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我一脚踹开家门,眼睛血红,准备去抓那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可眼前的景象,却像一盆冰水,从我天灵盖浇下来,让我浑身都僵住了。那个帅气的快递员葛晨,正蹲在我老婆方若语面前,手里拿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只……注射器。我老婆方若语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卷起的袖子里,胳膊上还留着一个刚拔掉针头的红点,眼泪正无声地滑落。这诡异的一幕,让我的大脑瞬间宕机。而这一切,都要从我们楼下那个王阿姨,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说起。
我叫俞任,今年四十二,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销售总监,年薪不低,在邻居眼里,我是标准的成功人士,家庭美满。妻子方若语比我小八岁,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为了家庭,她辞职做了全职太太。我总觉得,我用每年近百万的收入,给了她最安逸的生活,她就该知足、安分。可我忘了,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寂寞的人心。
那天我刚结束一个长达半个月的出差,拖着箱子进小区,就碰上了买菜回来的王阿姨。她那张嘴,在我们小区是出了名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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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这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客气地笑了笑:“她在家也没什么事,气色好不是应该的吗?”
王阿姨立马凑近了,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说啊,我们这栋楼最近来了个送快递的小伙子,长得那叫一个精神!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白白净净,跟个电影明星似的。别人家快递都放楼下蜂巢,就你们家,每次他都亲自送上楼,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你说这小伙子,服务态度也太好了吧?”
她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我的胳膊:“俞总监,你可得好好疼疼小方,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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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若语像往常一样迎上来,接过我的外套,温柔地说:“回来啦,累不累?饭马上就好。”我看着她那张依旧美丽的脸,却怎么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我“嗯”了一声,把她递过来的水杯推开,冷冷地说:“不渴。”
那晚的饭,我吃得食不知味。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她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处处都是破绽。她看手机的时候会笑,我一走近,她就立刻把手机屏幕按灭。她开始注重打扮,哪怕不出门,也要化个淡妆。我心里冷笑,这不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吗?
为了抓到证据,我谎称公司又要紧急出差,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行李箱出了门。但我没走远,而是把车开到小区对面的一个隐蔽角落,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那栋楼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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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机,开始计时。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他没下来。二十分钟过去,他还没下来。当时间跳到三十二分钟的时候,我看见葛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单元门口,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我的血压“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三十二分钟!足够发生任何事情了!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这个女人,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拼死拼活,她竟然用我赚的钱,在家里给我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像个幽灵一样,每天都重复着监视的戏码。葛晨雷打不动地每天下午三点来,待上三十分钟左右离开。有时候我还能透过窗户的缝隙,隐约看到若语送他到门口,两人似乎还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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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扰素?”我上网一查,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常用于治疗某些病毒性疾病,甚至是……肿瘤。但让我更加愤怒的是,我发现有些特殊药物,因为灰色渠道,是可以和“特殊服务”挂钩的。我立刻脑补出了一场肮脏的交易:这个葛晨,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快递员,他就是个卖药的,顺便提供别的服务,而我那愚蠢的老婆,为了所谓的“青春永驻”,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死活的事情!
那些“快递”的小盒子,就是装着这些昂贵的药剂!而那消失的半小时,就是他们进行肮脏交易的时间!
所有的“证据”都串联起来了。我再也忍不了了。我今天就要当场戳穿他们,让他们身败名裂!我算准了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就潜伏在家门口的楼梯间。我能听到屋里电视的声音,若语似乎在看一部无聊的肥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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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姐,今天感觉怎么样?”葛晨的声音年轻而有磁性。
“老样子,有点乏力。”
然后门关上了。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我听着墙壁,里面传来他们细碎的交谈声,听不真切,但那种亲昵的氛围,像无数只蚂蚁在我心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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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无法忍受,满腔的怒火和屈辱在此刻爆发。我猛地冲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向门锁!“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我硬生生踹开。
“方若语!你还要不要脸!”我咆哮着冲了进去,准备迎接一场撕心裂肺的对峙,准备动手打那个奸夫。
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所有的准备都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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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所有的怒火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巨大的困惑。“这……这是在干什么?”我声音发颤,指着葛晨手里的东西,“你们在吸毒?”
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比出轨更可怕的解释。
方若语被我的突然闯入和吼叫吓得浑身一颤,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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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先生是吧?”他开口了,声音冷静得可怕,“你就是这么关心你妻子的?”
“我怎么关心她关你屁事!你到底是谁?你在给她注射什么鬼东西?”我色厉内荏地吼道。
葛晨没理我的咆哮,而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工作证,递到我面前。“我是滨海医科大学护理学院大四的学生,葛晨。这是我的学生证。我在‘安心达’做兼职,这是一个专门为行动不便或有特殊需求的病人提供上门送药和辅助注射服务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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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多发性硬化?不死的癌症?这些词像一把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葛晨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更冷了:“方姐每周都需要一次理疗按摩,来缓解肌肉僵硬。我送完药,会花二十多分钟,按照标准的康复流程,帮她按摩腿部和手臂。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待就是半小时’。俞先生,你作为她的丈夫,她生了这么重的病,你竟然一无所知,反而在这里怀疑她?你配吗?”
“配吗”两个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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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若语……”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若语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失望。“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告诉你我得了这个治不好的病,以后可能会瘫痪,会失明,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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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俞任,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不在家。你在家的时候,手机永远比我重要,客户的电话永远比我的话紧急。你给我的钱是很多,多到我几辈子都花不完。可我想要的,是钱吗?我生病最难受的时候,疼得整夜睡不着,给你发消息,你半夜回我一句‘早点睡,别多想’。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可是我不敢,我怕打扰你,怕给你添麻烦,怕你觉得我这个全职太太不挣钱,还一身的病,是个累赘!”
“葛晨是个好孩子,他每次来,都会陪我聊聊天,问我今天疼不疼,鼓励我坚持下去。那半个小时,是我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俞任,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就算我真的瘫在床上了,你会回来照顾我吗?还是会请个护工,然后继续你在外面的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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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努力赚钱,给她富足的生活,就是对她最好的爱。我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为自己养着一个“省心”的太太而骄傲。我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把她的寂寞当成无病呻吟。
原来,我亲手搭建的这个华丽的牢笼,早已从内部开始腐烂。我这个所谓的“成功男人”,才是这个家最冷漠、最无知的局外人。王阿姨那句“年轻人就是有人疼”,现在听来,是多么大的讽刺。疼她的人,不是我这个丈夫,而是一个拿几十分钟来换取几十块钱报酬的大学生。
我看着方若语那双绝望的眼睛,看着桌上那盒冰冷的药,看着地板上那道被我踹出来的丑陋裂痕,只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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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若语,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我爬到她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自大和愚蠢。我握住她的手,那只手上布满了细小的针眼,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若语,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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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和若语还能不能回到过去,这条裂痕太深了。但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必须学着去弥补。我辞掉了所有人羡慕的岗位,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我开始学习什么是多发性硬化,学习如何护理,学习怎么笨拙地拿起注射器。
那个曾经象征着背叛的“半小时”,如今成了我每天最重要、也最心痛的仪式。当我亲手将针头扎进妻子的皮肤时,我才真正体会到,那些我缺席的日日夜夜里,她一个人,到底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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