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秘书命我带U盘去机场,我想出发,他挡在车前:天亮了走专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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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我叫林墨,省政府里最普通的一名科员。

我的人生剧本写得清清楚楚:升职加薪,买房结婚,给我爱的姑娘一个安稳的家。我以为,我会沿着这条线,平淡地走到终点。

直到一个子夜,省长秘书的电话砸碎了我所有的平静。

他命我带着一枚神秘U-盘,火速赶往西郊机场。

我以为这是命运的垂青,是通往权力核心的密道。

可就在我握住车钥匙,心跳如雷的瞬间——那个在电话里发号施令的人,竟像幽灵般挡在车前,死死按住我的手。

声音嘶哑地对我说:“回去!天亮了,走内部专递!”



01

省会江州的夏夜,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即便到了深夜十一点半,依旧没有半点凉意。空气湿热,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让人心烦意乱。

林墨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这才觉得身上那股燥热消散了些许。

他租的这间两居室不大,客厅的墙壁上还贴着几张他和女友苏晴在海边拍的合影,照片里的苏晴笑得灿烂,像一朵向日葵,驱散了这间出租屋的些许陈旧和局促。

他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晴发来的微信。

“房子户型图我看了,那个八十九平的三室好诱人啊,就是朝向稍微偏了点西,夏天可能会有点晒。”

“还有啊,我妈今天又催了,问咱们什么时候领证,我都没敢说咱们连首付都还差一截呢。”

林墨看着屏幕,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朝向偏西怕什么,正好下班回家看落日。首付的事你别愁,我再想想法子,下个季度的奖金应该能发下来,总能凑够的。”

他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生活就像这条微信聊天记录,充满了对未来的琐碎憧憬和眼下实实在在的压力。

他,林墨,一个从江州下属偏远小城考出来的青年,名牌大学硕士毕业,过五关斩六将通过省考,成了省政府政策研究室的一名科员。这份工作,在老家的亲戚朋友看来,是光宗耀祖的铁饭碗,是通往康庄大道的门票。

只有林墨自己知道,这扇门后的路,远比想象的要窄,要复杂。省政府大院里,藏龙卧虎,每个人都像一本厚厚的书,轻易翻不得。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科员,就像一颗被扔进庞大机器里的小螺丝钉,唯一能做的,就是兢兢业业,多做少说,万事小心。他的人生信条就是“稳”,稳稳地工作,稳稳地存钱,稳稳地和苏晴结婚,然后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稳稳的家。

就在他准备给苏晴发个“晚安”的表情时,手机屏幕突然被一个来电占据。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林墨皱了皱眉,这个点,多半是推销贷款或者房产的。他想都没想,直接按了挂断键。

可手机刚暗下去,那个号码又执着地亮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遍,两遍。

林墨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划开接听键,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一个冷静、低沉,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的声音传了过来,像一块冰,瞬间贴在了林墨的耳膜上。

“是林墨吗?我是张晨。”

“轰”的一声,林墨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睡意、烦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张晨!

骆省长的专职秘书,那个在省政府大院里被视为权力核心延伸的男人。林墨只在几次大型会议上,远远地见过他跟在骆省长身后,永远是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就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所到之处,周围的空气都会自动降上几度。对于林墨这种级别的科员来说,张晨就是需要仰望的存在,是只能在背后议论的“大内总管”。

他,怎么会半夜给自己打电话?

“张……张秘书,您好!”林墨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仿佛张晨就在他面前。

电话那头的张晨没有半句寒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直接切入正题:“你办公桌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是不是有个银色的金士顿U盘?”

林墨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靠着本能和肌肉记忆在回答:“是……是的,张秘书,在的。那里面是我……是我前两天刚整理好的,关于江州高新技术开发区产业升级模式的初步调研报告,准备下周一交给王主任的。”

“别管里面是什么。”张晨冷硬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喙,“现在,你立刻,马上带上它,去西郊机场。”

“机场?”林墨彻底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西郊机场。一个小时之内必须到。”张晨的声音快了一点,带着一种催促的压迫感,“到了之后,去国际出发大厅二楼的星巴克咖啡馆,会有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在那里等你。你把东西交给他。”

半夜,机场,U盘,穿风衣的男人……这都什么跟什么?林墨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部劣质谍战片的剧情介绍。

“张秘书,这……这需要办什么手续吗?还是……”

“没有程序!”张晨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丝不耐和严厉,“这是命令!是骆省长的意思!你听明白没有?”

“骆省长的意思”,这六个字像六座大山,瞬间压在了林墨的心头,把他所有想问的“为什么”、“是什么”、“怎么办”全都压得粉碎。在省政府,骆省长的意志就是最高指令,而张晨的话,就等同于骆省长的意志。违抗?林墨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

“明白了!张秘书!我马上就去!”他几乎是吼着回答。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林墨僵在原地,足足十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冲进卧室,手忙脚乱地从衣柜里抓出衣服往身上套。衬衫的扣子扣错了两个,他都顾不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小时,西郊机场。

他冲到书房,拉开自己那张小小的办公桌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静静躺在角落里的银色U盘。他一把抓起,U盘的金属外壳冰凉刺骨,可他的手心,已经全是湿滑的冷汗。

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骆省长亲自下令,让他的大秘书半夜安排一个普通科员去送?调研报告?打死他都不信!什么调研报告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而且是用这种近乎地下的方式?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心头盘旋:为什么是我?

整个省政府政策研究室,比他级别高的副主任、主任有好几个;比他资历老的同事,一抓一大把。论亲疏远近,他跟张晨连一句话都没正式说过。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这个最不起眼、最没根基的小科员,去执行这么一个诡异到极点的“秘密任务”?

这个U盘里,到底装着什么?是能决定某项重大投资的商业机密?还是……关系到某些人政治生命的……证据?

想到“证据”两个字,林墨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换上鞋,连灯都顾不上关。开门时,他特意放慢了动作,生怕惊动了对门的邻居。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照在他脸上,他从电梯门光滑的金属表面上,看到了自己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和一双写满了惊恐和迷茫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看不见的线操控的木偶,正身不由己地走向一个无法预测的舞台。

楼下的停车场在深夜里显得空旷而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孤独的影子。夏夜的蝉鸣在此刻听来,也像是某种紧张的预警。

林墨快步走向自己那辆花了两年积蓄才买下的二手大众,它正静静地停在角落里。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远远地按了一下。

“嘀嘀!”

车灯闪了两下,发出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停车场里,这声音清晰得吓人。

林墨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右手紧紧攥着冰凉的U含着热汗的U盘,左手伸向了驾驶座的车门把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时,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从旁边一辆黑色越野车的阴影里闪了出来,像一头捕食的猎豹,猛地扑到他跟前。

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按住了他正要去拉车门的手。

林墨吓得魂飞魄散,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他惊恐地大叫一声,本能地向后退去。

“别动!是我!”一个嘶哑的、压抑着剧烈喘息的声音响起。

林墨惊魂未定地抬头,借着昏暗的路灯光,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彻底当机,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所有的思维都化为了碎片。

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张晨!

是那个几分钟前还在电话里对他发号施令的省长秘书,张晨!

可眼前的张晨,和林墨印象中、以及电话里那个冷静沉稳的形象判若两人。他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笔挺西装,只是一件普通的深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袖子随意地卷到了手肘。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煞白的额头上。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恐、疲惫,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他死死地抓住林墨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张……张秘书?”林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您……您不是让我……”

张晨没有回答他,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胸口像个破风箱一样起伏着。他的眼睛没有看林墨,而是死死地盯着停车场入口那个黑暗的角落,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看不见的、极其可怕的东西。

过了好几秒,他才猛地回过头,脸几乎要贴到林墨的脸上,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压得极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计划取消!别去!快回去!”

林墨彻底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手里还握着冰冷的车钥匙,胸口的口袋里,那个神秘的U盘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

他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张晨,混乱的思绪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和电话里那个发号施令的权力代言人联系在一起。

从十万火急,到偃旗息鼓,中间只隔了不到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晨喘息着,再次重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夹杂着一丝近乎哀求的颤抖:

“天亮了,走内部专递!”

内部专递?那是省政府内部传递非涉密文件最常规、最缓慢、也最官僚化的方式。一份文件从发出到接收,至少要经过三四个环节,耗时一天都是常事。

这和刚才那个“一小时内必须到机场”的命令,简直是天壤之别。

林墨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悬崖边走钢丝的人,一只脚刚要迈向万丈深渊,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拽住。可他不知道,身后这个人,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把他推向另一个同样致命的陷阱。

他僵硬地站在自己的车前,看着张晨布满血丝的眼睛,只觉得这个夏夜的燥热,瞬间被一种刺骨的寒冷所取代。

02

狭小的出租屋里,空气压抑得仿佛凝固了。

刚才还敞开的窗户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窗帘也拉得密不透风,只留下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在两人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张晨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已经有些变形的“中华”烟,动作有些颤抖地抽出一根,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从他口鼻中喷出,在灯光下缭绕,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惊悸和疲惫。

林墨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玻璃杯和茶几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林墨发现,自己的手,直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

一根烟很快就燃到了尽头,烟灰掉在了张晨的裤子上,他都浑然不觉。他又立刻点上了第二根。

林墨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刚才从停车场回来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张晨坐在副驾驶,眼睛一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仿佛在躲避着什么。而林墨,则从后视镜里,一次又一次地偷瞄这个神秘而反常的男人,心中的疑问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

“张秘书,”终于,林墨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

张晨像是被他的声音惊醒,猛地回过神,将烟头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摁灭。他抬起头,看向林墨,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在极力组织着一个合适的说辞。

“没什么。”他开口了,声音比在楼下时平稳了一些,但依旧透着一股沙哑的疲惫,“刚才……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情况发生了点变化。”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理由太过苍白,又补充了一句:“也可以说……算是一次对你的压力测试吧。”他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看着林墨,“看看你的反应能力和执行力。事实证明,你表现得很好,林墨,没有让我失望。”

压力测试?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敲在林墨的太阳穴上,让他一阵晕眩。这个解释漏洞百出,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有谁会用这种涉及到省长、机场、神秘接头人的方式去“测试”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科员?又有谁会在测试中途,自己像个逃犯一样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叫停?

林墨心里明镜似的,这绝对是一个谎言,一个拙劣到近乎敷衍的谎言。可他不敢戳破。在权力面前,有时候对方给出一个台阶,你就必须顺着爬下来,哪怕你知道这个台阶是用纸糊的。

“是,谢谢张秘书的肯定。”林墨低下头,做出受教的样子。

“嗯。”张晨似乎松了口气,他靠在沙发上,紧绷的身体有了一丝松弛。

林墨借着给他续水的机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他这才注意到,张晨那件深色衬衫的领口有些凌乱,像是被人用力抓过。而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清晰的、半指长的划痕,已经渗出了血丝,像是匆忙间从什么尖锐的地方蹭过去的。

最让林墨在意的是,张晨的手机一直被他握在手里,屏幕朝下。他会时不时地把它翻过来,看一眼,但屏幕始终是暗的。那个动作,不像是在等电话或者信息,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确认,确认某个威胁没有到来。

这些微小的细节,无一不在告诉林墨,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张晨绝对经历了极度的紧张和慌乱,甚至可能……是一场对抗。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林墨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他想起了自己大学毕业时,父亲在饭桌上对他说的话。父亲是小城里一个国企的老工人,一辈子勤勤恳恳,没什么大本事,却看得比谁都明白。

他说:“小墨,你考进省政府,是咱们老林家祖坟冒青烟了。但你要记住,那种地方,水深。咱家没船,你得自己学会游泳。别总想着往前冲,有时候,能呆在原地不动,就是最大的本事。”

他一直记着父亲的话。工作四年,他从不拉帮结派,从不探听小道消息,也从不越级汇报。他就像个透明人,把自己所有的锋芒和欲望都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只求安稳

他想到了苏晴。苏晴的温柔和纯粹,是他在这压抑的机关工作中唯一的慰藉和港湾。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攒够首付,买一套不大但温馨的房子,向她求婚,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家人。他想给她一个稳稳当当的未来。

而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轰然一声砸进了他小心翼翼维护着的平静池塘,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轨迹,正在被一股他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拖拽着,扭向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方向。

他口袋里的那个U盘,此刻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不,它比山芋更可怕,它像一颗定了时的炸弹。是把它扔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留着它,等待下一次未知的指令?

“林墨。”

张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墨回过神,看到张晨已经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今天晚上的事,”张晨走到门口,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林墨难以读懂,“就当没有发生过。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

他的目光在林墨身上停留了几秒,又加重了语气:“记住,是任何人!包括你的女朋友,你的家人。”

“是,我明白。”林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U盘,你先替我保管好。”张晨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也别去尝试破解它,对你没好处。”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但林墨却分明从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审视,和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情绪,有点像……托付?

“等我的通知。”张晨说完最后一句,拉开门,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墨立刻上前,将门死死地反锁。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一软,顺着门板滑坐在了地上。双腿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那股还未散尽的、混杂着烟草和恐惧味道的空气。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色的金士顿U盘。

在灯光下,它显得那么普通,和其他任何一个U盘没什么两样。可林墨知道,这个小小的金属块,已经不再普通。它沉甸甸的,几乎要压断他的手指。

张晨为什么要撒谎?他那句漏洞百出的“压力测试”,显然是在掩盖一个他无法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的真相。

他为什么要阻止U盘被送出去?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继续保管这个东西?

如果说之前的命令是把他推向深渊,那现在叫停,真的是在救他吗?

他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张晨那句“天亮了,走内部专递”。这句看似是解决方案的话,此刻听来,却更像是一种拖延,一种缓兵之计。

一股强烈的好奇和冲动,像野草一样从林墨心底疯长起来。他想立刻冲到书房,把U盘插进电脑,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秘密。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省长秘书方寸大乱,能让整个计划在最后一刻被强行终止。

可张晨临走前那句“别去尝试破解它,对你没好处”的警告,又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冲动。那眼神里的警告是如此真实,让他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越过那条线,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未知的恐惧,死死地攫住了他。

这个U盘,到底是通向万劫不复深渊的钥匙,还是一个能让他一步登天、改变命运的契机?

林墨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晚开始,他那个关于“稳稳当当”的人生梦想,可能已经碎了。

03

一夜无眠。

第二天,林墨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强打精神去上班。他特意换了一件平时不怎么穿的旧棉衣外套,将那个用信封包了好几层的U盘,塞进了内侧的口袋里。那个口袋贴着他的胸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小硬块的存在,仿佛一颗不安的心脏,在体外跳动。

走进省政府那栋庄严肃穆的办公大楼,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同事们穿着一丝不苟的制服,步履匆匆。有人看到他,会微笑着点头打个招呼:“小林,早啊。”空气中弥漫着打印机墨水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这种极致的“正常”,反而让林墨感到一阵莫名的毛骨悚然。他觉得每个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带着某种探究的深意。那个和他打招呼的同事,笑容是不是有点不自然?那个从他身边走过,低头看文件的副处长,是不是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知道这是自己心里有鬼,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可他控制不住。昨晚的经历,像在他和这个熟悉的世界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毛玻璃。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在他眼里,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在通往自己办公室的走廊拐角,林墨迎面撞上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骆秉德省长,他身边寸步不离跟着的,就是张晨。

林墨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低下头,靠边站好,像所有遇见大领导的普通公务员一样,摆出恭敬的姿态。

张晨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用发蜡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

他正侧着头,身体微微前倾,低声向骆省长汇报着什么。他的步履沉稳从容,语调平缓清新,整个人又恢复成了那座无懈可击的“冰山”。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林墨绝对无法相信,就是这个男人,在不到十个小时前,曾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样惊慌失措的神情。

就在一行人与他擦肩而过时,张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视线与林墨在空中交汇了不到半秒。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林墨一眼,然后几不可察地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点头,既不是示意,也不是打招呼,更像是一种公式化的确认——“我看见你了”。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昨晚的惊恐,没有警告,也没有托付,就好像,他只是看到了一个每天都会在大院里遇到的,面目模糊的普通同事。

这巨大的反差,让一股寒意从林墨的脚底板,顺着脊椎一路窜上了天灵盖。他越发肯定,张晨,以及他背后的骆省长,正身处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心,而张晨正在用他最擅长的、天衣无缝的伪装,来掩盖旋涡下那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回到办公室,林墨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科室的直属领导王主任叫了过去。

王主任是个五十出头、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在政策研究室这个清水衙门待了快二十年,早已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他平时对谁都笑呵呵的,但林墨知道,这种老机关的笑容背后,往往藏着最精明的算计。

“小林啊,”王主任递给他一杯热茶,笑容可掬,“昨晚休息得怎么样?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没事,主任,可能天太热,有点没睡踏实。”林墨接过茶杯,小心地回答。

“嗯,年轻人要注意身体。”王主任话锋一转,从桌上拿起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他面前,“这是下面几个地市报上来的关于上半年经济运行情况的分析报告,内容很杂,数据也不统一。你辛苦一下,这两天把它们梳理一遍,提炼出有用的东西,下周我要用。”

林墨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报告,心里一沉。这明显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繁琐,枯燥,而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平时这种活儿,都是科室里几个实习生在做。

他正想应下来,王主任却又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进了林墨的心湖。

“小林啊,我知道你聪明,有想法,这是好事。”王主任的眼睛看着窗外,语气却意有所指,“不过呢,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把手头上的每一件小事都办扎实了,比什么都强。不要总想着走捷径,有些捷径,看着是近,可一不小心,就走到悬崖边上去了。”

林墨的心猛地一揪,端着茶杯的手都僵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王主任察觉到了什么?还是仅仅是例行的职场敲打和训话?他不敢确定,更不敢问。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恭顺地回答:“是,主任,我记住了。谢谢您的教导。”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林墨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他抱着那堆沉重的资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整个上午,他都把自己埋在这些枯燥的数据和文字里,用最机械的劳动,来麻痹自己那根快要绷断的神经。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苏晴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墨墨,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同学说,咱们上次看的那个楼盘,这个周末搞特价活动,有几套工抵房,比市价便宜好多呢!咱们周六一起去看看吧?”

要是放在平时,林墨肯定会和她一样兴奋。可现在,他只觉得心烦意乱。买房,结婚,安稳的生活……这些曾经支撑着他的美好愿景,在一夜之间,变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这周……这周可能不行,王主任交待了个急活儿,估计周末要加班。”他含糊其辞地应付道。

电话那头的苏晴沉默了。她太了解林墨了,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林墨,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累。”苏晴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就是最近比较忙。”林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不能告诉她,自己正揣着一个足以引爆政坛的炸弹,游走在悬崖边缘。他第一次,在和自己最亲密的人之间,不得不筑起一道由谎言和秘密构成的墙。

“那你……那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苏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挂了电话,林墨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他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从最深处那件过时的旧棉衣口袋里,摸出了那个U盘。

它还在。

这个小小的物件,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和最沉重的负担。他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他还在不在,仿佛这能给他带来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一周的时间,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和内心的煎熬中,悄然流逝。

风平浪静。

张晨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仿佛那个子夜的惊雷,真的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林墨甚至开始自我催眠,或许王主任的话真的只是巧合,或许一切都会慢慢过去。

直到周五的下午,临下班时,他路过办公大楼一楼大厅的电子公告栏。

一则不起眼的人事调动通知,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经研究决定,免去李卫东同志省档案局档案技术处副处长职务,调任江州水利水电勘测设计院党委副书记……”

李卫东?这个名字林墨完全不熟。档案局的一个副处长,平调到一个下属的二线单位,这在省政府大院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事流动。

可林墨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隐约觉得,这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已经有第一圈冰冷的、无声的涟漪,悄悄地荡漾开来了。

04

那则不起眼的人事调动通知,像一根刺,扎进了林墨的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开始在茶水间、午饭的饭桌上,以窃窃私语的方式悄然流传。

“听说了吗?省里好像要有大动作了。”

“何止是大动作,我听我纪委的同学说,上头的调查组已经悄悄进驻江州了,住在郊区的疗养院里,目标据说是某个‘大人物’……”

“哪个大人物啊?快说说。”

“嘘——这可不敢乱说,当心隔墙有耳。反正啊,最近都机灵点,少说话,多做事。”

这些流言蜚语像病毒一样,在省政府这座密不透风的大楼里迅速传播。每个人都变得神神秘秘,说话只说半句,眼神交汇时充满了揣测和探寻。

林墨听在耳里,急在心里。他像一个拿着一把碎片的拼图玩家,疯狂地想要把这些碎片——子夜的U-盘、张晨的反常、王主任的警告、李卫东的调离,以及这些漫天飞舞的流言——拼凑在一起,看清整个事件的全貌。

他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下去。他开始利用工作之便,小心翼翼地搜集关于张晨的信息。作为政策研究室的科员,他有权限查阅大量不对外公开的会议纪要和内部资料。

他发现,张晨的履历近乎完美。他并非出自什么名门望族,而是骆省长还在地级市担任市委书记时,从基层一个乡镇里亲自发现并提拔上来的。之后,随着骆省长一路高升,张晨也一步一个脚印,从市委办秘书,到省政府办公厅副处长,再到如今这个炙手可热的省长专职秘书。

所有资料都显示,张晨是骆省长最信任的“嫡系”,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情同父子。在很多人眼里,张晨就是骆省长的影子,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这样一个深受信任、前途无量的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做出在停车场拦车那种近乎崩溃的举动?

答案,似乎都指向了那个U-盘。

在持续一周的焦虑、猜疑和恐惧中,林墨的精神被推到了极限。他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瘦了一圈。苏晴好几次在电话里担心地问他是不是病了,他都只能用加班太累来搪塞。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与其被这未知的恐惧慢慢吞噬,不如主动去揭开这个潘多拉的魔盒。

他决定,打开U盘。

一个周末的晚上,他找了个借口,说单位要集体学习,把苏晴支回了娘家。

偌大的出租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关掉手机,拉上所有的窗帘,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白光。

他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了那台他上大学时买的、早该淘汰的旧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自从他工作后就再也没用过,最重要的是,它从不上网。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举行某种庄严的仪式,小心翼翼地从信封里取出那个银色的U-盘。金属外壳在昏暗中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颤抖着手,将U盘插进了笔记本的USB接口。

电脑“叮”的一声,识别出了新的硬件。

林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握着鼠标的手心里全是汗。

点开“我的电脑”,那个小小的盘符出现在屏幕上。他双击打开,里面没有他想象中的一堆文件夹和文件,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带着一把小黄锁图标的加密压缩包。

文件名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江州纪事”。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张晨怎么可能不做防备。

他右键点击,选择“解压文件”,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要求输入密码。

密码会是什么?

林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他尝试了各种他能想到的可能性。骆省长的生日?不对。张晨的生日?他不知道。他们的车牌号?省政府一号车和秘书车的车牌他倒是记住了,但输入进去,提示密码错误。办公室的电话分机号?还是不对。

他把所有能想到的数字组合都试了一遍,甚至包括一些有特殊意义的政府文件编号。

半个小时过去了,屏幕上跳出的,永远是那个冰冷的红色提示框:“密码错误”。

林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就像一个站在藏宝洞门口的人,却找不到打开大门的那句咒语。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拔掉U-盘的时候,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前几天,他在查阅一份关于江州扶贫工作的旧会议纪要时,曾无意中看到过一句话。那份纪要记载的是五年前,骆省长力排众议,决定启动对口帮扶最偏远的黑石县的“引水上山”工程。纪要的末尾,执笔人似乎是带着感情,多写了一句:“奠基之日,省长与张晨秘书迎着风雪,在项目工地上伫立竟日,亲手为奠基石培上第一铲土。”

那份纪要上,清清楚楚地记载了那个奠基日的日期。

林墨记得,当时有老同事私下议论,那个项目是骆省长政治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笔,也是他和张晨师徒情谊的一个见证。据说那天,张晨全程陪同,两人在寒风中站了一整天,午饭就是啃的冷馒头。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会不会是那个日期?

林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凭着记忆,在密码框里,颤抖着输入了那串由年月日组成的八位数字。

他闭上眼睛,按下了回车键。

没有“密码错误”的红色提示框。

只听见电脑里发出一声“咔哒”的轻响,那个加密的压缩包,竟然解开了!

林墨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炸裂开来!

他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屏幕。一个同名为“江州纪事”的文件夹出现在他面前。

他颤抖着双击鼠标,点开了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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