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儿子走后,林晓晴就像丢了魂,整日里跟行尸走肉似的。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 4 个月,丈夫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里带着试探。
“既然孩子走了,咱日子也得朝前看,不如咱再生一个。”
这话瞬间点燃了林晓晴的情绪,她瞬间炸毛了。
“生生生!我都四十多岁了,怎么生!你把儿子忘了,可我忘不了啊!”
没过多久,丈夫竟直接甩来一张 B 超单,冷冰冰地说。
“她怀孕了,是我的。你不想好好过日子,我就找别人过!”
01
林晓晴这辈子都活得像在走钢丝,每一步都得算得清清楚楚。
二十岁前,她咬牙读完了会计和法律两个专业,拿了双学位;三十岁前,她嫁给了家境相当的陈浩然,生了个儿子;三十六岁,她成了公司最年轻的部门主管;四十二岁,她挤进了合伙人名单。
如果她的儿子没有在二十岁生日那天从阳台上跳下去,她这按部就班的人生就不会像泡沫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
那天晚上,儿子出事前,林晓晴和陈浩然难得都没加班,陈浩然亲自下厨做了顿大餐,林晓晴还特意跑去城东的蛋糕店买了儿子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儿子遛完狗回来,说身上出了汗,要回房间换衣服,陈浩然还笑着催他快点,别让菜凉了。
没过多久,儿子养的那只金毛突然疯了一样狂吠,林晓晴怕吵到邻居,皱着眉敲门喊儿子管管狗,可狗叫得更凶了。
她向来不喜欢宠物,要不是儿子非要养,她绝不会让这种费时间费精力的东西在家里晃来晃去。
林晓晴压着火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儿子不在,只有金毛扒着阳台的栏杆,冲着敞开的窗户一声接一声地嚎,声音凄得让人心慌。
与此同时,陈浩然在客厅喊:“楼下怎么这么乱?出什么事了?”
林晓晴腿一软,扶着门框滑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02
四个月后,陈浩然第一次主动提起儿子:“他走了,我们得往前看,要不……再生一个吧?”
林晓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盯着丈夫,那晚他明明比她还崩溃,跑下楼时摔了好几跤,扑到儿子身边时,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哭得像个孩子。
才四个月,他怎么就迫不及待地想用新生命来填补儿子的空缺?
林晓晴气得手都在抖,甩了陈浩然一耳光:“你怎么说得出口?儿子才走了多久?你当他是什么?还能随便替换的吗?我告诉你,我四十九了,早没那个能力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陈浩然被打得愣住,低着头没吭声,默默走开,背影里透着懊悔和自责。
林晓晴以为他会就此打住,可没想到,又过了四个月,他拿着一张B超单,平静地跟她摊牌:“她怀孕了,是我的。我跟你一样,每天都想儿子,但我得重新开始生活了。”
那张B超单像一记重锤砸在林晓晴头上,她整个人都懵了,手脚发麻,舌头也像被冻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
她的大脑却还在飞速运转,像台机器在危机中拼命寻找出路:陈浩然的人生要重启了,那她的呢?
等陈浩然叹了口气,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晓晴眼前突然浮现出一条黑漆漆的河,河水翻滚,带着一股腐臭味,裹挟着她往下游沉去。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好像再也找不到重新开始的路了。
于是,她想到了死。
那天她急着去办的那件大事,就是去死。
在医院走廊等消息时,林晓晴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张旧报纸,头条是关于一名年轻女孩跳楼未遂的报道。
她心头一紧,想起儿子临走前最后一次跟她说话,是在阳台上,他低声问:“妈,我是不是总让你失望?”
她当时正忙着回复工作邮件,随口说了句:“别胡思乱想,好好读书就行。”
现在回想,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为什么没多问一句,为什么没看出他眼里的绝望?
为了缓解内心的压迫感,林晓晴主动提出支付女人的全部医疗费,哪怕这会打乱她近乎偏执的财务计划。
她只想赶紧了结这件事,回到她的计划——去那个能让她彻底解脱的地方。
03
苏婉婷睁开眼,刺眼的白光让她眯了眯眼。
大脑空白了几秒,她猛地记起自己被车撞得滚了好几圈,心跳顿时加速,吓得她以为自己真死了。
她那天只是气不过,冲丈夫赵明泽撂了句狠话,说要以死相逼,可她压根没真想死!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一个瘦得有些尖锐的中年女人凑到床边,声音冷静却带着歉意:“这里是医院,你没事了。很抱歉撞伤了你,不过你放心,之后的治疗费和赔偿我都会负责。”
女人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我联系了你丈夫,他……好像有点忙,你还有别的家人吗?”
苏婉婷撇撇嘴,眼泪刷地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过去三十四年,她的生活甜得像泡在蜜罐里。
她爸结婚晚,四十多岁才有了她这个宝贝女儿,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了整整二十四年。
大学一毕业,她还没来得及体验职场的苦,就被大学同学赵明泽风风光光娶回家,当了十二年的全职太太,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赵明泽家境一般,但他脑子活,敢闯敢拼,大三就和朋友搞起了创业,毕业时公司已经拿到了第一轮融资,规模不算小。
公司开业那天,二十四岁的赵明泽站在台上,手握话筒,意气风发地讲完他的宏大计划后,对着台下的苏婉婷喊:“老婆,你是我最大的动力,我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
可就在上周,三十五岁的赵明泽把一份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语气冷得像冰:“我爱上别人了,咱们离婚吧。”
“谁?”苏婉婷脑子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他:“你出轨了?”
赵明泽偏过头,对上她的目光,她那双圆圆的杏眼还是那么亮,澄得像一汪清泉,曾经让他心动得不行,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
可现在,他再看那双眼睛,只觉得她眼角细小的皱纹刺眼得要命,配上那份纯真,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真不明白,女人的第六感不是都准得吓人吗?她怎么到现在都没察觉他早就变了心?
赵明泽低头冷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优越感,抬起头时眼里多了几分不耐烦:“苏婉婷,咱们好聚好散吧。”
苏婉婷彻底回过神,她的丈夫不要她了?
他怎么能不要她?他说过会爱她一辈子,宠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的啊!
她猛地站起来,胸口像被刀子捅了一下,疼得她浑身发抖,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哗啦啦往下流。
好半天,她才颤抖着指向赵明泽,声音里夹着恨,也夹着狠:“赵明泽,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逼我去死!”
04
在医院的几天,苏婉婷忍不住回忆过去。
她想起一年前,赵明泽开始经常加班,回家后话少得可怜,有次她还在他衬衫上看到一抹口红印,当时她笑着问是不是客户不小心蹭的,他敷衍地点点头。
她怎么就没多想呢?
一个护士看她哭得可怜,过来安慰,聊起自己离婚的经历,劝她学会靠自己,可苏婉婷听着只觉得茫然,她从没想过要独自面对生活。
她试着给远在国外的妈妈打电话,却得知妈妈正和新丈夫在欧洲旅行,联系不上,这让她更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在病房翻手机时,她无意间看到一张旧照片,是她和赵明泽刚结婚时在海边拍的,他搂着她笑得像个傻子。
她盯着照片看了好久,心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
林晓晴的出现让她稍微安心了些,这个冷淡的女人愿意承担所有费用,甚至没催她赶紧联系家人,这让她既感激又有点羞愧。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一分钱存款都没有,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赵明泽的保护伞下。
护士换药时,苏婉婷鼓起勇气问林晓晴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林晓晴只是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再欠任何人。”
这话让苏婉婷愣了愣,总觉得林晓晴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故事。
05
两周后,林晓晴带着苏婉婷回到了清泉岛,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小岛,岛上有宁静的古村和绝美的日落,风景美得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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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晴出生在这儿,也计划在这儿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这个计划一再被苏婉婷打断,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收留这个脆弱又麻烦的女人,明明她最讨厌耗费精力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苏婉婷的眼泪吧。
从醒来的那天起,苏婉婷就没停过哭,白天哭,晚上也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得肆无忌惮。
林晓晴从没这么哭过,她几乎不在外人面前掉泪。
在同事眼里,她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在陈浩然眼里,她是坚强能干的贤妻良母;在儿子眼里,她可能是个不够温柔的妈。
对,也许吧。
她根本不知道儿子到底怎么看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二十岁生日那天选择跳下去。
没关系,等苏婉婷养好伤,送走她,她就去问儿子。
清泉岛东边有林晓晴外婆留下的老宅,房子有些年头,前几年台风把房顶吹塌了一半。
听说岛上要开发旅游业,林晓晴干脆找人把老宅推倒,盖了栋两层带小院的小楼。
她想着,如果旅游业真起来了,这房子还能当民宿赚点钱。
如果陈浩然愿意,退休后她就带他来岛上养老;如果他先走了,她就一个人在这儿终老。
外婆还在时,林晓晴每次累得不行,就会回岛上住一晚。
外婆会煮一碗荠菜汤,汤汁鲜美,滑进胃里像有只温暖的手,抚平她一身的疲惫。
外婆煮汤时,林晓晴就坐在院子里看书,外婆则在一旁纳鞋底,祖孙俩都不说话,屋里只有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汤喝完,外婆总会第一时间抢过碗去洗,嘴里还念叨:“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语气不怎么好,甚至有点埋怨,但林晓晴习惯了。
外婆从不是那种慈祥的老太太,记忆里她很少跟林晓晴亲近,可就是这么一个硬邦邦的老太太,靠种茶、种果树,把没爹没妈的林晓晴拉扯大。
林晓晴对父母的记忆很模糊了。
小时候,妈妈不小心打翻一碗粥,爸爸骂了她一个小时,妈妈气得当晚离家出走,再没回来。
没多久,爸爸喝醉了掉进海里,捞上来时尸体已经僵硬,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冻得蜷缩了。
入殓时才发现,他怀里揣着两颗咸鸭蛋,估计是想带回家给林晓晴吃。
年幼的林晓晴知道爸爸死了就是回不来了,可妈妈只是走了,她总觉得妈妈会回来。
她常跑去码头,蹲一下午,幻想着妈妈会从哪条船上下来,摸摸她的头,说:“走,回家。”
可每次等来的只有外婆,外婆总是粗暴地拽着她往回走:“还等什么?跟你说了你妈不会回来了!这儿穷得要命,她回来干嘛?你有点出息,自己出去找她!”
后来,林晓晴真的走出去了,可她始终没找到妈妈。
再后来,她自己当了妈妈,却好像也成了一个“不存在”的妈妈。
儿子留下的遗书,一个字都没提到她。
06
苏婉婷很喜欢清泉岛,更喜欢林晓晴家的小院,白墙黑瓦藏在茶树林里,风一吹,竹叶沙沙响,透着股宁静的味道。
这儿让她觉得像是逃离了现实,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在这岛上躲一辈子,这样就不用面对那碎得一塌糊涂的婚姻了。
爸爸走后,妈妈和继父去了国外定居,赵明泽成了她全部的世界,她从没想过会跟他分开。
直到他提出离婚,她才发现他们的关系脆弱得像张纸,一撕就散。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赵明泽是真的变心了,他把那个女人藏得严严实实,就像过去十二年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一样。
她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恨他,他用爱养大了她,又用爱蒙住了她的眼睛,让她在虚假的婚姻里活了十二年,等她从天真的女孩变成一个没用的女人,他就毫不留情地踢开了她。
可她还是不想离婚,她没勇气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
在医院时,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借林晓晴的手机给赵明泽打了个电话,可十几年的感情连一点心软都没换来。
电话里,赵明泽的声音冷得像刀:“苏婉婷,你要是还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解决问题,只会让我更烦你。我不会去见你,后面的事有律师跟你谈。”
果然,没几天,一个姓王的律师找上门,话说得客气,态度却强硬得像要逼她签字。
幸好有林晓晴在,她不动声色地站到床头,把哭得稀里哗啦的苏婉婷护到身后:“王律师,你好歹也是专业人士,这么做合适吗?”
苏婉婷愣住了,泪眼朦胧地看着林晓晴瘦削的背影,心里的慌乱像是被打了一针镇定剂,稍微平复了些。
她没想到林晓晴会帮她,这个女人平时冷得像块冰,话少得可怜,面对她的眼泪也从没安慰过,连张纸巾都没递过。
可最后,林晓晴没把她扔在医院,还带她回了清泉岛,把小院最好的房间让给了她,甚至提前找人在房间和卫生间装了无障碍设施。
苏婉婷虽然不了解林晓晴,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外冷内热,是个有故事的人。
有次她无意间看到林晓晴包里有一瓶满满的安眠药,还在借手机时瞥到一条备忘录提醒:回清泉岛,死。
这行字吓得她心跳都停了。
刚到清泉岛那几天,她偷偷观察林晓晴,发现她除了喜欢一个人坐在院子口盯着海发呆,生活规律得像台机器:吃饭、做家务、照顾她、看书、散步、睡觉,情绪也没什么波动。
她才稍微放心,心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07
砰!砰!砰!
林晓晴的心脏又一次跳得像要炸开,从小院到海边不过百米,她跑过去时却觉得路长得没有尽头,海风呼呼刮过耳朵,她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女孩从岩石上翻下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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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萱觉得自己胸腔快憋炸了,下一秒却被一股大力拽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整个人被翻过来摔在沙滩上。
一个湿漉漉但气场强大的中年女人站在她面前,眼神像刀子一样瞪着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珍惜命?遇到再大的事,也不该这么随便放弃自己!你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吗?就这样一跳,让他们以后怎么活?!”
苏婉婷拄着拐杖,跌跌撞撞追过来时,远远看到林晓晴在冲那个刚救上来的女孩发火。
这是她第一次见林晓晴失控,那张平时平静的脸现在因为愤怒显得更尖锐,海水从她头发流到脸上,顺着紧皱的眉头滑到眼角,滴下来时,已经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
张若萱被林晓晴的情绪吓了一跳,看到苏婉婷颤巍巍伸出手想扶她,才回过神爬起来,结结巴巴解释:“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早上为了看日出没吃饭,可能低血糖,头晕了一下就掉下去了。”
林晓晴无语,但还是带张若萱回小院洗了个热水澡。
她端着煮好的面条和热牛奶从厨房出来时,看到张若萱捧着素描本,坐在院子台阶上画海上的日出,苏婉婷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
林晓晴愣住了。
她想起儿子也爱画画,去年小院建好,她和陈浩然带儿子来过暑假,儿子最爱坐在台阶上画日出,画得专注,连她站在身后看了半天都没察觉。
可开学后没多久,儿子突然说不画了,理由也没给。
林晓晴急得火冒三丈,儿子不算聪明,小时候因为她和陈浩然工作忙,只能丢给不识字的婆婆带,基础差得不行。
她花了大价钱送儿子去补习班,找名师给他补课,可成绩还是上不去,常年在班级后几名晃悠。
后来发现儿子喜欢画画,还有点天赋,她就想着让他走艺考的路,这些年也没少砸钱,光每周三次的画画家教就没断过。
现在儿子说不画就不画了,他高四了,不走艺考,以他的成绩,连专科都够呛。
林晓晴一想到现在大学生多得像沙子,儿子如果连大学都考不上,以后怎么在这么卷的环境里混?
她试着跟儿子谈过,可儿子随了她闷葫芦的性子,她说了半天,他要么不吭声,要么哼两句敷衍。
她气得拍桌子:“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她还让陈浩然去劝,可父子俩不知怎么吵了起来,儿子摔门跑出去,她追到电梯口,儿子突然回头问:“妈,如果我聪明点,是不是就不用学画画走艺考了?”
儿子走后,林晓晴总想起这句话,反复问自己:是我给他压力太大了吗?
08
“我压力大得比掉海里还难受,这才离家出走的!”
张若萱一边呼哧呼哧吃面,一边吐槽她爸妈:“我爸二婚娶了我妈,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牛得不行,从小一路保送,现在都读博了,研究的东西据说是国家机密,我完全听不懂。”
“我爸也听不懂,但他一提我姐就骄傲得不得了,胸脯拍得邦邦响,提到我就笑两声敷衍。我妈更夸张,一听我爸提我姐,就跟中邪似的,自动屏蔽所有情绪,提到我那脸跟演鬼片似的,吓得我都不敢喘气。”
“我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好工作,他们逼我考公,说不指望我多出息,起码得有个稳定工作。你听听,起码!他们被我姐惯得胃口太大了!我不是没努力,这两年我一天学十几个小时,连做梦都在背题,头发掉得跟秋天树叶似的,你们看,我这头顶都快秃了,可就是考不上!”
“我知道他们还不死心,想让我再考几次,我现在看到他们就头皮发麻。实话跟你们说,我跑出来时都不知道去哪儿,站在火车站看大屏幕,看到清泉岛,网上说这儿的日出特别美,我就买票来了,想在这儿开始我的摆烂人生!”
苏婉婷被这小姑娘逗得直笑,听到“摆烂”俩字才收住笑,叹了口气,低声问:“现在摆烂,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像今天,要不是林阿姨救我,我不就没了?或者我在家刷题刷到猝死,那多亏啊,我这辈子还没干过几件自己想干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你还年轻,人生还长……”
“人不是只有老了才死的。”张若萱打断她:“苏姐姐,很多人活不到老的。”
林晓晴一直没吭声,听到这儿突然重重放下手里的书,眉头皱得像结了霜:“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随便拿命开玩笑!但凡小心点,今天早上那事完全可以避免!”
她目光扫到苏婉婷身上,语气更重:“还有你,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男人的良心,蠢得要命!”
苏婉婷愣了两秒,“蠢”这个字像把刀子,狠狠扎在她心上,疼得她又羞又怒。
她抹了把眼泪,瞪着林晓晴:“那你呢?你包里那瓶安眠药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