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和老婆结婚后，每月从25000月薪里抠出6000转给岳父母当生活费。
我以为这份孝心能换来一家人和和美美，谁知聚餐那天，小姨子突然发难。
她翘着腿，眼睛都不抬：“姐夫，以后别给6000了，直接12000，不然我姐跟你离婚。”
我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还没回过神，岳父“砰”一声把碗砸得粉碎。
瓷片溅了一地，岳母尖叫着去拉小姨子，我却只看见老婆低头不语，像默认了这一切。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在她们眼里只是提款机。
而岳父摔的碗，在为我砸开这个家最丑陋的真相。
01
我叫李昊，在江城一家科技公司做产品主管，税后月入两万五。
为了让老婆苏婉和她爸妈过得舒坦，我每个月固定转六千块给他们当生活费。
这天周五，我特意早退，绕去“老北京烤鸭”买了一只整鸭，外加几份岳父爱吃的酱牛肉。
苏婉坐在副驾，补口红时叮嘱我：“到家了多哄哄我妹，她最近心情差，投资的事儿没谈成。”
我笑着捏她脸蛋：“放心，你妹就是我妹，我保证让她乐呵。”
老同学在烤鸭店门口撞见我，羡慕地说：“李昊，你这日子过得，事业家庭两不误。”
我心里美滋滋，暗想等岳父岳母身体再好点，就带他们去三亚玩一圈。
车停在老小区楼下，我们提着大包小包上楼。
一进门，热腾腾的饭香扑鼻而来。
岳母张罗着围裙迎上来：“哎哟，李昊，又买这么多，太破费了。”
“妈，应该的。”我把烤鸭放桌上，冲客厅喊，“爸，小薇，我来啦！”
岳父戴老花镜看手机新闻，抬头冲我点头，嘴角带笑。
小姨子苏薇窝在沙发，刷短视频嗑瓜子，鼻子里“嗯”了一声。
我习以为常，递上给岳父买的普洱茶叶：“爸，尝尝这个，降血压。”
岳父眼睛一亮，起身帮我拿东西，拍拍我肩：“好小子，有心。”
苏薇手机不小心点开投资群语音，有人喊“周总又带我们赚了八个点”，她赶紧关掉。
岳母拉我坐下，抱怨：“小薇最近老说要买车，哪来的钱啊。”
我笑：“她想要什么跟我说，我支持。”
岳母欲言又止，叹口气去厨房端汤。
02
饭菜上齐，一家子围坐。
岳母一个劲儿给我夹鸭肉，夸我：“李昊是我们家顶梁柱。”
我给苏婉夹鱼，给岳父满酒，气氛热热闹腾。
我聊公司新项目，岳父难得开口：“做事稳点，别被年轻人带偏。”
我点头受教，岳母插话：“李昊脑子活，迟早当总监。”
苏婉骄傲地笑，苏薇心不在焉，几次偷瞄手机。
我问：“小薇，有急事？”
她不耐烦：“没你事。”
苏婉瞪她一眼，她才收敛。
我给她夹块鸭皮：“多吃点，长胖好看。”
她翻白眼但没拒绝，岳母打圆场：“李昊心疼你跟心疼婉婉一样。”
酒过三巡，苏薇突然开口，声音冷冰冰。
“姐夫，你每月给我们爸妈六千，是不是太少了？”
客厅瞬间安静，只剩电视广告声。
我端酒杯的手僵住。
岳母尴尬：“小薇，吃你的饭，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苏薇把手机往桌上一拍，“姐夫你月入两万五，剩两万自己花得滋润。爸妈年纪大，隔天去医院。我呢？二十五了，没车没房，连个好点的包都买不起！姐跟着你，也没享福！”
这话像冰水浇头，我脸发烫，怒火蹿上来。
六千块够两位老人日常开销和普通看病，绰绰有余。
“隔天去医院”是她夸张。
她自己没工作，吃住家里，我逢年过节给的红包哪次少于三千？
我深吸气，尽量平静：“小薇，六千是给爸妈的。你有困难可以说，但……”
“我就跟你说！”她打断我，“我看上一辆车，首付差八万。从下月起，别给六千，给一万二。多出的我拿去还车贷，剩的贴补家用。我和我姐脸上也有光。”
一万二！
我差点笑出声，这是明抢！
我看向苏婉，希望她说话。
她低头抠桌布，嘴唇动动，没出声。
她的沉默像锤子砸我心。
“姐夫，你倒是吱声。”苏薇不耐烦，“不同意，我姐就跟你离婚！我可不舍得她跟你受苦！”
“离婚”两字刺穿我冷静。
我难以置信看苏婉，她头埋得更低，像默认。
客厅空气凝固，岳母想说话不敢。
我胸口起伏，屈辱和怒火快吞噬理智。
03
岳父的酒杯重重顿在桌面，酒水溅开，溅到岳母的围裙，也溅到我手背，烫得我一激灵。
那一刻，整个客厅像被按了暂停键，连电视里的广告声都显得刺耳。
岳父平时连大声说话都少见，今天却像一头被逼到墙角的狮子，胸膛剧烈起伏，指着苏薇的手指在空气中颤抖。
“你刚才说什么？再跟我说一遍！”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压迫感，让人脊背发凉。
苏薇被盯得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挺直腰杆，声音尖利：“我说，姐夫每月给我们爸妈六千块太少！他月入两万五，给一万二怎么了？我买车首付还差钱，剩下的贴补家用，我和我姐脸上也有光！”
她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投资回报截图”，甩到桌上：“你看，这是我跟周哥做的项目，稳赚！姐夫多给点，我们很快就能翻倍还他！”
我低头看那张图，所谓的“回报”曲线画得像过山车，红绿箭头乱飞，一看就是假的。
我心里冷笑，这丫头连最基本的财务报表都分不清，还敢拿出来显摆。
“苏薇，”我尽量让声音平稳，“六千块是给爸妈的生活费，不是给你买车的。你有困难可以直说，但用离婚威胁，这就过分了。”
苏薇翻了个白眼：“过分？姐夫，你房子贷款还不是你自己要买大房子装阔？我们家又没让你掏彩礼，你现在多出点钱怎么了？”
岳母在一旁拉她袖子，小声劝：“小薇，别说了，吃你的饭。”
苏薇甩开岳母的手：“妈，你别拉我！我今天就把话挑明！姐夫，你不同意，我姐就跟你离婚！我可舍不得她跟你过苦日子！”
“离婚”两个字像一记闷雷，炸得我耳膜嗡嗡响。
我下意识看向苏婉，她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抠着桌布，指甲都抠得发白。
我等她开口，等她站出来说一句“不可能”，哪怕一句“别闹了”。
可她只是沉默，肩膀微微颤抖，像在默认妹妹的威胁。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岳母张了张嘴，想打圆场：“李昊，小薇就是嘴快，你别往心里去……”
“嘴快？”岳父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张兰，你也觉得这是嘴快？把我们女婿当冤大头，这是嘴快？”
岳母被吼得一哆嗦，赶紧低头：“我……我没那意思……”
岳父气得胸口起伏，猛地抓起自己面前的饭碗，狠狠砸向苏薇脚边的地砖！
“哐当！”
瓷片四溅，一块尖锐的碎片甚至弹到苏薇小腿，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苏薇“啊”地尖叫一声，跳起来，捂着腿哭喊：“爸！你疯了！你打我？你向着外人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女！”岳父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哭腔，“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指着苏薇，又指着岳母，最后指向苏婉，眼睛里满是失望：“你们娘仨，把李昊当什么？提款机？钱袋子？还是可以随便宰的肥羊？”
苏薇坐在地上撒泼，哭得撕心裂肺：“爸，你偏心！你向着外人不向着我！我不是你亲生的？我就想要辆车，我有什么错！”
“你错在不知廉耻！”岳父气得笑出声，笑得比哭还难看，“二十五岁，手脚健全，不工作就想榨你姐夫！你要车自己挣！李昊的钱是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转向苏婉，声音里带着痛心疾首：“还有你，苏婉！小薇不懂事，你也不懂？他是你丈夫，是你选的共度一生的人！你妹妹当众逼他羞辱他，你一句不吭？你默认？还是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苏婉终于抬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爸，我没有……我不是……”
“你没有什么？”岳父步步紧逼，“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维护你丈夫？让他一个人面对你们全家的逼迫，你过意得去？”
苏婉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一个劲摇头，哭得更凶。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乱糟糟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岳父的维护让我感动得眼眶发酸，可苏婉的沉默却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在她的家人和我之间，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默认。
这比苏薇赤裸裸的勒索更让我心寒。
饭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我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声音沙哑：“爸，谢谢您。今天……我先回去了。这钱您拿着，把碗重新买一个。”
岳父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摆手：“李昊，是我们家对不住你。”
我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门口。
苏婉似乎想跟上来，却被岳母一把拉住。
我听见岳母低声说：“你别去！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苏薇在屋里嚷：“他不给钱就离！姐你怕什么！”
我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将那个家所有的争吵、哭嚎和混乱，都隔绝在了身后。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又在我身后一盏盏熄灭。
我走在黑暗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那个我曾经以为温暖的港湾，此刻看来，不过是一个布满了陷阱和算计的泥潭。
04
我没有立刻开车回家，而是将车停在了小区外的一条僻静马路上。
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
尼古丁的辛辣味道涌入肺里，却丝毫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那股寒意和憋闷。
烟雾缭绕中，刚刚在饭桌上发生的一幕幕，如同电影慢镜头一般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
苏薇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岳母的和稀泥，以及……苏婉那让我如坠冰窟的沉默。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才猛地惊醒，将烟蒂扔出窗外。
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旋即熄灭在黑暗里，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副驾的门被拉开了。
苏婉默默地坐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家里饭菜和……泪水的味道。
我没有看她，只是重新发动了车子，汇入车流。
车厢里一片死寂，只有导航机械的女声在不时地提示着“前方路口请右转”。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是在等她给我一个解释。
而她，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种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我们中间，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人窒息。
曾几何时，我们之间无话不谈，即使是开着车，也会有说有笑地聊着公司里的趣事，计划着周末去哪里玩。
可现在，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尴尬和疏离。
红灯。
车子缓缓停下。
我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看着她。
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刚大哭过一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
若是放在平时，我早已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可此刻，我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和失望。
“为什么？”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苏婉，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在饭桌上，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苏婉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她避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我当时吓懵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自嘲地笑了一声，心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你妹妹用离婚来威胁我，逼我每个月多拿出六千块钱给她还车贷，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该说什么？苏婉，那不是六十块，是六千块！是我工资的近四分之一！你觉得这很合理吗？”
“我没觉得合理！”她终于回过头来，情绪也有些激动，“可她是我妹妹！她从小就被我爸妈宠坏了，性格就是那样，口无遮拦的！你跟她计较什么？她说完我就知道坏了，可我爸脾气一上来，我哪还敢说话？”
“所以，在你看来，这是我的问题？是我在跟她计较？”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拿我们的婚姻当筹码，去勒索你丈夫的血汗钱，到头来，反倒是我小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婉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李昊，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我们家现在已经够乱的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夹在中间，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你难受？”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她这套逻辑气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难受？我像个傻子一样，每个月辛辛苦苦挣钱，拿出六千块孝敬你的父母，结果呢？被你妹妹指着鼻子骂白眼狼，被她当众逼宫！而我的妻子，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该维护我的人，却从头到尾选择当一个看客！苏婉，你告诉我，我到底图什么？”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发动车子，胸口堵得生疼。
“李昊……”苏婉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哭腔，她伸出手，想来拉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我知道你委屈，”她收回手，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可小薇她……她也是一时糊涂。她最近确实压力很大，你就当……就当帮帮她，行吗？一万二……一万二可能确实多了点，要不……要不你每个月再多给一千五？等她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了，我们就不给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悲哀地发现，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核心在哪里。
她不觉得她妹妹的行为是错误的，不觉得用离婚威胁我是过分的。
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钱的问题。
只要我肯多拿出一点钱，所有的矛盾就都能解决。
她不是在跟我解释，她是在继续当她妹妹的说客。
原来，在岳父摔碗之后，在她看到我那般愤怒和失望之后，在她哭着跟我坐进这辆车之后，她心里想的，依然是如何从我这里，为她妹妹多争取一点利益。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车厢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冰冷。
我甚至能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随着这场谈话，一点一点地碎裂，再也无法复原。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苏婉默默地去洗了澡，然后拿着枕头和被子，走进了次卧。
她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我躺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我反复思考着我们这几年的感情，思考着这个我曾经深爱，并以为同样深爱着我的女人。
我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只是钱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她和她家人眼中，一个条件尚可，可以用来改善生活的“工具人”？
我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我头痛欲裂，辗转反侧的时候，手机在寂静的客厅里突兀地振动了起来。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皱着眉点开，以为是垃圾短信。
可下一秒，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05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看起来格调颇高的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我的妻子苏婉，正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坐着。
那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腕上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他正倾着身子，似乎在对苏婉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而亲切的笑容。
而苏婉，她微微低着头，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意，那神态，是我许久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带着一丝少女般的羞涩和专注。
他们的手，虽然没有交握，但摆放在桌上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照片的下方，还有一行简短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你以为你老婆和你妹要钱，真的是为了买车？别傻了，兄弟。”
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反复放大，想要从苏婉的表情里找出一丝被迫或者不情愿的痕迹，但是我没有找到。
她的神态很放松，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这个男人是谁？
她什么时候去见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个发信人又是谁？
他想告诉我什么？
无数个问题像炸弹一样在我脑子里引爆，将我最后一点理智炸得粉碎。
愤怒、背叛、屈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抓着手机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已发白。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冲进次卧，把手机摔在苏婉的脸上，质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的脚刚迈出一步，就硬生生地停住了。
我不能这么做。
如果我现在去质问她，以她刚才那种逃避和稀泥的态度，她只会哭，只会说我无理取闹，说照片是伪造的，或者说那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在没有任何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我的质问只会变成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最后不了了之。
而那个躲在暗处的发信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显然知道一些内幕，他发这张照片给我，绝不只是为了提醒我这么简单。
不行，我必须冷静下来。
我强迫自己回到沙发上，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让那股冲上头顶的血气慢慢平复。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着我铁青的脸。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张照片，试图从每一个像素里分析出更多的信息。
拍摄的角度，似乎是从邻桌或者不远处偷拍的。
照片很清晰，不像是合成的。
咖啡馆的窗外天色尚亮，应该是白天。
我猛地想起，上周四下午，苏婉说她身体不舒服，跟公司请了半天假。
我当时还很担心，让她好好休息，要不要去医院。
她说不用，只是小问题，睡一觉就好了。
难道……就是那天？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疯长。
我立刻放下手机，冲到书房，打开了我的电脑。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我有一个习惯，为了家庭财产安全，也为了方便管理，我们家的主路由器，一直是我自己设置的，并且开启了上网行为记录。
我迅速登录了路由器的后台管理界面，找到了上周四下午的上网记录。
苏婉的手机在那段时间连接着家里的WiFi，浏览记录……一片空白。
这太不正常了！
一个请了病假在家休息的人，一下午的时间，手机竟然没有任何网络活动？
除非……她根本就不在家！
我的心一点点下沉。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什么。
我打开一个云相册，这个相册是我和苏婉共享的，我们平时拍的照片都会自动同步上去。
我快速翻到上周，果然，一张照片都没有。
这同样不符合苏婉的习惯，她是个喜欢自拍，喜欢记录生活的女人。
证据链正在一点点形成，指向一个我最不愿意相信的结论。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我的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这一次，是岳父苏建国打来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现在，他或许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苏家的人了。
“李昊……你，睡了吗？”岳父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疲惫和歉意。
“还没，爸。您有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今天的事……我对不住你。我没想到，她们娘仨……唉！”
“爸，这不怪您。”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您别往心里去。”
“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岳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心疾首，“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的老婆，我怎么会不了解？张兰就是耳根子软，没主见。苏婉……苏婉这孩子，从小就犟，但是心不坏。就是这个小薇，被我们给惯坏了，无法无天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旁边的人听到：“李昊，爸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小薇最近这么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些‘搞投资’的朋友，跟着人家投了点钱，说是回报率特别高。
我劝过她，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可她不听，还把她妈哄着，偷偷拿了家里几万块的积蓄投进去了。”
“什么？”我心里一惊。
“最近，好像是那边出了问题，钱拿不回来了。她不敢跟我说，就天天在家里闹，跟她妈和她姐要钱，说是要追加投资，把之前的本钱‘捞’回来。”
岳父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今天她逼你，八成也是为了这个事。那个窟窿，怕是不小。”
岳父的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
投资？
朋友？
我猛地低头，再次看向手机上那张照片里的男人。
那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他会是那个所谓的“搞投资的朋友”吗？
苏薇被骗了，那么苏婉呢？
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是知情人，还是……同谋？
这张暧昧的照片，这个神秘的发信人，和苏薇被骗的钱，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
一个更加庞大和复杂的阴谋，似乎正在我面前，缓缓拉开帷幕。
“李昊？你在听吗？”岳父的声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爸，我在听。”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岳父说，“爸，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不会冲动的。但是，这件事，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再也没有了迷茫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然。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不管苏婉和苏薇在背后搞什么鬼。
我李昊，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傻子。
这个真相，我一定要亲手揭开。
而那些欺骗我、背叛我的人，也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