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我被公司开除当天,爷爷来接我,主任红了眼:我找了您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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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是红星机械厂的正式工!”

1995年的夏天,李浩的父亲李建国,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举着一张盖着红章的报到证,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有些发颤。

母亲王秀兰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仔細仔細地看了好几遍,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太好了,太好了!咱家祖坟冒青烟了!红星厂啊,那可是咱们市里效益最好的大国企,铁饭碗!”

李浩也咧着嘴,心里乐开了花。他从技校毕业,能进红星厂,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一家人里,只有爷爷李守义最平静。他坐在那张旧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慢地摇着,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笑意,对李浩说:“去了单位,好好干,少说话,多做事。”

李浩用力地点点头:“知道了,爷!我肯定给您,给咱家争光!”

那晚,母亲特意杀了只鸡,一家人围着小桌子,吃得满嘴流油。父亲喝了二两白酒,话也多了起来,畅想着儿子未来的光明前途。

01

李浩的家,在南城市一个老旧的工人社区里。房子是单位分的,两室一厅,住了快二十年,墙皮都有些泛黄了。



父亲李建国是本地一家小型纺织厂的机修工,母亲王秀蘭在街道工厂糊纸盒,两口子都是本分人,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

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子李浩能有出息,不像他们一样,在小厂子里耗一辈子。

李浩从小就懂事,学习虽然算不上顶尖,但动手能力特别强。家里的收音机、电风扇坏了,都是他拆开来捣鼓几下就修好了。

技校毕业后,他本以为自己也就是进个普通的小厂,没想到,红星机械厂那年扩招,他凭着扎实的专业知识和一股子机灵劲儿,竟然考上了。

红星机械厂,那在整个南城市都是响当当的存在。厂区大得像个小城市,里面有自己的医院、学校、电影院。厂里的工人,走出去腰杆都比别人挺得直。

能端上红星厂的饭碗,那就意味着一辈子的安稳和体面。

在李浩的家里,最特别的人是爷爷李守义。

爷爷是二十多年前才从外地迁到南城的,没人知道他老家是哪的。他刚来的时候,就在一家小木器厂当杂工,后来厂子倒闭了,他就靠着一手好木工活,走街串巷帮人打家具、修门窗,把李浩的父亲拉扯大。

爷爷平时话很少,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他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要么是眯着眼晒太阳,要么就是拿着一小块木头,用一把旧得发亮的刻刀,慢慢地雕刻着什么。

他的手很稳,刻出来的东西,无论是小鸟还是花朵,都活灵活现。

李浩小时候最喜欢看爷爷干活。他总觉得,爷爷那双手,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爷,您这手艺,怎么不去开个店啊?肯定比现在挣得多。”少年时的李浩曾经不解地问。

爷爷只是摇摇头,摸着他的头说:“手艺是养家的,不是拿来张扬的。平平淡淡才是真。”

就是这样一个沉默、普通的爷爷,在李浩要去红星厂报到的前一晚,特意把他叫到身边,反复叮嘱:

“阿浩,记住爷的话。到了厂里,守好自己的本分,别出头,别惹事。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不当那个高个子。”

李浩当时只觉得是老人家的经验之谈,连连点头应下,却没能读懂爷爷眼神深处的那一丝忧虑。

02

1995年,正是国企改革风起云涌的年代。红星机械厂虽然底子厚,但也面临着技术更新换代的巨大压力。

厂里引进了几台德国进口的精密机床,专门成立了一个技术攻关小组,负责攻克一种新型合金材料的加工难题。

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就是车间主任张建军。

张建军四十出头,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技术过硬,管理严格,在车间里威信极高。据说他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对厂里的大小事务了如指掌。



他对谁都板着一张脸,尤其是对新来的年轻人,要求更是苛刻到了极点。

李浩因为在新人培训中表现出色,被破格选进了这个技术攻关小组,成了小组里最年轻的成员。这本是天大的荣耀,但也意味着他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小组里,除了李浩,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其中有个叫王凯的,三十多岁,是厂里一位副厂长的远房亲戚。王凯技术不算顶尖,但特别会来事,能说会道,跟谁都自来熟。

他看到李浩一个毛头小子也进了小组,心里就有些不平衡。

“哟,小李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刚来就进咱们核心组了,前途无量啊。”王凯拍着李浩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假。

李浩初来乍到,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以为前辈是真心夸奖,连忙谦虚道:“王哥您客气了,我就是来学习的,以后还请您多指教。”

“好说好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王凯嘴上这么说,但李浩真去请教问题的时候,他要么是含糊其辞,要么就是故意说错几个关键参数,让李浩走了不少弯路。

好在李浩自己肯钻研,他白天在车间里跟着师傅们学,晚上就抱着一大堆图纸和德语说明书的翻译本,在宿舍里啃到半夜。



凭着这股劲头,他很快就熟悉了新设备的操作,甚至还对几个加工流程提出了自己的改进意见。

他的勤奋,张建军都看在眼里,虽然嘴上没夸过一句,但偶尔会多指点他几句。这让王凯心里更加不爽,他觉得李浩这个新来的,抢了他的风头。

03

矛盾的种子,很快就发了芽。

一天下午,小组正在测试一个新的切削刀具。这是一批从国外进口的刀具,价格昂贵,一把就要几千块钱,顶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快一年的工资。

操作机床的是王凯,李浩在旁边负责记录数据。按照操作规程,加工这种特殊合金,进刀速度必须严格控制在每分钟0.5毫米以下。

“王哥,参数设置好了吗?主任特别交代过,速度一定不能超。”李浩在一旁提醒道。

王凯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个新来的懂什么?磨磨唧唧的。主任那是说给你们听的,怕你们弄坏了。我干了十几年了,心里有数。”

说着,他手上操作飞快,李浩眼尖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进刀速度,瞬间跳到了0.8。

“王哥!快了!”李浩惊呼出声。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把昂贵的刀具应声而断,一小块刀片崩飞出去,在合金零件表面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整个车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这边看来。

王凯的脸一下子白了。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不仅仅是一把刀具的钱,那个合金零件也是从头开始加工了近一个月的心血,现在等于报废了。

张建军闻声赶来,脸色铁青。他看了一眼断掉的刀具和报废的零件,又看了看机床的后台数据,声音冷得像冰。

“谁干的?”

王凯脑子转得飞快,他指着旁边的李浩,恶人先告状:“主任,是……是李浩!他刚才非要跟我抢着看数据,挤了我一下,我手一滑,就……”

李浩当时就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王凯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颠倒黑白。

“不是我!主任,是他自己操作失误,进刀速度太快了!”李浩急得脸都红了,争辩道。

王凯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李浩,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大家可都看着呢,你刚才就站在我身边。我知道你想表现自己,但也不能拿厂里的财产开玩笑啊!”

几个和王凯关系好的老师傅也跟着帮腔:“是啊主任,小李这孩子平时是挺勤奋,但就是有点急于求成。”

张建军的目光在李浩和王凯脸上来回扫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指着李浩,一字一顿地说:“李浩,你写一份详细的事故报告交上来。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除,记大过一次!再有下次,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给李浩任何解释的机会。

李浩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他看着王凯嘴角那抹得意的笑,看着周围人同情又疏远的目光,心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他不明白,为什么实话实说,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那天晚上,李浩第一次体会到了爷爷那句“别出头”的含义。原来,有时候,你的努力和优秀,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威胁。

04

这次事故,让李浩在厂里的处境变得非常艰难。

他成了整个车间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王凯更是变本加厉,有事没事就拿话刺他,把最脏最累的活都推给他干。

“小李,去,把那堆废料清一下。”

“那个机床下面的油污,你今天下班前必须擦干净。”

李浩都默默地忍了。他想,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地干,总有一天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干活比以前更卖力,也更小心翼翼。

然而,他想得太简单了。王凯既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眼中钉,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一个月后,厂里接了一个紧急的军工订单,要求在一周内赶制出一批高精度的轴承。这个任务,又落到了技术攻关小组的头上。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整个小组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张建军亲自坐镇,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到了最后一道工序——热处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道工序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轴承的硬度和耐磨性,温度和时间必须控制得毫秒不差。

负责这道工序的,恰好又是王凯和李浩。

王凯打着哈欠,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李浩,你看好炉子,我去上个厕所,抽根烟提提神。”

“王哥,这马上就到关键的淬火时间了,你……”李浩有些不放心。

“啰嗦什么!就几分钟的事,能出什么问题?”王凯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出了车间。

李浩只好一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仪表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就到了设定的淬火时间,可王凯还没回来。

李浩心里急得不行,这要是错过了最佳时机,这一炉的轴承就全都废了。他跑到车间门口喊了两声,没人答应。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虽然按照规定,这种关键操作必须有两人在场,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咬咬牙,按照操作规程,迅速打开炉门,将通红的轴承精准地送入了淬火油池。

“嗤啦——”一阵白烟升腾而起。李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耽误。

就在这时,王凯慢悠悠地晃了回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质检科的人就来了。检验结果出来,所有人都傻眼了——昨天晚上淬火的那批轴承,全部不合格!

硬度严重超标,导致韧性不足,非常脆,轻轻一敲就可能碎裂。

这个结果,无异于晴天霹雳。这意味着,军工订单无法按时交付,厂里将面临巨额的违约金和信誉损失。

张建军接到报告,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进了车间。他一把揪住李浩的衣领,眼睛通红地吼道:

“说!是不是你干的!昨天晚上是不是你一个人操作的!”

李浩吓得脸色惨白:“主任,我……王哥他去厕所了,我怕耽误时间,就……”

“我就知道是你!”张建军一把将他推开,指着他的鼻子,“上次是刀具,这次是整批军品!李浩,你胆子不小啊!你知不知道这会给厂里带来多大的损失!”

王凯在一旁“恰到好处”地添油加醋:“主任,都怪我,我不该离开的。可我真没想到,李浩他敢一个人乱来啊。年轻人,就是太想立功了,结果好心办了坏事。”

“你闭嘴!你也有责任!”张建军冲王凯吼了一句,但显然,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李浩。

李浩百口莫辩。他明明是按照规程操作的,为什么会出问题?他想不通。

他看着张建军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王凯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心里一片冰凉。

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了。

05

厂里的处理决定很快就下来了。

因为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和恶劣影响,李浩被直接开除。

王凯作为当晚的另一个负责人,被记大过一次,罚了三个月奖金,但因为他“主动承认错误”,并且有那位副厂长亲戚求情,最终保住了饭碗。

拿到那张薄薄的开除通知书时,李浩的手一直在抖。他才来了不到半年,他的梦想,他家人的期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他像个游魂一样,抱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红星厂的大门。天阴沉沉的,就像他的心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期盼的眼神。他找了个电话亭,用口袋里仅剩的几个硬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母亲接的。他哽咽着,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母亲压抑不住的哭声。

“儿子,你别怕,先回来,回家再说……”

挂了电话,李浩蹲在马路边,把头埋在膝盖里,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布鞋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到了爷爷李守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爷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就那么安静地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李浩最爱吃的肉包子。

“爷……”李浩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起来,不就是个工作嘛,丢了就丢了。天塌不下来。”爷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他伸出那双粗糙的手,把李浩从地上拉了起来。

“走,跟爷回家。”

就在爷孙俩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等一下!”

李浩回头一看,是车间主任张建军。他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震惊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的目光,没有看李浩,而是死死地盯着李浩身边的爷爷李守义。

张建军的嘴唇哆嗦着,一步步走近,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他的眼睛,渐渐地红了。

他走到爷爷面前,站定,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艰难地开口:

“您还记得我吗?我找了您……22年。”

爷爷李守义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和警惕。他把李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大的男人,沙哑地问:“你是谁啊?”

张建军没有回答,他的手也在抖。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厚帆布层层包裹的长条形袋子。

他将袋子捧在手里,递到爷爷面前,声音带着哭腔,问道:

“您……还记得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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