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昨晚女友哭着删掉了我们所有的合照。
她说，今天同事「夸」她：「你男朋友是外卖王啊，我在网上看到他了，真厉害。」
语气里全是嘲讽。
我今年28岁，某985大学地理信息系统专业毕业。
三年前找不到工作，为了攒钱娶女友，我开始送外卖。
现在我是全城外卖王——月单1300+，零投诉，全站效率第一。
但我越出名，女友越受伤。
她爸昨天说：「外卖送得好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工厂上班。」
中午给国贸写字楼送餐，是个老客户陈总。
他接过餐盒，突然看到我手机屏幕。
我的楼栋数据库还开着。
他愣了3秒，然后说了句话。
那一刻，我腿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01
清晨六点半，江晨的手机闹钟响了。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另一半床铺。
苏晴昨晚又哭着回了娘家。
他叹了口气，起床，洗漱，穿上外卖制服。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点红。
七点整，他到达外卖站点。
站长正在开早会：「昨天的数据出来了，江晨又是第一名，1247单，零投诉，大家学着点。」
新来的小王凑过来：「江哥，你怎么送这么快的？教教我呗。」
江晨笑了笑：「多跑跑就熟了。」
他没说的是，他把配送区域的每栋楼都摸透了。
看到地址「国贸写字楼B座2107」，他脑子里自动浮现：东门进，左手第三部电梯，21层右转第二间。
这是他大学学了四年的东西——空间信息数字化。
只不过现在用来送外卖。
八点半，第一单来了。
江晨骑上电动车，穿梭在早高峰的车流中。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习惯性地观察周围。
这个路口早高峰左转要等2分15秒，如果绕行老街巷子能省40秒。
这是他三年来总结的经验。
也是他大学时学的路径优化理论。
路过母校的时候，他看到地理信息系统专业的招生海报。
上面写着：「塑造未来城市」。
江晨苦笑了一下。
他现在用这个专业在规划外卖路线。
送完第五单，他的手机响了。
是苏晴发来的消息。
「我妈昨晚又给我发了两个小时语音...」
江晨点开，看到女友发来的截图。
都是她妈妈的语音消息，一条条劝她分手。
他的手握紧了方向盘。
想回复，但不知道说什么。
他确实没给她任何承诺。
中午十一点，午餐高峰期。
江晨连续接了七单。
其中一个是复杂订单：国贸写字楼B座38层。
他看了一眼客户名字——陈总。
这是他的「高频客户」。
这栋楼他送了三年，38层他至少来过两百次。
因为就近派单，这个地址的单经常分配给他。
电动车停在写字楼门口，江晨熟练地从东门进。
保安都认识他了：「小江，又是38层吧？」
他点点头，刷卡，走向3号电梯。
电梯里有几个白领，看到他的外卖箱往旁边挪了挪。
他们在讨论项目方案。
「这个区域的空间数据采集太难了...」
「坐标系转换总是出问题...」
江晨低着头，心里却在想：这些问题他大学时都研究过。
他甚至写过相关的论文。
但现在，他只是个送外卖的。
电梯到38层。
江晨右转，走15米，数第三个门。
3809。
他按门铃。
门打开，陈总站在那里，四十岁左右，西装笔挺。
「小江啊，又是你，真快！」
江晨笑着递上餐盒：「您这个地址我熟，12分钟准到。」
陈总接过餐盒：「你这效率真是没的说，我们公司都没你快。」
江晨正要转身离开。
陈总的目光突然落在他手里的手机上。
屏幕还亮着。
那是江晨的「楼栋数据库」。
Excel表格里密密麻麻记录着这栋楼的所有信息。
陈总愣住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三秒。
「这是...什么？」
江晨有点紧张：「哦，我自己记的一些配送信息，方便提高效率。」
陈总没有关门。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
「你能给我看看吗？」
江晨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他。
陈总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喉结滚动了一下。
手开始微微发抖。
02
「这些...都是你自己记的？」
「对，三年了，记了287栋楼。」
陈总深吸一口气。
「你...学什么专业的？」
江晨苦笑：「地理信息系统，不过毕业就失业了。」
陈总沉默了几秒。
他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甚至有点激动。
「小江，你能进来一下吗？我有事要跟你聊。」
江晨愣了：「陈总，我还有单要送...」
「我付你误工费，多少都行。」
陈总的语气让他无法拒绝。
江晨跟着陈总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墙上挂着好几块屏幕。
显示着城市地图、配送路线、实时数据。
陈总让江晨坐下，然后打开电脑。
「我们公司在做即时配送系统，你知道吗？」
江晨点头：「我...听说过。」
陈总给他看一个数据模型。
「我们投了一千五百万在做这个系统，但有个致命问题一直解决不了。」
江晨看着屏幕。
那是典型的城市配送路径规划系统。
「什么问题？」
陈总深吸一口气。
「我们能规划从商家到地址的大路线，但最后100米——找楼、找门、等电梯、找房间——这段时间我们完全预测不准。」
「这导致整个系统的时间预测经常出错30%以上。」
江晨一听就懂了。
「因为缺少精细化的空间数据。」
陈总激动地点头：「对！就是这个！」
他站起来，走到江晨面前。
双手按在江晨的肩膀上。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眼神里有种江晨看不懂的激动。
办公室很安静。
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窗外是整个CBD。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办公桌上。
江晨坐在那里，外卖箱还背在肩上。
陈总盯着他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
「江晨，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你手机里这些数据，你这三年记录的每一栋楼、每一部电梯、每一个转角...」
他停顿了一下。
声音突然提高。
「这就是——」
03
江晨的心跳加速。
脑子开始嗡嗡作响。
他听到那句话的瞬间。
整个人愣住了。
腿一软。
直接跪在了地上。
外卖箱掉下来。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半。
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因为陈总说的那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