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董光启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手中的红酒已经失去了适口的温度，他却浑然未觉。
餐桌上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精心烹饪的牛排和玫瑰花束。
今天是他和叶优璇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手机屏幕亮起，是叶优璇发来的短信："加班，晚点回，你先吃。"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次加班到深夜了。
他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上。
雨滴顺着玻璃滑落，像是这座城市无声的眼泪。
某个瞬间，他忽然觉得，这段婚姻也如同这杯酒一样，正在慢慢变冷。
但他还不知道，有什么正在暗处悄然生长。
就像窗外的雨，看似温柔，却能冲刷出埋藏最深的秘密。
01
董光启将冷掉的牛排倒进垃圾桶，动作缓慢而机械。
烛台里的蜡烛已经燃尽，凝固的蜡泪像是一道道疤痕。
他拿起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叶优璇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隐约传来轻柔的钢琴曲。
"我还在开会，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好吗？"
叶优璇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说不准，这个项目很急，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电话被匆忙挂断，忙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董光启站在窗前，雨声敲打着玻璃，像是一场无声的质问。
他想起三个月前，叶优璇开始频繁加班时的情景。
那时她还记得在每个加班夜给他发短信报平安。
现在连这样的体贴都渐渐消失了。
他转身走向书房，准备用工作来填补这个漫长的夜晚。
书房是家里他最常待的地方，也是叶优璇最少涉足的角落。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代码行如流水般滚动。
但今晚他却难以集中精神，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细节。
起身泡咖啡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架角落。
一个丝绒首饰盒半开着，露出里面闪烁的银光。
他记得这个盒子，是叶优璇最喜欢的项链收纳盒。
但这项链应该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才对。
好奇心驱使他拿起盒子，打开盖子。
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静静躺在绒布上。
吊坠是个小巧的心形，这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他送的礼物。
叶优璇曾说这会是她最珍视的首饰。
如今它却被遗忘在书房的角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董光启轻轻摩挲着吊坠，触手冰凉。
鬼使神差地，他按下了吊坠侧面的暗扣。
心形吊坠应声弹开，露出里面的夹层。
原本应该放着他们结婚照的位置，现在是一张陌生的合影。
照片上的叶优璇笑靥如花，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肩头。
背景是某个度假村的海滩，阳光灿烂得刺眼。
董光启的手指微微颤抖，险些拿不稳这小小的吊坠。
照片中的男子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休闲衬衫。
他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叶优璇的腰，姿态亲昵。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不远，叶优璇的发型是上个月新做的。
董光启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吊坠。
他将项链放回原处，轻轻关上首饰盒。
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慢，像是在处理什么危险品。
回到电脑前，代码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玻璃的声音变得急促。
仿佛在催促着他做出某个决定。
02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董光启一夜未眠，但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烤面包的香气弥漫厨房。
叶优璇穿着睡衣走进来，脸上带着倦容。
"昨晚几点回来的？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董光启将煎蛋盛进盘子，语气平静无波。
"快两点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
叶优璇凑过来想给他一个早安吻，他恰好转身去拿牛奶。
这个吻落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一丝尴尬。
"今天还要加班吗？"
"嗯，项目快到截止日期了。"
叶优璇低头喝牛奶，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侧脸。
董光启注意到她今天戴了另一条项链，镶嵌着蓝宝石。
那是她去年生日时他送的礼物，价值不菲。
但自从收到那天起，她就说太贵重舍不得戴。
现在却随随便便地搭配着睡衣。
"怎么想起戴这条了？"
"突然想起来，放在首饰盒里也是落灰。"
叶优璇笑了笑，眼神闪烁。
早餐在沉默中结束，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叶优璇匆匆化妆换衣服，准备出门。
董光启站在玄关处，看着她穿鞋。
"晚上尽量早点回来吧，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我尽量。"
叶优璇弯腰时，董光启看到她后颈有一处淡淡的红痕。
像是过敏，又像是某种亲密接触留下的印记。
他移开视线，帮她拿起放在鞋柜上的包。
"我送你到地铁站？"
"不用了，我叫了车。"
叶优璇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匆忙的吻，转身出门。
电梯下行的数字不断变化，最终停在一楼。
董光启回到书房，再次打开那个首饰盒。
项链还在原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很久没有拨打的号码。
周保，他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现在经营一家调查公司。
电话接通后，对方爽朗的笑声传来。
"稀客啊，董大工程师居然主动联系我？"
"有事想请你帮忙。"
董光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周保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语气严肃起来。
"出什么事了？"
"见面谈吧，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吗？"
"老地方见，六点半。"
挂断电话，董光启长长吐出一口气。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03
下班后，董光启提前来到大学时常去的那家茶餐厅。
周保已经坐在角落里，面前放着两杯冻柠茶。
"给你点的，记得你最爱喝这个。"
周保推过来一杯，冰块在杯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多年不见，周保比大学时胖了些，但眼神依旧锐利。
"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董光启从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
上面是他根据记忆画下的那个陌生男子的肖像。
"帮我查一个人，还有他和优璇的关系。"
周保接过纸条，眉头微微皱起。
"你怀疑优璇她......"
"我只是需要知道真相。"
董光启抿了一口冻柠茶，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周保仔细端详着画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有更多信息吗？比如见面地点、时间？"
"最近三个月，优璇经常加班到深夜。"
"但公司那边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紧急项目。"
董光启翻开手机日历，标注出叶优璇晚归的日期。
周保拿出平板电脑，快速记录着关键信息。
"这件事交给我，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需要多少费用？"
"老同学谈什么钱，就当还你当年的人情。"
周保收起平板，眼神里带着关切。
"你还好吗？"
董光启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轻轻摇头。
"说不上来，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现在突然醒了，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服务生端来他们以前常点的干炒牛河。
熟悉的香味勾起了大学时代的回忆。
那时叶优璇经常来这家店等他下课。
三个人一起吃饭，谈天说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如今却物是人非。
"先别打草惊蛇，一切照常。"
周保压低声音，"我会小心行事。"
董光启点点头，食不知味地吃着面前的牛河。
离开茶餐厅时，夜幕已经降临。
周保拍拍他的肩膀，"保持联系。"
看着老友离去的背影，董光启独自站在街口。
霓虹灯闪烁，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喧嚣。
可他忽然觉得很孤独，像是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罩里。
能看见外面的世界，却触摸不到真实的温度。
手机响起，是叶优璇发来的消息。
"今晚要通宵加班，不用等我了。"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
04
接下来的日子，董光启表现得一切如常。
他甚至比平时更加体贴，每天给叶优璇准备便当。
周末主动提议去看电影，就像热恋时那样。
叶优璇似乎很享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情。
她的笑容变多了，加班次数也明显减少。
某个周六下午，他们一起去逛宜家。
叶优璇兴致勃勃地挑选新的餐具和抱枕。
"客厅的沙发套也该换了，这个米色怎么样？"
她拿起样品布在沙发上比划，眼神期待。
"你喜欢就好。"
董光启推着购物车，目光掠过她开心的侧脸。
在这温馨的表象下，他却在默默记录每一个细节。
叶优璇接电话时总会刻意走开。
她手机设置了新的密码，不再是他生日。
甚至洗澡时也要把手机带进浴室。
这些微小的变化，像一根根细刺扎在心头。
晚上，叶优璇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董光启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工作。
"你们那个项目还没结束吗？"
"快了吧，下个月应该就能轻松点了。"
叶优璇往他身边靠了靠，头枕在他肩膀上。
这个亲昵的动作曾经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现在却只带来一阵心寒。
"对了，下周五是我爸生日，记得空出时间。"
"当然，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董光启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动作自然。
岳父叶根生一直很喜欢这个女婿。
每次家庭聚会都要拉着他下几盘象棋。
而岳母彭宝珠总是过分溺爱女儿。
如果离婚，恐怕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电视里播放着爱情电影，男女主角正在雨中拥吻。
叶优璇看得入神，眼角微微湿润。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天也下雨了吗？"
"记得，你非要穿新买的高跟鞋，结果崴了脚。"
董光启配合着回忆，心里却在冷笑。
这场婚姻就像那场雨，开始得浪漫，结束时只剩狼狈。
周一上班时，周保发来加密邮件。
照片上是叶优璇和一个男子走进高级餐厅。
男子正是吊坠照片里的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附件里是初步调查报告。
宋峻豪，四十二岁，某贸易公司老板。
离异，资产丰厚，住在城西的高档住宅区。
报告显示，他和叶优璇已经交往近四个月。
约会地点多是高级场所，消费水平惊人。
董光启关掉邮件，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
苦涩的味道恰到好处地映衬着他现在的心情。
助理敲门进来，送来需要签字的文件。
"总监，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昨晚没睡好。"
董光启快速签完字，努力维持正常的表情。
助理离开后，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叶优璇公司的方向。
他们恋爱时，他经常在下班后去接她。
那时她总是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像个孩子。
是什么让一切都变了？
手机震动，是叶优璇发来的晚餐菜单。
都是他爱吃的菜，后面还跟着一个爱心表情。
这突如其来的体贴，现在看起来如此讽刺。
05
周五晚上，董光启准时来到岳父家。
叶根生亲自开门，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
"就等你了，今天一定要杀你三盘！"
客厅里飘着饭菜香，彭宝珠在厨房忙碌。
叶优璇还没到，说是公司临时有事。
董光启陪岳父下棋，心思却不在棋盘上。
"将军！光启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
叶根生吃掉他的车，关切地看着他。
"最近项目压力比较大。"
"要注意身体啊，钱是赚不完的。"
彭宝珠端菜出来，接话道："就是，优璇也老是加班。"
"你们两个还不如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门铃响起，叶优璇匆匆进门。
她打扮得很精致，像是刚参加过重要场合。
"抱歉来晚了，公司临时有个客户要见。"
她在董光启身边坐下，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这不是她平时用的那款，而是更成熟妩媚的香型。
董光启记得在调查报告里看到过。
宋峻豪常送给她的礼物中，就有这个品牌的香水。
"快洗手吃饭，菜都要凉了。"
彭宝珠心疼地看着女儿，"又瘦了。"
饭桌上，叶根生说起邻居家离婚的事。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什么婚外情。"
"现在倒好，弄得人尽皆知，孩子都受影响。"
叶优璇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筷子上的排骨掉回碗里。
"爸，吃饭时说这些干什么。"
"我这是提醒你们，婚姻要懂得珍惜。"
彭宝珠打圆场："好啦，孩子们都明白。"
董光启默默吃饭，观察着叶优璇的反应。
她明显心神不宁，连最爱的醋溜白菜都没动几口。
饭后，叶优璇主动帮忙洗碗。
董光启在阳台接周保的电话。
"最新消息，宋峻豪最近资金周转有问题。"
"他在找新的投资人，似乎很着急。"
"优璇知道这件事吗？"
"不确定，但她的账户最近有大额支出。"
董光启结束通话，发现叶优璇站在身后。
"谁的电话？神神秘秘的。"
"同事问工作的事。"
他自然地收起手机，"碗洗完了？"
"嗯，妈非要自己擦灶台。"
叶优璇靠着栏杆，夜色中的侧脸格外柔美。
"光启，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要看是什么错。"
董光启没有看她，目光投向远处的灯火。
叶优璇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开玩笑的，看把你紧张的。"
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06
从岳父家回来的路上，叶优璇异常安静。
车载电台播放着怀旧金曲，旋律缠绵悱恻。
等红灯时，董光启注意到她在悄悄擦眼泪。
"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爸妈老了。"
叶优璇偏过头看向窗外，回避他的目光。
董光启没有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
调查报告显示，宋峻豪最近在疏远她。
约会次数减少，礼物也变得廉价。
这或许能解释她最近的情绪波动。
回到家，叶优璇直接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作响，像是在掩盖什么。
董光启打开电脑，查看周保发来的新邮件。
附件里是宋峻豪公司的财务简报。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多个投资方撤资。
公司面临破产危机，员工工资都已经拖欠。
这样看来，宋峻豪接近叶优璇的目的很不单纯。
董光启想起婚前做的财产公证。
如果他提出离婚，叶优璇分不到多少财产。
但如果是在婚姻存续期间的大额支出...
他调出家庭账户的流水记录，眼神逐渐变冷。
最近三个月，叶优璇陆续转出近百万元。
备注都是"投资理财"，但他从未听她提起过。
浴室水声停止，董光启快速关闭页面。
叶优璇擦着头发走出来，脸上带着沐浴后的红晕。
"在看什么？"
"下周出差的资料。"
董光启合上电脑，"可能要出去三五天。"
"去哪里？"
"深圳，有个技术交流会。"
这是他早就 准备好的借口，方便跟踪调查。
叶优璇点点头，并没有多问。
这不符合她平时的习惯，总是事无巨细都要关心。
看来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个家上了。
第二天，董光启"出差"的第一天。
他早早来到宋峻豪公司附近的咖啡厅。
周保已经等在角落里，面前放着监控设备。
"优璇十分钟前进去了，带着一个文件袋。"
监视器画面里，叶优璇和宋峻豪在办公室争执。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肢体语言说明一切。
宋峻豪表情烦躁，不时挥手打断她的话。
叶优璇似乎在恳求什么，眼神充满焦虑。
最后宋峻豪一把抢过文件袋，粗暴地推她出门。
叶优璇在走廊里站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要跟上吗？"
"不用了。"
董光启放下望远镜，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击。
他已经看到想看的，真相赤裸而残忍。
下午，他假意给叶优璇打电话报平安。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安静，像是在家里。
"在做什么？"
"整理衣柜，天气转暖了。"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哭过。
07
三天后董光启"出差"归来，叶优璇做了丰盛的接风宴。
餐桌正中摆着他最爱的清蒸鲈鱼，香气四溢。
"辛苦啦，这几天累不累？"
叶优璇帮他盛汤，动作比以前温柔许多。
"还好，就是睡眠不足。"
董光启接过汤碗，目光扫过她的手腕。
那里多了一条钻石手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新买的？很漂亮。"
"嗯...同事推荐的网红款，不贵。"
叶优璇下意识用袖口遮住手链，眼神闪烁。
董光启不再追问，低头喝汤。
这顿晚饭吃得各怀心事，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饭后叶优璇主动收拾厨房，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董光启走进书房，锁上门。
周保的资料已经收集得足够完整。
包括酒店入住记录、银行流水、亲密照片。
甚至还有一段录音，是叶优璇向闺蜜炫耀的对话。
"他答应离婚后就娶我，公司上市就财务自由了。"
录音里的声音欢快而得意，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董光启把证据备份到加密硬盘，然后预约律师。
第二天中午，他在律师事务所见到张律师。
"根据这些证据，离婚诉讼胜算很大。"
张律师翻看文件，"但建议先尝试协议离婚。"
"财产方面，可以追回被转移的夫妻共同财产。"
董光启签字授权，手指平稳没有颤抖。
离开律所时阳光正好，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接下来的日子，他开始悄悄整理个人物品。
重要文件、收藏品、有纪念价值的书籍。
一点一点转移到新租的公寓，动作隐秘而迅速。
叶优璇浑然不觉，甚至开始规划暑假旅行。
"我们去北海道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泡温泉？"
她趴在沙发上看旅游杂志，小腿在空中晃动。
这个熟悉的画面曾经是他最珍惜的日常。
现在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裂他的心。
"到时再看吧，最近项目进度紧。"
董光启合上电脑，起身去阳台抽烟。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虽然以前最讨厌烟味。
尼古丁能给麻木的神经带来片刻刺激。
夜风中，他听到叶优璇在屋里讲电话。
语气甜蜜又撒娇，显然不是工作对话。
08
离婚协议书打印好的那天，董光启请了半天假。
他开车到江边，独自坐在堤岸上看日落。
江水粼粼，倒映着晚霞绚丽的色彩。
手机里存着多年前和叶优璇的合影。
那时她笑得毫无防备，眼睛像落满星星。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是时间的消磨？
还是他太过专注工作，忽略了她的情感需求？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合适的人。
叶优璇要的是浪漫和激情，而他给的是安稳。
这种本质上的错位，迟早会引爆矛盾。
只是他没想过会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
回到家时，叶优璇正在试穿新买的连衣裙。
"好看吗？明天要见个重要客户。"
酒红色的修身长裙，衬得她肤白如雪。
"很漂亮。"
董光启的声音平静无波，"适合正式场合。"
叶优璇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冷淡，笑容僵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