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三个儿子,到底哪个是真心对我好,哪个又是只惦记着我的钱呢?”
72岁亿万富翁陈万贤设下病危骗局,考验三个儿子的孝心。
当他戴着氧气管,在病床上窃听着儿子们虚伪的表演时,一场真正的杀机却已悄然降临。
在巨额遗产面前,这场人性的豪赌,最终的赢家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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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七十二岁的陈万贤,活成了江城的一个传奇。
他的人生,就是一部穷小子赤手空拳打下亿万江山的标准爽文。
他住在东湖边上那栋占地十亩,亭台楼阁,戒备森严的中式庄园里,出入有千万级的劳斯莱斯接送,家里光是伺候他的保姆、厨子、园丁和保健医生,就组了一个加强排。
他名下那个名叫“万贤集团”的商业帝国,触角遍及地产、金融、科技等各个领域,像一台巨大的财富收割机,每天为他创造着普通人几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利润。
十二个亿。
这是他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刘叔,在上周,恭恭敬敬地,报给他听的,他目前个人银行账户里的,活期存款数目。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活在云端之上,几乎拥有一切的男人,最近却越来越觉得,心里空得厉害。
尤其是在每周末的家庭晚宴上,看着那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旁,坐着的三个儿子和他们各自的家人。
大儿子陈立峰,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目前是集团的总经理,做事稳重,滴水不漏,但就是少了点他当年的那股子狠劲和魄力,像一头被养熟了的老虎,没了野性。
二儿子陈立海,倒是比老大机灵,一张嘴能把稻草说成金条,最会哄他开心。
可这小子,就是个败家子,心思全没在正道上,整天跟着外面那帮人搞投资,前前后后,已经从他这里拿走了不下五千万,却连个水花都没见着。
至于那个最让他堵心的小儿子,陈立山,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作品”。
国外名牌大学的经济学博士,毕业后却死活不肯进公司,跑到一所三流大学里,去当什么狗屁教授,研究那些虚无缥缈的,几百年前的经济史。
家庭晚宴上,老大在谈几百亿的并购,老二在吹几个亿的项目,只有他,永远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埋头吃饭,像个局外人。
“老二,你那个所谓的新能源项目,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我看过了,又亏了三百万。”晚宴上,陈万贤放下筷子,淡淡地开口,整个餐厅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陈立海的额头上,立刻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爸,这……这是战略性亏损,是前期投入,市场需要培育嘛……”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您放心,我已经找到新的投资人了,很快,很快就能看到回报了!”
“哼,回报?”坐在一旁的大儿子陈立峰,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刀,“爸,我早就说过,老二的路子太野,不靠谱。您还是把资金交给我来打理,稳妥。下个月城西那块地皮拍卖,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方案。”
陈万贤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小儿子。
“老三,你怎么看?”
陈立山放下碗,用餐巾擦了擦嘴,抬起头,平静地说道:“钱买不来核心技术,也买不来人心。”
“放肆!”陈万賢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你一个象牙塔里做学问的,懂什么叫人心?懂什么叫市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立山没有再争辩,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陈万贤看着桌上这三个各怀心思的儿子,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感,涌上了心头。
他知道,自己老了。
可他这诺大的江山,这十二亿的财富,到底该交到谁的手上,才能让他放心?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残酷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成形。
02
这个计划,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跟了他四十多年,比亲儿子还贴心的管家,老刘。
另一个,是陈家花重金从国外聘请的,私人医生,王医生。
“老爷,您……您这是何苦呢?这简直是在玩火啊!”在陈万贤那间摆满了古董的书房里,老刘听完他的计划,急得脸都白了,“万一……万一少爷们当了真,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冲动?”陈万贤冷笑一声,他背着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自家的湖光山色,“我就是要看他们冲动!老刘啊,你跟了我一辈子,还不明白吗?人这种东西,只有在面对巨大的利益和突如其来的变故时,才会露出最真实的面目。”
“我就是要亲眼看看,当我这棵能给他们遮风挡雨的大树,突然倒了的时候,他们是会哭天抢地地想办法扶我起来,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拿着斧头上来分我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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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还是忧心忡忡:“可这……这毕竟是亲骨肉啊,老爷,伤了和气……”
“和气?”陈万贤转过身,眼神里闪过一丝枭雄般的狠厉,“我陈万贤的家产,绝不会交给一个心里只有钱,没有爹的畜生!我这是给了他们一条绳子,至于他们是想用这条绳子把我从悬崖下拉上来,还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套在我脖子上勒死我,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他心意已决,老刘知道,再劝无益。
计划,在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正式上演。
那天,陈万贤照例在室内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挥出完美的一杆后,他突然“哎哟”一声,手里的球杆应声落地,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整个陈家庄园,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私人医生王医生第一时间赶到,经过一番专业而又逼真的“紧急抢救”后,他一脸沉重地,对闻讯赶来的三个儿子,宣布了那个准备好的“噩耗”。
“老爷子是突发性的大面积脑溢血,情况……非常不乐观。”王医生摘下口罩,声音沙哑,“我们虽然暂时保住了他的心跳,但……他能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说白了,就是个植物人了。”
随后,一辆早就等候在外的,属于私立医院的救护车,鸣着刺耳的警笛,载着“昏迷不醒”的陈万贤,一路风驰电掣地,驶向了市里最顶级,也最私密的那家贵族医院。
在医院顶楼那间守卫森严,闲人免进的VIP特护病房里,陈万贤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管子,脸上戴着一个巨大的氧气面罩。
他闭着眼睛,但他的耳朵,却竖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尖。
他知道,他这场豪赌的赌局,从现在起,才算真正开盘。
03
最先赶到医院的,是正在附近会所跟人谈生意的大儿子,陈立峰。
他一进病房,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几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挤了出来。
“爸!爸!你怎么说倒就倒了!”他扑到床边,声音里带着恰如其分的悲痛。
陈万贤躺在床上,心里,倒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看来,这个大儿子,还是有点孝心的。
然而,他这丝欣慰,还没维持超过三分钟。
陈立峰的妻子,那个他一向看不上的大儿媳,就踩着高跟鞋,提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公公,象征性地“哎哟”了一声,然后就把陈立峰拉到了一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急切地问道:“医生怎么说?爸……爸他还有多久?”
“你胡说什么呢!”陈立峰呵斥了一句。
“我这不也是着急吗?”大儿媳的音量又降了下去,但那话,却通过隐藏的窃听设备,一字不落地,传进了陈万贤的耳朵里,“我是想说,爸这个时候倒下,集团那边人心惶惶,可不能乱啊。你现在是总经理,必须得第一时间稳住局面。对了,我听刘叔说,爸的那些印章啊,公司的密保啊,都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你知道吗?这要是被老二他们抢了先……”
陈万贤戴着氧气面罩的脸,肌肉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二儿子陈立海,也哭天抢地地冲了进来。
“爸!我的亲爸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说走就要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病床前,抱着陈万贤的腿,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抹了一裤子,那架势,比亲爹死了还要悲痛。
可他这边正哭着呢,口袋里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擦干眼泪,做贼似地跑到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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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彪哥是吧?你再宽限我几天!我跟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陈立海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劫后余生的狂喜,“我家老爷子,刚刚脑溢血,快不行了!医生说就是个植物人了!对对对,就是活死人!只要他一蹬腿,别说你那五百万,五千万我都能给你!到时候会所嫩模……不不不,到时候我一定连本带利,好好地孝敬您老人家!”
“啪嗒。”
陈万贤感觉,自己心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最后到的,是那个他最不待见的小儿子,陈立山。
他不像两个哥哥那样,又哭又喊,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他只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风衣,背着一个帆布包,安安静静地,像个幽灵一样,走了进来。
他站在病床前,沉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悲伤,有无奈,还有一丝,陈万贤看不懂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探究。
他从头到尾,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说一句场面上的关心话。
他只是绕着病床走了一圈,仔细地看了看那些正在“滴滴”作响的生命维持仪器,然后,他找到了正在一旁假装悲伤的王医生。
“王医生,”陈立山的声音很平静,“我父亲的病历,和刚刚所有的检查报告,包括脑部CT的片子,我能看一下吗?”
王医生心里猛地一咯噔,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陈……陈教授,这……这不合规矩啊……您父亲的情况,我们已经跟家属都交代过了,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不是在质疑您的医术。”陈立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一把手术刀,“我只是想知道确切的病因。你们给他用了什么药?具体的剂量是多少?”
陈万贤躺在床上,听着小儿子这番不带任何感情的,像是在进行学术研究般的质问,心里最后的一点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老大图他的权,老二盼他的钱,这个老三,倒好,不哭不闹,却在这里怀疑医生,研究病情,这不就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好回去写他的研究报告吗?
04
夜,渐渐深了。
医院的走廊里,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三个“孝顺”的儿子,在病房外,为“谁该留下来守夜”这个问题,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公司今晚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关系到上亿的合同,我必须得回去主持!”老大陈立峰一脸的“大局为重”。
“我……我约了普陀山的大师,要连夜赶过去,为咱爸祈福,这事可耽误不得啊!”老二陈立海则是一脸的“孝感动天”。
老三陈立山,则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最终,他们把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守夜任务,全权委托给了管家老刘,和医院派来的一个特护。
陈万贤躺在黑暗的病房里,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儿子们的脚步声和虚伪的告别声,他的心,已经冷成了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加速奔流时,发出的“嗡嗡”声。
他这辈子,算计了无数的商场对手,也赢了无数次。
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包括人心。
可到头来,他才发现,自己输得最惨,也最可笑的,恰恰就是在这三个他赋予了生命的,所谓的“亲生骨肉”身上。
他开始在脑海里,疯狂地盘算着。
等这场戏结束,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律师。
他要把那份早就立好的遗嘱,撕个粉碎!
他要把这十二亿的家产,一分不留,全都捐给慈善机构!
他要让这三个不孝子,除了失望,什么都得不到!
他要让他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最追悔莫及的代价!
就在他被这些充满恨意的念头,折磨得五内俱焚的时候。
他突然听到,病房那扇厚重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陈万贤的心,猛地一紧。
他以为,是哪个儿子,良心发现,去而复返了。
他立刻闭上眼睛,收敛起所有思绪,继续扮演着那个“昏迷不醒”,只能靠机器喘气的垂死老人。
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寂静融为一体的脚步声,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着他的病床,靠近。
来人,没有开灯。
整个病房,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些许城市霓虹的惨淡光晕,和床头监护仪上闪烁着的,绿色的,微弱的指示灯光。
陈万贤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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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古龙水味。
这个味道……
不是老大,老大从来不用香水。
也不是老二,老二身上的酒气和烟味,能把他熏死。
更不可能是老三,老三的身上,只有一股子洗不掉的旧书卷味。
那会是谁?家里除了他们,还有谁敢深夜闯进这里?
就在他惊疑不定,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缓缓地,伸向了自己脸上那个维持着他“生命”的,氧气面罩。
紧接着,他听到了“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
那是氧气管与呼吸机接口,被人用一种冷静而又决绝的力道,强行拔出的声音!
氧气供应,瞬间中断!
一股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死亡的恐惧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猛地,睁开了那双因为愤怒和惊恐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
眼前的一幕,让他那双见惯了无数大风大浪的,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年轻而又扭曲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正居高临下地,死死地,盯着他。
那张脸上,没有悲伤,没有同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有的,只是无尽的,刻骨的,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怨毒和仇恨!
陈万賢的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烧红的炭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那声音,沙哑,愤怒,充满了无尽的,毁天灭地般的失望和痛心。
“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