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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虐文

姑姑看了一眼，塑料袋在动

护士抱着死婴走向处置室，我却拦住她：「让我再看侄儿最后一眼。」

她手指突然绞紧塑料袋：「按规定不行……」

我猛地扯开塑料袋——婴孩胸口竟粘着电极片！

「弃婴换命」的计划败露时，产房传来贵妇声：「处理掉没有？我老公的继承人绝不能是蓝领杂种！」

医院的灯光白得瘆人，照在走廊冰冷的瓷砖上，反射出一种毫无生气的光。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直往人鼻孔里钻，带着一种强制性的洁净感，却压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更深层的腥气。

林薇靠在产房外的墙上，两条腿像是泡软了的面条，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飞进了几千只苍蝇，搅得她什么都想不清楚，又好像什么都想了一遍。嫂子被推进去多久了？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

终于，产房上方那块“手术中”的灯牌，“啪嗒”一声熄灭了。

门被推开，穿着浅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个护士，推着移动床。林薇猛地站直身体，迎上去，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她看到嫂子躺在上面，脸色灰败，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和精气神，闭着眼，不知是昏睡还是清醒。

“医生……”林薇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但平静的脸：“产妇没事，麻药还没过，需要休息。”

林薇的心稍微落下去一点，随即又猛地提了起来，目光越过医生，看向那空荡荡的产房内部。“孩子呢？”她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医生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凝滞，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侧了侧身，让推着移动床的护士先过去，然后才转向林薇，语气是一种职业性的、近乎残酷的平稳：“我们尽力了。孩子……月份不足，生下来就没有自主呼吸，抢救无效。”

林薇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医生的嘴还在动，说着“节哀”、“突发情况”、“我们也很遗憾”之类的话，但她一个字都听不清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就回荡着那几个字：没有呼吸，抢救无效。

怎么可能？产检不是一直都说挺好的吗？虽然嫂子这段时间情绪是不太稳定，可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啊！

就在这时，另一个护士从产房里走了出来。这个护士看着年轻些，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她手里拎着一个黄色的、厚厚的医用垃圾袋，袋子口被她用手拧着，封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沉甸甸的。

林薇的视线一下子就被那个袋子钉住了。

那里面……是她的侄儿？那个她盼了这么久，想象过无数次他软软小小的样子，想着要怎么疼他、宠他的小生命？现在就装在这个冰冷的、用来装医疗废物的袋子里？

护士拎着袋子，脚步不停地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那边是处置室和医疗垃圾临时存放点的方向。

“等等！”林薇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尖利得划破了走廊的寂静。

她踉跄着冲过去，拦在了那个护士面前。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狂跳，撞得她肋骨生疼。

护士停下脚步，抬起眼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家属，请节哀，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让我看看他，”林薇死死盯着那个黄色的袋子，喉咙发紧，“就一眼，让我再看我侄儿最后一眼。”

护士拎着袋子的手不易察觉地往后缩了缩，另一只手覆上来，两只手一起紧紧攥住了袋口拧成的结。“按规定不行。”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有点闷，但很坚决，“已经宣布死亡了，直接处理，不能再看。”

“规定？什么规定？！”林薇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拔高，“那是我嫂子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我看一眼怎么了？！就一眼！”

她往前逼近一步，伸手想去碰那个袋子。

护士立刻侧身避开，动作幅度不大，但很敏捷。她攥着袋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请你冷静点！看了又能怎么样？只会更伤心！而且这不卫生，不符合流程！”

“流程？卫生？”林薇简直要气笑了，一股说不清的邪火和巨大的悲伤混杂在一起，烧得她眼睛都红了。她指着那个袋子，手指颤抖着，“那里面装的是个人！是我侄儿！不是什么医疗垃圾！我今天一定要看！”

争吵声引来了不远处几个等候区家属的注目。那个宣布死亡的医生也已经离开了，走廊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对峙着。

护士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虽然很快压了下去，但没能逃过林薇死死盯住她的眼睛。“真的不行，家属，你别让我难做……”她的语气稍微软了一点，带着点恳求的意味，但攥着袋子的手却更紧了，仿佛那里面是什么绝世珍宝。

她越是这样，林薇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一个死婴，按流程不是应该……她也不太清楚具体流程，但绝不该是一个护士这样鬼鬼祟祟、迫不及待地要拎去处理，还百般阻挠家属看最后一眼。

一定有鬼！

林薇不再废话，她所有的悲伤和愤怒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孤注一掷的力气。她猛地往前一扑，不是去抢袋子，而是双手直接抓住了塑料袋的两边，用力一扯！

“嘶啦——”

厚实的医用塑料袋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护士惊叫一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袋子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首先闯入视线的，根本不是预想中那个青紫色、毫无生气的婴儿身体。

那是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婴儿，皮肤是正常的新生儿那种带着点褶子的粉红色，甚至……胸口还在极其微弱地、但确实可见地起伏着！

而就在那微微起伏的、沾着些血污和羊水的小小胸脯上，赫然贴着一块东西——不是监护仪上那种连着导线的电极片，而是一块独立的、大概有成人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银灰色的金属薄片，边缘极其光滑，紧紧地贴合在婴儿的皮肤上，像是长在了上面一样。那薄片在医院冰冷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奇异的光泽。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孩子是活的？！

他活着！他有呼吸！

那这块粘在他胸口上的、诡异的金属片是什么东西？

几乎是在看到这景象的同一瞬间，林薇眼角的余光瞥见，产房虚掩的门后，似乎有个人影飞快地闪开了。与此同时，走廊尽头那边，隐约传来了那个年轻护士带着哭腔的、压低了的声音，像是在对着电话说什么：“……张太太……露馅了……没拦住……”

张太太？哪个张太太？是那个家里特别有钱、丈夫是本地著名企业家的张家？他们今天好像也在VIP产房待产？

一个可怕得让她浑身血液都要冻结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了林薇混乱的脑海。

弃婴？换命？电极片？贵妇？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个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的护士，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片死寂和紧绷到了极点的时刻，产房那边，一道略显尖锐、带着养尊处优惯有的命令口吻的女声，透过门缝清晰地传了出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和催促：

“处理掉没有？我老公的继承人等着呢！绝对不能让那个蓝领家的杂种活着，脏了我们张家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