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老人进养老院，眼含泪水说出：生儿子和生女儿差别真的很大

我叫张建国，今年七十有三。当我颤颤巍巍地拎着一个旧帆布包，一只脚踏进“夕阳红养老院”大门的时候，看着门口那几个烫金大字，眼泪一下子就糊住了视线。我对旁边搀着我的护工，一个挺水灵的小姑娘，哽咽着说：“闺女啊，我算是想明白了，生儿子和生女儿，那差别可真是太大了。”

而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我那场突如其来的脑梗说起。

那天我正在公园跟老伙计们下棋，突然间天旋地转，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人就没了知觉。等我再睁开眼，人已经在医院了，半边身子不听使唤，嘴也歪了，话都说不利索。床边围着我的儿子张伟和女儿张敏。

张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手机就没离过手，不停地在那回着信息。他是一家小公司的部门经理，忙，我是知道的。可我这都半死不活地躺着了，他就不能把那破手机放下，好好看看我这个爹吗？

反倒是我那个嫁出去快二十年的女儿张敏，一双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又是给我擦脸，又是给我喂水。她婆家离这儿不远，开了个小超市，平时也忙得脚不沾地。可自从我住院，她就把店里的事全丢给了女婿，一天三顿饭，都是她亲自做好，用保温桶装着送过来。

住院那半个月，儿子张伟总共就来了三次。第一次是刚送来的时候，待了不到半小时，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地走了。第二次是中间过来交住院费，把单子往我床头柜上一放，说了句“爸，钱我交了，公司还有个急会”，人就又不见了。第三次，就是出院这天。

医生说我这情况，恢复得算不错，但回家后必须有人贴身照顾，康复训练也得跟上，不然很容易复发，甚至会更严重。

出院那天，张伟开着他那辆崭新的大众车来的。我坐在轮椅上，由张敏推着。到了医院门口，张伟和他媳妇周丽正在那等着。周丽一看见我这歪着嘴、流着哈喇子的样子，眼神里明晃晃地透着嫌弃，往后退了半步。

“爸，你这……以后怎么办啊？”张伟先开了口，语气里全是为难。

我还没说话，张敏抢着说：“哥，还能怎么办？咱俩一家轮一个月照顾爸呗。我先来，下个月你接手。”

周丽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毛：“轮一个月？张敏，你说得轻巧！你家开个小超市，关门几天都行。我们家张伟可是要上班的，一天不去都得扣工资！再说了，我还要接送孩子上学放学，辅导作业，我哪有时间伺候一个半瘫的老人？”

她那话说得又尖又刻薄，“伺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好像我不是她公公，而是个什么脏东西。

我的心啊，当时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我养他张伟从小到大，给他买房娶媳，没要过他一分钱。我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容易吗？现在我倒下了，需要他了，就成了累赘了？

张敏气得脸都白了：“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是我爸，也是你爸！他病成这样，做儿女的照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天经地义？”周丽冷笑一声，“当初分家产的时候怎么不说天经地义？老爷子那套老房子，还有那十几万存款，不都明说了是留给儿子的吗？你这个当女儿的，一分钱没捞着，现在倒跑来尽孝了？谁拿好处谁出力，这道理没错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我老伴走的时候是拉着我的手说过，家产都留给儿子，毕竟儿子要传宗接代，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那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儿子，他就能给我养老送终，让我晚年有个依靠。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以为的“依靠”，现在却成了扎向我心口最狠的刀子。

张伟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算是默认了他媳妇的说法。

张敏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拉着我的手，说：“爸，你别生气，跟他们说不着。走，跟我回家，我养你！”

就这样，我被女儿接回了她家。女婿王浩是个老实人，话不多，但对我没得说。他把家里朝南最大那间卧室腾出来给我住，怕我晚上起夜不方便，还在床边装了扶手，买了专门的便盆。张敏更是没日没夜地照顾我，给我擦身、喂饭、按摩僵硬的腿脚，比医院的护工还尽心。

每天天气好的时候，她就和王浩俩人一个前头拉一个后头推，用轮椅带我到楼下公园晒太阳。看着女儿女婿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里又暖又酸。暖的是女儿这份孝心，酸的是我那个被我寄予厚望的儿子。

在女儿家住了快三个月，我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能拄着拐杖自己走几步了。但这三个月，张伟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更别说来看我了。我心里那点念想，算是彻底凉透了。

我心里清楚，女儿家也不容易。他们的小超市，起早贪黑，挣的都是辛苦钱。为了照顾我，张敏几乎把店都扔给了王浩一个人，生意也受了影响。他们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儿子，正是花钱的时候。我不能再这么拖累他们了。

那天吃完晚饭，我把张敏和王浩叫到跟前，艰难地开口：“敏啊，爸想去养老院。”

张敏一听就急了：“爸，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我们哪里照顾得不好？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这就是你家！”

我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你们对爸的好，爸心里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才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爸这身子骨，自己清楚，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们还得供孩子上大学，压力大。去养老院，有专业的人照顾，你们也能安心做生意。”

王浩也在旁边劝：“爸，您别这么想，我们没觉得是麻烦。再苦再累，孝顺您是应该的。”

我态度很坚决。我知道，我留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无底洞。我不想因为我，把女儿这个家给拖垮了。

最终，他们拗不过我，含着泪答应了。

张敏给我找了这家养老院，环境不错，费用也不低，一个月要四千多。她说这钱她来出。我没同意，我把我那十几万存款的存折拿了出来。这钱，本来是准备留着应急，或者最后留给孙子的。现在看来，也该为自己花花了。

我让张敏给张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去养老院的事。电话那头，张伟沉默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爸，你自己决定就好。”

呵呵，自己决定就好。说得多么轻巧，多么置身事外。从头到尾，他没有一句挽留，没有一句关心，更没有说他来出钱。

进养老院那天，是张敏和王浩送我来的。张伟和周丽没来，说是公司临时有事，走不开。我知道，这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们是不想来，不想沾上我这个“麻烦”。

办好手续，护工小姑娘帮我把东西都收拾好。张敏拉着我的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一遍遍地嘱咐我：“爸，你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每个周末都来看你。你要是住不习惯，咱就回家。”

我强忍着泪，笑着跟她说：“好，爸知道了，快回去吧，店里还忙呢。”

送走了女儿女婿，我一个人坐在养老院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那些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

我这一辈子，到底图了个啥？我遵守着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重男轻女，把最好的都给了儿子，指望着他能成为我的依靠。结果呢？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把我当成了包袱，唯恐避之不及。

反倒是我那个从小就不被我重视，出嫁时只给了几床被子当嫁妆的女儿，在我倒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扛起了所有责任。她没图过我的钱，没图过我的房，图的只是我这个爹能好好活着。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张伟和张敏抢一块糖。张伟抢到了，自己一口就吞了。张敏没抢到，在一旁哭。我过去把她哄好，给了她另外一块。她小心翼翼地把糖纸剥开，先是掰了一半递到我嘴边，说：“爸，你先吃。”

那时候我只觉得女儿贴心，却没深想。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儿子想着的是占有，女儿想着的是分享。

护工小姑娘看我一个人掉眼泪，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声问：“大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我擦了擦眼泪，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张敏。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闺女啊，我就是想明白了。以前总觉得养儿防老，现在才知道，有时候，女儿才是那个给你兜底的人。生儿子和生女儿，这差别，真的太大了。”

一个是责任，一个是爱。我把责任给了儿子，他却只认利益；我把微不足道的爱给了女儿，她却还给了我整个人生。你说，这差别大不大？真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