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公出差后，我拟好了离婚协议，带着行李回到了娘家。
可是，在父母眼里，我又成了那个“赔钱货”。
在娘家吃了三天闲饭，嫂子一句：“你在家干嘛不去找工作？”
让我彻底明白，没本事的女人，连呼吸都嫌占地方。
我拎着行李搬进廉租房。
直到第二天晚上。
我下楼扔垃圾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老公走了下来。
我只当没看见他，低头往前走。
“晓晓。”
他掐灭烟，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压不住的火气——
“我只是出差了一个月，回来怎么就成了二婚？”
01
我决定了要和顾泽明离婚，这是在他奶奶去世后没多久的事。
奶奶生前总爱拉着我讲她年轻时的故事，说泽明其实心底特别善良，只是嘴上不爱说甜言蜜语。
这些回忆让我心里酸酸的，像是在背叛她的期望，可我还是觉得，这段婚姻一开始就不对。
我整理好离婚协议，趁着顾泽明出差，找到他的父母，把协议递到他们面前。
“顾先生，顾夫人，我和泽明的婚姻才五个月，婚内没有共同财产，顾家的一切我都不会拿。”
“当初顾家给的聘礼和彩礼，我已经整理好，放在楼上了，你们可以派人去清点。”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等泽明回来签字，就能继续办手续。”
“这段时间，谢谢你们和顾家对我的照顾。”
我微微鞠了个躬，尽量让语气平静：“如果没什么别的安排，我就先走了。”
“晓晓，是不是泽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顾父皱着眉问。
顾夫人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多说。
我低头笑了笑：“没有，泽明很好，顾家也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也不多劝了。晓晓，虽然你嫁过来时间短，但顾家不会亏待你。”
顾夫人朝旁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有人递过来一张卡。
“这里有三百万，拿去买套房子，好好安置自己。”
我摇摇头：“谢谢夫人好意，但无功不受禄，这卡我不能收。你们多保重。”
没再多说，我拉过行李箱，打开给佣人检查。
顾夫人赶紧起身：“晓晓，你这孩子，我们还能把你当贼防着？”
她吩咐佣人收拾好我的箱子：“快去准备车，好好送晓晓回家。”
顾夫人亲自送我到门口，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
车子开到老街巷口，我妈和嫂子正在巷子口跟邻居聊八卦。
看到顾家的车，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迎上来接我。
进门后，嫂子忙着让我哥给我泡茶，热情得像变了个人。
茶还没泡好，他们听说我离了婚，还是净身出户，脸上的笑瞬间没了。
“顾家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一分钱都不给你？”我妈气得拍桌子。
“才结婚五个月就离婚，彩礼咱们可不能退，晓晓，你把那888万彩礼带回来了吧？”嫂子追问。
我摇摇头：“没有，全留在顾家了。”
嫂子“啪”地把茶倒进垃圾桶，脸拉得老长。
我妈起身回卧室，门摔得震天响，震得我心口发闷。
我有点不舒服，本想在家休息几天再找工作和房子。
可第二天，嫂子就开始摔锅砸碗，骂家里的狗，骂小侄女。
“吃白饭的家伙……”她阴阳怪气地嘀咕。
“养了她二十多年，连根毛都没带回来。”我妈在一旁附和。
“赔钱货，白让人睡了几个月，出去卖都比被白嫖强。”嫂子越说越难听。
“妈妈，赔钱货是什么呀？”小侄女奶声奶气地问。
我哥冷笑一声，翘着脚：“你也是个小赔钱货。”
我躺在窄小的单人床上，盯着天花板，眼泪慢慢滑下来，浸湿了枕头。
我想起小时候，爸妈总说女孩子没用，供我读书都像施舍。
现在离婚了，我在他们眼里更成了废物。
第三天，我收拾东西搬去了廉租房。
走的时候，只有小侄女拉着我的袖子，眼睛红红的。
我偷偷塞给她一个红包，叮嘱她藏好。
“姑姑，你还会回来吗？”她小声问。
我摸摸她的头，笑了笑，没回答。
我想起大学时攒钱给她买过一本童话书，她高兴了好几天。
那时候我还幻想过，带她去更好的地方生活，可现在，我连自己都顾不好。
02
廉租房在老城区，房子旧得墙皮都脱落了，楼道里总有股怪味。
我买了些二手小摆件，挂了盏小灯，试着让这地方有点家的感觉。
隔壁住着位张阿姨，六十多岁，爱拉着我喝茶聊家常。
“晓晓啊，年轻姑娘要对自己好点，别太省。”她递给我一碗热腾腾的红枣茶。
她的温暖让我鼻子一酸，像找到了一点依靠。
我开始找工作，刚毕业没经验，学历也不突出，投了几十份简历，连面试机会都少得可怜。
每天挤公交，跑来跑去，累得腿都发软。
那天从公交车下来，我买了个五块钱的鸡蛋三明治，准备回租屋啃两口。
刚到楼下，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顾泽明穿件深灰色大衣，靠在车门上抽烟，指间的烟头一明一灭。
不远处，他的秘书林雪穿着风衣和高跟鞋，站在路灯下，低头看手机。
我心底一酸，假装没看见，低头快步往前走。
“晓晓。”顾泽明忽然叫住我。
他掐了烟，声音冷冷的：“我才出差一个半月，回来就成二婚了，你得给我个解释吧？”
我盯着鞋尖，没抬头：“没什么好解释的。”
“顾奶奶一个月前去世了，这婚是她老人家促成的。”
“都什么年代了，包办婚姻多可笑啊。”
顾泽明皱了眉：“包办婚姻？所以你嫁给我是不愿意的？”
“你愿意吗？”我反问。
他沉默了，眼神复杂。
我轻笑一声：“我们都心知肚明，何必装受害者。”
“天挺冷的，我先上楼了。”
“就住这种地方？”他打量着破旧的楼房，语气不悦。
“省钱。”我裹紧外套，风吹得我骨头缝都冷。
“这里不安全，晓晓，先搬出去。”他语气强硬了点。
“我觉得挺好。”我摇头。
“晓晓……”他还想说什么。
“你签字了吗？签了明天是周一，我们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
“奶奶刚走一个月，我不能让她在地下不安。”
“你早点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顾奶奶肯定会安心。”
“晓晓，是不是我婚后太忙，冷落了你，你才要离婚？”
我跺跺脚，冷得直哆嗦：“明天民政局见吧。”
说完我想走，他却一把抓住我：“如果你怪我让你独守空房，直接说就行。”
“说实话，我也没多想那事，第一次体验也就那样。”我故意刺他。
他脸色一沉：“就那样？”
他手指用力，咬牙道：“要不是你又哭又闹，能那么快结束？”
我脸一红，想起新婚夜的尴尬，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都要离婚了，说这些没意思。放手，我找了一天工作，累死了，想回去休息。”
“离婚我不同意。”他语气更硬了。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怕二婚传出去不好听？”
“晓晓，婚姻对我不是儿戏，我希望你冷静想想。”
“这地方太破了，不安全。我有套小公寓空着，你先搬过去。”
“既然要离婚，我不会再跟你或顾家有任何牵扯。”
我推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夜风冷得我直发抖。
我心里酸得厉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03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不能轻易爱上他，哪怕他是我丈夫。
再说，离婚后住他的公寓，算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他在洲际酒店养了四年的那个女人。
我不可能心甘情愿做金丝雀。
“顾先生，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林雪拿着手机走过来：“顾总，您的电话。”
“拿走。”顾泽明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林雪看了我一眼：“是洲际酒店打来的……”
我抿紧嘴，盯着他，胸口像被堵住。
他神色微变，眼底的怒气慢慢散开。
我笑了笑，转身就走。
“上车。”顾泽明抓住我手腕，硬把我拉到车边。
“这里不安全，今晚跟我走。”
他力气大，我挣不开。
跑了一天，我饿得没力气，晚饭还没吃，只能随他去了。
到了洲际酒店，林雪带我去房间，顾泽明就匆匆离开。
套房里，我看到桌上摆着张顾奶奶的照片。
我想起她教我做红烧鱼，说这是顾家的老味道。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融进了这个家。
现在看着照片，心里空空的。
我从包里翻出冷掉的三明治，就着凉水一口一口吃完。
夜深了，顾泽明还没回来。
我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带着清凉水汽的怀抱。
身体落进软乎乎的大床，顾泽明的额头蹭过我的脖子：“怎么不睡床上？”
我想推开他，他却抓住我的手腕，低头亲过来。
我赶紧偏头躲开。
“晓晓，离婚协议我没签字。”他攥着我，眼神像带着点火气。
“婚姻期间，男方强行发生关系也是违法的。”我脑子还算清醒。
“真要硬来，你觉得你挡得住？”他捏得更紧，声音透着戾气。
我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火气。
也许是酒店那位娇弱的美人没伺候好他。
可我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
“顾总纾解需求，还用硬来？”我故作镇定。
“顾总也不会做这种掉身份的事，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晓晓，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普通丈夫。”
他沉下身，膝盖顶开我的腿，逼我贴近他。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
每次他回家，无论多晚，都会先去洗澡。
我想起新婚不久那次，我们刚有点默契。
可他接到洲际酒店的电话，冷静地抽身离开，整夜没回。
我闭上眼，用尽全力推开他：“顾泽明，好聚好散，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他盯着我，眼神沉沉。
“出身、家世、长相、能力，连床上都不合拍。”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人？”他问。
我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04
“不合适就慢慢磨合。出差前那晚，你不是挺享受？”
“我装的。”我故意气他。
“装的？”他笑了，慢条斯理脱下浴袍。
他抓住我手腕，把我翻过去：“那今晚再装一次给我看看。”
我不知道他哪学来的这么多花样。
新婚夜他弄疼我好几次，像是没多少经验。
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到最后，也没再抗拒身体的反应。
顾泽明见我顺从，心情似乎好了点。
他低声哄了我几句，温柔得让我有点晃神。
我在他怀里睡着了，一直睡到天亮。
我睡眠浅，顾泽明电话声音很低，还是吵醒了我。
“张强去公司找我？”听到我哥的名字，我心一紧。
“又要钱？”顾泽明低笑：“给他，打发走就行。”
我闭着眼，心里满是屈辱和委屈。
这就是我的娘家，仗着顾奶奶的偏爱，从顾家拿了多少好处？
小时候，我帮顾奶奶捡过她掉的钱包，她喜欢我，经常让我去家里玩。
这些年，我爸妈哥嫂早就把这点恩情榨干了。
结婚前，顾家给了两套房子，写在我名下，就是让我补贴娘家。
我知道他们贪得无厌，是个无底洞。
顾奶奶去世后，我才下定决心离婚。
这样下去，顾家迟早厌恶我，我自己也抬不起头。
顾泽明挂了电话，离开前又折回床边。
我装睡，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轻轻亲了我的脸，才走。
他走后，我立刻联系中介，把一套房子挂出去卖。
房子是顾泽明坚持写在我名下的，我哥嫂当时不乐意，也不敢得罪我。
现在倒成了我的底气。
我给张强打电话：“张强，我最后说一次，别太贪心。”
“如果你们再去顾家要钱，我卖的就不是一套房子了。”
“张晓晓！你个白眼狼，敢卖我的房子，老子弄死你！”他破口大骂。
我直接挂断，拉黑了全家人的电话。
房子定价比市场价低，地段好，很快有人看房。
买家是对年轻小夫妻，憧憬着未来，聊起装修和孩子的计划。
他们的幸福让我有点羡慕，也更坚定要切断和娘家的联系。
我哥嫂去闹了几次，我直接报警。
买家怕麻烦，我又降了十万，合同很快签了。
拿到钱，我立刻转给顾泽明。
十分钟后，他打来电话：“晓晓，你在哪？”
“刚从银行出来。”我站在路边，广告牌对面的商场屏幕在播新闻。
一条花边新闻插进来，男主角是顾泽明，女主角不是我。
四年来，他在洲际酒店藏了个女人，滴水不漏。
没人拍到她一根头发，可谁都知道他有心头肉。
我叹了口气，笑了笑。
顾奶奶都被他骗了。
她曾拉着我的手说：“晓晓，泽明这人，心里只有事业，没想过风花雪月。”
“他比你大几岁，不会甜言蜜语，但一定是个好丈夫。”
“奶奶看得出，他对你不一样。以前给他介绍漂亮姑娘，他都不理。”
“可一提你，他就沉默了。你来家里，他总会找理由过来。”
我信了，也留意过。
顾泽明忙得脚不沾地，可我去看奶奶，他十次有七次会出现。
我走时，奶奶总让他送我。
他不怎么说话，但每次在巷口让我到家给他电话。
有一次我忘了，他打来问我安全到家没，我才知道他一直在等。
这些小细节让我心动，答应了这门婚事。
可现在，我明白他只是会点手段，就能让人心甘情愿陷进去。
“你找个咖啡店坐会儿，我来接你。”他在电话里说。
“顾泽明，签字吧。”我语气平静。
“晓晓……”
“你再拖，我只能起诉离婚了。你也不想闹得难看吧？”
他沉默了好久。
车来车往，街上很吵，我心里却平静得像湖面。
“好，如你所愿。”他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林雪送来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我们和平分手，没有纠葛。
张家人没机会再去顾家要钱。
另一套房子够他们好好生活，只要他们安分。
我不想再和张家有任何联系。
从考上大学那天起，我就想出国留学，逃离这个吸血的家。
宁愿在异国漂泊，也不想被亲人一刀刀捅。
现在，终于如愿。
05
办好手续，两个半月后，我准备出国。
那天晚上，顾泽明得到消息。
“顾总，夫人，张小姐今晚十点半的航班……”林雪说。
“知道了。”他语气冷淡。
“还有事？”
“张小姐让我把这个还给您。”林雪递上戒指盒。
顾泽明盯着盒子，半分钟没动。
“放这儿吧。”他指指桌面。
林雪放下盒子，安静离开。
顾泽明点燃一支烟，站在窗边，抬头看表。
晚上九点，应该还来得及。
我在机场候机大厅，学长周浩赶到时刚好十点。
这次去美国的签证，是通过和周浩的婚姻办下来的。
周浩毕业后定居美国，拿了绿卡。
他有个恋人，也是学长，爱得深却得不到家族认可。
周浩抗争多年，恋人得了中度抑郁。
他只能娶妻生子，家族才会默许他们的关系。
我成了最佳选择。
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但我们知道彼此的秘密。
这婚姻只是合作，我能远走高飞，他能和爱人光明正大。
不算亏。
“去安检吧。”周浩揉揉我的头发，像大学时那样。
“没想到，你这鬼丫头成了我老婆。”他笑。
我失笑：“我也没想到，刚离婚俩月就又嫁人。”
“晓晓，为什么非要离婚？他明明不愿意。”周浩眼里带点疼惜。
我垂下眼：“不知道的时候，觉得委屈也能忍。”
“可知道他有那么爱的女人，心里就过不去，彻夜睡不着。”
“他一出门，我就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去见她。”
“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会疯。”
“我不想变成怨妇，哪怕我偷偷喜欢他很久。”
周浩叹气：“傻瓜。”
他按住我肩，见我低头掉泪，也红了眼眶。
“以后我给你撑腰。到了美国，我给你找个金发帅哥，生个混血宝宝，气死顾泽明。”
我破涕为笑，捶他几下：“我还是你老婆，你这是在给自己戴绿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