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伍军人,因邻里纠纷被带走,12天后死在一间宾馆里。
死因是:长时间被限制体位,遭电击、殴打,最终器官衰竭。而施暴者,是身穿制服的办案人员。
这不是电影情节,是2022年河北石家庄暴钦瑞的真实遭遇。更令人窒息的是,他死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一个本应是调查手段的程序里,却成了刑讯逼供的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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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摇电话机电击生殖器、铁笼吊打、PVC管抽人、逼人舔屁股……这些手段,听起来像野蛮时代的私刑,却发生在2025年的中国。
而11名涉案人员,最高判16年,多数在2到6年之间。他们上诉了,死者家属还在等“最终结果”。
我们常说“法律是最后的底线”,可当执法者自己成了施暴者,这条底线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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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钦瑞不是什么大案要犯,只是一个普通退伍军人,因家族矛盾被举报“涉黑”。举报理由荒唐,欠薪、殴打工人,全是诬陷。可有关部门没查证,直接上门抓人,一抓就是10个,连坐式办案,毫无程序可言。
更可怕的是,他们没被送进看守所,而是关进一家宾馆。这就是“指居”,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名义上是“防止串供”,实际上,是把人放在没有监控、没有监督、没有律师介入的私密空间里,任人摆布。
在这里,审讯不是问话,是折磨。戴眼罩、坐铁椅、上铐、不准动,上厕所要报告。有人被火烧胡须,有人被塞袜子,有人被当众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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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钦瑞的父亲透过眼罩缝隙,看到儿子被打,听到惨叫持续半小时,然后有人说:“完了。”
尸检报告写得清楚:电击、机械损伤、长时间固定姿势,导致猝死。这不是意外,是系统性暴力的必然结果。
可为什么“指居”会变成法外之地?
因为它缺乏监督。看守所有摄像头、有值班记录、有驻所检察官,而“指居”宾馆,什么都没有。办案人员说“没动手”,谁来证明?他们自己录的视频,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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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个别人员“素质低”的问题,而是制度漏洞在纵容暴力。当权力失去制约,人性的恶就会无限放大。那些本该维护正义的人,披着法律外衣,干着最野蛮的事。
更讽刺的是,这些办案人员被判刑后,多数人只因“刑讯逼供”获刑,而非“故意伤害致死”。仿佛暴钦瑞的死,只是“手段过激”的后果,而不是一场有组织的暴力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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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妻子,三年来没敢告诉两个孩子爸爸已经死了,只说“爸爸工作忙”。一个父亲,成了孩子记忆里“很忙的人”。这不仅是家庭的悲剧,是整个社会的耻辱。
我们总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可对暴钦瑞一家来说,正义迟到了三年,还可能继续等下去,因为10名涉案人员上诉了。
他们在等判决,死者家属在等真相,公众在等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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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更该问:
为什么“指居”能被滥用?
为什么刑讯逼供屡禁不止?
为什么总要等到人死了,才有人管?
法律不是工具,更不是暴力的遮羞布。执法者的权力,来自人民的信任。一旦这份信任被践踏,法治的根基就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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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钦瑞用生命换来一次审判,但如果不彻底废除或严格规范“指居”,不建立独立的监督机制,不追究系统性责任,下一个悲剧,还会发生。
别再让“依法”成为暴行的借口。别再让宾馆,变成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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