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毕业4年,准备和男朋友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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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家店藏在巷子的深处,像一颗被遗忘的琥珀。周屿说,那里的家具有灵魂。我信了。我甚至已经想好,要把那张宽大的、带着樟木香气的写字台放在朝南的窗下。阳光会像金色的瀑布一样洒下来,落在我的设计图纸上,也落在他敲击键盘的手指上。一切都很好,空气里是新家的油漆味和未来的甜香。我去吧台拿两杯免费的咖啡,转身时,咖啡的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听见那个头发花白的老板,用一种像是掸掉旧家具上灰尘的语气,对我男朋友周屿说:“你对象没来吗?”

我的脚步在了原地。周屿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咖啡机细微的嗡鸣。那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戳破了我们用四年时间吹起来的、叫做“幸福”的气球。



01

我们的新家还只是一个空壳子。

墙壁是新刷的,白得晃眼,散发着一股石灰和理想混合的气味。我和周屿站在客厅中央,脚下是铺开的卷尺,像一条驯服的黄蛇。

我拿着平板,上面是我们未来小家的3D模型。每一个细节都出自我的手。

“这里,”我指着屏幕,又指着空荡荡的墙角,“放一个落地灯,灯光要暖黄色的,可以调节亮度。晚上你加班,我就开着这盏灯看书等你。”

周屿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声音带着笑意:“好。”

“沙发要米白色的,布艺的,陷进去就不想起来的那种。”

“好。”

“你的书房,我给你留了最大的一面墙做书柜,从地板到天花板。”

“老婆大人设计的,都好。”他轻咬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我有些痒。

我们大学毕业四年,在一起四年。从两手空空的学生,到如今在城市里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开始。周屿是那种最标准的理想男友,温和,上进,体贴入微。他记得我的生理期,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喜欢在雨天喝一杯热可可。他像一架精密的仪器,准确地捕捉并满足我所有的需求。

朋友们都说我捡到宝了。我也曾一度这么认为。我们的爱情,就像我画在图纸上的设计稿,线条流畅,尺寸精确,完美得无可挑剔。

直到那一天,我们走进了那家叫做“旧时”的家居馆。

02

“旧时”不像一个卖场,更像一个私人收藏馆。

没有导购员热情的招呼,只有木头的沉香和角落里老式唱片机流淌出的爵士乐。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工装,正低头用砂纸打磨一块木头。

我立刻被这里的氛围迷住了。每一件家具都带着手工的温度,木材的纹理在灯光下像起伏的山峦。

周屿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熟稔地向我介绍:“你看这张椅子,是整块白蜡木做的,老陈的手艺。”

那个被称为老陈的店主闻声抬头,冲我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在周屿身上停顿了片刻。

我看中了一套橡木餐桌,桌面保留着自然的木结,像一只只沉睡的眼睛。周屿笑着说:“喜欢就定下,正好配你设计的餐厅。”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我们聊着未来的餐桌上会摆上什么样的饭菜,聊着请朋友来家里聚会的场景。幸福感像温水一样将我包裹。

“我去拿杯咖啡,这里有免费的。”我说着,走向吧台。

吧台在店的另一头,被一个高大的书架隔开。咖啡机运作的声音盖过了一切。我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拿铁,小心翼翼地绕过书架。

就是那个瞬间。

我听见了老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

“你对象没来吗?”

我停下脚步,身体僵住。

周屿就站在老陈面前,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微微一顿的肩膀。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几秒钟后,他转过身,看见了我。

他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快得像相机失焦的瞬间。随即,他立刻恢复了笑容,那笑容却有点僵硬。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一杯咖啡:“怎么去了这么久?”

然后,他转向老陈,语气轻快地介绍:“老陈,这就是我对象,林晚。”

老陈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是一种复杂的审视,带着一丝探究,又有一点不易察ार的惋惜。他只是点了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又低下头,继续打磨他手里的木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

我把咖啡递到嘴边,滚烫的液体却暖不了我冰冷的手指。我什么都没问,只是笑着对周屿说:“这张桌子我真的很喜欢。”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阵风吹过的错觉。

03

那根刺,扎进了心里。

回到家,我变得沉默。周屿似乎察觉到了,他比平时更加殷勤。他切好水果,打开我喜欢的电影,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一如既往。可我却觉得那温度隔了一层什么。

同居的准备工作在继续。周末,周屿把他的东西分批搬了过来。他的行李不多,几个纸箱,一个行李箱,都是些衣服和专业书籍。

我帮他整理书架的时候,他走过来,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深棕色的木盒子,放进了他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然后,我听到了“咔哒”一声。他上了锁。

我愣了一下。我们在一起四年,我从未见过他有什么东西需要上锁。他的手机密码我知道,电脑也从不设防。

我走过去,半开玩笑地敲了敲那个抽屉:“哟,藏了什么宝贝?还上锁。”

周屿正在整理书,听到我的话,动作停了下来。他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那个抽屉,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和一丝沉郁。

“没什么,就是一些没用的旧东西。”他说。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

“大学时候的一些信,还有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早就该扔了,一直没舍得。”他补充道,试图让这个解释听起来更合理。

他很快岔开了话题,问我晚饭想吃什么。

我没有再追问。可那个上了锁的抽屉,像一个黑色的句号,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通顺流畅的爱情故事里。

夜里,我躺在周屿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却毫无睡意。

“你对象没来吗?”

那句话,连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

谁?

他的哪个“对象”?



04

疑心是藤蔓,一旦生根,就会疯狂地爬满整颗心。

我开始变成一个侦探,在我自己的爱情里。

我没有再去碰那个抽屉,但我开始留意他的一切。他的手机,他的电脑,我都有密码,但我以前从不看。现在,我会在他洗澡的时候,拿起他的手机,点开他的微信。

聊天记录干净得像一张白纸。除了工作群,就是和我的对话。没有暧昧,没有可疑的联系人。

我又翻看他的相册。里面几乎全是我的照片。我在海边大笑的样子,我在图书馆睡着的样子,我生气时噘着嘴的样子。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标注着日期和一两句甜蜜的话。

看着这些,我又觉得自己可笑。一个爱我如此之深的男人,我怎么能因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怀疑他?

或许,那个老板只是随口一问?或许,周屿以前和某个同事一起来过,老板误会了?

我努力说服自己。

直到那个周三的下午。

我替周屿整理他带过来的一箱旧书,准备分类放上书架。在一本厚重的《代码大全》里,掉出了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纸已经泛黄,边缘有些毛糙。

我好奇地打开。

那是一张手绘的室内设计图。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图纸上画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公寓户型,一室一厅,空间不大。但里面的家具布局,风格,甚至一些小摆件的选择,都和我那天在“旧时”家居馆看到的风格惊人地相似。

那张宽大的写字台,那个复古的落地灯,甚至墙角那个小小的木雕摆件……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图纸的右下角。

那里有一个签名。字迹娟秀,带着设计的巧思,签的是一个字:“念”。

不是周屿。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晚上,周屿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那张图纸就摊在面前的茶几上。

他看到图纸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白了。那种白色,不是墙壁的亮白,而是一种失血的、脆弱的灰白。

他走过来,拿起图纸,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我问,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屋子里只有窗外传来的车流声,忽远忽近。

“一个……大学同学。”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以前一起做的小组作业。”

“同学?”我看着他的眼睛,“哪个同学叫‘念’?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很久不联系了。”他把图纸小心地折叠起来,放进口袋,仿佛那是一件易碎品,“都过去了。”

他不敢看我。

那一刻,我百分之百地确定,他在撒谎。

一个拙劣的、不堪一击的谎言。

05

谎言像一道裂缝。有了第一道,就会有第二道,第三道。

生活表面上恢复了平静。我们依然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规划那个即将完成的家。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再问他关于“念”和那张图纸的任何事。他也没有再提。我们心照不宣地绕开了那个雷区。

但我背地里的调查,没有停止。

我像一个幽灵,潜伏在他生活的背面。

机会出现在一周后。周屿说公司项目紧急,要加班到很晚。他让我先睡。

深夜十二点,我悄悄地起了床,穿上衣服,拿着他的车钥匙,去了地下车库。

冰冷的车厢里,我打开了行车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我点开了历史导航记录。

一长串的地址列表。大部分都是公司和我们家。

我耐着性子,一页一页地往上翻。

我的手指停住了。

一个陌生的地址,反复出现。

“城南墓园”。

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去了六次。每次都是在深夜,或者是非工作日的清晨。

最近的一次记录,就在我们去逛家居馆的前两天。

墓园。

这个词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靠在冰冷的驾驶座上,浑身发抖。车库里空旷安静,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一个叫“念”的女人,一张诡异的家居设计图,一个他深夜独自探访的墓园。

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指向一个我不敢想象的深渊。

他到底是谁?我爱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面我不知道的过去?

06

压垮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在一个喧闹的聚会上,轻轻地落了下来。

周屿的一个大学好友从国外回来,大家组织了一场饭局。包厢里很热闹,都是周屿的大学同学和朋友。

我是作为“家属”出席的。周屿自豪地向每一个人介绍我,把我护在身边,给我夹菜,挡酒。在朋友们善意的起哄和祝福声中,我几乎要忘了那些盘踞在心头的疑云。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

那个刚回国的好友,叫阿哲,拍着周屿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周屿,你小子行啊!真为你高兴!看到你现在和小晚这么好,你可算是……算是彻底走出来了。”

周围的人都在笑。

阿哲又喝了一口酒,声音更大了:“说真的,许念……许念在天上,看到你这么幸福,也该安心了。”

“许念”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

刚才还喧闹的气氛,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音乐声还在响,却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瞟向我和周屿。

我看到阿哲旁边的另一个人,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阿哲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涨得通红。

我转过头,看向周屿。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嘴唇紧紧地抿着,端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没有看我,而是死死地盯着桌面。

“许念”。

原来她姓许。原来,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原来,他的朋友们,都知道。

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桌上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有人开始强行找话题,大声说着笑话,试图把这一页翻过去。

周屿放下酒杯,站起来,对我说:“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我点了点头。

走出饭店,晚风很凉,吹在我脸上,却吹不散我心里的那团火。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车里的沉默,比墓园还要压抑。

07

我没有回家。

车开到小区门口,我说:“我想一个人走走。”

周屿没有勉强,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说:“小晚,回家等我,我会跟你解释一切。”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我下了车,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拐角。

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在街上乱逛。我打了一辆车,报出了一个地址。

“旧时”家居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或许,那是所有谜团的起点,我也想让它成为终点。

不是周末,店里比上次更冷清。只有老板老陈一个人,坐在窗边,用一小块棉布,仔细地擦拭着一个木雕。

他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跳,走到他面前。

我没有提周屿,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我从包里拿出那张早已被我摩挲出折痕的、泛黄的设计图纸,摊开在他的工作台上。

“老板,”我的声音有些发颤,“请问……您认识这个签名吗?”

老陈停下了手中的活。

他拿起图纸,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他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右下角那个“念”字,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悲伤和怀念。

那是一种看着失落珍宝的眼神。

“认识,怎么不认识……”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这是‘念念’的笔迹。这店里的一半东西,都是按她的设计做的。”

“念念……”我重复着这个名字,心跳到了嗓子眼。

老陈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那目光里,有审视,有恍然,还有一丝不易察ार的怜悯。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他指了指墙角一个用玻璃罩起来的木雕音乐盒。那个音乐盒做工极其精致,上面雕刻着一对跳舞的小人。它被单独陈列,像一件非卖品。

“那是周屿那小子,亲手给她做的求婚礼物。”老陈的声音很轻,“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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