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01.
清乾隆五十年,秋。
时值九月初九重阳佳节,蒙山县左近的士绅富户,皆有登高望远、临水流觞之雅兴。
这其中,排场最大、仪仗最盛的,莫过于县中首富向天佑。
向家乃两淮盐商出身,传至向天佑这一代,已是富甲一方。
盐引生意带来的泼天富贵,让他养出了一身睥睨众生的傲气。
他不好读书,却偏爱模仿文人雅士的做派;不信鬼神,却又对风水堪舆、吉凶兆头格外上心。在他看来,这世间万物,皆有其价,亦皆有其位。而他向天佑,理应居于人上,俯瞰众生。
这一日,他携家眷及一众仆役,浩浩荡荡,往蒙山而来。
四名精壮的轿夫抬着他那顶八宝镶金的暖轿,前后各有二十名家丁开道,手持“肃静”、“回避”的牌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轿子上方那柄巨大的明黄色仪仗伞,伞盖以江南上贡的贡缎制成,绣着五福捧寿的图案,伞骨由紫檀木打造,顶端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的东珠,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
按大清律例,此等规制,早已逾越了寻常富绅的本分,但他向来胆大,又兼以重金打点过地方官府,早已无人敢置一词。
一行人前呼后拥,行至半山腰一处枫林掩映的平地,便安营扎寨,摆开了野炊的筵席。
山风清爽,红叶如火,本是赏心悦目之景。向天佑酒过三巡,却觉着有些乏味。他想要的,不只是这山水之乐,更是一种万物皆在他掌控之下的快意。
酒足饭饱,日头偏西,一行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下山。回程的路,恰好要经过半山腰处一座名为“紫云观”的道观。
这道观年久失修,山门斑驳,墙垣上爬满了青苔,与向天佑这队光鲜亮丽的仪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向天佑坐在轿中,隔着纱帘,轻蔑地瞥了一眼那破败的道观,心中更添了几分自得。
就在轿子行至观门前时,那扇本已破损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道士从里面缓步走出。
这道士的模样,着实有些不堪。他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身材清瘦,一双赤脚踩在冰凉的山石上,身上那件青色道袍,不知打了多少补丁,洗得都已发白。最古怪的,是他手里也撑着一把伞,一把用油纸糊就的大黄伞,伞面因年深日久,已泛出陈旧的油光,几处破损的地方,还用颜色不一的纸片胡乱补着。
道士走出山门,并未理会向天佑的队伍,只是自顾自地将那把大黄伞举过头顶,用一种不疾不徐、却异常清晰的语调,拖长了声音喊道:“天尊在此,百无禁忌,闲人退避,正道前行——”
这本是道家科仪中常见的喝道之声,意在驱邪净秽。可听在向天佑的耳中,却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闲人退避?”向天佑在轿中冷笑一声,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在这蒙山县,谁敢让他向天佑退避?更何况是一个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野道士!这分明是故意在扫他的颜面,坏他的兴致!
“放肆!”他猛地一拍轿壁,对着轿外的管家向福喝道,“给我拦住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倒要问问他,这蒙山之上,是谁家的天下!”
管家向福闻言,连忙躬身应是,随即一挥手,带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如狼似虎地朝着那道士冲了去。
那道士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他听到身后的呼喝声,竟是毫不慌张。只见他将那把大黄伞在肩上轻轻一搭,不紧不慢地迈开双脚,看似走得不快,身形却如一片被风吹动的落叶,飘飘忽忽地就顺着山道往下而去,与追赶的众人始终保持着十余丈的距离。
众家丁皆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一个穷道士这般戏耍。他们咬着牙,发足狂奔,一路追下山道。眼看着就要追到一处山坳的拐角,那道士却突然回身,将手中的大黄伞朝身后猛地一扔。
那伞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山道中央,正好挡住了众人的去路。而道士本人,则借着这稍纵即逝的空当,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拐角后的密林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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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妈的!让他跑了!”一个名叫赵四的家丁,是这群人里最冲动的一个,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众人追赶不及,心中都憋着一股火。目光所及,便只剩下那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破旧不堪的大黄伞。
管家向福为人还算沉稳,本想就此作罢,回去复命。可赵四却不依不饶,他上前一脚,狠狠地踩在那伞面上,骂道:“人跑了,这晦气的东西还在!福管家,咱们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不然老爷的面子往哪搁?依我看,就把这破伞给撕了,也算出出这口恶气!”
他这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几个年轻家丁的附和。向福略一犹豫,想到老爷方才那震怒的神情,心想撕一把破伞,也算是有个交代,便默许了。
得了许可,众人便如得了将令的饿狼,一拥而上。他们七手八脚地将那把大黄伞抬起,只听“刺啦”、“刺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坚韧的油纸伞面,在他们粗暴的拉扯下,很快就被撕成了无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片。
他们将碎片狠狠地扔在地上,又用脚踩了几下,这才觉得心头的郁结之气,稍稍舒缓了一些。
“行了,回去跟老爷复命吧。”向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准备招呼众人离开。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阵毫无来由的山风,平地刮起,卷得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四散飞扬。那些被他们撕碎的、黄色的油纸伞片,竟被这股旋风卷到了半空中。它们没有像寻常纸片那样飘落,反而在空中剧烈地扑腾、舒展、变形!
众目睽睽之下,那一片片黄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灰褐色的羽毛,伸出了锋利的铁爪,头部也变得尖锐,瞳孔闪烁着凶悍的光芒!
前后不过眨眼的工夫,那满地的碎纸片,竟全部变成了一只只体型硕大的苍鹰!
“啾——!”
数十只苍鹰振翅高飞,发出穿云裂石般的锐利啼鸣。它们在众人头顶盘旋不去,一双双鹰眼,如同淬了寒冰的利箭,死死地盯着下方早已目瞪口呆的家丁们,仿佛随时都会俯冲下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这诡异无比的景象,让在场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如土色,两腿发软。
“妖……妖术!是妖术!”一个胆小的家丁,已经吓得瘫坐在地,语无伦次。
向福也被这超乎常理的一幕,惊得心脏狂跳,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正想招呼众人赶紧逃跑,那边的赵四,却突然指着被扔在一旁的伞柄,大叫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只见那根光秃秃的、由竹子制成的伞柄,此刻竟像活物一般,在地上剧烈地扭动、伸长、变粗!竹节的纹理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泛着幽光的青色鳞片!它的顶端,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分出信子,竟是变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蛇头!
转瞬之间,一根普通的伞柄,竟变成了一条身长丈余、水桶粗细的巨蟒!那巨蟒昂起头,冰冷的竖瞳扫视着众人,鳞片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耀眼而致命的光芒。
这一下,众家丁再也承受不住这极致的恐惧,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往山上跑。
“都站住!”赵四却突然大喝一声,他虽然也吓得脸色发白,但骨子里的那股蛮横劲却占了上风,“这……这定是那野道士使的障眼法!不过是些幻术,还能真吃了人不成?”
说罢,他竟从腰间抽出一把防身的短刀,怒吼着,第一个朝着那条巨蟒冲了过去。他想用这一刀,戳破这荒唐的幻想,挽回自己和向家的颜面。
然而,他得到的,并非是幻想的破灭。
那巨蟒见他冲来,竟是毫无征兆地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嘴张开的角度,大得不成比例,仿佛能吞下一头牛。它快如闪电般地向前一探,不等赵四的短刀落下,便一口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给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只听“咕咚”一声,赵四那壮硕的身躯,便顺着巨蟒的喉咙滑了下去,只在它腹部,形成一个微微凸起的轮廓。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上一刻还在叫嚣的同伴,下一刻,就变成了一条巨蟒的腹中之物。
这恐怖绝伦的一幕,彻底摧毁了所有家丁的心理防线。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再也顾不上什么老爷的命令,什么向家的脸面,连滚带爬地朝着向天佑所在的方向,亡命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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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向天佑正坐在轿中,等得心烦意乱。他听到了山下隐约传来的鹰啼,只当是寻常山鸟,并未在意。直到他看见向福带着那群家丁,一个个屁滚尿流、神色惊惶地跑了回来。
“老爷!不好了!出……出大事了!”向福扑到轿前,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囫囵。
“慌什么!成何体统!”向天佑不悦地喝道,“那野道士呢?”
“妖……妖术……赵四……被吃了!”
向福语无伦次地将山下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向天佑听完,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震怒。
“一派胡言!”他猛地一掀轿帘,指着向福的鼻子骂道,“什么伞化老鹰,柄变巨蟒!我看是你们这群奴才,办事不力,在这里编造鬼话来搪塞我!赵四呢?他是不是也跟着你们一起疯了,躲起来了?”
“老爷,是真的啊!我们亲眼所见,赵四真的被那条大蛇给……给吞了!”一个家丁哭丧着脸说。
向天佑看着他们一个个吓得如同见了鬼的模样,也不像是在作伪。他心中升起一丝寒意,但长久以来的骄傲,让他无法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可万一是真的……
“走!下山!”他当机立断,不敢再在此地停留。
一行人哪里还敢怠慢,抬着轿子,连走带跑,一口气奔出了七八里地,直到遥遥望见了蒙山县城的轮廓,向天佑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坐在山脚下的一处凉亭里,越想越觉得蹊跷。若真是妖术,为何那老鹰和巨蟒,没有追下山来?若只是障眼法,又怎能凭空将一个活人变没了?
他生性多疑,更不愿自己被一个穷道士吓得落荒而逃这件事传出去,成为全县的笑柄。
他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将向福叫到跟前,沉声命令道:“你,再带几个人,悄悄地回去那道观看看。务必要把事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爷,饶命啊!”向福一听,吓得直接跪了下来,“那……那地方邪门得很,我们不敢去啊!”
“废物!”向天佑一脚将他踹开,眼中凶光毕露,“我向家的仆人,没有孬种!你们若是不去,现在就给我滚出向家!我只当没养过你们这群白吃饭的狗!”
在向天佑的威逼之下,向福等人万般无奈,只得战战兢兢地,重新向那座如同鬼蜮般的紫云观摸去。
再次回到事发地,已是深夜。山风阴冷,吹得树影摇曳,如同鬼魅。
让向福等人稍感心安的是,那些盘旋的苍鹰,那条恐怖的巨蟒,连同那个神秘的道士,全都不见了踪影。地上,只剩下一些撕碎的黄纸片和一根孤零零的竹伞柄,仿佛之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难道……难道赵四他……也回来了?”一个家丁抱着一丝希望,小声问道。
众人壮着胆子,高声呼喊了几声赵四的名字,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在山谷间回荡。
“去观里看看。”向福咬了咬牙,带头走向那座破败的道观。
观内,蛛网遍结,神像倾颓,到处都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他们举着灯笼,搜遍了每一间殿宇,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就在他们心灰意冷,准备回去复命的时候,一个最胆小的家丁,突然指着院中一棵老槐树,结结巴巴地叫了起来。
“你们……听……听到了吗?”
众人立刻噤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呼……吸……呼……吸……”
一阵沉重而压抑的、如同巨兽酣睡般的喘气声,竟清晰地从那棵足有三人合抱粗的老槐树的树干内部,传了出来!
所有人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部倒竖了起来!
他们举着灯笼,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借着昏黄的灯光,他们惊恐地发现,在那粗糙的、如同龙鳞般的树皮上,竟有一个脸盆大小的、黑漆漆的树洞。那诡异的喘气声,正是从这洞里发出的。
几个胆大的家丁,互相壮了壮胆,凑上前去,举着灯笼朝洞里照去。
洞内,黑不见底,深邃得如同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灯光所及,只能看到潮湿的、长满苔藓的木质内壁,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里面……好像没人。”一个家丁回头说道。
可那喘气声,却明明还在继续。
向福心中疑窦丛生,他一把抢过一盏灯笼,自己凑到洞口,将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将灯笼高高举起,光亮驱散了更深处的黑暗。就在这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随即,他发出一声变了调的、仿佛被扼住了喉咙的尖叫,手里的灯笼“哐当”一声掉进了树洞深处,瞬间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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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滚带爬地从洞口退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指着树洞,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他家丁见状,更是好奇又害怕。他们几个合力,点燃了一支火把,再次凑到洞口。
这一次,借着更明亮的火光,他们终于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