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慧英,今年63。
从教师岗位退下来快十年了,一个人住着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日子过得不咸不淡。
去年,我再婚了。
对方姓宋,叫宋建军,比我大两岁,以前是国营厂的工会干部。
我们的婚姻,满打满算,只维持了13个月。
今天我坐在这里,对着窗台那盆快被我养死的绿萝,不是为了诉苦,也不是为了博同情。
我就是想把这13个月的事,掰开了,揉碎了,原原本本地讲给你们听。
尤其是那些和我一样,动了心思,想在晚年找个伴儿的姐妹们。
听我一句劝。
二婚,千万不要“太过”。
这个“太过”,不是说你对人家不好,恰恰相反,是说你不要对人家太好,不要陷得太深,不要付出得太过。
不然,你最后只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里外不是人。
我和老宋是在老年大学的书法班认识的。
他字写得不错,人也收拾得干净,说话慢条斯理,笑起来眼角有几道深刻的皱纹,看着很忠厚。
我老伴儿走了七八年了,儿子一家在别的城市,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
说实话,孤独。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坐在一个空旷的大房子里,连咳嗽一声都有回音。
老宋的出现,就像往我这潭死水里扔了颗石子。
他会主动帮我研墨,会夸我的小楷写得娟秀,会不动声色地在我水杯里续上热水。
都是些小事,但对于一个长久独居的女人来说,这些细微的关注,是会暖到心窝子里的。
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他跟我说,他老伴儿也走了好些年,女儿嫁在本市,但工作忙,也不常来。
他说,人老了,最怕的不是生病,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我们开始一起散步,一起买菜,一起在楼下的公园里看人下棋。
他会给我讲厂里以前的趣事,我也会跟他聊聊我教书时遇到的那些调皮学生。
那段时间,天都好像比以前蓝了。
儿子知道了,打来电话,问得很仔细。
“妈,他人怎么样?家里什么情况?您可得看准了。”
我当时正被那点温情包裹着,觉得儿子太多虑。
“挺好的,老实本分一个人。他女儿我也见过了,挺客气的。”
“那您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委屈了自己。”
我当时还笑话儿子,说你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还能看走眼?
现在想想,真是啪啪打脸。
盐吃得再多,也齁不住人心。
我们决定在一起过。
没领证,就是办了几桌酒,请了些亲近的街坊和亲戚。
我没要他一分钱彩礼,也没让他把房子加我名字。
我都这把年纪了,图的不是钱,就是图个伴儿,图个晚年能有个人知冷知-热。
我甚至主动提出,让他搬到我这里来住。
我的房子虽然旧,但是两室一厅,收拾得干净,朝向也好。他的房子在一楼,又暗又潮。
我当时想得特别简单,甚至有点天真。
我觉得,我拿出我的诚意,把我的家当成我们的家,他肯定会感动,会加倍对我好。
这就是我犯的第一个“太过”的错误。
我把自己的底牌,亮得太早了。
刚开始,日子确实过得像那么回事。
他搬过来,只带了几个箱子,里面是他的衣服和一些老照片。
我给他买了新的被褥,新的拖鞋,新的牙刷毛巾。
我说:“老宋,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他当时眼圈有点红,握着我的手说:“慧英,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对你。”
我相信了。
每天早上,我起来做早饭,他去公园晨练。
回来后,两个人一起吃着小米粥,就着我腌的小咸菜,聊聊天。
吃完饭,他洗碗,我拖地。
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他会很自然地把重的东西都拎过去。
那种感觉,很踏实。
我觉得我终于又过上了“家”的日子。
但这种和谐,就像一层薄冰,太阳一出来,就化了。
问题,是从钱上开始的。
我的退休金比他高一些,我以前是高级教师,一个月有六千多。他退休早,只有四千出头。
我们在一起后,我主动提出,家里的日常开销,水电煤气,买菜吃饭,都从我这里出。
我说:“你的钱,你自己存着,以后万一生病什么的,也有个保障。”
这也是我“太过”的地方。
我太大方了。
我以为这是体贴,但在他眼里,可能就成了理所当然。
第一个月,相安无事。
第二个月,我发现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节省”。
我买菜,喜欢买新鲜的,稍微贵一点也无所谓。
他跟在我后面,会小声嘟囔:“这西红柿怎么这么贵?昨天那家才三块五。”
“这鱼看着不错,就是太贵了,买块豆腐吃吃也一样。”
我开始不当回事,笑着说:“没事,吃好点,身体才好。”
但他会很认真地看着我:“慧-英,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就得省。”
后来,发展到我洗菜,他会守在旁边,看我的水龙头是不是开得太大。
我冲马桶,他会说,小便就别冲了,攒两次再冲。
那股味道,我真的受不了。
我说:“老宋,咱们不缺这点水费。”
他把脸一板:“这不是缺不缺钱的事,这是习惯!勤俭节家是美德!”
我一个教了一辈子书的人,被他用“美德”两个字堵得哑口无言。
分歧越来越多。
我喜欢在窗台上养几盆花,看着心情好。
他觉得是浪费钱,还招虫子。
我喜欢周末买一束鲜花插在客厅,他说,这玩意儿过两天就蔫了,还不如买二斤排骨炖了吃。
我喜欢喝现磨的咖啡,他说那是小资情调,又苦又贵,不如他的高碎实在。
我们的生活习惯,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开始觉得累。
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累。
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要用他的那套价值观来评判一番。
而他的价值观核心就一个字:省。
我开始反思,我是不是真的太浪费了?
可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退休金,我没有动他一分钱。
我只是想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把晚年生活过得稍微体面一点,有错吗?
真正的矛盾爆发,是他女儿宋莉莉第一次上门。
宋莉莉三十多岁,带着个七八岁的儿子,叫小宝。
那天是周末,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市场买了新鲜的基围虾,还有一条鲈鱼。
我想着,第一次正式见面,得好好招待。
从上午九点开始,我就在厨房里忙活,煎炒烹炸,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老宋很高兴,一直在旁边打下手,嘴里夸着:“慧英,你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好。”
我心里也挺得意的。
中午十二点,他们娘俩来了。
宋莉莉进门,脸上挂着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房子,嘴里说着:“阿姨家真干净。”
我笑着说:“快坐,莉莉,小宝也来了,快让外婆看看。”
我伸手想去抱小宝。
小宝往他妈妈身后一躲,怯生生地看着我。
宋莉莉说:“这孩子认生。”
一句话,就把我划到了“外人”的行列。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笑着把他们让到饭桌前。
饭桌上,老宋一个劲地给外孙夹菜。
小宝很调皮,筷子在盘子里乱翻,把自己不爱吃的菜又夹回盘子里。
我看着有点皱眉,但想着是第一次见面,不好多说。
宋莉莉就像没看见一样,只顾着跟她爸说话。
“爸,你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吧?”
“习惯,你方阿姨对我挺好的。”老宋乐呵呵地说。
宋莉莉的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而过,说:“那就好。我就是怕您不习惯,毕竟不是自己家。”
听听这话。
什么叫“毕竟不是自己家”?
我这房子,从他搬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当成是“我们家”了。
我忍着气,笑着说:“莉莉,以后这里也是你爸的家,你常来玩。”
“那肯定,我爸在这儿,我能不常来吗?”她夹了一筷子虾,放到自己碗里,头也没抬。
一顿饭,吃得我五味杂陈。
更让我不舒服的还在后面。
吃完饭,老宋陪着小宝在客厅看动画片,声音开得震天响。
宋莉莉跟进厨房,说是要帮我洗碗。
我让她出去歇着,她不肯。
她一边洗,一边状似无意地跟我聊天。
“方阿姨,您退休金挺高的吧?听我爸说您是高级教师。”
“还行,够自己花的。”我淡淡地回答。
“那您这房子,是您自己买的?”
“我老伴儿单位分的房,后来房改买下来了。”
“哦……”她拖长了声音,“那您儿子不跟您一起住啊?”
“他在外地工作,有自己的家。”
“那他……常回来看您吗?”
我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
这哪里是聊天,这分明就是查户口。
查我的家底,探我的虚实。
我耐着性子说:“工作忙,一年回来一两次。”
她手里的碗往水槽里一放,发出“哐当”一声。
“阿姨,我这人说话直,您别介意。”
她转过身,用带着泡沫的手指着客厅。
“我爸这人,老实,心软。他跟我说,家里的开销都是您在负责,他特别过意不去。”
我心里冷笑,他过意不去?我怎么没看出来?
“都是一家人,应该的。”我客气地说。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也不能占您便宜不是?”她话锋一转,“我爸那点退休金,以前都攒着,大部分都花在小宝身上了。现在他跟您在一起了,我寻思着,他那份钱,还是得他自己拿着。”
我愣住了。
“他的钱,一直是他自己拿着啊。”
“我是说,您二位的生活费,是不是应该一起出?比如各拿一半出来,当作家用。这样,我爸心里也踏实。”
我终于明白了。
她这是怕我图她爸那四千块钱的退休金。
或者说,她是怕她爸的退休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贴补给她和她儿子了。
一股火,从我心底里“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我为这个家忙前忙后,买菜做饭,水电煤气,我贴钱贴力,图的是什么?
图的就是安安稳稳过日子。
结果在他们眼里,我倒成了一个图谋不轨的“外人”。
我把手上的水擦干,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莉莉,第一,你爸的钱,我一分没动过。第二,这个家的开销,我一个人承担,没问题。第三,我跟你爸在一起,图的不是他的钱,要是图钱,我找个比他条件好的,不难。”
我的话说得很重。
宋莉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温和的阿姨,说话这么直接。
厨房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客厅里动画片的吵闹声,显得格外刺耳。
从那天起,我和老宋之间,就有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宋莉莉来的次数更勤了。
每次来,都像是来视察工作的。
她会打开冰箱,看看里面的菜。
“哟,又买这么多水果啊?吃得完吗?别放坏了。”
她会摸摸暖气片,看看热不热。
“爸,暖气费交了吧?可别让方阿姨一个人出,那得多少钱啊。”
她甚至会检查卫生间的卫生纸,然后意有所指地说:“这纸挺好的,就是不经用。”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监视的犯人。
在这个我自己的家里,我活得越来越憋屈。
老宋呢,夹在中间。
但他那杆秤,永远是偏向他女儿的。
宋莉莉说什么,他都点头:“莉莉说的对,是得省着点。”
“莉莉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开始跟他吵架。
为了一瓶酱油。
我习惯用一个牌子的生抽,二十多块钱一瓶。
他非说超市里七块钱一瓶的,味道也一样。
我说:“味道不一样,那个咸,这个鲜。”
他说:“你就是讲究!过日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宋建军!”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我花我自己的钱,买一瓶我喜欢吃的酱油,这也有错吗?”
他被我喊愣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他把酱油往桌子上一摔,闷闷地说:“你钱多,你了不起!”
那天,我们冷战了。
晚上,他睡在次卧,我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我想不明白,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我以为找个伴儿,是找个人互相取暖。
没想到,是请了尊佛回来,还得把他一家老小都伺候好了。
而且,你还得按照他们的规矩来。
这期间,我儿子给我打过一次视频。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憔-悴。
“妈,您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看着脸色不好。”
我强笑着说:“没事,挺好的。”
我不想让他担心。
他工作那么忙,压力那么大,我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这就是我们这代人的通病。
永远报喜不报忧。
哪怕自己心里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嘴上也要说,天气晴朗,一切都好。
挂了视频,我一个人哭了。
我开始后悔。
如果没走这一步,我现在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方老师。
虽然孤独,但舒心。
现在呢?
我得到了一个“伴儿”,却失去了一整个安宁的世界。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关于装修房子的事。
我这房子是老房子,装修还是十几年前的。
我想着,既然以后要一起长住,不如重新装修一下。
把厨房和卫生间翻新一下,墙也重新刷刷,家具也换一批新的。
我跟老宋商量。
我当时也是“太过”了,我想把这事办成我们俩共同的事。
我说:“老宋,咱们把房子重新弄一下吧,住着也舒服。钱我来出,你帮我盯着点就行。”
我预算了十万块钱。
这是我自己的积蓄,是我给自己养老的钱。
我拿出来,是想改善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老宋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这房子住得好好的,折腾什么?十万块钱,那得干多少事啊!”
“可这装修太旧了,很多地方都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挺好。慧英,你就是爱乱花钱。”
又是这句话。
我心里的火又上来了。
“宋建军,这是我的房子,我花我的钱装修,你凭什么不同意?”
“你现在是我老伴儿!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我当然有权管!”他脖子一梗,说得理直气壮。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的钱,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家的钱”?
他一分钱没往家里拿过,现在倒有权管我的钱了?
我们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宋莉莉又来了。
她听我们在吵,也不劝,就在旁边凉飕飕地开口了。
“方阿姨,您要装修,我们不拦着。但这房子,毕竟是您的婚前财产。您花了钱装修,以后万一……这钱算谁的啊?”
她把“万一”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气得眼前发黑。
什么叫“万一”?
她这是时时刻刻都在防着我,算计着我!
“宋莉莉!”我指着她,“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房子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花钱装修,是为了我自己住得舒服!跟你们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您这话说的,我爸不是也住在这里吗?他住了,那就是有关系。”她寸步不让。
“他住在这里,他交房租了吗?他出水电费了吗?他买过一根葱吗?”我彻底爆发了,把积压在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吼了出来。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老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宋莉莉扶着她爸,眼睛像刀子一样剜着我。
“方阿姨,您太过分了!我爸是真心实意想跟您过日子,您怎么能这么侮辱他?”
“我侮辱他?”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掏心掏肺地对他,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父女俩把我当贼一样防着!你们算计我,还说我过分?”
那天,我们彻底撕破了脸。
宋莉莉带着她爸摔门而去。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瘫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桌上,还摆着我早上给他泡好的那杯龙井。
茶叶慢慢沉下去,就像我的心一样,一点一点,沉到了底。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老宋回来了。
他提着一袋水果,站在门口,样子有些局促。
“慧英,我……我来跟你道个歉。”
我没让他进门,就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他。
“莉莉那天说话太冲了,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心疼我。”
“她心疼你,就可以来我的家里指手画脚吗?”
“她不是那个意思……”他还在辩解。
我打断他:“宋建-军,我们不合适。你还是搬回去吧。”
他愣住了。
“慧英,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请你走。这个家,容不下你们父女这-两尊大佛。”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灰白。
“你……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们毕竟在一起过……”
“是啊,在一起过。所以我才看清楚了。”我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凉,“在你心里,你女儿和你外孙,永远是第一位的。我,方慧英,顶多算个给你养老的免费保姆。不对,连保姆都不如,保姆还有工资拿,我还得倒贴。”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的东西,是我后来打包好,让搬家公司给他送回去的。
清空了他所有的痕迹后,我把整个家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当窗外的阳光重新照进这个一尘不染的客厅时,我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这13个月的婚姻,像一场噩梦。
现在,梦醒了。
我坐下来,冷静地复盘了整件事。
我错在哪里?
我错就错在“太过”了。
我太快地敞开了我的心,太快地交出了我的家,太大方地付出了我的钱。
我以为,我的全心全意,能换来对方的真心相待。
我错了。
对于很多老年人再婚来说,那不是爱情,那是一场合作,一场交易。
他需要一个免费的住所,一个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保姆。
他女儿需要一个能让她爸安度晚年,还不用她花钱费力的人。
而我,就成了那个最佳人选。
我付出了我的房子,我的退休金,我的时间和精力。
我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是无休止的争吵,是被人提防和算计的屈辱。
我甚至在想,如果一开始,我就不那么“大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我们AA制,生活费一人一半。
如果他住到我这里,象征性地交一点房租。
如果我没有对他女儿笑脸相迎,而是从一开始就保持距离。
是不是,他们就不会那么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了。
这段经历,给我上了沉重的一课。
所以,我想告诉所有想在晚年找个伴儿的姐妹们。
找伴儿,可以。
但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第一,守住你的钱。
你的退休金,你的积蓄,那是你的养老钱,是你最后的尊严和底气。
不要轻易地为对方花钱,更不要把钱混在一起。
谈钱,不伤感情。
不谈钱,最后只会人财两空,连感情的渣都剩不下。
第二,守住你的房子。
房子是你的根,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可以让对方搬进来住,但一定要让他明白,这是你的家,不是他的。
他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更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
丑话,一定要说在前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守住你的界限。
不要妄想去融入他的家庭,更不要天真地以为他的子女会把你当成亲妈一样对待。
不可能的。
在他们眼里,你永远是个“外人”。
一个可能会侵占他们父亲财产,分走他们父亲关爱的外人。
所以,保持距离,保持客气。
不远不近,不冷不热。
做好你该做的,但绝不多做。
不要去讨好,不要去付出,更不要妄想用你的“好”去感化他们。
你的好,在他们看来,可能别有用心。
你的付出,在他们看来,可能理所当然。
我这13个月,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我付出了所有,掏心掏肺,最后呢?
人走了,心伤了,钱也花了不少。
图什么呢?
图的就是那一点点看似温暖,实则冰冷的“陪伴”吗?
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
现在的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
每天早上起来,给自己煮一碗燕麦粥,加个鸡蛋。
然后去公园里散散步,和老姐妹们聊聊天。
下午,在家里练练字,看看书,或者追追剧。
儿子每个星期都会跟我视频,问我身体好不好,钱够不够花。
他说:“妈,一个人也挺好,自在。要是想我们了,就买张票过来住一段时间。”
我嘴上说好,心里却知道,我不会去的。
我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
我只想在我的小房子里,安安静-静地,过完我的下半辈子。
窗台那盆被我养得半死不活的绿萝,最近好像又发了新芽。
绿油油的,很有生命力。
我想,我的生活,也该像这盆绿萝一样。
虽然经历过枯萎,但只要根还在,就总有重新发芽的一天。
写下这些,不是为了抱怨谁,也不是为了博取谁的同情。
我只是想用我这63年的人生,尤其是这狼狈的13个月,给大家提个醒。
晚年生活,可以有很多种过法。
再婚,只是其中一种选择,而且是风险极高的一种。
如果你没有强大的内心,没有清晰的界限感,没有守住自己底线的决心。
那我劝你,慎重。
与其在一段消耗你的关系里苦苦挣扎,不如一个人,清清静静地,与自己和解,与孤独共处。
毕竟,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你自己。
记住我的话。
二婚,千万,千万,不要太过。
守住你的钱,守住你的房,守住你自己的那颗心。
那才是你晚年幸福,最大的保障。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