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要不,你嫁给我弟吧?”闺蜜苏晴一句醉话,我竟当了真。
我以为这是一份维系友谊的完美契约,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
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直到婚后一个月,他将我堵在墙角,眼底是陌生的火焰,声音低沉而危险:“林然,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还有个老公?”
我才惊觉,这场我自以为是的“游戏”,早已脱离了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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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和苏晴认识二十年。
二十年这个时间单位,足够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一个会为爱流泪、为工作烦恼的成年人。
它也足够让两个在单亲家庭里互相取暖的小女孩,长成血脉相连的共生体。
我们窝在公寓的羊毛地毯上,面前是二十根燃烧的蜡烛,插在一个草莓奶油蛋糕上,像一片小小的、温暖的森林。
“二十周年快乐。”苏晴举起酒杯,脸颊因为酒精而泛着好看的红晕。
“快乐。”我跟她碰杯,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我们之间二十年的默契。
我们聊起未来,聊得热火朝天。
要在同一个小区买两套对门的房子。
她家的备用钥匙要放在我家,我家的指纹锁要录入她的指纹。
周末一起去逛超市,买菜,然后为谁做饭、谁洗碗吵上半天。
等我们老了,就一起去跳广场舞,还要做最时髦的老太太。
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得像落地窗外,这座城市璀璨的、延绵不绝的灯火。
然后,苏晴从包里拿出一个烫金的信封,像献宝一样递给我。
那是一封offer。
来自广州一家顶尖的互联网公司,职位是她梦寐以求的,薪资是她现在的好几倍。
她说,她犹豫了很久,但这是她事业上不可能再有的机会。
她说,只是外派两年,两年后就可以申请调回。
她说,我们有手机,有视频,每天都可以见面。
她说了很多。
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只听到了两个字:广州。
一个离这里一千三百多公里的城市。
我感觉手里的酒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窗外的万家灯火,也像是被风吹过,开始摇晃、模糊。
分离。
这个词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用二十年友谊吹起来的、密不透风的气球。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我。而我的世界,除了母亲,就是苏晴。我们是彼此的铠甲,也是彼此的软肋。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副铠甲会离开我。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分离焦虑像潮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将我淹没。
我无法想象,下班后回到家,不能一个电话就把她叫出来吃火锅。
无法想象,工作上受了委屈,不能冲到她家里抱着她大哭一场。
我疯了一样想留住她。
我说,你别去了,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我们合伙开个工作室,我给你打工都行。
苏晴抱着我,眼睛也红了。
她说,林然,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拖累你的人生。
她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就越是恐慌。
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像两株没有骨头的植物。
苏晴忽然抱着我的脖子,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带着浓重的鼻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要不……你嫁给我弟苏墨吧?”
我愣住了。
“你想想,你嫁给他,你不就成了我弟媳了吗?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走到天涯海角,你都是我的家人。逢年过节,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聚在一起,我爸妈本来就喜欢你,这不就是亲上加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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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魔鬼的呓语。
“我弟苏墨,你又不是不知道,乖得跟个小猫似的,刚毕业,在家画画,什么都听我的。你们就当合租,各过各的,这简直……简直完美!”
一句荒唐的醉话。
却像一道光,瞬间击中了我。
我被分离焦虑折磨得快要溺死,而这,仿佛是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着苏晴眼中闪烁的、同样疯狂的光,第一次觉得,这个主意,或许真的可行。
酒醒之后,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评估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我的职业是广告策划,习惯了用理智和逻辑去分析一切。
我把苏晴和苏墨的优缺点,以及这场“婚姻合作”的利弊,都列在了一张A4纸上。
苏墨。
苏晴的弟弟,比我们小三岁。
在我印象里,他一直是个安静得近乎没有存在感的男孩。
我们叽叽喳喳聊天时,他永远戴着耳机,在角落里画画。
我们出去疯玩时,他永远跟在最后面,默默地帮我们拎包。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干净清秀的好看,眼睫毛很长,看人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飘忽,好像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性格温吞,有点宅,没什么主见。
对于一场需要“互不干涉”的形式婚姻来说,他简直是完美的安全选项。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约他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
02
他来的时候,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我看着他坐下,点了杯冰美式,然后像在会议室给客户做项目提案一样,冷静地、条理清晰地,向他阐述了我的“合作方案”。
“苏墨,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谈一个合作。”
我把打印好的协议推到他面前。
协议的标题是:《婚姻合作及互不干涉协议》。
“我和你姐姐的情况,你应该清楚。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我们这个小团体永远不会因为距离而散掉的身份。”
“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进行一场形式上的婚姻。”
“婚后,我们住在我的房子里,但拥有各自独立的卧室和空间。”
“财务上完全独立,实行AA制。”
“生活上互不干涉,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私生活,我也可以有我的。”
“对外,我们是夫妻。对内,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作为回报,你毕业后的事业发展,我可以动用我的人脉和资源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我说完了。
整个咖啡馆都只剩下背景音乐的流动声。
我自信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我预想过他可能会有的所有反应:震惊、错愕、犹豫、觉得我疯了,甚至直接拒绝。
对于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孩来说,用自己的婚姻去成全姐姐和闺蜜的友谊,这听起来确实太过荒唐。
但他没有。
他全程都只是安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咖啡杯壁。
水珠凝结在他的指尖,他也没有擦。
漫长的沉默。
沉默到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收回那份可笑的协议时。
他抬起了头。
他看着我,用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深不见底的眼神。
那眼神不像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孩,倒像一个经历了许多故事的男人。
平静,深邃,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然后,他微微勾起嘴角,那是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他吐出三个字。
“我答应。”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了。
平静得反常。
像一块石头投进深潭,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激起。
我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不确定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精心布置好的棋盘,忽然出现了一颗不按常理落子的棋子。
但那种感觉很快就被即将解决分离焦虑的巨大喜悦冲散了。
我告诉自己,他只是性格内向,不善于表达情绪而已。
婚礼办得简单而迅速。
没有繁琐的仪式,只请了双方父母和苏晴,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最高兴的是苏晴和双方父母,他们真心觉得这是天大的喜事,亲上加亲。
我和苏墨,像两个配合演出的演员,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内心毫无波澜。
苏晴在婚礼第二天就飞去了广州。
我去机场送她,我们俩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就像真的生离死别。
苏墨就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我们,像一幅沉默的背景板。
我抹着眼泪对苏晴说:“你看,我现在是你弟媳了,你跑到哪儿都甩不掉我了。”
苏晴又哭又笑,捶了我一下。
送走苏晴,我和苏墨回到了我的那套大两居。
我们的“婚后生活”正式开始。
我严格遵守着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
我把他当成一个合租的、需要照顾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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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次卧,我住主卧。
井水不犯河水。
我的生活重心,迅速从线下的苏晴,转移到了线上的苏晴。
我们每天都要视频通话。
从她新公司的奇葩同事,聊到广州哪家早茶最好吃。
我早出晚归,忙于工作,忙于和苏晴分享彼此的生活。
我几乎感觉不到家里多了一个人。
或者说,我刻意地忽略了家里多了一个人。
直到一些细节,开始像蔓藤一样,悄悄地爬进我的生活。
我加班回来,换下来的衣服习惯性地堆在脏衣篮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会发现它们已经被洗好、烘干,整整齐齐地晾在阳台上。
我深夜写完方案,饥肠辘辘地打开冰箱,除了牛奶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晚上,冰箱里就被塞满了各种速食、水果和零食。
我胃不好,不能喝冰水。
家里的饮水机,热水那一边的按钮,被他用一个可爱的贴纸贴住了,旁边用马克笔写着:按这个。
我渐渐习惯了每天早上,餐桌上都有一份简单的、尚有余温的早餐。
也渐渐习惯了不管多晚回家,客厅里总会为我留着一盏昏黄的夜灯。
我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苏墨真是个善良懂事的弟弟。
他在报答我让他“免费住宿”的恩情。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然后继续将我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与苏晴的“云闺蜜”生活中。
我们甚至开始计划,下个月趁着我有几天年假,我飞去广州,来一场久违的“闺蜜专属旅行”。
这个计划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那天晚上,我的胃病毫无征兆地犯了。
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搅动,疼得我蜷缩在沙发上,冷汗直流。
我连拿出手机叫救护车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在阵痛中变得模糊。
03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把我扶了起来,有温水喂到我的嘴边,还有苦涩的药片。
然后,我被放倒,一个温热的手掌,隔着我的衣服,贴在我的胃部。
那只手很大,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不轻不重地,一下一下地按揉着。
疼痛好像真的缓解了一些。
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梦见了小时候,我生病时,妈妈也是这样照顾我。
或者,是苏晴的幻影。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沙发上醒来的。
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茶几上放着一杯温好的蜂蜜水,旁边是我常吃的胃药。
一切都井井有条。
次卧的房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好像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端起那杯蜂蜜水,温度正好。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但我很快将它压了下去。
他只是个好孩子,我对自己说。
然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晴的电话,开始兴奋地跟她讨论去广州的行程。
我要去她推荐的那家餐厅,我要去她公司楼下等她下班,给她一个惊喜。
我们聊了很久,敲定了所有旅行的细节,从机票的时间到酒店的风格。
我完全沉浸在即将和闺蜜重逢的巨大喜悦里。
挂掉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连日来的工作疲惫都一扫而空。
我哼着歌,转身准备回房,开始收拾行李。
一转身,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卧室门口。
他没有戴耳机,也没有看手机。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很专注。
像一个默不作声的猎人,在观察自己的猎物。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他站在阴影里,我站在灯光下。
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毕竟,我是“姐姐”,他是“弟弟”。
我用一种轻松的、告知“室友”的口吻,对他扬了扬手机。
“哦,苏墨,我跟你说一声。”
我一边说,一边走向我的卧室,拉开了衣柜门。
“下周公司派我去广州出差几天,我顺便在那边多待两天,和你姐玩几天。”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漂亮的吊带长裙,在身前比划着。
“你一个人在家,吃饭什么的自己解决,没问题吧?”
我的语气轻快,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说完,我没有听到回答。
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有我手里裙子的布料,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我有点奇怪地回过头。
正对上苏墨那双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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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和飘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压抑许久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动了。
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他的步子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衣柜门上。
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味。
混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冷冽的怒意。
我还来不及开口问他想干什么。
他忽然伸出手。
“砰”的一声!
他狠狠地关上了我面前的衣柜门。
巨大的声响像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开,震得我心脏猛地一颤。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暴力意味的举动,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柜门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将我整个人,牢牢地困在了他与衣柜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的姿势。
我彻底懵了。
“你……你干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颤,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条准备放进行李箱的裙子,裙摆垂在地上。
他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充满嘲讽的弧度。
那是一个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笑容。
一个属于成年男人的、带着掌控力的笑容。
他俯下身,慢慢凑到我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那声音像是从结了冰的深海里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出差?”
他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顺便和我姐玩几天?”
04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看到他撑在柜门上的那只手,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林然,结婚已经一个月了。”
“你睡在我新买的床上,用着我给你换掉的那个漏水的浴缸,每天心安理得地吃着我做的饭,享受着我给你打扫好的一切。”
“然后,你现在计划着,跟另一个人,去一场浪漫的二人旅行?”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让我无地自容的控诉。
我的大脑因为信息量过载而彻底宕机,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坚决。
他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那双燃着两簇火焰的眼睛。
我看到那双眼睛里,有隐忍的怒火,有受伤的嘲讽,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的痛苦。
随后,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