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全世界几乎所有文化都禁止近亲结婚?
为什么我们对乱伦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
这背后,不仅仅是生物学上的基因风险,更隐藏着人类演化的核心秘密——文化学习与社会规范的力量。
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亨里奇在新书《人类成功的秘密》中提出:人类之所以能统治地球,不是因为我们更聪明,而是因为我们更懂得“集体学习”。而“近亲不婚”这一看似简单的禁忌,正是文化演进的智慧结晶。
01 一个斐济夜晚的“社死”现场
一天晚上,在亚萨瓦岛(斐济)的泰奇村,我在一场热闹的社交聚会上就着灯笼的光喝卡瓦酒。卡瓦酒是将磨碎的植物根茎与水混在一起制成的酒,作为一种仪式上享用的饮品,它可以令人舌头发麻并且进入极为安详平静的状态。按照斐济当地的风俗,我们都坐在舒适的编织垫子上,地位较高(年长)的男性坐在这一单间房的私密一端,而地位较低的人向另一端排列而坐。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我取得了一项小小的人类学研究成果。
因为身为宾客,我设法和我的同龄伙伴一起坐在房间的中央,而没有立即应邀坐到地位较高的那一端,正当我琢磨着下一轮卡瓦酒什么时候端上来时,我抬头看到邻居库拉出现在门口。他立即发现了我,并且在这个相当拥挤的房间里注意到了我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这个年轻人满面笑容,按照当地的习俗蹲下身向我走来。
当他挪到我的身边并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背部不小心蹭到了一位年轻的女性。几乎同时,大家哄笑起来,库拉的表哥戳了戳他,并告诉他,他身后的女孩想和他聊天。库拉转过身去,想看看身后是谁。当他意识到在昏暗的房间里,自己竟然坐到了“妹妹”旁边,还不小心蹭到了她的时候,他立刻被吓坏了。这种行为虽然是无意之举,但非常不合时宜且令人尴尬。带着羞耻感,库拉迅速离开,消失在黑暗之中。那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出现。
库拉坐在了他众多“类姐妹”中的一个旁边,按照大多数读者的亲属分类方法,他们是远房表兄妹的关系。在这些群体及许多小规模社会中,某些类型的表亲被归为“兄弟姐妹”,而且他们应该像对待“亲”(遗传上的)兄弟姐妹一样对待彼此。
用人类学的说法,这类兄弟姐妹是平表亲,包括父亲兄弟的孩子以及母亲姐妹的孩子,但是不包括母亲兄弟的或父亲姐妹的孩子。后者是交表亲,类似于正式的朋友或者潜在的恋人。按照同样的逻辑,人们还可以通过祖辈等辈分推导出更多的类别式兄弟姐妹关系。
库拉在某种程度上违反了当地的乱伦禁忌,这类禁忌严禁与异性兄弟姐妹有任何直接接触,不管是亲兄弟姐妹还是分类意义上的兄弟姐妹。这种禁忌要求异性兄弟姐妹彻底回避彼此,彼此间不准对话甚至不准比邻而坐。当然,性行为或婚姻更是绝无可能,肢体接触或单独相处也被禁止。这里的逻辑是,任何肢体接触或对话都有可能演变为性行为或婚姻,所以最好防患于未然。
库拉的不幸开启了了解传统社会如何运转和组织的一扇窗,某种程度上展现了我们祖先和当下世界大部分地区所经历的社会环境。即便是最小规模的人类社会—不同于其他灵长类动物社会—也建立在一套亲属关系规范之上并围绕其来组织。尽管先天的心理过程必然影响了我们如何定位和对待近亲及互惠伙伴,这些社会规范也在不同方面加强、扩散与抑制了我们的部分由基因演化驱动的心理状态。
02 从“厌恶”到“禁忌”:文化如何塑造我们的行为
某种程度上,文化塑造了文章开头描述的亲属关系类别,这应该是无可争议的。当库拉坐在我旁边时,他的举动正被群体其他成员监视着,这些人几乎在他坐下来的同时就开始大笑了。问题在于,为什么群体成员会关心库拉在表妹旁边坐下来的行为呢?如果这两个人的祖先是异性兄弟姐妹而不是同性兄弟姐妹的话,那么就算库拉故意蹭她的背并且对她讲黄色笑话,也不会引起村民的负面反应。但恰恰相反,库拉羞愧难当,换句话讲,一个愉快的聚会被毁掉了,因为他不得不在那天晚上消失。
这种形式的社会性起源于我们的文化学习能力,这种能力在人类演化历史中变得越来越复杂。在泰奇村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意味着会逐渐获取并内化这样一种观念:已性成熟且在亲属分类上属于“类兄弟姐妹”的男女,不应该有直接接触。文化学习意味着人们能够形成关于自身应如何行事的观念,无论是与他人相处,还是在非社交环境中。偏离了“适当行为”甚至会让无关的第三方观察者对违规者产生负面情绪。
探索文化—基因协同演进的过程中,我们已经看到,文化学习在培养人们在各种高成本行为的偏好方面多么有效,甚至包括我们需要克服天生厌恶某些食物的饮食偏好,比如我们对辣椒的偏好。
基于这样的实证观察,演化论研究者一直使用数学建模工具来提出这个问题:当人们在文化上学习其他人,然后这些习得的行为、策略、信仰或动机影响到未来的社会互动时,会发生什么?文化演进博弈论给出的答案是,社会规范会自发出现。
根据成功和声望等线索的提示进行社会互动和相互学习的人群通常最终会形成类似的行为、策略、预期或偏好,并且偏离这些共同标准的行为会以某种方式受到惩罚或制裁。或者,某些情况下,人们会形成对非凡卓越的共同评价标准,以奖励那些超越标准的人。无论哪种方式,由此产生的行为模式都具有一定稳定性,因为它们往往能够持续存在,并能抵制少数个人试图改变它们的努力。
利用文化演进博弈论进行的研究还得出了另外两个有趣的结果。
首先,研究表明,任何基于特定信仰、策略或动机,要求个体付出代价的行为,例如不吃美味的食物或不跟有魅力的远房表亲发生性行为,都可以通过文化演进来维持,比如通过使个人声誉受损来实现。规范甚至会使非社会行为(例如手淫)变成社会行为,因为无关第三方也会开始在意这类行为。
其次,社会规范往往保持稳定,即使其对群体和个人都无益。事实上,文化演进可以产生对大家有害且僵化的社会规范。民族志中记载的例子有很多,从割除幼女的阴蒂(女性生殖器切割)到在葬礼仪式中食用已故亲属的大脑(这可能会传播致命的朊病毒病)。
社会规范使人类变得可以解决一些社会困境,而且往往是在没有人知道其中原理的情况下解决的,否则这些社会困境仍然难以解决。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注意到社会生活中充斥着利用别人的机会。越多的人相互交流和信任,就有越多利用他人的机会,比如欺骗或搭便车。文化中包含了诸多工具和一些秘诀,其中有两项最为重要。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它引入了第三方,以当地的文化传递与大家广泛共享的规则为根据,对其他人进行监督、奖励和制裁。必要的时候,它会以某种方式鼓励第三方采取行动,对违反规范者进行制裁。
第二,通过提供情境和关系的心理模型,它将我们的注意力从利用他人的机会上转移开,并以不同的方式,通常是以亲社会的方式挖掘或利用人们的本能来重构情境。一旦新的心理关联通过文化传递形成,诸如吸烟、吃马肉或乱扔垃圾这类行为就会从完全可以接受变为让人厌恶。这样,文化演进就在数万年的时间里将灵长类动物锻造成了人类。
现在,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社会规范是如何塑造小规模社会的。
03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整个社会的契约
为了理解人类演化史中,文化演进如何塑造了亲属制度以及社会组织形式,我将以非人类灵长类动物(以下简称“灵长类动物”)作为参考对象。这是因为只要回溯得足够远,我们的祖先就只不过是另一种灵长类动物而已。从灵长类动物的亲属关系和社会组织形式的经验教训中,我们可以推断文化演进与文化—基因协同演进做了哪些事情,以及将来会继续做些什么。
让我们从婚姻开始吧。
婚姻制度是包括信仰、价值观和实践在内的一套社会规范,这些规范控制并加强了人类的配对本能。通过加强这个看似有些脆弱的纽带,婚姻规范增强了夫妻关系,并创造出姻亲关系。婚姻规范还可以加强父系在孩子亲属关系网络中的重要性。婚姻的先天心理基础是长期的配对本能,人类似乎与大猩猩和长臂猿等其他一些猿类以及一些猴子都拥有这一本能。这种本能可以被当作潜在策略,可能会根据具体情境而发挥作用。虽然我们并非一定要进行配对(不像排尿那样),但它是我们在某些情况下倾向于做的事情之一。“配对”一词常常与一夫一妻制的概念混淆。重要的是要认识到,配对并不意味着一夫一妻制的交配。虽然配对发生在两两之间,但是一个个体是可以拥有多个配对关系的。
婚姻,往往伴随着仪式与互换礼物,可以使群体参与到夫妻的配对关系中。换句话说,群体成员充当起第三方人士的角色,即监督(谈论八卦)并可能对违反婚姻规范者进行制裁。广泛共享的行为准则规定了经济、社会与性别角色,以及配偶双方及其亲属所需承担的义务与责任。
无论何种文化,婚姻规范都管辖着这样一些领域:
(1)一个人可以与谁结婚(例如,乱伦禁忌如何定义);
(2)一个人可以与多少人结婚(是否允许多偶);
(3)什么是继承权以及谁是合法的“继承人”;
(4)新婚夫妇住在妻子的父母家(女方家)还是住在丈夫的父母家(男方家);
(5)伴侣关系范围以外的性行为规则是什么。
通过帮助雄性确保自己是其配偶所生孩子的亲生父亲,配对关系促使雄性参与抚养孩子,或至少让其对配偶的孩子更为宽容。父权确定性体现了这样一种观念:在某些物种中,雄性需要关心自己是不是亲生父亲。在其他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雄性的父权确定性越高,其就越愿意为配偶的后代投入精力。
通过巩固配对关系,婚姻规范可以使父亲变成更好,即便做不到这一点,也会让更多男性承担起父亲的角色。大多数社会利用社会规范要求妻子保持性忠诚(不出轨),大约1/4的社会也会以某种方式约束丈夫。这两种规范都会增加男性对自己妻子与孩子的投入。关于性忠诚的社会规范不仅意味着丈夫在监督着妻子的性生活及感情生活,还意味着整个社会的其他人都在监督着,使得妻子更难做出让丈夫怀疑孩子是否亲生的事情。这也会对丈夫产生心理影响,激励他对妻子的孩子投入更多(因为这些孩子似乎更有可能是他亲生的)。妻子也同样知道,如果她违反了性忠诚规范(比如,与他人发生性行为),这不仅会影响她与丈夫及亲属的关系,还会影响到她的社会声誉。
就丈夫而言,规范在约束其性行为的同时还抑制(但没有防止)他为了获取婚外性机会(比如养情妇、嫖娼等行为)而转移部分家庭资源。出于同样的原因,整个群体再一次监督着他,而违反这些规范不仅影响他与妻子及其亲属的关系,还会波及其他关系。通过限制丈夫随意转移资源寻求性行为的能力,关于忠诚的社会规范可以帮助丈夫将资源引导到妻子的子女身上。当然,在一个允许或鼓励男性拥有多名妻子(一夫多妻制)的社会里,男性可能会用
任何额外的资源或财富去娶更多的妻子。
通过将丈夫和妻子相结合,使其更长久地维系在一起,并提高父子关系的确定性,一些婚姻规范可以建立或至少加强了妻子与丈夫亲属间的联系,包括丈夫的父母、兄弟姐妹,甚至包括在一夫多妻制社会中丈夫与其他妻子所生的孩子。对于孩子来说,这大大地扩展了他们的亲属关系网,巩固了其与祖父母、姑姑、叔叔等父系亲属的联系。尽管紧密的血缘关系通常并非姻亲关系的基础,但其中仍然存在着共同的演化利益。
据我所知,尚未有证据能表明这种共同的利益已经被灵长类动物的自然选择所利用,这可能是因为一个物种既需要在较大的社会群体中生活,也需要拥有持久的配对关系,然而后者是灵长类动物不太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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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们不是天生合作,是文化让我们变得“合群”
与大多数其他灵长类动物不同,人类的兄弟姐妹形成了长期而持久的社会纽带。在狩猎采集式社会中,兄弟姐妹通常会生活在同一个游群中。在许多其他传统社会中,不论兄弟姐妹是继续住在自己家庭所在区域,还是与区域之外的人结婚,兄弟姐妹间仍然保持着紧密的关系。与其他灵长类动物一样,人类建立起兄弟姐妹间纽带最重要的因素是一起成长期间形成的熟悉感。对于异性兄弟姐妹来说,这种早期的熟悉感会同时孕育出深厚的感情和性厌恶心理。
在各种小规模社会中,各种各样的亲属制度(即一系列社会规范)已经利用并扩展了先天心理倾向,将其应用于远亲甚至极为疏远的亲属关系中。如前所述,社会规范确定了平表亲,并规定应该将这些人视为真正的兄弟姐妹。这些规范可能是“独立”的社会规则(例如把叉子放在左边),但事实上,它们利用了我们演化而来的乱伦心理,使规范本身更容易被学习、内化和执行。
然而,正如一些著名的人类学家所指出的那样,在这些社会中,没有人会完全混淆自己真正的(亲)兄弟姐妹与平表亲。比如,我在斐济进行研究时,偶然会听到村民提及自己“真正的”兄弟姐妹。有一次,我站在一户斐济人家的厨房外思考晚饭吃什么时,我听到那户人家的妻子在她把自己最近开张的小商店的全部库存交给她的哥哥之后,向丈夫辩解自己的行为。她用斐济语辩解道:“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啊。”接下来,她继续描述她哥哥是如何以谦卑的姿势坐在房内地位较低的人坐的那一端,并且在恳求帮助时进行了简单的“克里克里”(kerekere)礼仪。她被触动了,不得不帮助哥哥,即使这意味着要永久关闭商店。对她和她的丈夫来说,这是她亲哥哥的请求,而不是她一个表兄的要求。
为了在乱伦禁忌的背景下探究亲兄弟姐妹与平表亲之间的差异,我与我的斐济研究团队写下了两个故事,并从几个村庄中随机抽选成年人来回应我们的故事。
作为故事的背景,我们来回忆一下库拉的故事:在这些村庄中,社会规范要求异性兄弟姐妹(亲兄妹或平表亲)绝对不能二人独处一室,也绝不能交谈。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村庄的人通常会全天开着自己家的三个大门,所以通常路人可以对屋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在我们的第一个故事中,一个亲哥哥正在和自己的妹妹坐在房间里聊天。第二个故事除了将亲兄妹换成了平表亲,其他是一样的。你能猜到村民是怎么回应的吗?虽然亚萨瓦人觉得这两个故事中的两个人都做错了事情,但是平表亲的行为激起了整个村庄的愤怒,变成了严重而迅速传播的八卦话题。村民认为,虽然亲兄妹不应该违反规定,但是这样做并不过分,而且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他们似乎理解先天的乱伦厌恶是有预防性的,所以他们认为亲兄妹之间聊天不太可能导致性行为发生。然而,对于平表亲来说,唯一有效的预防措施是持续的监督与潜在的社会谴责。在大多数社会中,单独聊天往往是走向性接触的重要一步。
这就是乱伦厌恶与乱伦禁忌之间的区别。乱伦禁忌是在文化演进基础上形成的社会规范,以控制非近亲之间的性行为与配对关系。它通过基因演化产生的先天直觉和情绪反应来抑制这种行为和关系,特别是兄弟姐妹之间的性兴趣。利用先天的乱伦厌恶以及将远房亲戚称为“兄弟姐妹”,文化演进掌握了强有力的手段来控制人们的行为。乱伦禁忌可以有力地影响交配和婚姻,而基于亲属的利他主义则可以通过社会规范得到延伸。如果控制了交配和婚姻,就可以掌控更大的社会结构,甚至掌握人们认知和动机的各方面。
当然,为了构建亲属制度,文化演进也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利用我们的互惠心理。一种常见的方式是通过一系列社会规范定义特定种类的亲属,例如取笑了库拉的交表亲,就与库拉受到以互惠为基础的关系的支配。这种关系是平等、轻松的,经常由互开玩笑得到确认。
因此,我逐步得出的结论是,人类群体—其中有与我们结盟、互相帮助、结婚和相爱的人—是由社会规范塑造的,这些社会规范在不同程度上支配、延伸和抑制人类的社会本能。人类的合作性和社会性深深地受到文化演进发展出的社会规范的影响,并且高度依赖于这些规范,这也让我们与其他动物截然不同。我们通过观察和学习他人来习得社会规则,且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把规则内化为自己的目标。因为文化学习影响着我们如何去评判他人,它可以创造出自我强化的稳定的社会行为模式,即社会规范。
这个观点表明,如果缺乏社会规范和信仰,我们并不会像现在看到的那样愿意合作或者组成社会群体。我们之所以比其他哺乳动物有更强的合作意愿,是因为文化演进形成的规范构建了一个社会环境,这个社会环境在漫长的岁月中惩罚和逐渐消除了具有攻击性、反社会倾向的人(违反规范者),同时奖励着更合群和温顺的人。
如前所述,我的观点与一些著名的演化论者的观点相左,他们提出,尽管现代社会中能观察到的社会性与合作是现代制度造成的,小规模社会,特别是狩猎采集社会的社会行为,却直接反映了我们借助基因演化形成的社会心理。这意味着这些群体之间的社会互动和合作模式,在不涉及文化传递的规范、习俗或信仰时也应该是可以解释的。这些群体的社会性应该是自然而然的,是一种自然选择设计的、完美契合生活方式的演化心理的自动呈现。相比之下,如果我的观点正确,那么狩猎采集者乃至其他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和合作应该依赖规范、习俗与信仰,它们放大或抑制了我们先天的动机和性情。我们已经认识到社会规范如何强化了我们的配对本能和父爱动机,并延伸了我们对乱伦的厌恶。
05 回到最初的问题:人类成功的秘密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和近亲结婚?
因为文化不允许。
而文化之所以不允许,是因为在漫长的演化中,那些建立起并遵守这类规范的群体,更容易生存、繁衍、壮大。
人类的成功,不在于个人有多聪明,而在于我们构建了一套强大的文化学习系统,让集体智慧代代相传。
从乱伦禁忌到婚姻制度,从语言到工具使用,都是这一系统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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