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伟，去安保部报到吧。”
人事部的王姐站在张伟的工位旁，手里捏着那张刚打印好的岗位调动通知，。
张伟从屏幕前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开始收拾桌上那点可怜的私人物品。
“哦，对了，”王姐问道“你在这五年里，到底负责过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伟收拾东西的手微微顿了顿，抬眼看着她：“明天你就能知道了。”
他把这句话说完，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个“废物”会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01
上午九点半，华兴科技大厦七楼的办公区里，正飘荡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总经理赵国强刚结束一场高层碰头会，他面色铁青地从会议室里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人事部的王姐，她手里攥着一份岗位调整的名单，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次的岗位优化名单已经定了，”赵国强压低了声音对王姐交代，“就按照我们之前碰过的，把那些没有实际产出、光会消耗资源的员工，全部调整掉。”
“赵总您就放心吧，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王姐低下头，目光落在名单上，最上面的那个名字，赫然就是张伟。
张伟此刻还安稳地坐在他那个靠着窗户的角落工位上，全神贯注地敲击着键盘。
五年以来，这个角落就好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几乎不会有人主动靠近。
同事们从他身边经过时，偶尔会丢来一个轻视的眼神，但更多的时候，他们选择直接忽略这个地方的存在。
“听说了吗，公司要进行岗位优化了，”邻近工位的新人程序员李明，压着嗓子跟旁边的同事王刚聊天，可那音量却大到足以让张伟听得一清二楚，“我看有些人早就该换换地方了，白白待了五年，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么。”
“谁说不是呢，”王刚马上接话，腔调里充满了不屑，“咱们技术部就数他最清闲，我们天天被项目追着跑到深夜，他倒好，每天六点一到准时打卡下班，从来不参与任何核心项目。”
坐在前排的资深程序员孙磊也转过身子，带着一股子优越感说道：“我听说他连现在最流行的技术框架都搞不明白，整个技术储备还停留在五年以前，能留到今天，真是公司太仁慈了。”
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在办公区里此起彼伏，每一个人都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宣泄着对张伟的鄙夷。
有人讲他技术陈旧，有人讲他安于现状，还有人直接怀疑他在这里存在的价值。
张伟听着这些纷纷扰扰的议论，手指依旧在键盘上稳定如初地跳动着。
他的显示器上呈现着极其复杂的代码和系统结构图，那些密密麻麻的参数和配置文件，在旁人眼中就如同天书一般。
但张伟的眼神专注而深沉，仿佛正在进行一项极为重要的工作。
上午十点整，部门主管陈进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这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平日里就看张伟不怎么顺眼，今天脸上更是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张伟，听说公司要给你调整个新岗位了？”
陈进假惺惺地表现出关心的样子问道，可语气里的那份幸灾乐祸却怎么也藏不住，“虽然心里头有点舍不得，但公司现在需要优化人力结构，提升整个团队的战斗力。”
张伟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陈主管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这五年的工作内容。”
陈进特意环视了一圈四周，确保周围的同事们都能听见，“毕竟要给你写调岗评语，总得有那么点具体的东西可写吧。”
“工作内容？”张伟波澜不惊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比如说你具体参与了哪些项目，达成了什么任务，取得了什么成果。”
陈进的音量越来越高，“总不能就在评语里写个‘日常系统维护’这么简单吧？”
周围的同事们都识趣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准备看这场好戏。
在他们的印象里，张伟就是一个技术能力平庸、只会处理些杂七杂八琐事的边缘角色。
陈进现在当众发难，正好可以印证他们长久以来的猜测。
张伟缓缓地转过椅子，正对着陈进：“陈主管，你觉得这五年来，我们技术部的系统运行得怎么样，稳定吗？”
“当然很稳定，咱们的系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的纰漏。”
陈进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联？”
“那你知道这份稳定是怎么保障的吗？”张伟又追问了一句。
“这还需要问？当然是依靠我们整个技术团队的共同奋斗。”
陈进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张伟，你不要在这里转移话题，我现在问的是你个人的具体贡献。”
张伟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又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同事们：“我的贡献？你恐怕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
陈进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怒气，“张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技术部的主管，难道会理解不了一个普通员工的工作内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多解释的。”
张伟转回身去，重新面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反正，明天一切都会变得清晰。”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让陈进更加恼火，但眼看张伟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他也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走开了。
陈进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从文件柜里翻出了一份三年前的系统升级报告，报告里提到了某次深夜紧急修复事故，最后的签名是张伟。
他紧锁着眉头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细节，只模糊地觉得，张伟当时好像是提交过一个优化方案，但被更高层的领导给否定了。
02
上午十一点，办公室里传出了新一轮的议论声。
有消息灵通的人说，岗位调整的名单已经最终确定，人事部正在准备相关的通知文件。
“我听说这次要调整十来个人呢，”李明神神秘秘地讲道，“都是些没什么核心竞争力，可以被轻易替代的员工。”
“那张伟肯定在名单上了，”王刚十分笃定地说道，“就他那种技术水准，不被调整才奇怪。”
“我倒是有点好奇，”负责前端开发的刘哲插话道，“他这五年到底做了什么？我从来没见他写过一行像样的业务代码。”
“估计就是帮忙换换零件，装装软件，处理点最简单的技术问题。”
孙磊不屑一顾地说道，“这种活，随便在大学里找个实习生都能干得比他好。”
“那他怎么能在这里待这么久？”有人困惑地发问。
“可能是当初招聘的时候门槛设得太低了，”陈进正好路过，顺口接了一句，“现在总算是要清理门户，把不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了。”
这些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响，但张伟仿佛置身事外，完全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各种参数和配置信息。
如果此刻有顶尖的技术专家在这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正在进行着极为复杂的系统底层调优工作。
中午十二点，午休时间准时到来。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去吃饭，喧闹的办公区很快安静了下来。
但张伟没有离开，他依然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只是手头的工作内容发生了变化。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几个特殊的号码发送了几条经过加密处理的短信。
每一条短信的内容都非常简短，但都带着某种只有接收方才能看懂的暗号意味。
“‘守护者’计划，第一阶段已收尾。”
“系统底层架构审查已部署。”
“最高权限转移协议已激活。”
发完这几条短信，张伟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仿佛在回忆着某些遥远的往事。
五年前，他从海外一家全球顶尖的科技巨头公司辞职回国，带着满腔的抱负和热情，加入了刚刚起步的华兴科技。
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渴望用自己掌握的技术，来改变这家公司的未来。
但冰冷的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公司的技术架构简直是一团乱麻，各个系统之间缺乏统一的规划和标准，安全方面的漏洞更是随处可见。
他曾经多次向公司的管理层提交详细的改进建议，但无一例外地都被以“投入成本太高”或者“潜在风险太大”之类的理由给驳回了。
更让他感到心灰意冷的是周围同事们的态度。
当他提出一些前沿的技术解决方案时，大家要么是完全听不懂，要么就是觉得他在故意炫耀，想出风头。
渐渐地，他学会了不再多言，学会了将自己真正的能力深深地隐藏起来。
但张伟并没有就此放弃。
他选择用一种更加隐蔽、更加不为人知的方式，去实现自己最初的理想。
表面上，他做着最基础、最不起眼的技术支持工作，但在暗地里，他却对公司的整个核心系统，进行了一场彻底的、脱胎换骨般的重构和升级。
张伟曾在两年前，悄无声息地修复了一个可能导致公司核心客户数据大规模泄露的重大安全漏洞。
他以匿名的方式提交了修复报告，结果却被主管陈进当成了整个团队的功劳向上汇报，张伟没有去争辩什么，只是默默地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下午一点，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返回公司上班。
办公区里又恢复了热闹，关于张伟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刚才在电梯里碰到王姐了，”李明一脸兴奋地说道，“她说下午就会正式通知那些被调岗的人。”
“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上演吧，”王刚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某些人装了这么久，终于要原形毕露了。”
“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负责数据库管理的老黄若有所思地开口，“张伟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总感觉他有点不一般。”
“不一般？”孙磊嗤笑了一声，“老黄你别开玩笑了，他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怎么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老黄摇了摇头，“算了，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张伟听着这些讨论，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老黄的直觉没有错，只可惜，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能看出来。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03
下午两点半，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打破了办公室里日常的节奏。
公司的技术总监冯建国，突然出现在了技术部的办公区，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紧张。
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极少会亲临一线的领导，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亲自下来巡视。
“大家手头上都在忙些什么项目？”冯建国走到李明的工位前问道。
“冯总好，我正在优化前端页面的加载效率。”李明赶紧站起来回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冯建国点了点头，又走到了王刚的面前：“你呢？”
“我正在处理用户反馈的一个程序错误，主要是支付模块那边的问题。”王刚也连忙恭敬地回答。
冯建国继续在办公区里缓步走动，挨个询问每个人的工作情况。
但奇怪的是，当他走到张伟的工位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好一会儿。
张伟抬起头，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一些日常的系统维护工作。”
“系统维护？”冯建国皱起了眉头，“具体是哪一方面的？”
“主要是关于性能的监控和安全方面的例行检查。”张伟言简意赅地回答。
冯建国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你继续忙吧。”
这段奇怪的对话，引起了周围同事们的注意。
为什么冯总对张伟的态度，跟对待其他人明显不一样？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有人能想到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冯建国作为公司的技术总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公司整个系统架构的复杂性。
虽然他并不知道张伟的真实身份和能力，但作为一个顶尖的技术专家，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公司的系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系统的稳定性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性能优化甚至达到了行业内的顶尖水准，安全防护体系更是坚如磐石，固若金汤。
这些显著的变化绝对不可能是偶然发生的，背后肯定有一位顶尖高手在默默地付出。
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冯建国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
冯建国忽然想起了一年半前的一次系统升级，张伟曾经提交过一份非常详尽的优化方案，里面涉及到了当时还非常前沿的分布式架构。
当时他觉得那个方案太过超前，实施风险太高，没有批准。但后来他却惊奇地发现，系统的性能在没有任何人干预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提升了一大截，他当时就怀疑这件事可能跟张伟有关。
下午三点，人事部的王姐终于开始行动了。
她手里拿着那份岗位调动通知的名单，在办公区里来回走动，像一只寻找猎物的雌豹。
“张伟在不在？”王姐站在办公区的中央，高声问道。
“在那边，”李明用手指了指角落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王姐踩着她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向张伟的工位，每一步都走得特别用力，仿佛在宣示着她的权威。
她知道，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将这个她眼中的“累赘”清理出技术部了。
“张伟，你跟我来一下。”王姐居高临下地站在张伟面前，语气冰冷而生硬。
张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手保存了正在编辑的文件，然后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整个办公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屏息凝神地等待着观看这场他们期待已久的好戏。
在小会议室里，王姐将那份岗位调动通知书往桌子中间用力一拍，脸上挂着一副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张伟，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王姐开门见山地说道，“公司经过慎重研究，决定对你进行岗位调整，你现在的技术支持职位被取消了。”
张伟神色平静地看着桌上的那张纸，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或者愤怒。
“我需要什么时候去报到？”他淡淡地问道。
“今天就是你作为技术部员工的最后一天，”王姐非常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明天开始，你就去安保部报到，当你的安保去吧。”
“薪资待遇呢？”张伟继续问道。
“安保岗位的薪资是按照公司的统一标准来的，具体的你可以去问安保部的经理。”
王姐用手指推了推桌上的那份通知，“都在这上面写着，你在这里签个字就行了。”
张伟拿起那份文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放回了桌上：“我需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王姐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已经是公司的最终决定，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知道，”张伟站起身来，“但我有权利考虑如何处理我手头工作的交接问题。”
“交接工作？”
王姐发出一声嗤笑，“你有什么工作需要交接的？那些修理电脑用的螺丝刀和网线钳吗？”
张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径直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王姐追到会议室的门口，对着他的背影补充说道，公司已经安排了外包团队来接手他之前负责的那些“杂活”，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
张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回过头，看了王姐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04
回到办公区，所有的目光再一次像聚光灯一样聚集到了张伟的身上。
大家从他那平静如水的表情里，猜测着刚才在会议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被通知调岗了？”李明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道。
张伟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收拾桌面上那些属于他个人的物品。
看到他这个动作，周围的同事们心里都有数了。
“总算是要滚蛋了，”王刚长舒了一口气，“早就该这样了。”
“是啊，技术部总算能清净一些了，”孙磊在旁边附和道，“以后再也不用看见他那张死气沉沉、好像谁都欠他钱的脸了。”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好奇，”程序员刘哲插了一句话，“他这五年到底干了些什么？总不会真的就只是混日子吧？”
“管他干了什么，反正现在要去当安保了。”李明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张伟听着这些刺耳的议论声，手上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十分平稳。
他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件一件地整理好放进一个纸箱里，然后开始清理自己电脑里的文件。
但如果有人此刻凑近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删除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文件，而是一些关乎系统底层配置和核心权限的设置。
他的每一次删除操作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就好像在严格执行一个早就预设好的精密程序。
张伟在删除这些文件的时候，他的电脑屏幕上短暂地闪过一个经过高度加密的系统管理后台界面，界面上清晰地显示着一行小字：“核心权限重置倒计时”。
李明无意中瞥见了那个界面，还嘲笑了一句，说他“装模作样，搞得还挺像回事”，张伟没有理会，不动声色地关闭了那个窗口。
下午四点钟，部门主管陈进又一次出现在了张伟的面前。
“张伟，听说你要调去安保部了？”陈进假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虽然这事挺遗憾的，但这也是为了部门更长远的发展考虑。”
“陈主管有什么工作需要我交接的吗？”张伟抬起头问道。
“交接？”陈进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你这几年不就是负责一些设备的日常维护和简单的技术支持工作吗？这些活，我们可以分给部门里其他同事来做。”
“设备维护和技术支持？”张伟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陈进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张伟，你别告诉我你手头上还有什么重要的项目没有完成。”
“重要的项目，”张伟沉吟了片刻，“确实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一下。”
“什么工作？”陈进好奇地追问道。
“一些关于系统优化的收尾工作，”张伟回答说，“可能需要今天晚上加个班才能彻底搞定。”
“系统优化？”陈进愣了一下，“什么系统？是谁让你做的？”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张伟摇了摇头，“反正明天一早，一切就都结束了。”
陈进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奇怪。
最后，他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便你吧，反正从明天开始，这些事情就都跟我没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