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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卢梭认为,科学的进步并不必然带来人类的进步,相反会导致人类的倒退。他的第一部作品也是他的成名作,叫《论科学与艺术的复兴是否有助于使风俗日趋纯朴》,答案是斩钉截铁的NO。
几百年来,无数人和卢梭一样忧心忡忡;今天,日益发达的高科技和似乎不见衰减的各种冲突,更让人有担心“三战”发生的隐忧。
科技是否会导致人类社会退步?这是一个大问题,但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对这个问题的讨论,甚至可以说极尽了各个角度,伦理与安全、环境与资源、哲学与道德......众说纷纭,但一直都让人莫衷一是。
或许,如果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永远没有答案。“科技历史学者”黄漫先生在他的新作《历史的逻辑》中对科技与历史关系的颠覆性解释,尤其是用科技给历史分期,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启发:如果以科技为本体来思考,或许,“问题”一开始就是错的。
鉴于该书知识密度过高、视野过于恢弘、观点过于颠覆,先知书店编辑团队与黄漫老师进行了一系列深度对谈。本期为第四期,主题为“为什么用科技给历史分期?”
以下为访谈实录。
一
不同的历史分期,
代表截然不同的历史观
编辑:您的皇皇大作《历史的逻辑》,有几乎一半的篇幅和历史分期有关,甚至上册书名就是“人类历史的七次大变局”,等于重新给历史分期。历史分期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黄漫:很多人都爱读历史,但真能从中汲取到历史智慧的微乎其微,甚至有些人还常常被历史所误导,应了那句“尽信书不如无书”。而原因就是没有正确的历史分期观。
分期,不是简单对历史长河砍几刀,而是如庖丁解牛,找到肯綮。但最常见的误解是,分期必然是从某年到某年,这也是多数历史分期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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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中罗列了这个历史时期不同文明区域的重大事件节点,同一颜色背景表格以及箭头指示代表由同一个事件扩散导致的系列关系(尽管年代不同,但同一表格颜色以及箭头指示线下的事件属于同一历史时期)
更何况,很多人连分期的概念都没有,认为分期无意义。如果说读历史有什么误区,这就是最大的误区。
历史分期是对人类历史进行阶段性划分。古早就有孔子将历史分大同和小康两阶段,孟子将历史分圣人之治和暴君之治两阶段,王夫之把中国历史分禅让、封建、离合、纯杂四阶段。
为什么要分期?因为不同阶段有不同特征,正如不同的人名字不同,不分期的话,历史就将变得混乱,从而失去借鉴意义;其次,有了分期,人类社会的演进轨迹才变得清晰;最主要的,是能借此找到历史的逻辑,以此提供“历史的智慧”。历史的目的不在于重演过去,而在于理解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编辑:但是很多人认为,历史分期只对相关从业者有用,对普通人并没大用。
黄漫:每个人每天都在做各种决策,依据是什么呢?其实主要就是历史。若历史不分期,就难以找到可对比的类似时段和案例,无法准确评估决策实施或重大事件的长远影响。比如制定经济政策时,就有可能辨别不清工业革命时期和苏联战时经济的区别,做出错误的决策。
历史分期是认知历史的必要工具,如同经纬线,为我们在浩瀚的历史海洋中导航。当今中国历史学的几大难题,比如资本主义萌芽什么时候发生的?封建社会是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这些问题本身就是历史分期,却至今都没有明确的答案,说明正确的历史分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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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历史分期法有很多,比如亚当·斯密的四段论:狩猎、畜牧、农业和商业社会;维柯的三段论:神的时代、英雄时代和凡人时代;常见的古代、近代、现代三段论;以及康德的四段论、马克思的五段论等等。为什么您还要提出以科技为界标的人类文明七次大变局?
黄漫:无论有多少分期法,不外乎分成主观和客观。任何主观的建构,因人而异的现象都很突出,比如在节点时间上,假如秉持“古近现”分期法,那么关于“中国近代史”的开端,就有以鸦片战争为起点的,有从明末计时的,也有从宋代就开始的。
公婆虽然都有理,却往往陷入各种概念打架中,比如封建社会是否等同于农耕文明?资本主义是否等同于工业文明?越辨越乱,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事实上,除非不把历史当作一门科学,否则,历史分期不应该人为设定,而应该是历史的自我陈述。如果没到“分水岭”,再伟大的人物也不能将历史劈开。
客观分期的好处则是准确、清晰,比如,时间节点固定,历史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变化,一目了然,这就很容易观察和把握整个人类文明史,免除了主观臆断的种种弊端。
那么,什么变量最接近客观?科技变革。历史被科技天然做了分期。比如,公元前1200年,人类告别战车时代、进入铁器时代,社会就相应发生巨大的变化,这并不需要主观的判断。什么样的坐标最有价值?当然是坐标轴固定的。
二
只有用科技给历史分期,
解释力才是普适的、无争议的
编辑:给整个人类文明史做分期,和给某时段、某局部地区做历史分期,有什么不一样吗?
黄漫:区别非常大。短时段有短时段的规律,小区域有小区域的规律,它们都是小规律,是大规律在不同场景下的运作方式。而大规律是所有小规律的共同本质,例如,万有引力定律和天体运动规律、物体落地规律相比,就是大规律。
大规律揭示了事物发展的深层逻辑,为理解小规律提供了理论框架,并能指导小规律的发现与应用,也就是说,为科学研究提供了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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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基于能量守恒这个大规律,科学家发现了热效应这个小规律。没有大规律的统摄,各种小规律的特殊性、彼此间的冲突甚至对立,就会让人难以理解、无所适从,大规律和小规律共同构成人类对世界的系统性认识。
所以,如果给某段或某区域历史做分期,只考虑其特殊性就可以了,在这个层面上,现有的各种分期法各有各的解释力。但给整个人类文明史做分期,就必须跨越时间、地域、文化等差异,揭示人类文明演进的共性规律,提供对世界、对历史的框架性认知,这就是普适性。
更重要的是,以科技变革做分期,解释历史属于自上往下,从宏观到微观,科技一致看地理,再次看经济,事物的因果之间一直“锁定”强关联,解释力强大;而很多分期是自下往上,从微观到宏观,在特定通道内尚有一定解释力,一旦有所扩展,很容易早早就被各种弱关联所蒙蔽,从而误导对历史的判断。
编辑:那么,为何说用科技给历史分期,解释力就是普适的?
黄漫:这来自科技的整体性特征。无论A地区还是B地区发明新科技,都是科技整体的进步,因为科技天然具有扩散性。在人类文明的七次大变局中,关键的科技点在突破源爆发后,全都是沿着一定的地理路径,呈现有规律的扩散,最终波及到全世界,在各地引发相似的重大事件及社会变迁。
比如轴心时代。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过,“这个时代挤满了不寻常的事件”,他说的就是在轴心时代时期,同时出现一批伟大人物,包括中国的老子、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古印度的释迦牟尼等等,《旧约》也是同时期完成的,这些人的成就使人类文明进入到全新时代。古今无数学者都认为,轴心文明是谜一样的存在,完全令人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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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有人说,轴心时代是从公元前8世纪到前2世纪。600年的跨度怎么能算是“同时出现”?“轴心时代”属于无稽之谈。
这两个问题的同时存在,恰恰能证明用科技给历史分期的必要性和科学性。自从公元前1200年铁器冶炼技术从赫梯国扩散开来,在经济和军事两个层面同时引发变革,财富和人口的猛增使更多人接受教育,突破了知识的贵族垄断,平民知识分子开始崛起,人类的政治思想、宗教文化的源头,都集中在这时,那些圣哲级人物在这段时间“成群而来”,原因就在这里。
而600年的跨度,正体现了铁器技术在世界范围内传播时间的差异化。
编辑:这可以说是打开了了解历史和当下的一个新视角。您能否再举一个例子?
黄漫:古巴比伦最早只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微不足道的小城邦,前五任国王浴血奋战,也只是做到了勉力维持。然而当汉穆拉比继位(公元前1792-前1750年在位),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巴比伦实力暴涨,横扫苏美尔所有强国,建立起巴比伦帝国。
汉谟拉比牛在哪?他继位的时候,正是马拉车这一重大科技变革引入苏美尔,汉谟拉比第一个抓住了机会。
巴比伦向东一万二千里,另一个君主也抓住了同样的机会,他就是商武丁(公元前1251年-前1192年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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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博物馆里的商代马车
500多年的商朝史,被浓墨重彩记载的商王只有三位,“国父”商汤,末代王商纣王,再就是武丁。武丁之前的商朝已开始没落,然而到了武丁朝,国土急剧扩张。
历朝多有“中兴”一说,“晚兴”却绝无仅有,那就是商武丁,而这同样拜赐于马拉车的引入,并且同样符合新技术的传播时间差异化。把历史拉长到超长,把区域拉宽到全景,用科技做分期就会发现,很多所谓的巧合,背后是“文明的共振”。
三
用科技给历史分期,
才能掌握历史的真正逻辑
编辑:有人觉得,整个古代史只有上层的奢华、底层的苦命和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哪有什么科技发展?比如从夏到唐,生产力似乎都差不多。因此,用科技做分割线,好像很困难,很牵强。
黄漫:科技从来没有停滞,而是一直向前,只不过前期发展缓慢,而这种缓慢,也是以今天的发展速度为参照。有人用“金属工具”一词就把铜器和铁器混在一起。
其实,二者在历史上的作用之别,绝不亚于手工和机器之别。理解了这一点再读历史,一定会发现很多新意思。尤其是了解了科技发展的加速度效应,就会对当下和未来拥有不一样的思考。
编辑:但仍有很多人觉得,用科技给历史分期,不如用制度、文化、地理等其他变量,因为似乎“制度决定论”“文化决定论”“地理决定论”更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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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决定论代表作
黄漫:历史到底是由什么推动的,说法不一,而用科技变革做分期就会发现,宏观来看,科技而不是任何其他,才是历史的第一推动力。
因为,科技的整体性还体现在,任何人类活动都会直接或间接推动科技发展,这种推动只存在效率的差异,而不存在方向的差异。其他任何变量都不具备这一点。只有科技一往无前,从不后退。你能找到一例科学自身倒退的例子吗?
这种可加性、累积性和方向性,让其他变量望尘莫及。宏观角度,作为历史演进的“硬约束”,只有科技能独当此重任。科技变革主导历史演进才是真正的历史的逻辑。
编辑:那么,科技和制度、经济等其他变量的关系又是怎样呢?
黄漫:先看科技和经济的关系。人类进入铁器时代,工具的锐利得到指数级增加,而且方便可得,可耕地面积因而大增,亩产大增,人口大增,大城市大增——换句话说,不从事粮食生产的人多起来了,可供交换的产品大增,商业才真正发展起来。
铜器时代的所谓商品,其实都是奢侈品,只供少数人享受,而在铁器时代,一般日用品都成为商品,社会面貌有了根本变化。如果没有铁制农具对石制农具(铜器时代,农具仍主要为石制)的取代,经济上的这种跃迁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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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
再看科技和制度的关系。商品生产催生了货币,一切物品都有了价格,最后连人也有了价格,也就是奴隶。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土地和劳动力都比以前更值钱了,成了被少数人贪求的对象。
然而,土地和农民都属于氏族,不能随意奴役或兼并,地主和商人就要求土地和人身从氏族解脱,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想解放全人类。然后就有了希腊的克莱斯提尼变法,中国的吴起变法、商鞅变法等等,传统的氏族和氏族土地所有制被陆续破坏,每个底层人民都开始孤独面对商人和地主的奴役威胁。
如果把目光只盯着秦国,社会的改变固然来自商鞅变法,但如果没有铁制农具对石制农具的取代,制度上的这种跃迁,绝对不可能发生。
宏观层面,科技是主宰文明演化的唯一长程变量,七次科技大变革直接导致不同文明的军事、经济乃至制度的从量变到质变,由此构成了人类文明史演进的基本动力和演变逻辑。
编辑:有一种说法,“王朝周期律”是古代中国独有的“历史规律”。您认为王朝周期律能否概括古代中国?它是不是一种科学的、普适的规律?
黄漫:王朝周期律的核心是“政息人亡”,有一定的概括力,但最大的缺陷是不能做出本质解释。它将王朝衰落归因于统治者“腐化堕落”、官僚集团“腐败”,但历史上的皇帝绝大多数都“腐化堕落”,却很显然不都是末代皇帝,说明腐化堕落不是亡国的充分条件。
相反,不少末代皇帝其实兢兢业业甚至积极进取,所以腐化堕落也不是亡国的必要条件。既不是充分条件也不是必要条件,说明二者的关联非常微弱。所以,王朝周期律不仅不适合全世界,连中国都不适合。
某种事物出现,一定引起王朝兴衰乃至更迭,这才是强相关。而唯一的这种事物就是科技。以西晋为例。316年,长期俯首称臣、不堪一击的北方游牧民族,竟迅速导致了西晋灭亡,司马睿在南京建立东晋,大量士族南迁,这就是著名的“衣冠南渡”。对此,常见解释是贾后干政、八王之乱,导致“国力空虚”。
然而,贾后在用人上实际有很高的眼光,八王之乱也并未给国力造成根本性冲击,真正的问题应该是,“胡人的实力暴涨是如何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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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可能性,是游牧民族发生某种突然而又根本性的变化。科技史表明,世界上第一双硬质双马镫,正出于西晋末年的胡人,一直作为辅助的骑兵突然成为压倒性的力量。这是欧亚大陆游牧文明征服农耕文明的大趋势,西晋王朝恰逢其会。其逻辑是,重骑兵一出现,诸侯实力就会越来越强,西晋长期处于内乱,直到被游牧民族灭亡。
所以,八王之乱并不是西晋灭亡的根本原因,而只是诱发系统性崩盘的最后一根稻草。所谓的王朝周期律,不是王朝兴衰的因,而是科技变革的果。
编辑:黑格尔有句话非常犀利:“从本质上讲,中国是没有历史的,它只是不断重复着王朝的覆灭更迭,没有任何进步。”那么,这句话是不是可以说是错的?
黄漫:黑格尔这么评价中国很自然,看看他的历史分期观就清楚了。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将世界历史划分为三个主要时期,核心标准是什么呢?是“自由意识”的逐步实现。
前面说过主观分期和客观分期。主观分期多从结果上落脚,比如从政权更迭上,制度创新上,甚至把意识形态的阶段性胜出作为依据,然后在结果和结果之间寻找因果联系,这种基于结果的分期,从头至尾,必然是从现象到现象。
但是,历史分期如果仅基于结果,就忽略了历史的连续性,好的制度和文化当然值得研究,基于结果的这些分期法也都有各自的道理,但是,任何社会形态的演变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考虑事物发展的前因,只看“后果”,就无法准确揭示历史的阶段性特征,最终很容易导致发生各种想当然之举,比如福山提出的“历史终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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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的历史分期以及关于中国的判断,正是基于结果。但是,比结果更重要的,是历史分期的发生机制,是现象背后的本质,以科技做分期,就是所有分期法中唯一以动力为依据的。
历史不能割裂来看,只看当今世界一些发达国家的成就,难免会得出以偏概全的结论。事实上,有些消失的文明,对人类社会的发展同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比如最早发明冶铁技术的赫梯古国,却被各种分期法有意无意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让后来人无法捋清文明发展的真正脉络,更失去了对真正的历史动力的探寻。
站在大历史的视角,改变世界的是动力,制度、文化、意识形态等都是结果。而在七次科技大变革中,古老的华夏文明贡献了两次,以全球化思维观之,这种贡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没有古代中国,就没有现代世界。认为古代中国“没有任何进步”,不仅是一种常识性的错误,更折射出一种扭曲的历史观。
四
用科技给历史分期,
才能更好地理解当下、预判未来
编辑:新的历史分期法,对普通读者来说还有哪些好处?
黄漫:阅读理解能力和思考力的升级换代。用这七次大变局重新解读历史,很容易得到你自己的判断,甚至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这其中碰撞出的思维火花,绝对是此前得不到的体验。
编辑:您在《历史的逻辑》中用科技变革把人类文明史分成七次大变局:早期青铜时代、成熟青铜时代、战车时代、铁器时代、重骑兵时代、火药时代和工业时代。历史上科技发明数不胜数,您为何用这七次而不是其他,比如指南针、印刷术?您的分期标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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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戈
黄漫:历史分期的科学性建立在解释之上,解释什么呢?历史的变迁。这种变迁,主要体现在战争和随之而来的政权更迭、政治结构变化。
比如,廉价又实用的铁器,抹平了武士和普通公民之间的差距,打破此前青铜武器的贵族垄断,集权制普遍实施于各文明国家;
而到了铁器之后的马镫重骑兵时代,昂贵的武器装备和难以掌握的重骑兵复杂技术,再一次分化了人群,骑士贵族登上历史舞台,集权制再度让位于分权制。
比如古代中国从秦汉的集权过渡到南北朝的门阀政治,再经历隋唐的世袭节度使制度,最终全面进入世袭贵族制。
可见,什么最容易引起战争?自然是和军事关系最紧密的科技。七次科技大变革,全都来自可以直接上战场的发明。这七次大变革并非我“界定”的,而是人类社会长期重复博弈的必然结果——众多科技就像大大小小的石子投入湖面,泛起的波纹交织在一起,错综难辨,只有这七次科技大变革,如同七个巨石,它们泛起的巨大涟漪一直推向远方。
编辑:历史的最大价值是照亮今天和未来。读者更关心的也许是,用科技给历史分期,该如何正确地面对当下和未来?
黄漫:历史的主旋律,看似是王朝更迭,然而理解了科技分期法,历史感会发生重大变化,就会发现主旋律是文明。历史上所有的帝国、所有的战争,都不过是文明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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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下的世界,虽然纷繁复杂、冲突不断,但对文明来说只有两个任务:工业时代的全面完成,AI时代的全面开始。所以,值得我们关注的,相应是这两点:
⚫世界的大趋势,必然是通过制度、文化等对科技的适配,尽快实现工业时代的全面完成;
⚫在从工业时代向AI时代的过渡期,谁先将工业思维转化为AI思维,谁就将获得新时期的巨大红利,比如,AI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具,而是新质劳动力;传统架构中必不可少的中间层,AI时代将慢慢消失......
正如今天的世界,从工业1.0到4.0参差不齐,目前也只有极少数人刚刚踏入AI世界。要想从历史中汲取真正的智慧,唯有率先理解以科技变革为衡量的历史分期法,以此看懂历史的动力、历史的逻辑,方能顺应时代潮流,用崭新的“AI思维”,开创属于这个世界和个体的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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