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南昌起义后,陈赓晋升营长,跟着起义军向会昌转移。
国民党调了四个师,誓要一网打尽起义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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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的营,是保存最完整的一个。
阻击任务交给他,他面对的是十几倍于己的兵力,还是黄埔同学出身的对手。
可陈赓没退,他一边指挥,一边和战士同吃同住,战壕里他就在前线冲锋。
结果,一颗子弹命中了他的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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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在意,只当小伤。可没有医疗条件,伤口严重化脓,到了汀州一看,医生说要截肢。
陈赓不肯,话锋一转:“截肢就等于我离开军队。”
医生只好硬生生剜去腐肉,紧接着他又往香港、上海跑,找到牛慧霖医生。
牛医生是宋庆龄表哥,受嘱托为他治伤。
经过多次手术,陈赓的腿保住了,也成了他此后在中央特科暗中活动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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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1933年,这条旧伤复发。
他认识到不能耽误,又找上牛医生做了手术。
手术成功,伤口包扎好,陈赓刚出院,就被国民党特务盯上了。
原来他行踪久隐,直到这次在上海医院露出马脚,才被人出卖。
消息传到中央,周恩来火速组织营救,可还是晚了一步:陈赓被捕,关进了国民党在上海的特别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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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他会吃苦头?事实上并没有。关的是单人牢房,配的伙食还算周到。
老蒋更是让几个黄埔老同学去探望,还让人送书和报纸给他,跟他谈当年黄埔情谊。
老蒋这么安排,可不只是情分那么简单。
他还欠过陈赓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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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东征陈炯明,蒋介石率军被包围,当时没人敢去救,只有陈赓背着他跑了十几里。
学生里流传一句话:蒋先云的笔、贺衷寒的嘴,都比不过陈赓的腿快。就是凭这条命,他才有资格回到国民党高层。
陈赓被关后的第一个晚上,牢门“吱呀”一响,几个黄埔学生拎着饭菜进来。
他们谈过去、谈未来,一副“要把你收回来一起打日本”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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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赓一脸冷淡:“我们共产党不是为了打日本才起家的?国共合作是中山先生的心愿,可是你们内战对老百姓的伤害,谁来管?”几个人只好灰溜溜走人。
没过几天,老蒋焦头烂额地召来秘书邓文仪。
桌上赫然铺着一叠电报和信件,上面有宋希濂、杜聿明、张治中等32名黄埔同学的签名联名电报,还有几封为陈赓求情的私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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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仪递上去,说:“委员长,这是32个黄埔学生联名给您的电报,都是为陈赓求情的。”
老蒋抬头,揉揉眉心:“邓先生,我处置他,该怎么弄?”他中间有救命之恩,无论杀不杀,都得考虑后果。
要是处死,今后黄埔学生谁敢为我拼命?可放了他,放虎归山,未来还得防着他当了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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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仪思忖片刻,说:“委员长,不如我去和他谈谈,劝他投诚。”
老蒋点头:“好,就靠你了。”邓文仪趁热打铁,带着《孙文遗嘱》和抗战路图,特地去牢房外谈心。
他先是贬低共产党,说他们搞地下工作,没前途;再说国民党多么强大,晋升空间多大;最后还暗示,放你一马,不要把自己和同志都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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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套全套话,陈赓一句都不买账。他最在意的,还是老百姓的伤口,那可是不能轻易合上的疤。
“你有本事给我说服点血泪史啊?”陈赓翻身,背脊挺直,“要我改投国民党,要先把你们内战对老百姓的赔偿给算清楚。”
邓文仪一听愣了,转身就走,留下一句:“陈营长,你这是要跟我过不去还是跟委员长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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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得知邓的“战果”,也心累。
他想起当年一纸军法令,把他立为黄埔第一期下属,今天却成了彼此的对立面。
既杀不得,也留不得。就在这时,陈赓凭借秘密联络的线索,混入了一批送饭的看守,硬是在狭窄的牢道里,一步两闪,蹿出了后门。
老蒋听说他逃了,反倒松了口气:“他跑得快,就别拦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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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回到红色方面,不但小命没丢,连军衔、奖金都补发了一大笔。
这件事在党内传开后,有人问周恩来:“陈赓这回算是立了大功?”
周总理笑了:“不,是他给我们长了经验,敌人再会用‘人情牌’,我们也要有更硬的骨头。”从此,国民党再也没能用“救命之恩”打通共产党员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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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蒋那边,一度为这“黄埔旧部”左右为难,后来也只好在军令中删去了“陈赓案”的所有批示。
蒋介石的私人日记里有一句小小的叹息:“陈赓腿快,人也快,跑得比我想象的都快。”可见,这一幕,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陈赓后来成为红军高级将领,参加长征、抗日、解放战争,成为新中国元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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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年在上海断送了他,也就没有后来的黔北大捷、川江渡江战役。
历史的分岔口,有时候就在一个牢门和一封信之间。
信息来源:
[《陈赓传》]
[《蒋介石日记》]
[《周恩来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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