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从伟人的这一句诗,就能想象出彭老总在战场上的英姿了。不光作战英勇,彭老总的脾气那更是“炮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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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面对这样的一位将领,他竟然一气之下说:“对也骂,错也骂,我不干了!”
这个“他”,就是贺炳炎将军。那么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能到如今这样“剑拔弩张”的程度?彭老总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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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得从1947年说起了,陕北的黄土高原上到处是枪炮声,胡宗南的几十万兵把延安围得紧,西北野战军的日子不好过。
也就是这年,贺炳炎和廖汉生这俩“贺龙的人”,带着一纵归了彭老总指挥,没成想头一回合作,就闹了场“火药味”十足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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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炳炎和廖汉生跟贺龙的交情,那是在战场上“滚”出来的。廖汉生早年间在桑植就跟着贺龙,打土豪、反围剿,一路没死过一回,后来还娶了贺龙的外甥女贺戊妹,论私情是亲戚,论公事也是最信得过的部下。
贺炳炎更有意思,十几岁就想当红军,可因为个子矮,招兵的嫌他扛不动枪,差点把他拒在门外。多亏他会耍大刀,当着贺龙的面耍了一套,刀光闪闪的,贺龙一看就喜欢:“这娃有股劲!”破格把他留下了。
部队里都知道贺龙疼他,私下里开玩笑叫他“贺小龙”,说他是贺龙的“干儿子”,虽说没真认,但俩人待在一起的劲儿,比亲叔侄还亲。
这俩人跟着贺龙打了十几年仗,早习惯了贺龙的脾气。贺龙这人,虽说打仗猛,对下属却实在,有啥难处跟他说,他能帮就帮,从不摆什么“官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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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1947年不一样了,贺龙得去管陕甘宁和晋绥的财经,前线指挥权交给了彭老总。
彭老总的风格,跟贺龙比那是天差地别,他打仗讲究“快、狠、准”,性子急得像炮仗,一点就炸,要是仗打得不顺心,骂起人来一点情面都不留,管你是老资格还是新干部,只要是犯了错就骂。
那时候贺炳炎和廖汉生刚30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将了,突然换了将领,俩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自在。倒也不是不服彭老总,就是不太适应,就跟喝惯了小米粥的人,突然被灌了一大口烈酒,谁都得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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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没多久,矛盾就来了。
就在1947年8月打榆林的时候。当时廖汉生带着一纵攻城,可一纵手里啥重家伙都没有,就靠步枪、手榴弹,榆林城的城墙又高又厚,打了几天几夜,连个豁口都没炸开。
更糟的是,胡宗南派了整编36师过来增援,那是钟松带的兵,装备好,跑得还快,再耗下去,一纵就得被敌人前后夹击,那情况就更糟了。廖汉生没办法,咬着牙下了撤退令。
没完成任务,廖汉生心里本来就堵得慌,结果彭老总的电话紧跟着就打来了。电话那头,彭老总的声音带着火:“一纵是怎么搞的?兵熊就熊一个,将熊能熊一窝!你们这么打仗,哪点像贺龙带出来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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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汉生赶紧想解释,说前线缺炮、敌人援兵来得快,可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咔嗒”一声就被挂了。
拿着电话筒,廖汉生手都气得发抖,忍不住骂了句粗话。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你说我们不像贺龙的部队,我今儿就让你看看,贺龙的兵到底是什么样!”
当天,他就把自己的警卫连拉上,在榆林城外找了个易守难攻的山坳,这里能卡住敌人追兵的路。贺炳炎听说廖汉生就带了个连出去,急得直跺脚,生怕他出事,赶紧调了一个营的兵力赶过去增援。
那天在山头上,廖汉生和贺炳炎趴在土坡后面,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俩人没躲一下。警卫连的战士们见首长都冲在前面,也都红了眼,拿着步枪、扔着手榴弹,硬是把敌人的追兵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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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敌人打退,俩人浑身是土,却都松了口气,这一仗,总算没给贺龙丢脸,也没让彭老总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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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火药味”还没散开,几个月以后的清涧战役,贺炳炎就又跟彭老总“杠上”了。
那会儿一纵和三纵联手围清涧,城里守着国民党的廖昂部,这群人仗着城防硬,死不投降。最让人头疼的是城外的笔架山,那是敌军的主阵地,工事修得跟铁疙瘩似的,几层碉堡叠着往上建,战壕又深又宽,里头还灌了冻水,铁丝网拉得密不透风,地雷埋得没个准头。
一纵打了好几天,山头愣是没啃下来,战士们冻得手都握不住枪,伤亡还在一天天涨。更揪心的是,胡宗南派来的五个半旅援兵已经在路上了,领头的是刘戡,这人打仗狠,部队装备又好,要是再拿不下这座山头,不光清涧打不下来,整个西野都得陷入被动。
贺炳炎在指挥所里来回转,手里攥着716团团长储汉元的阵亡电报,指节都捏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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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汉元是跟他从长征一路打过来的老兄弟,昨天还跟他通电话说:“司令放心,明天准把山头拿下来”,今天就没了,贺炳炎心里又疼又怒,胸口像堵了块石头。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就响了,一接起来,彭老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跟“炸雷”似的,震得听筒嗡嗡响:
“贺炳炎!笔架山怎么还没打下来?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它拿下来!”
贺炳炎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听彭老总这话里带着硬邦邦的责备,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对着电话吼:“部队伤亡多大你知道吗?弟兄们拼了命了!有困难!”
吼完他也没多想,“啪”的一声把话筒砸在桌上,线都差点扯断。在当时,全军上下敢这么跟彭老总摔电话的,贺炳炎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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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摔完电话,他盯着墙上的地图愣了几秒,又猛地抄起军帽。他知道,气归气,仗不能停,弟兄们还在山上拼,储汉元的仇还没报。
第2天一大早,贺炳炎直接往笔架山前线跑,风刮得他脸生疼也顾不上。到了阵地,他趴在雪地里看了半天,重新调整战术:让战士们分成小组,绕到碉堡侧面,用手榴弹炸射击口,再派突击队摸近了挖交通沟。
他自己就蹲在战壕里,跟战士们一起扔手榴弹,喊着“跟我上”。那天上午,枪声、爆炸声在笔架山上响个不停,一纵的战士们见司令都冲在前面,个个红了眼。终于,在太阳快到头顶的时候,山顶的国民党军旗被扯了下来,笔架山拿下来了。
后来彭老总专门去笔架山看阵地,踩着没化的雪,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碉堡和冻成冰的战壕,没说话,但旁边人都看出来,他脸上的神色软了些,他也明白贺炳炎当时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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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多久,西北野战军开前委扩大会议,这事没提,倒把之前屯子镇的事翻了出来。之前一纵配合六纵打屯子镇外围,因为走错路耽误了点时间,彭老总在会上直接批评:“一纵这是没把危险当回事,光顾着自己走,不管兄弟部队!”
这话一出口,廖汉生先坐不住了。他“腾”地站起来,桌子都被带得晃了晃:
“彭总,这话不对!当时你为了赶时间,没跟我们纵队、旅打招呼,直接给团里下了口头命令。团里照着做了,我们纵队这边连个信都没收到,这不才走岔了吗?你要是觉得我们纵队领导没用,干脆把我们和旅都撤了,你直接管团得了!这活我不干了!”
贺炳炎本来就觉得这事委屈,见廖汉生说了,也跟着站起来,嗓门比他还大:“对也骂,错也骂,合着就你彭总最正确?不管我们怎么干都不对,这司令我也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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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地,会场里一下子就静了,连咳嗽声都没有,气氛一下就僵住了。谁都知道,贺炳炎和廖汉生不是耍脾气,是真觉得委屈:他们跟着贺龙打了十几年仗,从没让人这么不被信任过;可彭老总也是急着打胜仗,怕耽误了战机,才没顾上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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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贺龙耳朵里。听说老部下竟然跟彭老总“顶牛”,急得不得了,赶紧就赶了过来。
他先是把贺炳炎和廖汉生狠狠批评了一顿,烟袋锅子指着俩人的脑袋说:“你们俩真是长本事了,敢跟彭总顶牛?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彭总说的话就是命令,不管有多大困难,都得执行,没讨价还价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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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龙的批评让俩人清醒了不少。冷静下来想想,彭老总虽然脾气爆,可也是为了打胜仗,而且自己当时确实太冲动了。
后来,在贺龙的敦促下,贺炳炎和廖汉生主动去找彭老总道歉。没想到彭老总根本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反而笑着说:“我就喜欢你们这股子直爽劲!上下级有不同意见很正常,摊到桌面上说,哪怕吵几句也没关系,就怕藏着掖着。”
他还主动做了自我批评,说以后指挥会注意方式,有命令及时跟纵队沟通,不搞越级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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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贺炳炎、廖汉生和彭老总的配合就越来越默契。他们就渐渐发现,彭老总虽然有些严厉,可心里装着部队,装着胜仗,对下属的优点也看得很清楚。一纵在他们的带领下,也成了西北野战军中的一支劲旅,后来在宜川、瓦子街等战役中,都立下了赫赫战功。
1949年2月,西北野战军改编为第一野战军,一纵也成了第一军,贺炳炎任军长,廖汉生任政委。这支部队跟着彭老总横扫大西北,打败了马步芳、马鸿逵,为解放大西北立下了汗马功劳。
建国后,彭老总还曾当着贺龙的面,夸赞晋绥部队“能打仗,听指挥”,这里面,也有贺炳炎和廖汉生的一份功劳。
现在再看当年的那段故事,也很难说到底是谁对谁错,更多的是不同性格、不同指挥风格的碰撞与磨合。彭老总的严厉,只是为了在艰苦的西北战场上争取每一次胜利;贺炳炎、廖汉生的“顶撞”,也是出于对部队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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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双方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互相理解和包容,才能让这支队伍越来越强,这也是我们党能够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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