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内容纯属虚构，所配图片来自网络，仅用于增强表现力。愿通过分享传递温暖，共同营造和谐社会氛围。
二十三年来，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直到那个秋日的午后，姐姐林曦端着咖啡，用一种近乎玩笑的语气对我说："晚晚，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才是爸妈领养的那个？"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抬起头，看见姐姐脸上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回应，但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
姐姐放下咖啡杯，修剪精致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我没开玩笑。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和爸妈长得一点都不像，血型也对不上。"
那一刻，某种被刻意忽略的疑惑突然涌上心头。我冲进父母的卧室，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旧木盒里找到了那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当我拿着它回到客厅时，迎接我的是三张惨白的面孔。
那张出生证明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出生日期，以及父母的姓名。我几乎是用颤抖的手，将它举到姐姐面前。
"看见了吗？这就是证明！"我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我不是领养的！"
然而，我预期中姐姐的尴尬或道歉并没有出现。她只是死死盯着那张纸，脸色越来越白。更让我不安的是，刚从厨房走出来的母亲，看到那张出生证明后，手中的水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晚晚，你怎么翻出这个东西？"母亲的声音异常尖锐，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温柔的她。
父亲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大步走过来想要夺过那张证明，但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举动让空气变得更加诡异，一家四口就这样僵持在客厅里，谁也没有说话。
秋日的阳光依旧明媚，但我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为什么看到我的出生证明，你们会是这种反应？"
母亲转过身，捂住脸开始哭泣。父亲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颓然垂下。只有姐姐，依然保持着那个奇怪的表情，像是某种嘲讽，又像是某种解脱。
"说吧。"姐姐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可怕，"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母亲的哭声更大了。父亲看着我，那双一向坚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深深的愧疚和痛苦。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下午，我感觉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都在崩塌。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母亲总是红着眼眶躲在卧室不出来，父亲则频繁地加班，回家也是沉默寡言。姐姐更是直接搬回了自己在市区的公寓，走之前看我的眼神复杂得让人心惊。
我无数次想要追问真相，但每次话到嘴边，看着父母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咽了回去。我开始疯狂地翻找家里的旧物，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真相。
在阁楼的一个旧皮箱里，我找到了一叠发黄的老照片。大部分是父母年轻时的合影，还有姐姐婴儿时期的照片。我仔细翻看每一张，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在某些照片的背景里，总会出现一个和母亲长得很像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眉眼间有种特别的温柔，她总是站在母亲身边，两人的姿态亲密无间。有一张照片上，她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容明媚得刺眼。
我拿着照片下楼，正好遇见准备出门的父亲。他看到我手中的照片，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靠在墙上。
"那是你姨妈。"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素华，你妈的妹妹。"
"她在哪儿？"我追问道。
父亲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死了，在你出生的时候。"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笼罩在真相之上的迷雾。我的手开始颤抖，照片从指间滑落，飘飘摇摇地落在地上。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对着镜头微笑的女人，她抱着的婴儿，是我吗？
父亲蹲下身，捡起那张照片，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那个女人的脸庞："二十三年了，我以为我们可以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但我错了，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晚晚，你想知道真相吗？但我要告诉你，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会更痛苦。"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给了他答案。
父亲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准备。就在这时，母亲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建国，让我来说。"母亲的声音虚弱但坚定，"这件事，该由我来说。"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但最终只是停在半空中："晚晚，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素华是我的亲妹妹，小我三岁。"母亲的声音开始颤抖，"她从小就漂亮，性格也好，所有人都喜欢她。我和你爸结婚后，她经常来我们家玩，和你爸也相处得很好，就像真正的兄妹一样。"
我看见父亲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那年，你姐姐三岁，我怀孕了，但是流产了。"母亲的眼泪滚落下来，"医生说我的身体受到了损伤,短时间内很难再怀孕。我整天以泪洗面，觉得自己是个不完整的女人。素华看我这样,就说要帮我。"
"她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她说，她愿意为我生一个孩子。"母亲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她说她想帮我，想让我开心起来。我当时拒绝了，觉得这太荒唐了。但是素华很固执，她一直劝我，最后......最后你爸也同意了。"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父亲垂着头，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怀孕期间，素华住在我们家，对外我们说是我怀孕了。"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没有男朋友，把这件事当成是送给我的礼物。十月怀胎，我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后来呢？"我听见自己在问。
"后来她难产。"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医生说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让我们做选择。素华清醒着,她抓着我的手说，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她说那是她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让我一定要好好养大。"
客厅里回荡着母亲压抑的哭声。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但我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哭。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姨妈？为这个支离破碎的真相？还是为自己那些年天真的相信？
"所以，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是爸爸和姨妈的孩子。"
父亲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可怕："晚晚，对不起。但你要知道，这些年来，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外人。你就是我们的女儿，是素华用生命换来的女儿。"
"那姐姐呢？"我突然想起什么，"她知道吗？"
母亲和父亲对视一眼，那种眼神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曦曦在你五岁那年，偷听到我和你爸的对话。"母亲叹了口气，"她一直知道。"
所以姐姐那天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玩笑，而是一种试探，一种报复。她用这种方式，引爆了这个隐藏了二十三年的秘密。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二十三年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每一个温馨的画面此刻都变了味道。
那些年，母亲对我的好，究竟是出于愧疚，还是真心？父亲那些慈爱的眼神里，又藏着多少无奈和歉意？而姐姐，她这些年来对我的态度，那些忽冷忽热，是不是都源于对这个秘密的纠结？
我拿出手机，翻到姐姐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晚晚？"
"姐，我知道了。"我的声音嘶哑，"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一直知道，为什么要突然说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断。就在我准备结束通话时，姐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因为我嫉妒你。"
"什么？"
"我嫉妒你，晚晚。"姐姐的声音开始哽咽，"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嫉妒你。你知道吗？小时候每次看到妈妈抱着你，看到爸爸宠着你，我就会想，凭什么？我才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他们要对你这么好？"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我知道这很可笑。"姐姐苦笑，"爸妈其实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偏心过。但我就是无法释怀，那个秘密像一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笑得那么天真，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所以你就要亲手毁掉这一切？"我的声音带着愤怒。
"我不知道。"姐姐的哭声越来越大，"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看到你那么理所当然地生活在这个家里，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晚晚，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很恶毒，但我就是忍不住。"
我挂断了电话，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我就这样坐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三天后，我收到了一个快递，寄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律师事务所。
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沓文件和一封信。信是姨妈留下的，字迹娟秀，纸张已经泛黄。我的手颤抖着打开那封信，第一行字就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晚晚，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妈妈对不起你......"
信纸上的字迹开始模糊，我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就在我读到最后一段时，一张照片从信封里滑落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
照片上，姨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苍白的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容。她的身边站着父亲，而父亲的手，正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看向镜头的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那叠文件散落一地。弯腰去捡的时候，一份鉴定报告映入眼帘。那是一份DNA亲子鉴定，日期是二十三年前，鉴定结果显示——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母亲焦急的声音响起："晚晚，开门！那些东西不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