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你这么多年不管我妈的事，今天怎么突然要在她生日宴上发言？"
我看着父亲手里那个精美的礼品盒，心里有些不安。
父亲赵建设只是笑笑，"儿子，有些账总要算的。"
他的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不知道这个礼品盒里装着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今晚的生日宴不会平静。
28年的忍耐，似乎要在今天有个了断...
01
我叫赵子轩，今年33岁。
从小到大，我们家就很奇怪。
别人家的父母要么吵架要么恩爱，我们家的父母像室友。我妈柳素梅有个男朋友，叫唐俊豪。这事全小区的人都知道。
我爸赵建设从来不管。
唐俊豪经常来我们家吃饭。有时候还过夜。我爸就在一边洗碗。
记得我刚上小学那会儿，唐俊豪第一次来我们家。
那天是周末，我在客厅看动画片。
门铃响了，我妈去开门。
"俊豪来了，快进来。"我妈的声音特别高兴。
我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穿着白衬衫，头发梳得很整齐。
手里提着水果和补品。
"素梅，这是给你买的。"他把东西递给我妈。
我妈接过来，笑得很开心。
"你太客气了，下次别买这些了。"
嘴上这么说，但是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我爸从厨房出来。
"来客人了？"
"这是我同事唐俊豪。"我妈介绍。
"老赵，你好。"唐俊豪主动伸手。
我爸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欢迎。"
"这是我儿子子轩。"我妈指着我说。
"小轩，叫唐叔叔。"
"唐叔叔好。"我礼貌地叫了一声。
"哎，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唐俊豪摸了摸我的头。
那天唐俊豪在我们家吃了午饭。
我爸做的菜。
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有冬瓜汤。
"老赵的手艺真不错。"唐俊豪夸赞。
"哪里哪里，随便做做。"我爸说。
"俊豪，你多吃点。"我妈给唐俊豪夹菜。
她很少给我爸夹菜。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这些。
只是觉得妈妈对这个陌生人很好。
吃完饭，我爸洗碗。
我妈和唐俊豪在客厅聊天。
他们聊工作，聊生活，聊得很热闹。
我爸在厨房默默洗碗。
那个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从那以后，唐俊豪就经常来我们家。
一开始是周末。
后来变成工作日。
再后来，他有时候会在我们家过夜。
我妈说他喝多了，不方便回家。
我爸什么都不说。
只是默默收拾客房。
给唐俊豪准备被子和洗漱用品。
我那时候问过我爸："爸，唐叔叔为什么老来我们家？"
我爸正在晾衣服。
他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
"唐叔叔是妈妈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睡在妈妈房间？"
我爸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他喝多了，妈妈怕他一个人睡不安全。"
"那你睡哪里？"
"我睡书房。"
那时候我8岁，什么都不懂。
只是觉得大人的世界很复杂。
02
上了中学以后，我开始明白一些事情。
同学们偶尔会议论我们家。
"子轩他妈有外遇。"
"他爸是个窝囊废。"
"那个唐叔叔天天在他们家。"
我听到这些话会很生气。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我回家问我爸："爸，同学们说妈妈有外遇，是真的吗？"
我爸正在看报纸。
他放下报纸，看着我。
"儿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这就是我爸的回答。
模糊，含糊，什么都没说清楚。
但是我知道，同学们说的八成是真的。
我妈确实有外遇。
而且对象就是唐俊豪。
高中的时候，我开始叛逆。
我不喜欢唐俊豪。
他来我们家，我就回房间。
吃饭的时候，我也不怎么说话。
我妈觉得我不礼貌。
"子轩，唐叔叔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
"我在想作业的事。"我找借口。
"想什么作业，先吃饭。"
"俊豪问你期中考试怎么样，你回答一下。"
我很不情愿地说："还行。"
唐俊豪笑笑，"子轩学习这么好，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嗯。"我应付了一声。
我妈有点生气。
"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
我爸在一边打圆场。
"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过几年就好了。"
那时候我很同情我爸。
觉得他太可怜了。
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好，他还要帮着说话。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是我，我早就翻脸了。
但是我爸从来不翻脸。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唐俊豪做建材生意。
据说生意很好。
他开一辆黑色的奔驰。
经常带我妈出去吃饭。
"素梅，今天咱们去新开的那家日料店试试。"
"好啊，我听说那家店不错。"
他们约会从来不避讳我爸。
就在我爸面前商量去哪里吃饭。
我爸听着，什么表情都没有。
有时候他们还一起去旅游。
"俊豪，这次去三亚几天？"
"一个星期吧，正好放松一下。"
"那我得请假。"
"没问题，我已经订好酒店了。"
我妈会兴奋地准备行李。
买新衣服，新鞋子，新包包。
像要去度蜜月一样。
我爸在一边看着。
偶尔帮忙拿个东西。
"建设，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挺好的。"我爸说。
"颜色会不会太鲜艳？"
"不会，很适合你。"
我爸总是这样回答。
不管我妈穿什么，他都说好看。
不管我妈做什么，他都支持。
我妈和唐俊豪出去旅游的时候，家里就剩我和我爸。
我们两个大男人，日子过得很简单。
我爸会做一些简单的菜。
西红柿鸡蛋，青椒土豆丝，白菜炖豆腐。
"爸，你会不会觉得寂寞？"有一次我问他。
"寂寞什么？"
"妈妈不在家的时候。"
我爸想了想。
"习惯了就好。"
"你不想她吗？"
"想。"我爸很诚实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找她干什么？"
"让她回来啊。"
我爸摇头。
"她玩得高兴，我去找她干什么？"
我当时觉得我爸太奇怪了。
别人的老婆和外遇去旅游，哪个丈夫能这么淡定？
但是我爸就是这么淡定。
好像这一切都很正常。
大学四年，我很少回家。
一是学业忙，二是不想看到家里的情况。
偶尔回去，看到的还是老样子。
我妈和唐俊豪越来越亲密。
我爸还是那个样子，默默做家务。
03
有一次，我带女朋友回家。
她叫林晓雯，我们交往了两年。
我想让她见见我的父母。
那天正好是周末，唐俊豪也在。
我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晓雯。"
"晓雯，这是我爸妈。"
我妈很高兴。
"晓雯真漂亮，子轩有眼光。"
我爸也很客气。
"欢迎，欢迎。"
然后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唐俊豪。
我妈主动说："这是唐叔叔，我们家的老朋友。"
晓雯礼貌地叫了声"唐叔叔好"。
唐俊豪笑着点头。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点尴尬。
晓雯是聪明人，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
我妈和唐俊豪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爸坐在另一边，默默吃菜。
这个场面太明显了。
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不是正常的家庭关系。
回学校的路上，晓雯问我："子轩，你家的情况......"
"什么情况？"我装糊涂。
"你妈妈和那个唐叔叔......"
"他们只是朋友。"
晓雯没有再问。
但是我知道，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半年后，晓雯和我分手了。
她说："子轩，我们不合适。"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家的情况太复杂，我接受不了。"
"我不能嫁到这样的家庭里。"
我很难过，但是我理解她。
任何女孩子都不会想嫁到我们这样的家庭。
我把分手的事告诉了我爸。
我爸听了，沉默了很久。
"儿子，对不起。"
"爸，这不怪你。"
"是我没有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爸，你也有你的难处。"
我爸摇头。
"是我太软弱了。"
那天晚上，我爸喝了很多酒。
我陪着他。
他喝着酒，眼睛红红的。
"儿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爸，别这么说。"
"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还谈什么男人。"
"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别人家再难，也不会像我们家这样。"
我爸说得对。
我们家确实太奇怪了。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04
毕业以后，我在市里找了份工作。
IT公司，做软件开发。
我搬出来住，很少回家。
但是偶尔还是会回去看看。
每次回去，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场景。
我妈和唐俊豪形影不离。
我爸像个透明人。
邻居们已经习惯了我们家的情况。
见面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偶尔会投来同情的眼光。
同情我爸。
我有时候会想，我爸为什么不离婚？
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
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
因为我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
他总是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还是不明白。
去年春节，我回家过年。
我妈又在张罗着和唐俊豪出去旅游。
"俊豪，咱们今年去哪里过年？"
"去海南吧，那里暖和。"
"好啊，我最喜欢海南了。"
他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去三亚。
年三十晚上，他们就走了。
留下我和我爸在家看春晚。
"爸，你不觉得这样很荒唐吗？"我忍不住问。
"什么荒唐？"
"过年了，妈妈却和别的男人出去旅游。"
我爸换了个台。
"她高兴就好。"
"那你呢？你高兴吗？"
我爸没有回答。
只是继续看电视。
我知道他不高兴。
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不高兴。
今年，我妈要过65岁生日了。
她很重视这个生日。
"65岁是个大生日，一定要好好庆祝。"
她开始筹划生日宴。
"建设，咱们在哪里办？"
"你决定。"我爸说。
"那就在金海酒店吧，那里环境好。"
"好。"
"要叫多少人？"
"你列个名单。"
我妈很兴奋地列名单。
她的老同事，我爸的朋友，还有一些亲戚。
当然，唐俊豪也在名单上。
我看着这个名单，觉得很讽刺。
我妈的生日宴，却要邀请她的外遇对象。
而我爸还要负责打电话邀请。
"老李，我是建设。我老婆过65岁生日，你来参加一下吧。"
"老王，我是建设......"
我爸一个一个打电话。
语气很平静，好像这真的是他老婆的生日宴。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很难受。
我爸怎么能这么淡定？
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妈在准备生日宴的服装。
她买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很鲜艳，很漂亮。
"俊豪说我穿红色好看。"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唐俊豪坐在沙发上抽烟。
"素梅穿什么都好看。"他笑着说。
我爸在厨房准备明天要带到酒店的菜。
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但是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继续切菜。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爸很可怜。
也很伟大。
他用28年的时间，承受着这一切。
从来不发作，从来不抱怨。
像个圣人一样。
但是圣人也是人。
他心里一定很痛苦。
只是他从来不表现出来。
05
生日那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我爸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他在做我妈爱吃的菜。
红烧肉，糖醋排骨，白切鸡。
"爸，你做这么多菜，累不累？"我帮忙洗菜。
"不累。"
"妈她......"
"别说了。"我爸打断我。
"今天是你妈的生日，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
我闭嘴了。
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我妈起得很晚。
起来以后就开始化妆。
画眉毛，涂口红，很仔细。
"今天要美美的。"她对着镜子说。
唐俊豪买了一束花。
红玫瑰。
"素梅，生日快乐。"他把花递给我妈。
我妈很开心。
"谢谢你，俊豪。"
她接过花，闻了闻。
"真香。"
我爸在厨房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做菜。
下午，我们开始准备去酒店。
我爸把做好的菜装进保温盒。
我妈换上那件红色连衣裙。
很漂亮，确实很适合她。
唐俊豪也换了衣服。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
很正式的样子。
我们开车去酒店。
我爸开车。
我妈坐副驾驶。
我和唐俊豪坐后面。
一路上，我妈和唐俊豪聊天。
"今天有多少人来？"
"三十二个。"我爸说。
"都确定会来吗？"
"都说会来。"
"那就好。今天一定很热闹。"
我妈很兴奋。
像个小女孩一样。
到了酒店，包厢已经布置好了。
红色的拉花，金色的气球。
还有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我妈很满意。
"建设，你办事还是挺用心的。"
我爸笑笑。
"应该的。"
客人们陆续到了。
我妈的老同事，我爸的朋友，还有一些亲戚。
大家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但是没人说什么。
都很客气。
"素梅，生日快乐。"
"65岁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保养得真好。"
我妈很高兴。
她介绍唐俊豪给大家认识。
"这是俊豪，我的好朋友。"
大家点头打招呼。
表面上很和谐。
但是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爸在一边帮忙倒酒。
很忙碌，很尽职。
好像真的是在为妻子办生日宴。
开席了。
我妈和唐俊豪坐在主桌中间。
我爸坐在旁边。
我坐在我爸另一边。
其他客人分坐其他桌。
"来，为素梅的生日干杯。"唐俊豪举起酒杯。
大家都举杯。
"祝素梅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干杯。"
大家喝酒，吃菜，气氛很热闹。
我妈是今天的主角。
她很高兴，不停地和大家说话。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能有这么多朋友，我很幸福。"
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情很复杂。
她确实很开心。
但是这种开心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呢？
建立在我爸的痛苦之上。
建立在这个扭曲的家庭关系之上。
我爸坐在旁边，默默吃菜。
偶尔有人和他说话，他就笑笑回应。
"老赵，你这些年辛苦了。"
"不辛苦。"
"素梅能有今天，你功劳不小。"
"哪里哪里。"
我爸很谦虚。
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自己的生日宴，自己却像个局外人。
真正的主角是自己的老婆和她的外遇。
这种感觉，该有多难受。
宴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
有人提议唱生日歌。
"来，我们为素梅唱生日歌。"
服务员把灯关了。
生日蛋糕上的蜡烛亮了。
65根蜡烛，很壮观。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大家一起唱。
我妈闭上眼睛许愿。
然后吹蜡烛。
"素梅，许了什么愿？"有人问。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我妈笑着说。
灯重新亮了。
我妈开始切蛋糕。
第一块给了唐俊豪。
第二块给了我。
第三块给了我爸。
这个顺序很说明问题。
在我妈心里，唐俊豪比我爸重要。
我爸接过蛋糕，说了声"谢谢"。
然后继续吃。
好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我注意到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只是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06
就在这时，我爸突然站起来。
"各位，我想说几句话。"
我爸端起酒杯，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楚。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妈有点意外，唐俊豪也愣了一下。我爸很少在这种场合发言。
他从脚边拿起一个精美的礼品盒，红色的丝带，金色的包装纸。"素梅，我们结婚35年了，今天我要送你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