”小杨的声音发颤。他跟着老周半年,捞过淹死的、撞死的,可从没见过水里漂棺材的。
老周的脸色沉得像锅底,从船尾摸出一根桃木竿,慢慢伸到棺材边,轻轻敲了敲。“咚……咚……”声音闷得很,不像是木头,倒像敲在铁块上。
“别碰!”老周突然喝住想伸手摸棺材的小杨,“这是‘沉河棺’,邪门得很!赶紧把船划开!”
可已经晚了。岸边的村民早就看见河心的棺材,呼啦啦围过来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村里的刘大胆,是个出了名的愣头青,抄起一根长篙就往河里跳:“啥邪门不邪门的!说不定是老辈人埋在河边的,被水冲出来了,里面指定有宝贝!”
刘大胆扒着棺材,想把它往岸边拖。可他刚一使劲,棺材上的暗红色印记突然亮了一下,像有血在里面流。刘大胆“哎哟”一声,手猛地缩回来——掌心被棺材上的花纹划了道口子,血珠直冒。
“妈的,破棺材还敢割老子!”刘大胆骂了句,掏出帕子裹住手,还想再拖。可没等他伸手,突然浑身一抽,像被电打了似的,直挺挺地倒在棺材上,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吐着白沫,没了气。
岸上的人都吓傻了。小杨腿一软,差点掉进河里,被老周一把拉住。
“说了别碰!”老周的声音发哑,“这棺材是清末的‘镇河棺’,当年有个贪官,贪了治河的银子,导致黄河决堤,淹死了上千人。后来百姓把他宰了,装进棺材,沉进黄河心,还下了诅咒——谁碰这棺材,谁就得替他填命!”
村民们听得浑身发抖,没人再敢靠近河边。老周让人把刘大胆的尸体抬上岸,又找了几块大石头,用绳子绑在棺材上,想把它沉回河底。可石头刚拴上,河里突然起了风,水面翻起大浪,把石头冲得粉碎。棺材依旧稳稳地漂着,还慢慢往岸边靠。
夜里,怪事更多了。
村里的狗叫了一整晚,声音凄厉,像是见了鬼。有户人家住在河边,男主人起夜时,看见河面上的棺材亮着绿光,棺材盖缝里,竟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在水里划来划去。他吓得大喊一声,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就得了怪病,浑身发冷,盖三床被子都没用,没三天就死了。
村里的老支书急了,找老周商量:“老周,这棺材留在河里不是办法,要不咱找个道士,把它烧了?”
老周叹了口气:“烧不得。这棺材是用‘阴沉木’做的,水火不侵,烧它只会引火烧身。我爹当年跟我说过,这种镇河棺,只能等黄河自己把它带回去,要是硬要处理,只会招来更大的祸。”
可没等黄河把棺材带走,村里又出事了。
小杨年轻,好奇心重,总想着那棺材里到底有啥。这天夜里,他趁老周睡着,偷偷撑着小船,去了河心。棺材还在那儿,绿光更亮了。小杨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摸出一把撬棍,想把棺材盖撬开。
撬棍刚插进缝里,棺材突然“咔嗒”响了一声,盖子弹开一条缝。小杨往里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棺材里躺着个穿官服的人,脸是青灰色的,眼睛圆睁着,盯着他,嘴角还挂着笑。更吓人的是,那官服上的扣子,竟都是用死人的指甲做的,泛着青黑色的光。
“啊!”小杨惨叫一声,转身就想跑。可棺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那手冰凉,指甲又长又尖,一下子就掐进了他的肉里。
“救……救命!”小杨拼命挣扎,可那手的力气大得惊人,把他往棺材里拖。就在他的头快要伸进棺材缝时,突然听见老周的喊声:“孽障!放开他!”
老周撑着船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黑驴血泡过的桃木剑,对着那只手就砍了下去。“滋啦”一声,像是烧红的铁碰到水,那手冒起黑烟,缩回了棺材里。棺材盖“砰”地一声合上,绿光也灭了。
老周把小杨拉上船,小杨的脚踝已经青了一大块,还留着几个血洞,不停地往外冒黑血。“师父……我错了……”小杨哭着说。
老周没骂他,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朱砂,敷在小杨的伤口上:“这棺材里的贪官,怨气太重,已经成了‘水煞’。你这伤要是晚治一步,不出明天,就得跟刘大胆一样。”
第二天一早,老周带着村里的人,在河边摆了香案,烧了纸钱,还杀了一头黑猪,把猪血倒进黄河里。他对着河心的棺材磕了三个头:“大人,当年的事已经过了百年,恩怨该了了。求您别再害村里的人,黄河会把您带回去的。”
说来也怪,做完这些,河里的风慢慢停了,水面也平静下来。那口老棺材慢慢调转方向,朝着黄河心漂去,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浑浊的水里。
小杨的伤好了,可落下了病根——只要一听见河水声,就浑身发抖,再也不敢跟老周去捞尸了。村里的人也再也不敢提那口老棺材,只是每次路过河边,都会往河里扔点纸钱,祈求平安。
过了几年,老周死了。临死前,他让儿子把他的骨灰撒进黄河里,还说:“我守了黄河一辈子,也该去陪陪那口老棺材了。告诉村里的人,以后要是再看见河里漂棺材,千万别碰——那不是棺材,是黄河里的怨魂,等着找替死鬼呢!”
后来,柳园村的人都知道,黄河里藏着一口老棺材,里面锁着个贪官的怨魂。有人说,每当黄河汛期,还能看见那口棺材在河心漂着,绿光闪闪;也有人说,那些淹死在黄河里的人,最后都被那口棺材收了去,成了贪官的“伴”。
直到现在,柳园村的老人还会告诫孩子:“别去黄河边玩,尤其是汛期——水里有口老棺材,会把你拖进去,永远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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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为纯原创民间故事,寓教于乐,旨在丰富读者业余文化生活,所有情节根据民间口述整理而成。纯文学作品,借古喻今、明道讲理,勿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抄袭、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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