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顾独居阿姨5年,她无儿无女,去世后却一堆年轻人喊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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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就您一位亲属来送岑老师吗?”

我点点头。

“是的,只有我一个。”

正当司仪准备宣布告别仪式结束时。

告别厅厚重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我错愕地回过头去。

只见一群穿着黑色正装的年轻人,神色仓皇地涌了进来。

安静的告别厅里,瞬间被巨大的悲所笼罩。

他们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他们中间传来。

紧接着,他们哭着喊道:“妈,我们来晚了!”

01

我和岑宛君阿姨的缘分,始于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那一天,公司临时加了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老旧的居民楼里,声控灯早就坏了,我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楼上走。

就在三楼的拐角处,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低头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住我对门的岑阿姨。

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甚至有些发紫。

我吓坏了,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声喊着:“岑阿姨!岑阿姨!您醒醒!”

可她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敢耽搁,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的间隙,我焦急地蹲在她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一片。

那个雨夜,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和恐惧。

救护车呼啸而来,我陪着岑阿姨一起去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她是急性低血糖加上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输点葡萄糖,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在病房里,我看着岑阿姨挂着点滴,呼吸渐渐平稳,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她是一位非常体面的老人。

哪怕是在病中,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有了银丝,却更添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

她叫岑宛君,是一位退休的古典音乐教师。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搬到这里一年多,我和她的交集并不多,只是点头之交。

我知道她一个人住,平时总是独来独往。

街坊邻里都说,这位岑老师无儿无女,是个孤寡老人。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清晨,她醒了过来,看到趴在床边的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感激。

“孩子,辛苦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便迅速拉近了。

我叫俞静,是个留在这座大城市打拼的普通女孩。

父母远在老家,一个人租住在这里,平日里也觉得孤单。

岑阿姨的出现,像是给我沉闷的生活打开了一扇窗。

我开始格外留意她的生活。

我知道她年纪大了,又有低血糖的毛病,一个人生活总有诸多不便。

于是,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做好两份饭菜,一份自己吃,一份用保温饭盒装着,给她送过去。

起初,她总是推辞,说不想麻烦我。

她说:“小静,阿姨自己能行,你工作一天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可我看得出来,当我把热腾腾的饭菜摆在她面前时,她眼里的那份感动是藏不住的。

慢慢地,她也就不再和我客气了。

每个周末,只要天气好,我就会陪她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她会挽着我的胳膊,步履缓慢地走在林荫小道上。



她会给我讲很多她年轻时候教书的趣事,讲那些顽皮又可爱的学生,讲她在音乐的世界里找到的宁静与快乐。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律感,听她说话,我总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我们的关系,在这样一点一滴的日常里,悄然发生了变化。

它超越了普通的邻里之情,更像是祖孙,或者说,是一种更为纯粹的、互相取暖的亲情。

有一次我重感冒,发烧到三十九度,一个人躺在出租屋里,昏昏沉沉。

是岑阿姨发现了我一整天没出门,不放心地过来敲门。

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看到我烧得满脸通红,二话不说,就用她那瘦弱的身体,半扶半拖地把我送到了社区医院。

打点滴的时候,她就坐在我身边,用那双布满褶皱却异常温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傻孩子,生病了怎么不给阿姨打个电话呢。”

她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责备。

那一刻,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关怀了。

岑阿姨的家,也成了我的第二个家。

她的家里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和茉莉花茶的清香。

她有一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钢琴,漆面已经有些斑驳,但依旧被擦拭得锃亮。

她会教我欣赏古典音乐,告诉我贝多芬的激昂,莫扎特的轻快,肖邦的忧郁。

每当我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向她抱怨时,她总会泡上一杯热茶,然后用她那富有哲理的语言,慢慢地开导我。

她说:“小静,人生就像一首交响乐,有高亢的乐章,也必然有低沉的旋律。我们不能只期待高潮,也要学会品味那些平静甚至哀伤的音符,它们同样是生命的一部分。”

她的话,总能轻易地抚平我内心的焦躁。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我习惯了每天为她准备晚餐,习惯了周末陪她散步,习惯了在她那里寻找心灵的慰藉。

而她,也习惯了我的存在。

她会像所有母亲一样,在我晚归时为我留一盏灯,会在我降温时提醒我多穿衣服,会在我取得一点点成绩时,比我自己还要开心。

我们都默契地,将对方视为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然,在我们的相处中,也有些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岑阿姨每个月,总会收到好几封来自天南海北的信件。

信封的款式各不相同,邮戳上的地址也遍布全国各地。

有一次我好奇地问起,她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答。

“哦,都是以前教过的学生,还记挂着我这个老太婆,隔三差五写信问候一下。”

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岑阿姨真是个受学生爱戴的好老师。

还有,在她的卧室里,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很老式的木质柜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那个柜子从来不上锁,但在这五年里,我从未见她主动打开过,也从未听她提起过里面放着什么。

那就像是她内心深处一个不对外人开放的角落,我虽然好奇,但出于尊重,也从未开口问过。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而温馨地过下去。

我甚至在心里默默地想,等我将来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把岑阿姨接过去一起住,为她养老送终。

我以为,她就是我生命中一个孤独而优雅的长辈,而我,是她晚年唯一的陪伴。

可我没想到,命运的转折,来得那样突然。

更没想到,关于岑阿姨的一切,我所了解的,或许仅仅是冰山一角。

这五年来的认知,在后来的一天,被彻底颠覆。

02

岁月终究是无情的。

过了七十五岁生日后,岑阿姨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了下去。

她开始变得嗜睡,有时候我们说着话,她的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然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吃饭的胃口也越来越小,我精心准备的饭菜,她常常只动几筷子就放下了。

去医院检查,结果并不乐观。

医生的诊断是器官衰竭,这是一个无法逆转的过程,能做的,只是尽量减轻她的痛苦,让她更有尊严地走完最后一程。

我听着医生的话,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在医院照顾她。

病房里的日子是沉重而压抑的,消毒水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岑阿姨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过来,会拉着我的手,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慈爱和不舍。

她不再和我聊音乐,也不再讲那些过去的故事。

我们之间,只剩下最简单的陪伴。

我给她读报纸,给她擦拭身体,在她没有胃口的时候,就熬些清淡的米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我知道,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弥留之际的那天下午,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岑阿姨异常清醒。

她示意我从她的贴身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已经泛起铜锈的钥匙。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呢喃。

“小静......这是......那个旧柜子的钥匙......交给你了......”

我握着那把尚有余温的钥匙,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哽咽着说:“阿姨,您会好起来的,您还要教我弹钢琴呢。”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一个安详的微笑。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小静,谢谢你......我的......好孩子......”

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她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病房里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而绵长的蜂鸣声,那条代表生命的曲线,最终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我跪在病床前,失声痛哭。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就崩塌了。

在这座城市里,我唯一的光,熄灭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处理着岑阿姨的后事。

我为她选了墓地,挑了遗像。

照片上的她,穿着一件得体的旗袍,坐在钢琴前,微微笑着,眼神里充满了知性和温柔。

我以“女儿”的身份,为她操办着一切。

因为在我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我联系了街道办事处和她以前的学校,希望能找到她的亲属,哪怕是远房的也好。

可得到的结果,都和我五年前知道的一样。

档案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岑宛君,未婚,无子女,直系亲属均已过世。

那一刻,巨大的悲伤再次将我淹没。

我无法想象,像她这么好的人,一生竟然是如此的孤独。

而送她走完最后一程的,竟然也只有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邻居。

告别仪式定在三天后。

那天,天气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老天爷也在为她的离去而哭泣。

殡仪馆的告别厅里,气氛肃穆而冷清。

除了我,就只有街道办派来的两位代表,和闻讯赶来的三四个老邻居。

我们每个人胸前都别着一朵白花,静静地站在那里。

哀乐低回,我看着正前方岑阿姨的遗像,心中一片凄凉。

阿姨,您看到了吗?

来送您的人,就这么几个。

您这一生,是不是过得太苦了?

正当司仪准备宣布告别仪式结束,请家属致谢时,告别厅厚重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错愕地回过头去。

只见一群穿着黑色正装的年轻人,神色仓皇地涌了进来。

他们大概有十几个,男男女女都有,个个看起来都像是社会上的精英人士。

但此刻,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和焦急,头发和衣服上还带着来不及擦干的雨水。

看得出来,他们是经过长途跋涉,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的。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这群人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他们径直走到了岑阿姨的灵柩前。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沉稳儒雅的男人。

他看着岑阿姨的遗像,嘴唇哆嗦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他身后的那群年轻人,也跟着他,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安静的告别厅里,瞬间被巨大的悲所笼罩。

他们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他们中间传来。

紧接着,一句如同惊雷般的话,在整个大厅里炸响。

他们哭着喊道:“妈,我们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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