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虎，这信你一定要看。"秋菊的手在发抖，眼睛红红的。
那是1984年夏天最热的一个午后，我正要离开这个叫柳家庄的地方。
她塞给我一封信，声音很小，像怕被人听见。
我当时不知道，这封信会让我整个人都愣住。
那些字，那些话，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01
我叫赵二虎，1984年那年22岁。
家里穷，种地不够吃饭，就跟着村里几个人出来当麦客。
所谓麦客，就是专门给人割麦子的。那时候机械化还不行，全靠人工，一镰刀一镰刀地割。
我们这一趟要到陕西关中平原，那里麦子种得多，需要的人手也多。
同行的有老张、二柱子，还有一个叫铁蛋的。
我们坐了两天的长途汽车，屁股都颠散了，才到了目的地。
柳家庄就在渭河边上，村子不大，但麦田连成片，一眼望不到头。我们被分配到柳老汉家里干活。
柳老汉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但声音很大。
他指着院子里的麦垛说："今年麦子收成好，你们好好干，工钱不会少给。"
我们住在院子里搭的棚子里，铺着稻草，倒也干净。
第一天见到秋菊的时候，我正在洗脸。她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说："水凉了，换这个。"
我抬头看她，差点被噎住。
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不是城里人那种洋气，是农村姑娘特有的朴实好看。皮肤白净，眼睛很大，梳着两根辫子。
"谢谢。"我说话都有点结巴。
她笑了笑就走了。
干活是从天不亮开始的。关中平原的麦子长得好，一人多高，割起来费劲。我们四个人分工，我和老张一组，二柱子和铁蛋一组，看谁割得快。
柳老汉跟在后面检查，割得不干净就要重来。
"二虎这小子可以啊，割得又快又干净。"柳老汉夸我。
我埋头继续割，心里高兴。
02
中午吃饭的时候，秋菊来送饭。她给每个人都盛了一大碗面条，到我这里的时候，碗里的肉明显多了一些。
"多吃点，干活累。"她说。
我点点头，不敢多看她。
晚上我们几个坐在院子里聊天。老张说："这家姑娘不错啊，对咱们挺好的。"
铁蛋接话："人家是好心，别瞎想。"
我没说话，心里却想着白天的事。
第二天割麦的时候，我故意割得慢一点，等她送水。
她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地头休息。
"喝点水。"她递给我一个瓦罐。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水很甜。
"这水是山泉水吗？"我问。
"是啊，从山上引下来的。"她说着，在我旁边蹲下来，"你们那边的水怎么样？"
"没这么好喝。"我说，"我们那边都是井水，有点苦。"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
我们就这样坐着，看着远山，听着风吹麦浪的声音。
那一刻，我觉得很安静，很舒服。
接下来几天，我们渐渐熟悉起来。她每天给我们送水送饭，话也多了一些。
有一天中午，我看见她在井边打水，水桶很重，她提得很吃力。
"我来帮你。"我走过去。
"不用，我能行。"她说。
"反正我也没事。"我接过水桶。
她没再拒绝。
我帮她把水提到厨房，她说："谢谢你。"
"没事。"我说，"以后有重活就叫我。"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经常帮她干一些杂活。挑水、修农具、搬东西。她也不推辞了。
村里开始有人议论。
"柳家姑娘对那个外地小子可真好。"
"是啊，天天围着人家转。"
"柳老汉要是知道了，能气死。"
这些话传到柳老汉耳朵里，他开始对我有了戒心。
有一次，我正在帮秋菊修水桶，柳老汉突然走过来。
"二虎，你的活干完了？"他问，语气有点冷。
"干完了。"我赶紧站起来。
"那就去帮老张他们。"柳老汉说，"别在这里添乱。"
我点点头，离开了。
秋菊低着头，没说话。
那天晚上下雨了，雨很大，把我们的棚子都淋湿了。
我正在收拾湿掉的被褥，秋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过来。
"换上这个，别感冒了。"她说。
我接过衣服，是她爸的旧衣服，洗得很干净。
"谢谢。"我说。
"到屋檐下躲躲雨吧。"她说。
我们站在屋檐下，听着雨声。院子里积了很多水，青石板被冲得很干净。
"你们家乡下雨也这么大吗？"她问。
"有时候。"我说，"不过我喜欢下雨，空气好闻。"
她点点头，看着雨幕发呆。
"秋菊。"我叫她的名字。
"嗯？"她转过头看我。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说，心跳得很快。
"什么事？"
"等我们干完活离开了，你会想我们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会的。"
"真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真的。"她说，"你们人都很好，特别是你。"
我听了这话，心里很高兴。
"那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我问。
她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我说得很坚定。
她笑了，笑得很甜。
雨停了，我们各自回去睡觉。
03
第二天，我干活特别有劲，一个人割了平时两个人的量。
老张说："二虎今天吃什么了？这么有劲。"
我笑笑不说话。
接下来几天，我和秋菊的关系越来越好。她会在没人的时候跟我说话，我也会找借口帮她干活。
有一天晚上，她悄悄来到我们的棚子边。
"二虎。"她轻声叫我。
我出去，她说："跟我来。"
我们走到院子后面的菜园子里，四周很安静。
"我有话想跟你说。"她说。
"什么话？"我紧张起来。
"我爸想给我找个婆家。"她说，"是村里的万老板，开杂货店的。"
我心里一沉。
"你愿意吗？"我问。
"不愿意。"她说，"我不喜欢他。"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她低着头，"我爸说女孩子家，嫁人就是为了过日子，喜欢不喜欢不重要。"
我想安慰她，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虎。"她突然抬头看我，"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走，你愿意吗？"
我愣住了。
"愿意。"我说，"当然愿意。"
"真的？"她的眼睛亮了。
"真的。"我点头，"我会对你好的。"
她笑了，伸手握住我的手。
"那我们说好了。"她说，"等你们干完活，我就跟你走。"
我用力握住她的手，感觉像在做梦。
第二天，我们照常干活，但气氛有些不一样了。秋菊看我的眼神更温柔了，我也干得更起劲了。
老张他们看出了什么，但没说破。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眼看麦子就要割完了。
我开始盘算怎么带秋菊回家。家里虽然穷，但养活一个人还是可以的。而且她这么勤快，肯定不会嫌弃的。
我越想越高兴，干活也更加卖力。
但是事情总是不按人的想法来。
那天中午，我正在地里休息，听见村里有人在喊。
"出事了！出事了！"
我们赶紧跑过去看。
原来是柳老汉发现了我和秋菊的事。有人看见我们昨天晚上在菜园子里说话，就告诉了他。
柳老汉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我大骂。
"你个野小子，敢打我女儿的主意！"他骂得很难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我想解释，但他不听。
"你们今天就给我滚！"他指着我们四个人，"一个子儿工钱都没有！"
老张他们很为难，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秋菊被她妈拉着，哭得很厉害，但不敢出声。
我们只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心情很沉重，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全泡汤了。
装车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秋菊。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被她爸打？
老张拍拍我的肩膀："别想了，咱们走吧。"
我点点头，上了车。
04
车子刚要开动的时候，我看见秋菊从屋里跑出来。
她趁家人不注意，快步跑到车边。
"二虎！"她叫我。
我赶紧探出头。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到我手里。
"你看了就明白了。"她说，眼泪直流，"一定要看。"
柳老汉发现了，气得冲过来。
"死丫头！还不老实！"他追着秋菊就跑。
车子开动了，我握着那封信，心情复杂。
当我颤抖着手打开信件，看到内容后整个人如雷击一般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