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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让你“生不如死”的肚子
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明明没吃多少,肚子却鼓得像个皮球?一天下来,肚子越来越胀,晚上脱掉裤子,那股憋闷感才稍稍缓解?
这种感觉,我们称之为功能性腹胀(FAB)。它不是一个危及生命的病,但足以摧毁生活质量。数据显示,大约有30%的成年人都曾受到腹胀的困扰 ,而其中被确诊为功能性腹胀的患者,有四分之三的人症状达到中度或重度,严重影响日常生活和工作 。
长期以来,功能性腹胀常被认为是“情绪紧张”、“消化不良”或“神经敏感”导致的,似乎找不到明确的病理证据。许多人甚至认为这只是心理作用,只能忍着。
但是,最新的医学研究为我们带来了颠覆性的认知!
土耳其的研究人员进行了一项深入的实验,对42名被确诊为功能性腹胀的成年患者进行了详细的肠道菌群和肠道健康指标分析。他们发现,腹胀的根源,很可能就藏在你肠道里那数万亿的“微生物居民”之中 。
这不再是“功能性”的臆测,而是有明确生物学基础的病理改变 。
90%的人,肠道生态已崩塌
想象一下,你的肠道是一个微缩的生态系统,里面的细菌、真菌、病毒等就像一个完整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有维护和平的“卫士”(益生菌),也有制造麻烦的“流氓”(致病菌)。
当这个生态系统失去平衡时,医学上称之为**“菌群失调”(Dysbiosis)** 。
这项研究最重要的发现之一是:功能性腹胀患者的肠道生态系统几乎处于全面崩塌的状态。
失调指数爆表:在所有患者中,高达 90.5% 的人的菌群失调指数超过了临床定义的“显著失调”阈值 。
多样性丧失:大多数患者的微生物多样性指数都偏低 。这意味着他们的肠道“社会”结构单一,抵御外部干扰(如饮食变化、压力)的能力极差,就像一个脆弱的单一种植园 。
好菌全线溃败,坏菌占领高地
进一步的分析显示,这种“生态崩塌”并非随机,而是“好菌”大规模减少,“坏菌”全面增多。
1. 忠诚的“卫士”:普氏粪杆菌和“稀泥”菌不见了
在健康肠道中,有两类明星益生菌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普氏粪杆菌(Faecalibacterium prausnitzii):它是肠道中最主要的丁酸盐生产者之一,丁酸盐是肠道细胞的主要能量来源,具有强大的抗炎作用,是维持肠道健康的“和平大使” 。
粘液阿克曼氏菌(Akkermansia muciniphila):人送外号“稀泥”菌,它专门生活在肠道黏膜上,帮助维护肠道屏障的完整性,是抵御毒素和病原体的“物理屏障” 。
研究发现,在腹胀患者中:
普氏粪杆菌和拟杆菌属等“核心好菌”在 90.5%的病例中处于低水平 。
维护屏障的粘液阿克曼氏菌,同样在 90.5%的患者体内含量极低 。
简单来说,当你的肠道卫士全部撤离,和平大使也失踪了,肠道环境自然混乱不堪。
2. 潜伏的“叛军”:100%患者体内的危险信号
与“好菌”的溃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坏菌”或潜在致病菌的数量急剧膨胀。
全面警戒:令人震惊的是,被称为潜在致病菌的**变形菌门(Proteobacteria)在所有(100%)**功能性腹胀患者中都检测到高水平 。变形菌门被认为是肠道健康恶化的信号,与多种胃肠道疾病密切相关 。
具体“流氓”:其他制造气体和炎症的细菌,如**沃兹沃思氏苏特雷拉菌(Sutterella wadsworthensis)**在超过七成(71.4%)的患者中增多 。
这支由变形菌门带领的“叛军”在肠道内大量繁殖,它们发酵产气、制造毒素,正是造成腹胀、腹压增加和不适感的最直接元凶 23。
“肠漏”危机:肚子里的防护墙被腐蚀
当肠道内的好菌减少、坏菌增多时,它们的影响会从菌群层面蔓延到肠道结构本身,引发了更严重的后果——肠道屏障功能改变。
想象一下,你的肠道黏膜是一堵墙,墙上的“砖块”紧密排列,只允许营养物质通过。但是,当菌群失调严重时,这堵墙的“水泥”会被腐蚀,砖块之间出现缝隙,形成**“肠漏”**。
研究通过检测肠道健康相关标志物,证实了这一危机:
炎症正在发生:炎症标记物钙卫蛋白在超过六成(61.9%)的患者中升高 。钙卫蛋白是中性粒细胞在炎症时分泌的蛋白,它的升高明确指示了肠道局部正在发生炎症 。
屏障受损:尽管并非所有患者,但仍有部分患者的**紧密连接蛋白(Zonulin)水平升高 。Zonulin是一种调节肠道细胞间紧密连接的蛋白质,它的升高与肠道渗透性增加,也就是“肠漏”**直接相关 。
“叛军”的入侵不仅制造了气体,还破坏了肠道防护墙,导致肠道处于慢性炎症和“渗漏”状态。
王女士的职场“气球肚”
我们来看一个像王女士这样的职场精英(40岁左右的成年人,符合研究人群平均年龄41.74岁 28)的案例,她的经历就是许多腹胀患者的缩影。
王女士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高管,工作压力巨大,经常需要高强度出差。她的腹胀问题已经持续了两年。每次开会,她都不得不松开腰带;晚上回到家,肚子总是鼓得像个小皮球。她试过消食片、健胃消食口服液,都没有根本改善,甚至心情也因此变得低落 。
在过去的一年里,因为反复的胃肠道不适,她使用了两次抗生素 ;为了快速瘦身,也尝试过严格的节食(31%的患者有节食史)。这些因素,都对她本就脆弱的肠道生态造成了致命一击 。
通过粪便检测,王女士被诊断出:菌群失调指数远超健康范围;她的粘液阿克曼氏菌和普氏粪杆菌含量极低;而变形菌门及其衍生物则处于高水平。
医生告诉她:“你不是简单的消化不良,你的肠道微生物正在‘罢工’,肠道防护墙已经受损了。”
既然是生态问题,就用生态方法解决
这项研究明确告诉我们,功能性腹胀的治疗思路需要从“对症处理”转向“生态重建”。
既然腹胀与肠道菌群失调和肠道屏障受损有紧密关系,那么针对微生物的靶向疗法就成为未来的重要方向 。
修复“好菌”生态:针对那些被压制或消失的益生菌(如普氏粪杆菌、粘液阿克曼氏菌),我们可以通过补充特定的**益生菌(Probiotics)或益生元(Prebiotics)**来帮助它们恢复和生长 。
管理饮食“燃料”:功能性腹胀患者对某些**可发酵的碳水化合物(FODMAPs)**特别敏感 。短期内,可以考虑采用低FODMAP饮食来减少肠道内的过度发酵和产气,从而减轻腹胀感 。
重建“肠道墙”:针对肠道炎症和“肠漏”迹象(如钙卫蛋白、Zonulin升高),除了菌群恢复,还需注意补充有助于修复肠道黏膜的营养素,并积极管理压力和情绪 。
功能性腹胀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但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问题的核心:关注你的肠道生态。
未来,医生或许会根据你肠道里“好菌”和“坏菌”的具体比例,为你量身定制一套肠道“维和计划” 。如果你正饱受腹胀困扰,不妨跟你的消化科医生聊聊,是不是该给你的肠道做一次全面的“体检”了。
参考资料:Akkoyunlu DS, Celebi A, Gur B, Kanli A, Ugurtas C, Ozer T, Sarikaya NK, Keskin SE, Cine N, Savli H. Functional Abdominal Bloating Is Associated With Gut Microbiota Dysbiosis and Altered Intestinal Barrier Function: Experimental Evidence. In Vivo. 2025 Nov-Dec;39(6):3320-3332. doi: 10.21873/invivo.14130. PMID: 41167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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