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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船长与船
女儿朵朵出生后,因为我的母乳一直不太足,不得不混合喂养。我和老公李明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每个月房贷车贷压得喘不过气,但为了女儿,我们在口粮上丝毫不敢马虎。经过多方比较,我们最终选择了一款口碑好、营养成分全面的中高端奶粉,虽然价格不菲,一罐要四百多,但看着朵朵喝得香甜,长得白白胖胖,我们觉得这钱花得值。
婆婆从老家过来帮忙带孩子,起初我是很感激的。毕竟我们俩都要上班,有个老人在家照应,能省心不少。婆婆对朵朵倒是挺上心,照顾得也还算周到,只是有一点,让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总把我买给朵朵的奶粉,拿去贴补她女儿,也就是我那个刚生了二胎不久的小姑子。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新买的一罐奶粉刚打开两天,就见底了。我有些纳闷,朵朵的食量我是清楚的,不应该消耗这么快。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正好撞见婆婆在分装奶粉,用一个干净的密封袋,足足装了大半袋,正准备往她那个随身的大布包里放。旁边柜子上,新开的一罐奶粉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看到我进来,婆婆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理直气壮地说:“哦,你妹妹那边,小宝的奶粉快喝完了,临时接不上,我先匀点过去应应急。反正朵朵也喝不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放着。”
我心里当时就堵了一下。小姑子家条件比我们好,妹夫做生意,家里有车有房,穿戴都是名牌。他们给孩子选的奶粉,是一款很便宜的国内牌子,一罐还不到两百块。不是说我瞧不起便宜奶粉,只是觉得,你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给孩子好一点的?反而要来占我们这点辛苦钱买的“好一点”的奶粉?
但我忍住了,没当场发作。毕竟是婆婆,又是长辈,直接撕破脸不好看。我只是委婉地说:“妈,朵朵就喝这个牌子的,肠胃习惯了,突然换别的可能会不适应。而且这奶粉也不便宜……”
婆婆立刻拉下了脸,语气硬邦邦的:“哎呀,一点奶粉而已,至于这么计较吗?那是我亲外孙,我能不疼吗?朵朵是我亲孙女,我还能害她?再说了,你妹妹他们最近生意上有点周转,能帮衬就帮衬点,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
“帮衬”这个词,从那以后就成了她理所当然拿我东西的万能借口。
后来,这种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有时候是直接拿走一整罐未开封的,有时候是分装大半。我跟李明抱怨,他每次都是和稀泥:“老婆,算了,妈也是好心,想帮衬一下我妹。一点奶粉,不值当闹矛盾,咱们再买就是了。家和万事兴嘛。”
“一点奶粉?”我气得胸口疼,“李明,你算过账吗?一罐四百多,这个月她至少拿走了三罐!那就是一千多块!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朵朵的口粮都快被‘帮衬’没了!”
李明见我真动了气,又赶紧哄我:“我知道我知道,委屈你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跟妈说,好吧?”
可他的“下次”永远在路上。婆婆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更加明目张胆,仿佛我买的奶粉,天生就有她女儿和外孙的一份。
我心里那团火,窝得越来越大。我意识到,隐忍和讲道理,在这种人面前是无效的。她只会把你的宽容当成软弱可欺。
既然你那么喜欢拿我的奶粉去“帮衬”你女儿,那么喜欢占这份“便宜”,好啊,我让你占个够。
一个计划,在我心里慢慢成型。
那天,我又去母婴店采购。不过这次,我没有买朵朵常喝的那款,而是径直走向了高端货架,挑了一款进口的、号称“奶粉中的爱马仕”的品牌,价格几乎是原来的三倍,一小罐就要一千二百多。我咬着牙,买了四罐。
回到家,我当着婆婆的面,把新买的“天价”奶粉放进储藏柜,故意叹了口气说:“唉,妈,听说这款新出的奶粉特别好,营养更全面,为了朵朵,再贵也得买啊。”
婆婆凑过来看了看价格标签,眼睛瞬间瞪大了,咂咂嘴:“我的老天爷,这么贵?金子做的啊?” 但她的眼神里,除了惊讶,并没有丝毫觉得不该拿的意思,反而闪过一丝“这下捞着好的了”的窃喜。
果然,没过两天,我就发现新开的“天价”奶粉少了一大半。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补货”。我知道,鱼儿已经咬钩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静待好戏上演。依旧每天上班下班,照顾朵朵,对婆婆拿奶粉的行为视若无睹。婆婆见我“默许”了,拿得更勤快了,几乎是把那“天价”奶粉当成了给女儿的特供品。
不到半个月,那天是周末,我们一家正在吃早饭,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李明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小姑子。她连鞋都没换,直接冲了进来,把手里的一个奶粉罐子“砰”地一声顿在餐桌上,正是我买的那款“天价”奶粉,里面已经空了。
“嫂子!你什么意思!”小姑子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们家小宝喝的这是什么破奶粉?!”
婆婆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怎么了这是?嚷嚷什么?”
“妈!你还问!”小姑子都快哭出来了,“我们家小宝,自从喝了这个牌子的奶粉,就开始拉肚子!一开始我以为是着凉了,后来才发现,一喝这个奶粉就拉,换回原来的就没事!我拿去母婴店问,人家说这奶粉营养成分太高,有的宝宝肠胃娇嫩,根本适应不了!花了一千多块钱,还把我儿子喝进医院了!医生说是消化不良引起的肠炎!你们安的什么心啊!”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汪汪的:“我知道,你们不就是嫌我妈总拿你们奶粉吗?有意见直说啊!背地里搞这种小动作,坑害孩子,你们还是不是人!”
婆婆听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看我,又看看她女儿,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明也愣住了,疑惑地看向我。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姑子,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婆婆,缓缓开口:
“哦?这奶粉有问题吗?这可是我花了一千二百多一罐,特意买给我女儿朵朵喝的‘最好’的奶粉啊。” 我特意加重了“最好”两个字。
“妈看我买了好奶粉,心疼外孙,非要一次次地‘帮衬’你,给你拿过去,我怎么拦都拦不住。我还以为,你们家小宝金贵,就得喝这种一千多一罐的才配得上呢。”
我站起身,走到小姑子面前,拿起那个空奶粉罐,看了看,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怎么?这从我家里,经过妈的手,主动拿给你们家的‘最好’的奶粉,喝出问题,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难道妈给你拿东西的时候,没告诉你,这是朵朵的口粮,挺贵的,让你省着点喝,或者问问你家孩子适不适应?”
我目光转向婆婆,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针:“妈,您说,这到底是谁的不是?是我不该买‘好’奶粉?还是您不该‘热心’过头,非要把您孙女可能都无福消受的‘好东西’,上赶着往别人家送?还是说……有些人,就不配喝这‘贵’的,只配喝那一百多块的便宜货,才不拉肚子?”
婆婆的脸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小姑子也僵在原地,脸上的愤怒变成了羞恼和难堪。
李明看着这一幕,似乎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脸色沉了下来,第一次对他妈和他妹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小姑子粗重的喘息声。
我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她们。我不吵也不闹,但我知道,从今天起,我那“热心”的婆婆,再也不会,也不敢,随便动我女儿的奶粉了。
有些人,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耍流氓。你唯有让她亲自尝尝这“道理”结出的苦果,她才能学会什么叫分寸,什么叫边界。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素材来源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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