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苏芒，这份合同签完，你就是咱们公司的女王！”
同事激动地喊道。苏芒看着邮件里客户亲口承诺明日签约的字眼，一年的心血终于要开花结果。
然而，第二天，一个自称老板亲戚的男人却拿走了她所有的资料，甩下一句“这个项目，我亲自跟进”，独自走向了会议室。
当男人作为唯一的功臣在庆功会上高谈阔论，逼迫她签下离职单时，苏芒却笑了。
她那诡异的笑容，让这场本该属于胜利者的狂欢，瞬间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01
“成了！苏姐！成了！”
助理小雅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撞开总监办公室的门，因为冲力太大，差点摔倒在地。
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得她满脸通红，分不清是激动还是缺氧。
“什么成了？”
苏芒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她闻声回头，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小雅口中那件天大的事，与她无关。
“邮件！是宏远集团的王总亲自发的邮件！”
小雅冲到她面前，把手机举到她眼前，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王总说，我们的最终方案他非常满意，内部已经全票通过了！他让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带上合同，去他们公司总部，正式签约！”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外面办公区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我的天！终于拿下了！”
“一年了！整整一年啊！苏姐真的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了！”
“一个亿！一个亿的单子啊！咱们公司今年的年终奖，不，明年的年终奖都有着落了！”
同事们纷纷涌进总监办公室，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崇拜。
他们看着苏芒，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个女人，是公司的定海神针，是销售部的无冕之王。
宏远集团的这个项目，是业内公认的“地狱级”任务。客户要求苛刻，预算卡得死，内部关系又错综复杂。
在苏芒接手之前，公司已经有两个团队折在上面，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却连对方决策层的面都没见到。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苏芒接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它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为了摸清客户的真实需求，她把对方公司的公开财报和行业报告翻了个底朝天。
为了找到突破口，她开着自己那辆破旧的二手车，在客户公司楼下蹲守了整整一周，只为和对方的一个关键人物“偶遇”。
那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修改了不下二十版方案，写过的PPT堆起来比她人都高。有多少次，是小雅在凌晨时分，发现她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身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现在，这颗用汗水和心血浇灌的种子，终于要结出最丰硕的果实了。
“苏姐，你真是我们的神！”
“是啊，除了你，谁也做不到！”
面对着众人的吹捧，苏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她放下咖啡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一堆文件中抽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她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一个条款，每一个数字，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都别高兴得太早。”
苏芒开口了，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合同没落印之前，一切都还有变数。小雅，你再跟王总那边确认一下，明天出席签约仪式的人员名单。”
“好的，苏姐！”
“市场部，把庆功晚宴的场地和流程再过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收到，苏总监！”
苏芒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她的冷静和专业，让刚刚还有些头脑发热的众人迅速冷静下来。
是啊，这才是他们认识的苏芒。
永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无论多大的胜利，在她看来，都只是工作的下一个步骤。
也正是因为这份沉稳，才让她赢得了所有客户的信赖，啃下了这块价值连城的“硬骨头”。
所有人都散去后，苏芒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
她再次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已经亮起，像一条璀璨的星河。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年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丝丝的松懈。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辛苦了。”
苏芒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明天，就可以收网了。”
02
第二天，清晨。
苏芒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公司，她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化了精致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决战的时刻，到了。
同事们也个个精神抖擞，办公区里洋溢着一种大战前夕的兴奋与紧张。
“苏姐早！”
“苏总监，合同和公章都准备好了，放您桌上了。”
苏芒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她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人事部的经理就敲门进来了。
“苏总监，给你介绍一位新同事。”人事经理脸上挂着职业而疏远的微笑。
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手表，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芒，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审视。
“这位是张扬，张经理。”人事经理介绍道，“总部派来的，以后他将接替你的职位，担任销售部总监。”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办公室里炸响。
苏芒的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意思？”
张扬嗤笑一声，自顾自地走到苏芒的办公桌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翘起二郎腿，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苏芒。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领导。”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那份凝聚了苏芒一年心血的合同，在手里掂了掂。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他慢悠悠地说，“我是老板的远房表侄。”
“皇亲国戚”四个字，几乎就写在了他的脸上。
苏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见过太多这种仗着关系户身份，就肆意妄为的草包。
但她没想到，这种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个最关键的节点上。
“所以呢？”苏芒冷冷地看着他。
“所以，”张扬把合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宏远集团这个项目，关系重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从现在起，由我来亲自跟进。”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下达一道命令。
“你再说一遍？”苏芒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寒意。
“我说，”张扬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项目，现在归我了。你，被替换了。”
无耻！
彻头彻尾的无耻！
摘桃子也不是这么个摘法！
苏芒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张扬，怒道：“你凭什么？这个项目是我跟了一年的！所有的方案都是我做的！客户只认我！”
“凭什么？”
张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站起身，走到苏芒面前，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就凭我姓张，就凭这个公司的老板是我表叔。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挑衅。
“你……”
“苏芒同志，”张扬直起身，瞬间又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声音也大了起来，足以让门外的同事都听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公司都看在眼里。但是，你要有大局观嘛！这个项目太重要了，我亲自出马，也是为了给项目上一道双保险，你说对不对？”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好像他抢走别人的功劳，还是为了公司好一样。
他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发去宏远集团了。”
他拿起合同和公章，又从苏芒的桌上顺手拿走了所有的项目资料和U盘。
“哦，对了。”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着苏芒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今天的庆功晚宴，你记得准时参加。作为项目的前期参与者，你也要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嘛。”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苏芒一个人，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门外，同事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同情。
可那又怎么样？
一个是公司的功臣，一个是老板的亲戚。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公司会站在哪一边。
那天下午，公司内部的系统上，张扬的名字，正式取代了苏芒，成为了销售部的新总监。
傍晚的庆功会上，张扬作为唯一的“功臣”，被众人簇拥在中央。
他喝得满脸通红，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运筹帷幄”，如何“力挽狂澜”，最终签下了这份天价合同。
而真正的功臣苏芒，则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她的面前，只放着一杯清水。
那场景，荒诞又讽刺。
03
庆功宴后的第二天，公司召开了全体例会。
张扬坐在主位上，意气风发。
他先是把签下宏远集团合同的功劳，洋洋洒洒地全部归功于自己，然后话锋一转，开始谈论起了所谓的“团队纪律”。
“我们是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团结！是服从！”
张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苏芒。
“有些人，仗着自己有点功劳，就居功自傲，不把领导放在眼里，不把团队纪律当回事！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容忍！”
他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
“更有甚者，觉得自己了不起，对公司的战略决策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老板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在看自己的笔记本。
谁都听得出来，张扬这是在指桑骂槐，在杀鸡儆猴。
昨天庆功宴上，苏芒虽然一言不发，但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张扬显然记恨在心了。
“苏芒总监，哦不对，现在该叫你苏芒了。”
张扬终于撕下了伪装，直接点了她的名。
“对于我昨天代表公司，签下宏远集团的合同，你好像有什么不同意见？”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逼苏芒表态，逼她低头。
苏芒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事实不该被歪曲。这份功劳属于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这个事实，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张扬的脸上。
“放肆！”
张扬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苏芒！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在质疑公司的决定吗？你这是在破坏团队的团结！”
一顶顶大帽子，就这样扣了下来。
“我只是在说实话。”苏芒寸步不让。
“好！好一个说实话！”
张扬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苏芒，怒吼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会议不欢而散。
所有人都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苏芒刚到公司，就被HR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HR经理，张扬也赫然在座。
他跷着二郎腿，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苏芒，”HR经理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开口，“公司现在怀疑你，在职期间，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
“什么意思？”苏芒皱起了眉头。
“我们接到举报，”HR经理看了一眼张扬，继续说道，“说你在负责宏远集团项目期间，涉嫌泄露公司商业机密，并且……私下收受客户回扣。”
“荒谬！”
苏芒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罪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张扬冷笑一声，开了口，“我就是证据！我刚接手项目，就发现客户对我们的报价和底牌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你这个内鬼泄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宏远集团的王总亲口告诉我，你为了拿下单子，没少给他送‘好处’！苏芒，你可真行啊！”
这番话，颠倒黑白，无耻至极。
苏芒知道，跟这种人，已经没什么道理可讲了。
他今天叫她来，就不是为了跟她辩论事实的。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苏芒平静地问。
看到苏芒如此“上道”，HR经理和张扬对视了一眼。
HR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苏芒面前。
“主动离职申请单。”
“张总是爱护你，念在你是公司老员工的份上，给你留点体面。”HR经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现在签了这份东西，我们就算是你主动辞职，大家好聚好散。你要是不签……”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那我们就只能以‘职务侵占’和‘泄露商业机密’的名义，对你提起诉讼了。到时候，不仅是你在这个行业的名声全毁了，恐怕……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图穷匕见。
这已经不是抢功了，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是赶尽杀绝。
张扬看着苏芒，眼神里充满了快意。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这个碍眼的女人，彻底从公司里清除出去。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是什么下场。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04
面对张扬和HR的“逼宫”，苏芒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辩解。
她只是静静地听完HR那番夹枪带棒的威胁，然后，目光落在了张扬那张写满了“胜利”二字的脸上。
突然，她笑了。
那是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
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是的，怜悯。
就好像，在看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在做着最后的狂欢。
张扬被她这个笑容看得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他厉声问道，“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苏芒没有回答他。
她收回目光，缓缓地拿起了桌上那支笔。
然后，在张扬和HR惊愕的注视下，她连离职单上的内容看都没看，就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芒”两个字，写得潇洒而决绝。
“好了。”
她把笔轻轻放下，然后站起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和犹豫。
“你……这就签了？”HR经理有些不敢相信，他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都还没来得及用上。
苏芒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外面的办公区，所有同事都竖着耳朵，假装在工作，实则都在偷偷关注着这里面的动静。
当他们看到苏芒走出来时，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有同情，有惋셔，有惊讶，也有幸灾乐祸。
但苏芒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
她径直走回自己的工位，那个她奋斗了数千个日夜的地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速度快得惊人。
电脑里的私人文件，删除。
桌上的家庭照片，收进包里。
抽屉里的零食和备用药品，分给旁边的同事。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她最后需要带走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纸箱，里面装着几本书和一个纪念水杯。
干净利落的，仿佛她从未在这里存在过。
抱着纸箱，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整个销售部，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她，这个曾经带领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的女人，此刻，却要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离开。
很多人都为她感到不值，甚至有人想站起来为她说几句话。
但最终，没有人敢。
苏芒抱着纸箱，一步步地走向公司大门。
当她路过新总监张扬的办公室时，她停下了脚步。
张扬正坐在她曾经的位置上，透过巨大的玻璃墙，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失败者的落寞背影。
但是，他没有。
苏芒转过头，隔着那层冰冷的玻璃，对他再次露出了那个“诡异”的微笑。
依旧是那个带着一丝怜悯，一丝嘲讽，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潇洒地转身，走进了电梯。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像是在为这场荒诞的闹剧，奏响了离席的终章。
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张扬脸上的得意笑容，才慢慢僵住。
不知道为什么，苏芒最后那个笑容，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就好像，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
一个被赶走的丧家之犬而已，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拿起电话，拨给了自己的表叔，那个公司的老板。
“表叔，事情办妥了。那个叫苏芒的，已经滚蛋了。”
电话那头传来满意的笑声。
“干得好，阿扬。这个公司，以后就是你的天下了。”
张扬靠在舒适的老板椅上，点燃了一根雪茄，脸上重新浮现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条金光大道，正在自己脚下铺开。
05
第二天，清晨。
灿烂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张扬的脸上。
他春风得意地来到公司，享受着同事们敬畏而讨好的问候。
“张总早！”
“张总，您要的咖啡！”
这种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感觉，让他无比陶醉。
苏芒那个不识时务的女人，就像一块绊脚石，如今被他一脚踢开，前路一片坦途。
他哼着小曲，走进那间宽敞明亮、象征着权力的总监办公室，准备开始自己“胜利者”的一天。
“砰！”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巨大的声响，吓了张扬一跳。
他正要发火，斥责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这么无礼，却在看清来人时，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门口，站着几个身穿制服、表情严肃的男人。
他们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不带一丝感情。
为首的一人，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张扬？”
“是……是我。”张扬有些结巴，他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商业罪案调查科的。”
为首的男人声音冰冷。
“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商业贿赂和职务侵占，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商业贿赂？
职务侵占？
张扬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强作镇定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昨天才刚接手工作，怎么可能……”
“我们没有搞错。”
男人没有跟他废话，直接从身后拿出了一副冰冷的手铐。
“咔哒”一声，手铐锁住了张扬的手腕。
那刺骨的冰凉，让他瞬间从懵圈中惊醒。
“不！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诬蔑！是陷害！”
张扬彻底慌了，他疯狂地挣扎起来，嘴里语无伦次地大喊着。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放开我！”
他的嘶吼声，引来了办公室外所有同事的围观。
大家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张扬被两个警员架着，踉踉跄跄地往外拖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办公室门口。
那一瞬间，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芒！
她竟然就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张扬也认识。
正是宏远集团的董事长，李宏远！
而在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员。
李董事长正和一位警官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而苏芒，则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安静地站在一旁。
电光火石之间，张扬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串联了起来。
苏芒的离职，那诡异的微笑，宏远集团的董事长，还有这些突然出现的警察……
他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从头到尾，都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是她！！”
张扬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用被铐住的手，指向门口的苏芒。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表情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声音嘶哑而尖利，回荡在整个楼层。
“都是她干的！是她陷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