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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城中村,漏风的土坯房里,老婆晓梅蜷缩在铺着旧棉絮的土炕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她得了严重的肺病,常年咳嗽,家里的积蓄早就花光了,连顿热乎饭都快供不上。我叫陈根生,是个没啥本事的建筑工,老板卷着工资跑路后,我只能天天蹲在劳务市场碰运气,可挣来的钱连买药都不够,更别说让晓梅吃上一顿饱饭。
那天傍晚,我揣着仅有的两块五毛钱,在菜市场捡别人扔的烂菜叶,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晓梅最爱吃白面馒头,可自从她病了,我就再也没让她痛快吃过一次。路过城郊的破庙时,我进去躲雨,却不小心踩空了佛像后面的一块松动石板,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洞里。
等我爬出来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这里的天空是淡紫色的,地上长着从没见过的奇花异草,远处的山林里,偶尔能看到长着翅膀的生物飞过。更让我惊喜的是,路边的矮树上,竟然挂满了白白胖胖的馒头,比城里馒头铺卖的还要大,还要香。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着摘下一个,咬了一口,松软香甜,带着麦粉最纯粹的香味。我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紧把口袋和衣服下摆都翻过来,拼命地往里面塞馒头,直到再也装不下,才想起要赶紧回去给晓梅送吃的。
我沿着原路跑回地洞,钻进去再爬出来时,又回到了破庙。天色已经擦黑,我顾不上满身泥土,一路狂奔回家。推开门,晓梅正坐在炕上咳嗽,看到我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担忧地问:“根生,你咋才回来?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我从怀里掏出还带着温度的馒头,递到她面前:“晓梅,你看!是白面馒头,快吃!”
晓梅愣住了,看着我手里的馒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根生,这……这钱从哪儿来的?你可不能做犯法的事儿啊!”
我赶紧把遇到地洞、穿梭到另一个世界的事儿告诉了她,晓梅半信半疑,可当她咬下第一口馒头时,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那顿饭,她吃了两个大馒头,还喝了我煮的烂菜汤,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两界穿梭的“馒头贩子”。每天天不亮,我就带着麻袋钻进地洞,去那个异世界摘馒头。那里的馒头树像是永远不会枯竭,每天都能结出新的馒头,而且没人看管,我可以尽情采摘。
刚开始,我只敢摘够晓梅一天吃的量,后来发现晓梅吃了异世界的馒头后,咳嗽变少了,精神也好多了,我就想着多摘点,不仅能让晓梅吃饱,还能换点钱给她买药。我把多余的馒头拿到菜市场偷偷卖给小贩,异世界的馒头格外香甜,很快就成了“抢手货”,小贩们都愿意出高价收购。
有了钱,我先给晓梅买了治病的药,又买了肉和鸡蛋,让她好好补身体。晓梅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能自己下床做饭了,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可我知道,不能一直这么下去,那个异世界太神秘了,万一被人发现,或者地洞突然消失了,我们又会回到以前的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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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开始琢磨着做点正经生意。我用卖馒头赚的钱,在城中村租了个小门面,开了一家馒头铺。我按照异世界馒头的口感,反复试验面粉的比例和发酵的时间,虽然做不出一模一样的味道,但也松软香甜,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可穿梭两界的事儿,还是出了意外。那天我摘完馒头准备回来时,遇到了一个异世界的居民。他长得高高大大,皮肤是淡蓝色的,背后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他看到我在摘馒头,并没有生气,反而用生硬的汉语问我:“你……来自哪里?为什么要拿我们的‘灵食’?”
我吓坏了,以为他要伤害我,赶紧解释说:“我老婆生病了,需要这个馒头补身体,我不是故意要偷的,要是需要钱,我可以给你!”
没想到那个异世界居民笑了,说:“这‘灵麦’结的馒头,是我们这里最普通的食物,你们人类吃了能强身健体。你老婆生病了,你可以多拿点,不用给钱。”他告诉我,他叫阿泽,是守护这片灵麦田的族人,他们的世界和人类世界偶尔会出现通道,我遇到的地洞就是其中之一。
从那以后,我和阿泽成了朋友。他告诉我,灵麦馒头不仅能饱腹,还能滋养身体,对晓梅的肺病有好处。他还教我怎么分辨灵麦的成熟度,怎么采摘才能不伤害麦株。我也经常给阿泽带人类世界的东西,比如打火机、针线、还有我做的馒头。
随着馒头铺的生意越来越好,我攒够了钱,带着晓梅去了大医院做检查。医生惊讶地说,晓梅的肺病恢复得很好,再坚持治疗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晓梅激动得哭了,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根生,谢谢你,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地洞突然开始松动,每次穿梭都变得格外危险。阿泽告诉我,两个世界的通道快要关闭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来往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仅是因为以后再也拿不到灵麦馒头,更舍不得阿泽这个朋友。
关闭前的最后一天,我去了异世界,阿泽给了我一大袋灵麦的种子:“这是灵麦的种子,你试试在人类世界能不能种活。以后照顾好你老婆,不用惦记我。”
我接过种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阿泽,谢谢你,以后我会想你的。”
回到人类世界后,我把灵麦种子种在了院子里。没想到,在我的精心照料下,灵麦竟然真的发芽了。虽然长出的灵麦没有异世界的那么神奇,但结出的馒头依然香甜可口,而且富含营养。
我的馒头铺因为“特色灵麦馒头”名声大噪,生意越来越红火。我把店面扩大了,还雇了几个工人,晓梅也能帮着打理店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我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再也不用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有一天,晓梅拿着一个刚蒸好的灵麦馒头,笑着对我说:“根生,你说咱们现在的日子,是不是就像这馒头一样,越嚼越香?”
我看着她红润的脸庞,心里满是幸福:“是啊,以前我只想赚够馒头让你吃饱,现在才明白,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勤劳肯干,日子就会像这馒头一样,热气腾腾,甜甜蜜蜜。”
如今,我的灵麦馒头铺已经开了好几年,成了城里小有名气的老字号。很多人都来打听馒头的秘方,我总是笑着说:“秘方就是用心和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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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想起那个淡紫色天空的异世界,想起阿泽,想起那些穿梭两界赚馒头的日子。那段日子虽然辛苦,却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一个男人,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拼尽全力守护自己的家人,就像我当年,为了让老婆吃上一口热馒头,哪怕穿梭两界,也在所不惜。
现在,我和晓梅的日子越过越好,院子里的灵麦一茬接一茬地收割,蒸出的馒头依然香甜。我知道,这不仅仅是灵麦的力量,更是爱与坚持的力量。它让我们在困境中看到希望,在风雨中携手前行,最终收获了满满的幸福。而那些穿梭两界赚馒头的岁月,也成了我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永远温暖着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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