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谢谢你,也谢谢你们林家,给了我这个平台。”陈世岩搂着私生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姿态,“现在,公司是我的了,这个家,也是我儿子的了。”
我刚从ICU出来,虚弱地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个我爱了二十年的男人,以及他身边陌生的女人和男孩。
他将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我面前,上面的条款是对我二十年付出的极致羞辱。
他以为他赢了,以为我病倒了,就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废物。
面对他的猖狂,我没有流一滴眼泪,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他,望向他身后那扇紧闭的书房门,用一种平静到让他毛骨悚然的语气,清晰地说出了四个字。
01
二十年前,锦城大学的湖边,林晚晴第一次见到陈世岩。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眼神清澈又执着。
“同学,你的东西掉了。”他叫住她,递过来一支她不小心掉落的钢笔。
那时的林晚晴,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而陈世岩,是靠着助学金和勤工俭学,从偏远山村考出来的“寒门贵子”。
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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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你糊涂啊!他图什么,你看不出来吗?”父亲林董在书房里拍着桌子。
“爸,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才华,有抱负,他只是缺一个机会!”林晚晴倔强地昂着头。
“机会?我们林家就是他的机会!”
流言蜚语像潮水一样涌来,说他是想攀龙附凤的“凤凰男”,说他削尖了脑袋想吃绝户。
毕业典礼那天,陈世岩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跪地,向林晚晴求婚。
没有钻戒,只有一枚用狗尾巴草编成的指环。
“晚晴,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和一辈子为你奋斗的决心。”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愿意入赘林家,别人说闲话,让他们说去。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你没有选错人,来报答你和林家的知遇之恩。”
林晚晴哭得稀里哗啦,当场戴上了那枚草戒指。
婚后,两人确实开始了一段“妇唱夫随”的奋斗史。
林晚晴继承家业,担任董事长,在商场上运筹帷幄。陈世岩则从副总经理做起,任劳任怨,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他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会在她深夜开会回家时端上一碗热汤,会在她被董事会的老家伙们气到发抖时,温柔地给她按摩太阳穴。
“老婆,别气了,跟那帮老顽固置气,不值得。”
“可是他们……”
“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你这个女董事长。没关系,我们做给他们看。”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
他们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工厂,一步步打造成了市值几十亿的上市公司。
女儿陈乐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聪慧懂事。
在外界看来,陈世岩就是“模范丈夫”的代名词。他爱妻、顾家、感恩、识大体,是所有人都羡慕的“林董背后的男人”。
就在林晚晴重病入院前的一周,公司举办二十周年庆典晚宴。
聚光灯下,陈世岩作为副总,上台致辞。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深情地望着台下的林晚晴。
“二十年前,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是我的妻子晚晴,是她和林家,给了我今天的一切。”
“这二十年来,外界总说我是‘入赘’的,说我‘吃软饭’。但我想说,能吃到晚晴这碗饭,是我陈世岩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台下掌声雷动。
林晚晴坐在主桌,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丈夫,眼眶微微湿润。
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02
高强度的董事会,开了整整三天。
为了一个海外并购案,林晚晴和几个保守派董事争得面红耳赤。
会议结束的那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ICU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老婆,你醒了?”“晚晴,你糊涂啊!他图什么,你看不出来吗?”父亲林董在书房里拍着桌子。
“爸,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才华,有抱负,他只是缺一个机会!”林晚晴倔强地昂着头。
“机会?我们林家就是他的机会!”
流言蜚语像潮水一样涌来,说他是想攀龙附凤的“凤凰男”,说他削尖了脑袋想吃绝户。
毕业典礼那天,陈世岩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跪地,向林晚晴求婚。
没有钻戒,只有一枚用狗尾巴草编成的指环。
“晚晴,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和一辈子为你奋斗的决心。”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愿意入赘林家,别人说闲话,让他们说去。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你没有选错人,来报答你和林家的知遇之恩。”
林晚晴哭得稀里哗啦,当场戴上了那枚草戒指。
婚后,两人确实开始了一段“妇唱夫随”的奋斗史。
林晚晴继承家业,担任董事长,在商场上运筹帷幄。陈世岩则从副总经理做起,任劳任怨,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他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会在她深夜开会回家时端上一碗热汤,会在她被董事会的老家伙们气到发抖时,温柔地给她按摩太阳穴。
“老婆,别气了,跟那帮老顽固置气,不值得。”
“可是他们……”
“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你这个女董事长。没关系,我们做给他们看。”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
他们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工厂,一步步打造成了市值几十亿的上市公司。
女儿陈乐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聪慧懂事。
在外界看来,陈世岩就是“模范丈夫”的代名词。他爱妻、顾家、感恩、识大体,是所有人都羡慕的“林董背后的男人”。
就在林晚晴重病入院前的一周,公司举办二十周年庆典晚宴。
聚光灯下,陈世岩作为副总,上台致辞。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深情地望着台下的林晚晴。
“二十年前,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是我的妻子晚晴,是她和林家,给了我今天的一切。”
“这二十年来,外界总说我是‘入赘’的,说我‘吃软饭’。但我想说,能吃到晚晴这碗饭,是我陈世岩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台下掌声雷动。
林晚晴坐在主桌,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丈夫,眼眶微微湿润。
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02
高强度的董事会,开了整整三天。
为了一个海外并购案,林晚晴和几个保守派董事争得面红耳赤。
会议结束的那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ICU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老婆,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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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岩憔悴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我……这是怎么了?”林晚晴的声音嘶哑干涩。
“医生说你积劳成疾,突发性心肌炎,幸好送来得及时。”陈世岩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吓死我了,晚晴,你真的吓死我了。”
他的手很暖,眼泪滚烫。
林晚晴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公司……公司怎么样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别动!”陈世岩赶紧按住她,“公司有我呢,你什么都别想,安心养病,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听话,把一切都交给我。等你好了,我再把一个完完整整的公司交给你。”
林晚晴信了。
她安心地在医院里配合治疗,把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丈夫处理。
她甚至签署了一份临时授权书,授予他在她病危期间,代为行使董事长的所有权力。
她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是夫妻,是一体的。
住院的第二周,林晚晴的身体渐渐好转,可以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
那天,公司的财务总监,王叔,提着果篮来看她。
王叔是跟着父亲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子,忠心耿耿,是林晚晴最信任的人。
“王叔,你怎么来了?公司那么忙。”
王叔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欲言又止。
“王叔,有话就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王叔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董事长,陈总……他让我回家休养了。”
“什么?”林晚晴愣住了,“回家休养?为什么?你身体不是好好的吗?”
“陈总说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公司最近变动大,怕我吃不消。让我把手头的工作,都交接给新来的李副总。”
那个李副总,林晚晴有印象,是陈世岩半年前力排众议提拔上来的,据说是他的远房亲戚。
林晚晴的心,第一次,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晚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陈世岩正好端着汤走进来。
王叔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地喊了一声:“陈总。”
陈世岩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床边,柔声对林晚晴说:“医生说你该喝汤了。来,我喂你。”
林晚晴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世岩似乎这才注意到王叔,眉毛一挑,语气有些不悦:“王总监,董事长需要静养,你有什么事,跟我汇报就行了,不用事事都来打扰她。”
这话听着客气,却充满了驱赶的意味。
王叔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地说了句“那董事长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便匆匆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世岩,为什么要让王叔休养?他是公司的元老,财务这块,没人比他更熟悉。”林晚晴忍不住问道。
陈世岩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她嘴边,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老婆,我知道王叔是元老,但他的思想太僵化了,很多新的财务工具和资本运作方式,他根本跟不上。公司要发展,总要注入新鲜血液,对不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
他的话听起来无懈可击,充满了为公司着想的“大局观”。
可林晚晴心里的那丝不安,却像一颗种子,悄然埋下。
03
不安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林晚晴开始失眠,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陈世岩的种种行为。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给自己的闺蜜兼私人律师,周敏,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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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帮我查一下,公司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敏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带来了消息。
每一个消息,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晚晴的心上。
“晚晴,你撑住。”周敏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陈世岩那个王八蛋,在你住院的第三天,就召开了紧急股东大会。”
“他拿着你的授权书,以你‘病危无法履职’为由,说服了几个摇摆不定的股东,把自己推上了代理总裁的宝座。”
林晚晴的呼吸一窒。
“他……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他还罢免了几个你提拔上来的部门经理,全部换上了他自己的人。现在的公司,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
林晚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水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晚晴,你别激动,还有更……”周敏咬了咬牙,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林晚晴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找人查了他的私人账户和行踪……晚晴,他在城西的‘金海湾’,还……还有一个家。”
“另一个家?”
“对。一个叫张兰的女人,还有一个男孩,叫陈阳,今年已经上初中了。”
“初中……”林晚晴喃喃自语,心如刀绞。
那岂不是说,在十几年前,在她和陈世岩为了公司四处奔波,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就已经背叛了她?
“不止这些。”周敏的声音愈发冰冷,“这么多年,他一直以‘海外出差’、‘项目考察’为借口,利用职务之便,向海外转移了大量的公司资产。他在海外给那个女人和私生子,都购置了房产和信托基金。”
“他不是临时起意,他为了今天,已经布局了近二十年!”
周敏后面的话,林晚晴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二十年。
原来这二十年的恩爱缠绵,这二十年的相濡以沫,全都是假的。
那个在她面前任劳任怨、温柔体贴的“模范丈夫”,不过是他精心扮演的一个角色。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着她的钱,养着另一个家,看着他们的私生子一天天长大。
他一边对她说着“老婆辛苦了”,一边盘算着如何将她连皮带骨,吞得一干二净。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林晚晴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鲜血淋漓。
她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再睁开时,眼底的脆弱和悲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决绝。
“敏敏。”她拿起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在。”
“帮我办出院手续。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林晚晴打断她,“这场戏,他唱了二十年,也该落幕了。我得回去,亲手给他拉上幕布。”
04
林晚晴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强撑着身体,在周敏的帮助下,办了出院手续。
出租车停在自家别墅门口。
这里是她和陈世岩结婚时,父亲送给她的婚房。
二十年来,这里充满了她和他的欢声笑语,也见证了女儿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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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以为这里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现在,她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用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里传来的,不是往日的温馨,而是一阵陌生的嬉笑声。
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她的真丝睡袍,正靠在沙发上,削着苹果。
一个半大的男孩,正用她专门从国外给女儿买回来的游戏机,打着游戏。
而她的丈夫,陈世岩,则像个男主人一样,满脸宠溺地看着那对母子。
听到开门声,三个人同时回过头来。
看到门口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林晚晴,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
那个女人是惊讶,男孩是好奇,而陈世岩,在最初的一愣之后,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图穷匕见的、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残忍。
他甚至没有起身扶她一把。
“哟,出院了?”他懒洋洋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身体还真是硬朗,在ICU躺了几天都没死。”
那个叫张兰的女人站了起来,带着一丝怯懦,却又夹杂着炫耀的复杂眼神,看着林晚晴。
“姐姐,你……你回来了。”
林晚晴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回到陈世岩脸上。
“他们是谁?”她问,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
陈世岩笑了,笑得无比猖狂。
他站起身,走到林晚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不出来吗?”他伸手一指那个女人和男孩,“这是张兰,我爱的人。这是陈阳,我的儿子,我陈家的种!”
他刻意加重了“陈家的种”这四个字。
林晚晴的心被刺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所以呢?”
“所以?”陈世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晚晴,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他转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狠狠地甩在林晚晴的脸上。
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离婚协议书!”
林晚晴弯腰,慢慢地捡起那份文件。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夫妻共同财产分割,这家公司,这栋别墅,所有的股权和资产,都与她林晚晴无关。
她能得到的,只有城郊一套无人问津的小公寓,和一笔少得可怜、堪称“侮辱性”的赡养费。
连女儿的抚养权,他都想抢走。
“陈世岩,你真是……好样的。”林晚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过奖了。”陈世岩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走到张兰和陈阳身边,一把将他们搂进怀里,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林晚晴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晚晴,谢谢你,也谢谢你们林家,给了我这个平台。”
“现在,公司是我的了,这个家,也是我儿子的了。”
他低头,亲了一下那个男孩的额头,然后抬起眼,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林晚晴身上。
“你,和你那个赔钱货女儿,可以滚了。”
05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兰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那个叫陈阳的男孩,则用一种审视和挑衅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被他父亲即将赶出家门的“前女主人”。
他们就像一群狂欢的鬣狗,围着一头濒死的狮子,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陈世岩以为,他会看到林晚晴崩溃、哭喊、咒骂,像个疯子一样扑上来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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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她敢动手,就让门口早就安排好的保镖进来,把她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
他要让她颜面扫地,让她彻底沦为整个锦城的笑柄。
但是,他失望了。
林晚晴没有哭,也没有愤怒。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他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那张苍白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那笑容,像淬了毒的冰,让陈世岩心头莫名一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女人,不对劲。
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林晚晴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甚至没有在陈世岩和他身边的母子身上停留一秒。
她的视线,越过了他们,望向了他们身后那扇紧闭的书房门。
然后,她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发毛的语气,清晰地说出了四个字。
“请张律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