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帮最好的兄弟周鹏拿到了二十亿的工程项目,他却只分给我两百万作为酬劳。
看着这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这个我曾经最信任的兄弟,如今却想用这点钱来打发我。
“明哥,这怎么好意思,咱们是兄弟,帮你不是应该的吗?”我嘴上客气着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手却已经诚实地将支票收了起来。
李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豪爽地说:“放心,以后有我李明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一口汤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包厢的门关上后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一切都准备好了。”
第二天,李明接到了一个电话。
“李先生,我是银行风控部的,很抱歉通知您,您的所有账户已被冻结...”
01
“阿杰,这回真多亏你帮忙,这两百万你收下,就当大哥我的一点心意。”
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周鹏把那张两百万元的现金支票推到我面前,语气轻松得像是给服务员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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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我的前女友林薇,她穿着最新款的迪奥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得意和不屑。
我心里冷得像结了冰,脸上却堆起最诚恳最感激的笑容。
“鹏哥,这怎么好意思,咱们是兄弟,帮你是应该的啊。”我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很诚实地把支票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无数遍。
周鹏看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扬得更高了,他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说:“阿杰,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知道你家条件一般,这两百万够你在咱们这二三线城市买套不错的房子,再找个媳妇安稳过日子了,以后别再惦记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说的“不切实际”,指的是那个价值二十亿的“滨海新区”开发项目。
为了这个项目,我整整投入了两年时间。
从最初的项目规划到技术难题攻关,从复杂的人际关系打点到最终投标方案的每个细节,都凝聚着我的心血。
周鹏的公司,不过是我用来实现这个计划的一个空壳,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幌子。
他做的仅仅是在我铺好的路上,以“周总”的身份签几个字,陪那些我提前打点好的领导们吃吃饭。
我记得为了攻克项目里最关键的“智能交通系统”技术难关,我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地下室里,连续三个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眼睛熬得通红,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当我拿着最终成型的方案冲出地下室,第一个分享喜悦的就是周鹏。
他当时抱着我,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阿杰!咱们成功了!咱们是最好的兄弟!等项目拿下来,这二十亿,咱们对半分!”
我也记得,为了打通项目审批的关键环节,我动用了父亲生前留下的最重要的人脉——那位现在身居高位的“刘伯”。
我提着两瓶普通的白酒,在刘伯家门口站了整整一晚上,才换来他十分钟的见面时间。
我把项目的利弊、对城市发展的长远影响,还有每个技术细节都讲得明明白白。
最后是刘伯被我的专业和坚持打动,在关键会议上投了决定性的一票。
而这些,周鹏只知道我找了个“远房亲戚”帮忙,他连刘伯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现在项目尘埃落定,二十亿的巨额资金即将到账。
曾经信誓旦旦要和我对半分的“好兄弟”,却想用区区两百万买断我的一切功劳,把我像块用过的抹布一样扔掉。
而我曾经深爱、以为能共度一生的女人,此刻正依偎在他怀里,用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失败者。
“是啊,陈杰,人贵有自知之明。”林薇娇滴滴地开口,声音甜得发腻,“你和阿鹏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阿鹏是天上的雄鹰,而你...最多就是地上的一只蚂蚁,雄鹰起飞,难道还要带着蚂蚁吗?这两百万,已经是阿鹏念旧情了,你要知足。”
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我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两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
他们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人性的贪婪与凉薄,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鹏哥说得对,小薇说得也对。”我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我这点本事,能帮上鹏哥一点小忙,拿到这两百万,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以后鹏哥和嫂子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拉小弟一把。”
我故意把“嫂子”两个字咬得很重,林薇脸上果然露出得意的神色,更紧地贴着周鹏。
周鹏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他大手一挥,豪爽地说:“放心,以后有我周鹏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一口汤喝!行了,这顿饭我请了,你慢慢吃,我跟小薇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搂着林薇的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自始至终,他都没再多看我一眼。
好像我真的只是只被他随手捏死的蚂蚁。
包间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律师吗?我是陈杰。”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陈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
“很好。”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缓缓说道,“他已经把钱给我了,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启动‘清障’计划,记住,我要冻结的是所有和‘滨海新区’项目有关的账户,包括他和他公司的每个子账户,一分钱都不能让他动。”
“明白,协议中的‘最终控制权条款’会立即生效,陈先生,恭喜您,从明天开始,您将是‘滨海新区’唯一的掌控者。”
我挂断电话,把杯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周鹏,你以为你赢了?
你以为用两百万就能买断我的心血和尊严?
你错了。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选择了背叛。
这二十亿,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你搭建的华丽舞台,而你,只是那个即将谢幕的、最可悲的主角。
明天,当你从天堂掉进地狱时,希望你还能想起今天对我说过的每句话。
02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窗帘缝照进来,我睁开眼,一点宿醉的感觉都没有。
昨晚那杯酒,对我来说不是庆祝,更像是一场告别,告别那个天真地相信“兄弟情”的自己。
我平静地洗漱,给自己煮了碗最简单的阳春面,就像过去无数个为项目熬夜后的早晨一样。
吃完面,我拿出那张两百万元的支票,仔细看了会儿。
它就像一枚勋章,一枚见证了人性丑陋的勋章。
我没有马上去银行兑现,而是小心地把它收进抽屉最里面。
这笔钱,我要留着,它会时时提醒我,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上午八点五十分,我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个非常复杂的后台监控系统,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账户结构图。
这是我为“滨海新区”项目设计的底层金融架构,一个由几十家离岸公司、交叉持股的空壳企业和多重授权的信托基金组成的金融迷宫。
周鹏的“鹏程建设集团”,在这个迷宫里,只是个最表层的执行单位,一个看起来拥有项目所有权,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底层权限的傀儡。
我才是这个迷宫唯一的设计者和掌管钥匙的人。
而最关键的那把钥匙,就是一份我命名为“风雨同舟”的联合创始人协议。
这份协议,在项目启动时,我就让周鹏签了字。
当时的他,对我完全信任,又急着拿到启动资金,对这份厚达几百页、满是法律和金融术语的文件只是随便翻了翻,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不知道,协议的核心条款里,我埋下了一个“黄金否决权”和“最终控制权转移”的触发机制。
这个机制规定,作为项目的核心技术创始人和架构师,一旦出现另一位创始人单方面试图把我排除出项目核心收益圈的行为,我将有权启动协议中的最高权限,接管项目所有资产的最终处置权。
而证明他“试图排除我”的证据,就是任何一笔低于项目总利润百分之十的单方面“分红”或“奖励”。
他给我的两百万,连二十亿的零头都不到,甚至可以说是侮辱性的百分之一。
这笔钱,就是我启动“清障”计划的扳机。
他亲手把这把枪交到了我手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时钟跳到了九点整。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键盘上的回车键。
指令瞬间发出,通过加密通道,传到了瑞士的一家私人银行和香港的信托基金总部。
几乎在同一时间,后台监控系统上,代表周鹏公司主账户的绿色数据流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并迅速蔓延开来。
鹏程建设集团、周鹏的个人VIP账户、他给林薇办的附属卡账户、甚至是他为了避税设的几个海外秘密账户...所有和“滨海新区”项目资金链有关的节点,全部被精准锁定,并被最高级别的指令冻结。
二十亿的庞大资金,就像被瞬间筑起的大坝拦住的洪水,彻底停止了流动。
而周鹏,那个此刻可能还在温柔乡里做着商业帝国美梦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守着金山却取不出一粒金子的乞丐。
做完这些,我关掉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是嘈杂的市井生活,卖早点的吆喝声,上班族匆忙的脚步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但只有我知道,一场足以震动这座城市商界的风暴,已经开始酝酿。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律师。
“陈先生,计划已顺利执行,对方银行的法务部门已经收到了我们发出的全套法律文件和协议副本,他们经过初步核实,确认了您作为项目最高权限人的身份,目前所有相关账户均已被临时冻结,等待进一步的资产审计和清算,周鹏先生将无法再从这些账户中调动任何资金。”
“辛苦了。”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律师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根据我们的监控,周鹏先生在昨晚项目款到账后,第一时间就尝试进行大额资金转移,其中一笔三千万的款项是打给林薇小姐的个人账户,另外还有几笔数额巨大的款项,准备用于购买豪宅、跑车和私人飞机,幸好我们行动及时,这些转移指令都因为账户冻结而被系统驳回了。”
我冷笑一声。
果然,贪婪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甚至等不及要把我们的共同心血,变成他个人奢侈生活的资本。
“我知道了,接下来,就等他自己找上门来吧。”
挂断电话,我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我没有去任何高档写字楼,而是坐上公交车,去了城郊的一片公墓。
今天,我想去看看我的父亲。
是时候告诉他,他留给我最宝贵的遗产,不是那些人脉,而是他经常告诫我的那句话:“孩子,你可以善良,但必须带上锋芒,当你的善良被人随意践踏时,你的锋芒,要能刺穿所有虚伪和背叛。”
03
周鹏在宿醉的头疼中醒来。
昨晚的庆祝派对极其奢华,他包下了全市最顶级的会所,请来了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富二代和生意伙伴。
在酒精和众人的吹捧中,他感觉自己就是这座城市的王。
二十亿的项目,让他一步登天,成了无数人仰望的对象。
他怀里搂着温香软玉的林薇,心满意足。
这个曾经对他爱理不理的校花,现在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依偎着他。
金钱的力量,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他甚至有点可怜陈杰,那个只会埋头搞技术的书呆子,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两百万,对他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想到陈杰昨天那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周鹏就忍不住想笑。
“亲爱的,醒啦?”林薇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慵懒妩媚。
“嗯。”周鹏心情很好,捏了捏她的脸,“宝贝,昨天我给你转的三千万收到了吗?喜欢什么包,什么车,随便买,以后你就是我周鹏的女人,排场必须是最大的。”
林薇眼睛一亮,立刻拿起手机查询,可几秒钟后,她的脸色就变了:“阿鹏,没有啊,银行没有到账提醒。”
“怎么可能?”周鹏皱了皱眉,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银行APP。
他准备再操作一次,却发现APP页面弹出了一个鲜红的警告提示框。
周鹏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他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冻结?
开什么玩笑!
二十亿的资金昨天刚到账,怎么可能被冻结?
他立刻拨通了自己专属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语气带着不耐烦和怒火:“孙经理,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账户被冻结了?你们银行是不是搞错了!”
电话那头的孙经理声音比他还着急和困惑:“周总,您先别急!我们也是刚接到总行法务部的紧急通知,通知说您公司作为收款方的‘滨海新区’项目,其资金的最高监管协议被启动了,根据一份具备最高法律效力的联合创始人协议,项目的另一位核心创始人有权在特定条件下申请冻结项目所有关联资金,我们...我们也是依法办事啊!”
“联合创始人?!”周鹏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什么联合创始人?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是不是被骗了!”
“周总,这份协议上有您的亲笔签名和公司印章,法律文件是齐全的,至于那位创始人的名字...他叫...陈杰。”
“陈...杰?”
周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他脑海里闪过陈杰昨天那张谦卑的笑脸,那句“鹏哥,我们是兄弟”,还有他小心翼翼收下那张两百万支票的样子。
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个木讷、老实、甚至有些窝囊的陈杰,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就是个穷酸的技术宅,一个被自己用两百万就打发了的工具人!
“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周鹏对着电话咆哮起来,“陈杰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冻结我的账户!我命令你们,立刻给我解冻!否则我让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孙经理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公事公办:“抱歉,周总,在总行法务部没有下达新指令前,我们无权进行任何操作,建议您还是先和陈杰先生沟通一下,解决你们之间的纠纷。”
电话被挂断了。
周鹏呆呆地握着手机,脸色惨白。
林薇也听到了电话内容,她惊慌地坐起身:“阿鹏,这是怎么回事?陈杰他...他怎么敢...”
周鹏没有回答她,他发疯似的在通讯录里找到陈杰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不会接通的时候,那边传来了陈杰平静的声音。
“喂,鹏哥,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那声音听起来和昨天一模一样,谦卑,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但在周鹏听来,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对他低语。
“陈杰!”周鹏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愤怒,声音都在发抖,“是你干的?我的账户,是不是你搞的鬼?”
“鹏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陈杰的语气充满无辜,“我刚准备去银行把你给我的钱存起来呢,怎么了?”
“你还跟我装傻!”周鹏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把你当兄弟给你两百万你竟然在背后捅我刀子!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陈杰的笑声传了过来。
那是一种低沉的、充满嘲弄的笑声让周鹏不寒而栗
“兄弟?周鹏当你用两百万来侮辱我们两年心血的时候你跟我谈兄弟?”陈杰的声音突然变冷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忘恩负义?你独吞二十亿的功劳反过来说我忘恩负义?周鹏你是不是觉得我陈杰就应该像条狗一样你随便丢块骨头我就得对你摇尾巴?”
周鹏被这番话噎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陈杰的认知错得有多么离谱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我没做什么”陈杰淡淡地说“我只是启动了我们当初签的那份‘风雨同舟’协议而已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没关系我的律师会把协议副本发给你你可以慢慢看
哦,对了
提醒你一句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签字‘滨海新区’项目的一分钱你都别想动
你和你公司的所有资产都将被无限期冻结
直到我完成对项目的全面接管”
说完陈杰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鹏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了床上
他完了
他辛苦谋划的一切他刚刚触及的云端生活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04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周鹏的世界里蔓延
他疯狂地给所有他认为能帮忙的人打电话
那些昨天还在派对上对他众星捧月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却像约好了一样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就用各种理由推脱
商场上的人都是人精鹏程建设集团账户被冻结的消息虽然还没公开但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扯上关系
绝望之下周鹏想到了一个人——市规划局的张副局长
这是他在酒桌上认识的实权人物为了搞好关系他没少在对方身上花钱
他认为只要张副局长肯出面银行方面多少会给点面子
电话接通了周鹏挤出最谄媚的笑容:“张局我是小周啊有点事想麻烦您...”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不耐烦地打断了:“周总啊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劝你一句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去找陈杰先生好好谈谈别的事情我帮不上忙”
“陈杰先生?”周鹏愣住了他从没听过张副局长用如此尊敬的语气称呼陈杰
“你还不知道?”张副局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和疏远“‘滨海新区’这个项目当初是刘老亲自点头的
而刘老点头的原因就是因为陈杰先生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陈杰先生才是这个项目的灵魂人物
你周总不过是陈先生推到台前的一个代理人罢了现在你们内部出了问题我们这些外人怎么好插手”
“刘...刘老?”周鹏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知道张副局长口中的“刘老”是谁那是一位已经退居二线但在本市乃至本省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元老级人物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项目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尊大佛
而陈杰竟然能直接和刘老对话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张副局长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仿佛和周鹏多说一句话都会惹上麻烦
周鹏彻底瘫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以为陈杰是依附于他的藤蔓却没想到陈杰才是那棵他赖以生存的参天大树
他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被线牵着的木偶而线的另一头始终在陈杰的手里
另一边林薇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周鹏眼里的爱慕和崇拜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算计
她悄悄地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些名牌包包珠宝首饰她一件不落地塞进行李箱
她很清楚周鹏这艘船要沉了
她必须在船沉之前赶紧跳船逃生
就在周鹏陷入绝望的深渊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以为是陈杰挣扎着拿起手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周鹏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冰冷的男人声音
“是我你是谁”
“我是宏达集团法务部的负责人我正式通知你由于你方严重违约未能按时支付工程预付款。我方将单方面中止与鹏程建设集团签订的所有合作协议同时我们将启动法律程序追究你方的违约责任并索赔由此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预计索赔金额不低于三亿元”。
宏达集团。
那是“滨海新区”项目最大的承建商。
没有他们整个项目就是空谈。
周鹏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个电话第三个电话接踵而至。
“周总吗?我是华创设计院关于‘滨海新区’的设计合同由于您没有支付第一笔设计费我们将暂停所有工作”
“周总我是瑞丰物料供应公司你们订购的第一批特种建材尾款什么时候结一下不结款我们是不会发货的。”
一个个电话就像一把把尖刀将周鹏捅得遍体鳞伤。
他这才意识到陈杰的手段有多么狠辣。
冻结账户只是第一步。
这釜底抽薪的一招直接导致了他资金链的断裂引发了所有合作方的连锁反应。
他的商业帝国还没来得及打下一根桩基就已经开始全面崩塌。
短短一个上午周鹏就从云端跌入了地狱。
他众叛亲离公司陷入瘫痪还背上了巨额的违约索赔。
他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想找到陈杰跪下来求他只要能放他一马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冲出酒店房间却发现林薇已经不见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他送给她的所有贵重礼物。
空荡荡的豪华套房里只剩下周鹏一个人。
他看着窗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陈杰。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和一句话:
“想谈的话来这里找我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
地址是城郊的那片公墓。
05
周鹏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疯了似的冲出酒店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城郊公墓。
一路上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悔恨愤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无法想象陈杰为什么会选择在那种地方见他。
那个地方除了死亡和终结什么都没有。
秋日的公墓显得格外萧条。
落叶铺满了石阶风中带着凉意。
周鹏按照地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公墓深处走去最终在一块朴素的墓碑前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陈杰穿着件黑色风衣背对着他静静地站在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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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镶嵌着一张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眉眼间和陈杰有几分相似
那是陈杰的父亲陈国栋
周鹏小时候也见过几次印象里那是个很温和的喜欢钻研技术的工程师
“你来了”陈杰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潭死水
“陈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周鹏再也顾不上任何尊严几步冲上前就准备跪下
“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
那二十亿我还给你我一分都不要了
你把账户解冻让我的公司活下去行不行”
“兄弟?”陈杰终于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周鹏在我父亲的墓前你还有脸跟我提‘兄弟’这两个字”
他伸手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愤怒“你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五年前他的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他一生清高受不了这个打击突发心梗死在了办公桌上
而导致他资金链断裂的正是因为他最信任的合伙人卷走了公司所有的钱”
周鹏愣住了这件事他有所耳闻但并不知道详情
陈杰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合伙人就像今天的你一样在他背后捅了致命一刀
我父亲临死前抓着我的手告诉我
商场如战场永远不要把后背交给任何人哪怕是你最亲密的兄弟
我曾经不信
我以为你周鹏会是那个例外
我把我的后背交给你我把我所有的才华和心血都倾注在这个项目上
我天真地以为我们会成为真正的‘风雨同舟’的兄弟”
他的眼眶红了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用两百万就像打发乞丐一样打发我
你搂着我的前女友告诉我,我只配做一只地上的蚂蚁
周鹏在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父亲就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是如何践踏他儿子最珍视的信任”
周鹏被这番话震得连连后退脸色比纸还要白
他这才明白陈杰内心深处埋藏着怎样深刻的痛苦和警惕
而自己却用最愚蠢最贪婪的方式亲手引爆了这颗炸弹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你不知道?”陈杰冷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悲凉“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在乎在你眼里只有钱只有利益所谓的兄弟情不过是你用来利用我的工具而已”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周鹏面前
“这是鹏程建设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签字吧签了它公司之前欠下的那些外债和违约金我来处理你可以净身出户拿着你那两百万去过你想要的‘踏实日子’”
周鹏看着地上的协议浑身都在发抖
净身出户这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一切重新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不...不能这样...陈杰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哀嚎着“公司是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你不能就这么夺走”
“夺走?”陈杰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周鹏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夺走你的东西我只是在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包括这个项目也包括...你父亲当年欠我父亲的那些东西”
周鹏猛地抬起头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听到了什么
他父亲...欠陈杰父亲的
这怎么可能
陈杰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缓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你以为五年前卷走我父亲公司所有钱害死他的那个‘最信任的合伙人’是谁”
06
周鹏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所有的思维能力都在瞬间被剥夺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一种极度恐惧和荒谬的眼神看着陈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不...这不可能...你在撒谎”他嘶哑地吼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否认
“撒谎?”陈杰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他就像一个最公正的法官在宣读一份尘封已久的判决书“周鹏你父亲周建国当年是我父亲陈国栋最好的朋友
也是公司的副总公司所有的财务大权我父亲都放心地交给了他
然而就在公司接到一笔海外大单需要大笔流动资金周转的时候
你父亲利用职务之便将公司账户里所有的钱全部转移到了一个海外的匿名账户然后伪造了投资失败的假象人间蒸发”
陈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周鹏的心上
“我父亲到死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背叛了他
他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经营不善郁郁而终
而我是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从一本加密的日记里才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两年我一边筹备‘滨海新区’的项目一边动用所有的资源去追查当年的真相
就在上个月我终于拿到了完整的证据链
包括你父亲当年转移资金的银行流水以及他在海外购置房产和更名换姓的所有记录”
陈杰从风衣内袋里又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重重地摔在周鹏脸上
“你自己看看吧看看你的父亲那个在你面前伟岸如山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看看你们周家如今拥有的一切是如何建立在我父亲的尸骨之上”
牛皮纸袋散开里面的文件和照片散落一地
周鹏颤抖着手捡起一张那是一份银行的跨境转账记录上面的转款人签名赫然是他父亲周建国的名字
他又捡起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一个陌生的金发女人站在一栋豪华的海滨别墅前笑得无比灿烂
那个男人正是他多年未见的父亲
所有的侥幸和否认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被击得粉碎
周鹏感觉天旋地转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富裕的生活原来都建立在一个肮脏的谎言之上
他的父亲不是失踪而是携款潜逃的罪犯
而他自己竟然又用同样卑劣的方式去伤害罪犯恩人的儿子
这是一种怎样讽刺的轮回
“所以...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报仇”周鹏失魂落魄地问道
“是也不是”陈杰的眼神复杂“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复仇
我要让你也让你父亲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但是周鹏在和你共事的这两年里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努力和拼劲
我一度以为你和你父亲不一样
我甚至想过只要你守住底线当年的债我可以不追究这个项目我们
可以真正地‘风雨同舟’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失望“我让你全权负责台前的工作让你享受所有的光环和掌声“
就是想看看当你手握巨大的财富和权力时你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结果...
你让我很失望你和你父亲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一样的贪婪一样的自私一样的薄情寡义”
“我甚至专门为你设计了那份协议那两百万就是对你人性的最后一次考验”
陈杰指着地上的股权转让协议声音冷酷到了极点
现在考验结束了周鹏
你不仅输掉了二十亿更输掉了我给你最后一次做人的机会签字吧
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否则这些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纪委和警方的办公桌上你父亲会被全球通缉
而你作为非法资产的继承人和受益人同样难逃法律的制裁”
周鹏彻底崩溃了
他看着陈杰那双冰冷的眼睛知道对方没有在开玩笑
他没有选择了
一边是净身出户苟延残喘另一边是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笔和协议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在用刀割自己的肉
当他签下自己名字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世界崩塌的声音
陈杰收起协议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对着自己父亲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我做到了您的债我还清了您的仇我也报了您安息吧”
说完他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向公墓外走去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很长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孤寂
只留下周鹏一个人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空壳跪在冰冷的墓碑前任由悔恨的泪水将他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