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钥匙站在李梦的新房门口,手心里全是汗。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一般。今晚她老公出差,她发微信说家里水管突然漏水,急需帮忙。作为房东,我本该直接叫物业,但我鬼使神差地自己来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屋内一片漆黑。"梦梦,是我,你在哪?"我试探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正当我疑惑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沙发上坐着的李梦穿着一袭居家睡裙,脸上挂着我熟悉又陌生的微笑。
"你来啦,小杨。"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春风。
三年前,她还是公司里人人追捧的女神,而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谁能想到,她会因为我有一套空置的婚房,找我借来办婚礼,最后和她那个富商男友在我的房子里喜结连理。更没想到的是,今天晚上,我会单独面对曾经朝思暮想的她。
"水管漏了?在哪?"我佯装镇定,目光却不敢与她对视。
李梦站起身,向我走来:"小杨,其实没有漏水。我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梦的靠近让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我记忆中挥之不去的气息。"坐下吧,"她指着沙发,"我给你倒杯茶。"
我僵硬地坐下,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是我的房子,却被她装点得温馨无比。墙上挂着她和丈夫王浩的婚纱照,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而王浩一脸得意。想到当初他们借我的房子办婚礼,请我当伴郎,我就一阵心酸。
"喏,你最爱的乌龙茶。"她递过茶杯,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我的手背,激起一阵电流。
"梦梦,到底什么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
她叹了口气,眼里突然泛起泪光:"小杨,我和王浩可能要离婚了。"
我差点把茶杯摔在地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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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我过得很不好。"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王浩经常出差,其实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上个月,我发现他手机里的暧昧信息,问他,他竟然承认了,说那个女人怀孕了。"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像是在为她伴奏。我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又疼又乱。
"他今天不是出差,"她苦笑道,"是去看那个女人了。说真的,小杨,我现在才明白,当初我选择的是他的钱和地位,而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沉默不语,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曾向她表白,却被婉拒。她说我太年轻,前途未卜,不如王浩能给她安全感。现在她的话让我心里翻江倒海。
"你知道吗?"她擦了擦眼泪,"这三年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选择你。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你借房子给我们,当时我就看出你的不舍,但我太自私了。"
厨房的水壶开始鸣叫,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李梦起身去关火,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客厅的照片墙上,有一张我们公司旅游的合照,我和她站在最边上,我望着她笑,她却看着镜头。那时的我,多么卑微又炽热。
她回来时,眼睛更红了:"小杨,我想问你,你还喜欢我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中爆炸。三年来,我强迫自己忘记她,专注事业,现在已经成为公司的项目经理。而她,依然是我心底最柔软的伤痕。
"梦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思考,而不是冲动。"
"你不明白,"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我想重新开始,和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她的手温暖柔软,让我想起那些梦里的温存。但现实中,她是一个已婚女人,而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情窦初开的男孩了。
"梦梦,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抽回手,"离婚不是小事,况且..."
"况且什么?"她眼中带着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况且,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像被雷击中一般。"什么时候的事?"她的声音颤抖。
"半年前,公司新来的设计师,叫小雨。"我掏出手机,给她看我和小雨的合照,"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李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所以,我真的太迟了是吗?"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水顺着玻璃流下,像是无声的泪。我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你知道吗,这三年我经常梦到你。"她突然说,"梦到如果当初选择了你,生活会是什么样。每次王浩冷落我,我就会想起你看我的眼神,那么温暖,那么真诚。"
我沉默不语,任由她诉说。厨房的钟表滴答作响,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又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对不起,小杨。"她最终说道,"打扰你了。你能借我肩膀靠一下吗?就当是老朋友的安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她靠在我肩膀上,无声地哭泣。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窗外的雨声和她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我们俩同时惊得站起身。门开了,王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有一腿!"王浩怒吼着冲进来,手里举着手机,"你以为你删了短信我就不知道吗?"
我这才意识到,李梦可能设了一个局。她知道王浩会回来,故意把我叫来,让王浩抓个正着,好有离婚的理由。
"王总,你误会了..."我试图解释。
"闭嘴!"王浩打断我,转向李梦,"你想离婚?行啊!但别想从我这拿一分钱!"
李梦冷笑:"我要的不是钱,是自由。现在有你出轨的证据,法院会给我公平判决。"
我愕然,终于明白了一切。这场戏,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让她能体面离婚的工具。
"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我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小杨..."李梦在身后喊我,但我没有停下脚步。
走出门的那一刻,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我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掏出手机,给小雨发了条信息:"亲爱的,我从房客那回来了,很想你。"
手机很快亮起,是小雨的回复:"路上小心,爱你。"
我微笑着,朝家的方向走去。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一段风景;而有些人,才是值得携手一生的人。今晚的事,让我更加确定,我的选择是对的。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我庆幸,我的结果是遇见了真正值得的人,而不是沉迷于过去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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