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92年,我暗恋的那个女军医嫁给了排长,多年后我功成名就,在战友会上,她眼里含泪的找上我
创作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作品,聚焦于特定年代背景下个人命运的无奈与变迁。文中所有情节、人物关系及性格选择,均为文学创作需要,不具任何现实指导意义。
“文昊……是你吗?”
一个迟疑的声音,像根细针,穿透宴会厅的喧嚣,扎进我的耳膜。
我端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一紧,缓缓转过身。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她就站在那儿,眼圈通红,记忆里那双总像盛着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恳求与水汽。
二十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把过去打包封存,可当她再次出现,我才发现那段岁月从未走远。
她看着我,嘴唇颤抖着,最终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破碎的声音问道:“我……我知道现在很唐突,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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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时隔二十多年,再次见到这么多穿着军绿色T恤的老战友,我竟有些恍惚。
酒店的宴会厅里,喧嚣震耳。
白酒的辛辣味混着烟草的气息,构成了一种独属于中年男人聚会的特殊氛围。
他们大多挺起了肚腩,发际线也争先恐后地向后退守,但一说起当年的事,嗓门立刻就提了上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荷尔蒙无处安放的军营。
“李总,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当年我就看你小子有出息,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一个光头大汉端着酒杯挤到我面前,他是我们当年二连的机枪手,叫赵大勇。
我微笑着站起来,端起面前的茶杯,和他碰了一下。“赵哥,你可别这么叫,叫我文昊就行。今天就是战友聚会,不谈那些。”
我身上的定制西装熨帖合身,与周围松垮的T恤和夹克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份隔阂感,就像当年我在训练场上一样,清晰而无法消弭。
赵大勇一口干了杯中酒,大着舌头说:“那哪儿行!你现在是咱们这帮人里最有本事的,国内顶尖的建筑设计师,大老板!咱们都跟着沾光!”
我只能客气地笑着,由着他们把我当成一个稀罕物种一样围观、恭维。
我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越过这些热情的脸庞,飘向宴会厅的角落。
我就在那儿看到了她,林徽。
她就坐在那儿,在一群高谈阔论的家属中间,显得格外安静。
她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样式很普通,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
她没有怎么变,又好像全都变了。
记忆里那张总是泛着健康红晕的脸庞,此刻有些蜡黄,眼角也爬上了细密的纹路。
她正侧耳听着旁边的人说话,偶尔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浅淡而疲惫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了二十多年前那种能让整个卫生队都亮起来的神采。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下,不疼,却是一种沉闷的、带着酸楚的紧缩。
酒杯碰撞的脆响,战友们粗犷的笑声,都渐渐模糊成了背景音。
我的思绪,像一架失控的放映机,胶片飞速倒转,回到了1992年,那个被太阳烤得发白的夏天。
02
九二年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训练场上的土被军靴和轮胎扬起来,混在汗水里,糊在每个人的脸上、脖子上。
我们文艺兵虽然不用像战斗排那样进行极限强度的训练,但基础的体能项目一个也少不了。
五公里越野,对我这种天生体质偏弱的人来说,就是一场炼狱。
那天下午,我感觉自己的肺像个破风箱,每吸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
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发黑,耳边排长的口令声也变得越来越远。
终于,腿一软,我一头栽倒在滚烫的跑道上。
再次恢复意识,是躺在卫生队的病床上。
一股清凉的药味钻进鼻孔,驱散了混沌。
我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侧影。
她正拧着一块毛巾,动作轻柔,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脸颊上。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那就是林徽。
“醒了?”她转过头,看到我睁着眼,声音像山间的清泉,“你中暑了,身体很虚,别乱动。来,喝点淡盐水。”
她扶我坐起来,将搪瓷缸递到我嘴边。
温热的盐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我感觉自己干涸的身体像久旱的土地一样,重新获得了生机。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盯着她胸前口袋里别着的一支钢笔,紧张得手心冒汗。
“谢谢……”我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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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谢什么,这是我的工作。你们这些兵啊,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训练起来不要命。”
从那天起,卫生队就成了我心里的一块圣地。
我开始找各种蹩脚的借口往那儿跑。
今天说训练时头被磕了一下,有点晕;明天说整理文书时,手被纸划破了;后天又说嗓子疼,想开点润喉片。
每次,林徽都温柔又耐心地接待我,有时看我实在没什么事,还会嗔怪地瞪我一眼,说:“李文昊,你是不是想偷懒啊?”
我便嘿嘿地傻笑,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我不敢奢望什么,能这样多看她几眼,听她说几句话,就足够了。
我把我对她的所有情愫,都写进了我的日记本里。
那本日记,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树洞。
可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思,在另一个人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那个人,就是我们的排长,王强。
王强是部队里的明星。
他身高一米八五,肌肉结实,军事素质全连第一。
障碍场上他像头猎豹,靶场上他是神枪手,拉歌时他的嗓门能盖过半个连。
他身上有种不容置疑的领导力和阳刚之气,是所有士兵崇拜和模仿的对象。
他对我们这些文艺兵,尤其是对我这种文弱书生气的,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他觉得,男人就该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而不是整天摆弄笔杆子和乐器。
他对林徽的追求,也像他的为人一样,直接、热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野外拉练时采来的野花,一大捧地塞到林徽怀里,惹得卫生队的小护士们一阵尖叫。
他会在训练间隙,带着几个兵去帮卫生队打扫卫生、挑水,把所有重活累活都包了。
有一次,全营集合在操场上看露天电影,看到一半,王强突然站起来,对着主席台的方向大声喊:“林徽同志,我给你唱首歌!”
然后,也不管领导什么反应,他就扯着嗓子唱起了当时最流行的情歌。
几百号人先是发愣,接着便开始起哄、鼓掌、吹口哨。
我混在人群里,看着聚光灯下,林徽羞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得低低的,而王强就那么站在黑暗里,像个得胜的将军,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明白,我跟王强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能给林徽的,是万众瞩目的荣光和坚实可靠的臂膀。
而我能给的,只有日记本里那些无人知晓的、矫情的句子。
我的自卑,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03
尽管如此,我还是做了一次最后的挣扎。
那是一次军民联欢晚会,我负责写晚会的串词,还报了个吉他弹唱。
我想,那是我唯一能和王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的机会。
我花了好几个晚上,把我所有的感情都倾注进去,写了一封长达五页的信。
我不敢署名,只在信里写满了我们之间那些微小的交集:她为我擦汗时毛巾的温度,她递给我盐水时搪瓷缸的触感,她嗔怪我时嘴角的弧度。
我打算在晚会结束后,趁着人多混乱,把信悄悄塞给她。
晚会上,我弹唱了一首校园民谣。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我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我只知道,林徽就在下面。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情感,唱得自己眼眶都有些发热。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甚至听到有小护士在喊我的名字。
那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晚会散场,人们潮水般涌向出口。
我攥着那封被手汗浸得有些发潮的信,心脏狂跳,在人群里寻找着林徽的身影。
终于,我看到了她。
她正和几个同事说笑着往外走。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鼓起勇气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挤开人群,径直走到了林徽面前。
是王强。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有些粗鲁地塞进了林徽的手里。
我离得远,看不清那是什么,只看到林徽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低下了头,脸颊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捏着手里的东西,手指都有些发白,却没还回去。
王强看着她,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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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战友们又开始起哄,善意地推搡着他们。
我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
攥着信的手,一点点松开,又一点点攥紧。
晚风吹来,带着夏夜的燥热,却吹不散我心里的冰冷。
我默默地转过身,走到操场无人的角落,借着月光,将那封信撕成了无数碎片,扬在了风里。
碎片像一群白色的蝴蝶,挣扎了几下,便落进了黑暗的草丛里,再也找不到了。
没过多久,部队里就传开了消息,王强和林徽订婚了。
年底,他们在部队的小礼堂里举行了婚礼。
婚礼那天,整个营区都热闹非凡,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却还是能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
晚上,我一个人去了部队的小卖部,买了两瓶二锅头,躲在训练场的器械后面,一口一口地灌下去。
辛辣的液体烧着我的喉咙,也烧着我的心。
我喝得酩酊大醉,吐得一塌糊涂,最后是被查哨的班长发现,才把我拖回了宿舍。
那场大醉后,我好像突然长大了。
我不再去卫生队,不再写日记,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
第二年,我退役了。
家里人想让我在老家县城找个安稳的文职工作,我拒绝了。
我揣着退伍费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一个人去了南方的大城市。
我要活出个人样来。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李文昊,不只是个会写写画画的文弱书生。
我选择了建筑设计这个行业,从工地的绘图员做起。
那段日子很苦,住在潮湿的地下室,每天啃着馒头,熬夜画图是家常便饭。
但我心里憋着一股火,一股不服输的火。
这股火,支撑着我读完了夜校,考取了各种资格证,从绘图员到设计师,再到项目主管。
后来,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业,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公司。
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那股火渐渐变成了温和的炉火,温暖着我的事业和生活。
我以为,那些关于军营,关于林徽和王强的往事,早已像那封被我撕碎的信一样,沉寂在了时间的深处。
直到今天,在战友会上,再次看到林徽那张写满疲惫的脸。
04
“说起王强,唉……”赵大勇又喝了一杯,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咱们排长,当年多威风的一个人!可惜了,退役后一直不顺。在国企干了两年,嫌人家条条框框多,跟领导拍了桌子,不干了。后来自己做生意,搞运输,搞建材,搞啥赔啥。”
旁边一个以前三班的战友接话道:“可不是嘛!他那脾气,在部队里是雷厉风行,到了社会上就是一根筋。前几年听说他跟人合伙开饭店,结果不到一年就跟合伙人闹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林徽跟着他,真是受苦了。”
“是啊,林徽当年可是咱们部队的一枝花,多少人惦记着。人又好,业务又强,嫁给谁不好,偏偏跟了王强这个犟骨头。听说为了还债,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现在还租房子住呢。”
这些话,一字一句,像小锤子一样,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端着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抬起头,再次望向那个角落。
林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们的视线在喧闹的空气中短暂交汇,她立刻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地垂下了眼帘,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水,掩饰着什么。
我心里叹了口气。
时间真是个残酷的东西。
它把我从一个自卑敏感的青年,打磨成了一个沉稳内敛的中年男人;却也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战斗英雄,和一个神采飞扬的白衣天使,磋磨成了为生计所困的凡俗夫妻。
这其中,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命运的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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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会进入了后半段,气氛也达到了高潮。
大家开始拉着我合影,挨个过来敬酒,嘴里说着各种恭维和拜托的话。
我微笑着一一应对,感觉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酒精和喧嚣让我有些头晕,我找了个借口,说去洗手间,从人群中脱身出来。
宴会厅外的走廊里,空气瞬间安静清新了许多。
我靠在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城市的璀璨夜景。
那些高楼大厦,其中有好几座都是出自我的公司之手。
我曾以为,站得足够高,就能把过去踩在脚下。
可现在我才发现,过去就像自己的影子,无论你站多高,它都如影随形。
我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看着。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迟疑的、带着不确定性的声音。
“李文昊?”
这个声音,即使隔了二十多年,我依然一瞬间就辨认了出来。
我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
是林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